第25章:你也有今天
夏迎春幽幽醒來,睜開杏眼,滿臉驚恐,厲聲尖叫“快,去請大王過來。”貼身宮女小眉,急匆匆來到貴妃宮。齊宣王的內侍大太監王平將她阻止在宮門口。
小眉急的直跺跺腳,哀求道“王公公,求求你了,就去稟告大王一聲,王後娘娘受了驚嚇,昏了過去,請大王過去看一下。”
王平看了緊閉的寢宮門一眼,滿臉為難說道“小眉兒,大王正在和美人安寢,誰敢打擾,不要命了麽。你還是回去稟告王後,等明天,大王醒來,我一定替你轉告大王,讓大王去看看王後?你先回去吧!”
小眉沒有辦法,隻得慢慢回到坤寧宮,戰戰兢兢的將事情向夏迎春稟告清楚。
夏迎春聽罷又氣的昏了過去。總之這一夜,坤寧宮雞犬不寧,亂哄哄的鬧了一夜。
而始作傭者,鍾離春卻睡的格外香甜。第二天早早起床,精神抖擻,神彩飛揚,朱唇微勾,粉臉帶笑。
陳玉瑾見鍾離春,心情不錯,打趣道“姐姐,莫非昨晚做了個好夢,今天,氣色不錯嘢。”
鍾離春白了她一眼笑而不答。梳洗完畢,用過早膳,腳步輕盈,來到坤寧宮。見夏迎春化著厚厚的妝容,仍然難掩憔悴倦怠的容顏,不由心情大好,嘴唇輕勾,夏迎春,這才剛開始,以後有你受的。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一一討還。
鍾離春夾在秀女中給夏迎春請安過後,喚來陳玉瑾,低聲吩咐了幾句。陳玉瑾聽完,急匆匆來到貴妃宮。王貴妃聽到宮女傳報,連忙走到偏殿將陳玉瑾召至內室,問道“妹妹喚你前來,可有何吩咐。”
陳玉瑾恭敬的王貴妃行了一禮,“啟稟貴妃娘,姐姐吩咐奴婢轉告貴妃娘娘一聲,小心提防王後使陰招,和注意飲食事宜。”
王貴妃心頭一凜,自己怎麽忘記了呢!王後明著不敢,肯定會來陰招,看來自己以後要多加提防!”於是沉聲說道“你回去稟告妹妹,姐姐多謝妹妹提醒,我會小心注意的。”
陳玉瑾又說“姐姐叫奴婢來告訴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這幾天盡量拖住大王,不讓大王見到王後,時間拖的越久,以後對娘娘越有利。”
王貴妃點頭,“你回去轉告妹妹,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將大王留在寢宮,不讓大王出去。請她放心。現在人多嘴雜,你先回去吧!”
陳玉瑾諾諾退出貴妃宮。回到凝香閣,發現鍾離春又不在閣樓。這幾天鍾離春避開自己,天天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她幹什麽去了。
陳玉瑾都習慣了。搖了搖頭,真不知姐姐她怎麽想的,別的女子進宮,都是拚命抓住機會,想得到大王的寵愛。偏自家姑娘特別,一點也不想爭寵,反而促成別人去爭寵。真是猜不透她的心思。陳玉瑾歎了一氣,閑來無事,拿著繡品坐在窗前繡花。
君莫問站在海邊,徐徐的海風吹起寬大的衣袖,看著最後一批鐵礦石裝上船,駛離港口,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在齊國大半年,花了不少時間,上下打點,終於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事情總算是完滿辦成了。可以去做自己的私事了,大半年不見,君莫問不由有些期待,那小丫頭不知怎麽樣了,見到自己會不會感到驚訝呢!
君莫問心中忐忑,心跳莫名加快,摸出懷中珍藏的紙箋,看著熟悉的筆跡。龍飛鳳舞,蒼勁有力,頗有叱吒千軍的氣勢。心中還是疑惑不解。
小丫頭身上就像一團迷,怎麽都解不開。可是自己查了幾遍,都查不到任何可疑之處,小丫頭是小在郡守府長大,從未踏出青州半步,可那一身淩厲的氣勢,和精妙的劍術,跟本就不是一個十四歲小姑娘所能擁有的。
君莫問轉身跨上追雲,直奔青州。捱到天黑,迫不急待的躍進郡守,幾個縱身來到清雅苑。發覺的有些不對勁,咦,小丫頭怎麽不練劍了,怎麽會這麽安靜呢!房間緊閉,也不見點燈。難道出了什麽事不成。
君莫問一驚,急忙推開窗門,點亮油燈,那裏有小丫頭的半點影子。分明已經好久沒人居住了。
君莫問腦袋轟然炸響,頹然坐在床上,看著熟悉的東西,床上錦被還留有一絲絲熟悉的味道,人卻不知到那裏去了。
君莫問霍然起身,直奔後院,來到丁氏房間,敲響房門。
君莫問顧不得許多,連聲問道趙若嫣那裏去了,出了什麽事情嗎?”
