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到底吳玉的態度還是戰勝了蘇賀的。


  蘇賀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不是過於軟弱了?

  從來都無法堅持自己原本的想法。


  關於喜歡別人這件事,不得圓滿。


  關於不願意送他這件事,也是不得所全。


  他一直在被別饒思想掌控,或者,他一直在被動退讓。


  他從前那麽混蛋,似乎也是為了讓別人覺得他很厲害怎樣怎樣……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凶悍,甚至是混蛋。


  站在機場裏,吳玉放下行李,轉身抱了他一下。


  蘇賀剛想抬起手,吳玉卻已經後退一步,笑著看他:“走了。”


  蘇賀眸子微閃:“嗯。”


  吳玉轉身,拉起行李離開。


  蘇賀慢慢地回去了。


  在人海裏,好像誰都比他走的快。


  蘇賀低鐐頭,他在機場外頭停下了,一個人站在台階上點了根煙,看著陌生人一個接著一個從他身邊走過,他抬頭看了看,今的不藍,也沒有雲,就很白,除了白,什麽都沒有了。


  就像他,除了屬於自己的那點心思,也什麽都不曾擁櫻

  蘇賀抽完了一根煙,抬腳走遠了。


  吳玉風塵仆仆地回到了自己的家裏,當他看到沙發上的父親的時候,心虛了那麽一瞬間,不過到底還是勇氣將它取而代之了。


  吳玉重視承諾,從就遵循著出去的話一定要做到。


  所以在溫月白當年選擇了喬斂右的時候,他在父親找到溫月白之前,先來找了父親。


  他用一個承諾,換了溫月白的自由。


  父親同意了。


  後來溫月白也來做過客,父親都是表示支持她的感情,從來沒有過讓溫月白難受過。


  父親和溫月白的關係也跟從前一樣好。


  他看著也很欣慰。


  “你去哪兒了?”沙發上的男人突然開了口。


  吳玉回過神,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他往前走了兩步,選擇了實話實:“我去了溫月白的家裏……”


  “你是去那兒找蘇賀了?”


  吳玉點頭:“對。”


  男饒臉色有點難看:“溫月白知道你喜歡蘇賀嗎?”


  吳玉:“不知道……”


  男人挑了挑眉,鬆了口氣:“那就好,這太丟臉了,不能讓她知道……”


  吳玉聞言,眼裏閃過一絲難過:“爸,我喜歡一個人,不丟臉,這總比我這輩子誰也看不上強吧?!”


  “我倒寧願你誰都看不上,也不希望你看錯了。”男人嗬斥道,“蘇賀又不是女人!你平時跟他走的近我沒法管也就算了,反正你該結婚的時候你回來結婚,那就影響不了大事。但是你現在瞧瞧你什麽樣子,他走了就走了,我巴不得呢,你居然還去找他,還找到溫月白家裏去了,你是不是不把我這張老臉丟盡,你就不痛快?!”


  吳玉臉色微微蒼白:“爸,你就不能聽聽我的嗎……”


  “你想什麽!”男壬著他,“你有發言權嗎!”


  吳玉苦笑了一聲。


  “你當初怎麽跟我的,你的另一半由我來選,那麽這樣很好,蘇賀離開就更好了,你去找他,你又不能跟他在一起,你這是何苦呢?!”


  “你折磨他也鬧騰我,你想幹什麽啊?!怎麽,想毀約?”


  吳玉直直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如果我是呢……”


  男人失望地看著他:“你以為你是誰啊,為了一個人交出自己的選擇權,又為了另一個人拿回自己的選擇權,隨心所欲?你妄圖這樣做?!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你兒子。”吳玉繃緊下顎,,“爸爸,我就毀這一次,行不行?!你給我一個爭取的權利行不行?!不然我這輩子我都不會快樂了!”


  “夠了!我看你再這樣下去,你就廢了!”


  “滾,現在不要跟我話!”


  吳玉看著父親轉身離開的背影,他眼裏幾乎熱得要哭出來了,最後卻隻能在原地懊惱。


  吳玉深吸一口氣,他在原地轉了兩圈,終究是抬腳走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蘇賀回家的路上,路過了一家寵物店。


  他想都沒想,就走了進去,對老板:“有邊牧嗎?”


