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天地閣
鍾離春猶豫了半晌說道“父親,女兒想習武。”
趙忠全嚇了一跳,說道“女孩子家,舞刀弄槍幹什麽。”
鍾離春跪在地上說道“父親,女兒,幾次遇險,皆有人相助,如若不然,女兒早以屍骨無存了,所以女兒想要練一些防身之術,以防不測。請父親成全。
趙忠全不悅說道嫣兒,為父是為了你好,練武很辛苦,而且你年紀也大了,不太合適了。”
鍾離春挺直脊背說道“女兒知道,女兒不怕辛苦,女兒隻是不想,每次危險都要靠別人搭救。”
趙忠全看著一臉決絕的鍾離春,不由一陣頭疼,轉念一想,女兒家,看著別人練覺得新鮮好玩,等她練幾天了,知道辛苦了,就自然不會去練了。於是笑道“好,等你身子骨好利索了,為父就教你練一些基本功。”
鍾離春迫不急待的說,“女兒已經無礙,明天就可以了。”
趙忠全笑道“好,明天為父就教你練武,行了吧!”
“謝謝爹爹。那女兒先行告退。”鍾離春脫口而出。
趙忠全一愣,自從女兒從那次死後醒來以後,一直都叫自己父親,現在終於又喚自己爹爹了。性格也和以前不太一樣,以前雖然也是文靜宛約,卻是小女孩該有的玩性都有。現在呢,平靜安穩,睿智通透。說話老成持重。看著漸漸遠去的小身影,總覺得不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那氣勢,倒像個長年身居高位者。
趙忠全搖了搖頭,怎麽會呢,分明就是個小姑娘,想是經曆過生死大劫,性格有些變化罷了。
第二天早上,趙忠全果然來到清雅苑,剛踏進去,就見鍾離春在練劍,一招一式,中規中矩,不由一驚,問道“嫣兒,你的劍法是誰教你的。是不是那個天地閣少閣主。”
鍾離春宛爾一笑道“女兒看他練劍,自己偷偷練的,他並未教過我。爹爹,你看女兒練的還可以麽。”
“好,簡直大好了。想不到嫣兒還是個練武奇才,隻有那麽短短兩個月時間,偷偷練都能練那麽好。勝過為父千倍。”
“千倍。”鍾離春好笑,現在她刻意隱藏,隻演示一些簡單普通的劍式,真正精妙的還沒有演示出來呢!如若全部使使出來,怕是會將趙忠全嚇死。
趙忠全站在一邊,撚著胡子,沉思半晌說道嫣兒,天地閣劍法精妙,勝過為父許多,你又天資聰慧,一眼就會。這樣吧!為父也教不了你什麽,就你剛才的招式,如果練熟了,普通的漢子也不是你的對手了,你就自己慢慢練,我先走了,我去給你找把好劍來,過幾天再來看你。”
“謝謝,爹爹,爹爹最好。”鍾離春欣喜若狂。青影劍雖然在自己手裏,可畢竟是皇宮之物,而且自己以前馳騁沙場,不少人見過,若是拿出來使用,被人認出就麻煩了。所以她現在還是旡劍可用。現在趙忠全答應送自己一把好劍,那真的是雪中送炭。原本隻是想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練武的借口,想不到居然還能有一把好劍防身。
趙忠全走出清雅苑,急匆匆打馬出城,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山坡,一裏茅草屋裏,一個老頭正在揮汗如雨,從燃燒的火爐裏拑出一塊不成形的鐵塊,一錘一錘正在全神灌注的敲打,在清脆的敲打聲中,鐵塊經過幾次焠火鍛打,一把柴刀漸漸成形。
趙忠全也不敢打擾,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等到老頭把柴刀打好,才上前拱手道“大師,您老好。”
打鐵老頭笑道“郡守大人客氣了,老漢隻是一個普通的鐵匠,那裏當的起大師稱號。”
趙忠全笑了笑,“歐冶子大師的高徒,在此巟涼之地,打普通的工具可真是埋沒了人才。”
老頭臉色一變,“郡守大人到此,莫非想抓我歸案。”
趙忠全擺手道“大師不要誤會,下官到此,隻求一把好劍,其它的一概不知。不知大師可否應允。”
老頭看了看趙忠全說道“好劍配英雄,大人腰上之劍配大人剛好,不必再打了。”
趙忠全恭恭敬敬施了一禮說道“下官平凡之資,當然配不上好劍,小女若嫣,天資聰慧,過目不忘,想要求一把好劍防身,還望大師不吝賜給。
老頭冷啍一聲,“大人說笑了,一介小姑娘,還想要我給她打一把劍,天真。你走吧!我不會打的。”
趙忠全一笑道“原來大師目光,也如世人般短淺,那前王後叱吒風雲,揚威疆域,令師還不是晝夜不停給她打了一把青影劍。”
老頭冷笑一聲,“當今女子,又有那一個女子能與王後比肩,莫非你的女兒能和王並肩?”