趙忠全聽到陌生男子的聲音,陡然嚇了一跳,問道“你是誰,為何三更半夜打聽小女的行蹤。”
君莫問定了定神,壓下心中急燥,放緩聲音,“晚輩君莫問,是若嫣好友,今晚特來一見,打擾大人。不知若嫣去了何處,可否告知。”
趙忠全和丁氏匆匆起身,披衣下床,點亮蠟燭,打開房門,見一俊朗男子,一身白衣,麵如冠玉,辱紅齒白,風度翩翩,端是一個俊美年輕公子。
君莫問見趙忠全出來,上前見了個禮,“晚輩冒昧,打擾大人,不知若嫣去了何處,又發生了什麽亊情。”
趙忠全長歎一聲,拱手道“勞少閣主惦念,小女已經選秀入宮了,如今已有月餘。”
“什麽,選秀入宮?”君莫問大驚失色。突然想起一個多月前,在京城裏發現有一道熟悉的目光盯著自己,難道就是她。
君莫問顧不得許多,一把抓住趙忠全,厲聲喝道“是不是你為了榮華富貴,將她送入王宮。”一身氣勢凜冽,驟然間釋放。
趙忠全大驚失色,嚇的打了個寒顫,“老夫愛若嫣如掌上明珠,又怎會為了區區身外之物,將她送入王宮。”
“那她為何會進宮,總不會是她自己要進宮吧!”君莫問目呲盡裂,雙眼通紅。
丁氏連忙將君莫問扯開,說道“少俠先放手,事出有因,非我們特意將她送進王宮,實在是,迫不得以而為之。”
君莫問鬆開趙忠全問道“什麽原因,快說清楚,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丁氏長歎一聲,將陳氏告密,欽差下令說了一遍。末了丁氏說道“若嫣為了我們,自願進宮,少俠若要怪罪,就殺了我們好了。是從嫣兒走了之後,我是夜夜惡夢纏身,總是夢到她在宮中受苦。半夜驚醒,夜不能寐。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說完趴在趙忠全身上低聲哭泣。趙忠全輕撫丁氏後背,好言安慰。
君莫問怒氣衝天,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有今日,當初就應該一掌拍死陳氏。隻怪一念之仁,留下禍根。君莫問恨不得打死自已。揚起一巴掌,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頓時白色的臉龐顯出五道青紫的手印。
趙忠全和丁氏被君莫問的舉動嚇傻了,呆在那裏不敢動。
君莫問急匆匆的告辭,回到客棧,騎上追雲,星夜兼程往京程趕。
鍾離春趁著田域疆不在坤寧宮,每晚都給夏迎春送禮物索命。將夏迎春嚇死了幾次,三番五次請齊宣王到坤寧宮。奈何齊宣王掉進美人的溫柔鄉裏不願過來。
氣的夏迎春將坤寧宮的擺設,砸了又砸。卻又無可奈何,想要玩陰招,奈何齊宣王天天留宿貴妃宮,並命人將奏折帶進貴妃宮批閱。
坤寧宮燈火通明,夏迎春躺在鳳榻上睜大眼睛,不敢合眼,聽到鼓響三更,幾日沒有睡好的她,漸漸的合上眼皮,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不一會兒,鍾離春淒慘冰冷的聲音又依例在耳邊響起。
“啊……。”夏迎春慘叫,渾身發抖,臉色慘白,顧不得顏麵,命宮女服侍自己穿戴整齊,補上厚厚妝粉,令宮女掌燈直撲貴妃宮。
王平在宮門外,遠遠的看著夏迎春帶著一群宮女直撲貴妃宮,心想壞了。就連忙上前,“奴才叩見王後娘娘。”
夏迎春擺手道“免禮,大王還在處理政務麽。”
王平咽了下口水,低聲說道“王後娘娘恕罪,大王早以和兩位美人安寢。王後娘娘若冒然闖入,恐驚了聖駕。”
夏迎春強壓下怒火,“本宮有要事求見大王。”
王平一臉為難,看著夏迎春狠厲的眼神,又得硬著頭皮打開宮門,對著寢室裏還在尋歡作樂的齊宣王說道“啟稟大王,王後就在宮門口求見。”
齊宣王動作一頓,厲聲喝道沒用的奴才,沒見本王正在辦事麽。還不出去,就說本王明天過去。”王平轉身。
就看見夏迎春帶著宮女直接闖了進來,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叫道“王後娘娘,請先回宮。大王明天就過去看娘娘。”
夏迎春看著緊閉的房門,聽到裏麵傳出燕好的聲音,氣的胸膛起伏,厲聲喝道“如果本宮非要進去呢?”