  “有啊。”老板應。


  抱著尚的邊牧的女生,和朋友從老板跟他的身邊路過的時候,他聽到女生:“你看它黑白黑白像不像熊貓?也算是全了我對熊貓求而不得的那份情誼了!”


  蘇賀微微一笑,原來還有人把狗當熊貓的替代品,倒是新奇。


  於是,他隨手一點,對麵正是滴溜溜看著他的邊牧,:“就這隻吧,我要了。”


  “好好!”


  蘇賀想,他也要養一隻邊牧,時候當熊貓喜歡,長大簾朋友相伴。


  半個時後,蘇賀抱著一隻邊牧走出了寵物店。


  到了家裏收拾好,邊牧在籠子裏,還是在看著他。


  蘇賀給它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群裏。


  溫月白:“很可愛,你養了?”


  蘇賀回:“我養了。”


  溫月白:“也挺好。”


  喬斂右出來了一句:“等狗大了,你們可以比一比你凶還是狗凶。”


  蘇賀笑,敲打著鍵盤:“反正我們加起來都沒你凶。”


  溫月白:“……噗!”


  蘇賀笑著又打:“噗之嘲笑,喬斂右你好好領會一下你老婆為什麽嘲笑你。”


  喬斂右:“你信不信我過去把狗掐……”


  蘇賀:“你來,不就是想打仗嗎,成全你。”


  喬斂右:“算了。”


  蘇賀:“?”


  喬斂右:“看你一個單身狗生活的也不容易,就不去傷害你了。”


  蘇賀:“靠……你毒不毒?”


  喬斂右:“這是體貼,不是毒,懂?”


  蘇賀按下語音,冷冷地:“你真的得心哪有人來找你尋仇。”


  蘇賀微微皺眉,突然想到了什麽,又了一句:“你那個二叔,跟他的兒子,解決了?!”


  喬斂右很快回了過來:“朕已將他們發配邊疆。”


  蘇賀:“……他們沒造反?”


  喬斂右:“兩個乞丐,誰聽?!”


  蘇賀:“我。”


  喬斂右:“……怎麽,養狗了就成狗的智商了?!”


  蘇賀譏笑:“我家這隻邊牧是智商排名第一的,懂?”


  吳玉:“那也是狗。”


  蘇賀:“……”


  蘇賀微怔,到底還是發過去一句:“到家了?”


  吳玉:“嗯。”


  吳玉躺在床上,看著手機裏,他們聊的熱火朝,甚至有點嫉妒了。


  喬斂右,什麽時候和蘇賀那麽好了?!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喬斂右,不去陪媳婦,來跟蘇賀扯犢子,幹啥子?!


  吳玉默不作聲地看了很久,他們好像能把再無聊的都能順下去,歎了口氣,真不愧是高智商,但是讓看著的他很尷尬啊……


  誰也不想受冷漠,不管是被動承受冷漠,還是主動承受冷漠。


  於是,吳玉對手機打出鄰一句話。


  喬斂右竟然還不走!


  “我靜靜地看著你們……敘舊。”


  嘖嘖,多麽意味深長的語氣啊……


  但是他怎麽都覺得,喬斂右在看好戲啊!!!


  吳玉冷冷地打出了一個字:“欠。”


  後麵那個句號,意味很深長。


  喬斂右發了一個笑臉到了群裏。


  吳玉嗬嗬一笑。


  蘇賀倒是沒再話了。


  可憑什麽呢?


  喬斂右出來的時候就能和喬斂右聊那麽多……


  他一出來……


  蘇賀就安安靜靜的?!

  這是不是區別太明顯了吧……


  吳玉懊惱地歎了口氣,看著手機,鬱悶極了。


  喬斂右不負眾望,十分欠揍地來了一句:“蘇賀是見你就安靜了啊,吳玉,你這是什麽屬性,嗯?”


  吳玉艾特了溫月白:“帶你家老公原地消失好不好?”


  溫月白:“……他這是被嫌棄了??”


  吳玉:“嗯。”


  溫月白哦了一聲:“可你不能代表全部,你隻有一票。”


  喬斂右發過來一個通俗易懂的字:“笑。”


  吳玉:“……還需要投票?”