趙忠全搖頭,王後威名遠揚,無人能及,小女自然不及王後勇武。隻是小女天資聰慧,隻練了兩個月,劍法己初露鋒芒,而還是偷偷自學,若非我親眼所見,我也不信。以小女天資,足以配得上大師的好劍。”
老頭一臉不信,“吹牛誰不會。”
趙忠全一笑,“大師不信。”
老頭搖頭晃腦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老夫親自去看一下,便知真徦。”
“好,那就請大師跟下官走一趟,以辨虛實。”說完趙忠全拿起水桶,澆滅爐火,抓起老頭往馬上一扔,翻身上馬。
趙忠全一路上,催馬加鞭,一路趕回郡守府,拉著老頭直接來到清雅苑。見小梨匆匆忙忙往外走,於是問道“小姐,在幹什麽?”
小梨福了福說道“老爺,小姐今天發狠勁了,練完劍現在還在跑步呢!都跑了一個時辰了,還不肯停下來歇息,奴婢去準備午膳呢!”
趙忠全揮了揮手,小梨一路小跑,去準備膳食。趙忠全領著老頭進了清雅苑,見一抹嬌小的身影在小花園裏來回奔跑,頭上香汗淋漓,衣衫盡濕。
趙忠全剛想開口呼喚,卻被老頭揮手製止。於是兩人就站在門口僻靜處,默默的看著年輕女子揮汗如雨。老頭麵露驚訝,這女子韌性真好,毅力非常,倒要看看,她還能堅持出久,老頭興致勃勃的站在一邊。終於在小梨拿來膳食後才停下腳步。
趙忠全見老頭興趣高漲看著女兒,半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於是也就默不作聲,陪著老頭,遠遠的看著女兒狼吞虎咽。肚子卻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老頭不滿的回頭盯了他一眼。趙忠會尷尬的笑了笑。
鍾離春對於躲在一旁暗中觀看的兩人,毫不知曉,吃飯過後,稍加歇息,拿起竹子,不再隱藏,劍法淩厲,招式老到,毫無保留的施展開來。
趙忠全嚇的大驚失色,差點叫出聲來。老頭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發出聲來。直至鍾離春練完劍後,回房午休。才放開趙忠全的嘴巴。
趙忠全看著上樓的身影,完全驚的目瞪口呆,這才是真正的實力,敢情早上對自己還是有所隱瞞。
老頭看著離去的鍾離春,拈須不語,奇怪,這女娃子太奇怪了,招式淩厲,劍法老到,分明就是用劍老手,起碼有十幾年的功齡才能有如此熟練。可看那小姑娘分明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難道說一出娘胎就開始練劍,這不太可能啊!”老頭百思不得其解,回頭看趙忠全一副愣怔的樣子,其驚訝的成度不亞於自己。於是輕輕說道“大人,大人。”
趙忠全回過神來說道“大師有何指教!”
老頭沉呤半晌說道“令嬡今年幾何,師承何人,從什麽時候開始練劍的。”
“這……。趙忠全一臉迷茫,“小女年方十四,師承何人,什麽時候開始練劍,下官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身為父親居然不知道女兒什麽時候開始練劍。這怎麽可能呢!”老頭不滿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出清雅苑。
趙忠全急忙跟在後麵,吩咐下人擺膳。老頭吃飽吃足後,一抹嘴巴,抬腿就走。
趙忠全連忙將他攔住,說道“大師,那劍呢!我可是答應過女兒,過幾天親自送她一把好劍。”
老頭回頭瞪了他一下,“我回去就動手,打好後我親自送上門。借你的馬給我騎回去。”
趙忠全忙不迭的點頭說道“好,好,大師請慢走。”說完一路將老頭送出府門。
鍾離春對此一無所知。反正現在可以公開練武了,鍾離春也不再躲躲閃閃,發了狠勁,拚命的練,天天吃完了就練,練好了就吃,中午休息一下,晚上繼續練。
趙忠全每天悄悄過來,看著發了狠勁的身影,心中說不上是喜還憂。心裏像打翻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鹹。越發覺的麵前的女兒就像謎一樣猜不透。
沒過多少天,老頭滿臉灰塵。雙眼雖然布滿血絲,可眼中精光四射,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把正在用膳的趙忠全嚇了一跳。起身行禮,“大師,請坐,請用膳。”
老頭也不客氣。端起碗,三口兩口扒完一碗飯,將飯碗一放,“盛飯。”下人連忙裝滿一碗,老頭吃完飯後,一抹嘴巴子,“說道“走,去清雅苑。”
趙忠全拿眼瞟了一下,見他兩手空空,不由狐疑問道“大師,你的劍呢!”
老頭不滿道“老夫言而有信,難道還會騙你不成。走吧!到了清雅苑,劍就會出來了。”
趙忠全不敢再問,帶著老頭一起來到清雅苑。鍾離春正坐下休息,看見趙忠全過來,連忙施禮,“女兒見過爹爹。”
趙忠全指著老頭說道“嫣兒,快謝謝大師,大師給你打了一把好劍。”
“是嗎?”鍾離春欣喜異常,連忙給老頭端端正正行了一禮,“謝謝大師。”
老頭笑咪咪的伸手在腰間一拉,一道秋水寒光閃爍,一把寶劍己握在手上,遞給鍾離春道“小姑娘,看看喜不喜歡。”
鍾離春雙手接過寶劍,輕輕一揮,寒光一片,失聲叫道“好劍,我喜歡。”謝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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