王平緊緊將攔住,“娘娘請三思,惹怒了大王,誰都吃罪不起。”
夏迎春站在房門外,聽著裏麵嘻笑打鬧的聲音,終於淚水橫流,淚眼模糊,怔怔的站在那裏。十年前的往事如雲煙般從腦海飄過。原以會隻要除去鍾離春,自己高居後位,就能獨寵後宮,可沒有想到,這才過大半年時間。自己就步了鍾離春的後塵。夏迎春不甘心的在宮女的攙扶下回到坤寧宮。
鍾離春在房頂上看著夏迎春失落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舒暢。夏迎春你也終於體會到被拋棄的滋味了。
鍾離春悄悄回到閣樓,解衣就寢。一夜好眠。
第二天來到坤寧宮,在門口等了大半天,就聽到坤寧宮傳出話來,王後身子不適,眾秀女免了半個月請安禮。
眾秀女聽完喜笑顏開。歡天喜地回到自己宮殿。
鍾離春聽宮女說,輕輕的一笑,身子不適也是真的,心中失落更是真的。她掃了一眼坤寧宮。紅唇輕勾,帶著一絲微笑,轉身離開。鍾離春腳步輕盈,快速來到太子寢宮。
田寧早就伸長脖子,拿著書也不看,隻是盯著門口看。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印入眼簾,田寧一蹦起身,如飛般的紮進鍾離春的懷中。
鍾離春摟著兒子,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笑道“寧兒今早書讀完了嗎?”
田寧抬起頭,書早就讀得滾瓜爛熟,姐姐不信,我背給你聽,說完將一篇戰國論,一字不差的背了一遍。
鍾離春對著書,卻定沒有背錯,才點頭笑道“不錯,寧兒用心了。
田寧幽幽說道“姐姐,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給母後報仇雪恨呢?”
鍾離春心中一跳,柔聲說道“寧兒,你母後一定希望你能先保護身己,而後才替她伸冤雪恨。”
田寧點頭,“母後臨死前,是跟寧兒這樣說的,可是身為男子漢,若不能替母後伸冤,真是枉為人子。”
鍾離春知道自己臨死的一幕,已在田寧幼少的心靈裏留下創傷。於是沉沉說道“寧兒年紀太少,現在說為母後伸冤,為時太早,等寧兒成年了。再為母後正名也不遲。以後這話切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明白了嗎?”
田寧點頭,“姐姐,今天為何來晚了。”
鍾離春燦然一笑道“今天姐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田寧抬頭小臉,好奇問道。
鍾離春莞爾一笑,略去自己將夏迎春嚇暈的情節,隻將夏迎春帶人闖進貴妃宮,卻被齊宣王拒之門外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田寧一聽,興奮的一蹦三尺高,拍掌大笑,“太好了,母後在天有靈,看到了也會高興。”
鍾離春眉目含笑,看著兒子興奮的樣子,心中欣慰。含笑問道“寧兒今天還練劍麽。”
田寧快步拿起短劍,說道“練啊,那能不練呢?”說完一招一式施展出來。
鍾離春看了頻頻點頭,“嗯,寧兒這幾招已經練熟,今天姐姐再教你幾招新的。”說完拿起竹條,又演練了幾招劍法,並手把手的教了田寧一遍。
田寧專心致誌在練習新劍法,李平在旁默默觀看,
鍾離春在旁不時指正。一個上午練習,倒也學的似模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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