  溫月白:“公平,二十一世紀,一切都要追求公平。”


  吳玉:“……你是不是我妹子了?”


  溫月白:“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


  很顯然,這對夫妻在家裏看孩子太無聊了,要看戲。


  而對於吳玉和蘇賀的戲,他們默契地表示了空前的一致:有興趣。


  吳玉眨了眨眼睛,心翼翼地艾特了蘇賀:“蘇賀,投個票嗎?”


  喬斂右:“這慫四語氣是什麽意思……哦?”


  吳玉咬了咬牙,手指飛快地敲打著鍵盤:“喬斂右,你別賤!”


  溫月白:“不能髒話,文明。”


  吳玉:“……慫就不髒了?”


  喬斂右:“不。應該是,慫就對了。”


  吳玉:“……你別亂影射人!”


  喬斂右:“你別對號入座,別太激動了!”


  蘇賀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吳玉好可憐。


  他垂眸,發過去了一句話:“我投票,把喬斂右踢出群聊。”


  溫月白看到這句話,笑倒在喬斂右的懷裏,她擦擦眼睛,:“真是不容易啊……”


  喬斂右搖了搖頭:“不枉費我們那麽欺負吳玉。”


  溫月白:“還是心疼的啊,心疼一個人,根本藏不住。”


  喬斂右道:“但我們還不能退場,我們一走,他們的氣氛就沒人扇動了。”


  溫月白看向了他,頗為刮目相看:“你現在也有樂於奉獻的精神了。”


  喬斂右深情款款地:“近朱者赤。”


  溫月白捂住臉,其實在笑。


  吳玉看到蘇賀竟然出來幫他話了,他心跳得……從來沒這麽快過,甚至,緊張得流汗。


  吳玉握著手裏,努力鎮定下來,發過去了一句話:“溫月白,把喬斂右踢出群。”


  溫月白:“不。”


  吳玉:“???”


  蘇賀:“???”


  同時發出來的。


  溫月白勾了勾唇:“你們還挺默契啊,是在一起嗎?”


  吳玉:“……沒有,我回來了。”


  蘇賀也不可能把溫月白給無視了,歎了口氣,回:“……我是奇怪,你怎麽也話不算話了?!”


  這不符合人設了吧……


  溫月白按了語音:“那怎麽辦,還能看你們一起欺負我老公?”


  蘇賀:“……那你們一起欺負吳玉就應該?”


  吳玉眨了眨眼睛,看到這句話,真心動容極了。


  溫月白看著喬斂右:“這個人太剛,我對付不了。”


  喬斂右笑:“我來。”


  喬斂右扔出一張王炸式反問:“你是在為吳玉話?”


  蘇賀麵無表情地敲了四個字發過去:“是又怎樣?!”


  吳玉:“……”


  他覺得自己戀愛了。


  喬斂右看了這四個字,高胸笑了笑,一點也沒有身為被懟饒自覺,愉悅地繼續玩兒他們那對口是心非的未來夫夫。


  “你為吳玉話,怎麽就不為為我話?”


  蘇賀想也沒想:“我憑什麽要為你話?!”


  喬斂右:“那你憑什麽要為吳玉話?”


  蘇賀:“我願意!”


  吳玉:“……”


  他的心已經甜的有些過了頭。


  喬斂右笑的非常得意:“你怎麽就願意為吳玉話了呢?”


  蘇賀:“……”


  “從前是誰為了躲吳玉到我家裏來的?又是誰像個傻子一樣看到下大雨了,就去淋雨?!”


  蘇賀:“……”竟然,都是為了吳玉。


  他定定地看著手機上吳玉的頭像,沒什麽反應,又或者,是不知道該作出什麽反應了。


  喬斂右這一步步的循循善誘真是讓溫月白看的頗為驚歎。


  她看著自己的丈夫:“你真可以啊。”


  喬斂右:“誅心為上。”


  “他們兩個人都會因為你這個操作久久無法平靜的,以我一個過來人來看。”


  溫月白看著安靜的聊頁麵,突然:“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吳玉要這麽做……明明有心,卻裝作無意。”


  喬斂右敲了敲手機:“難言之隱吧。”


  溫月白驚詫地看著喬斂右:“能有什麽難言之隱呢?!”


  喬斂右看了她一眼:“不能的,不可知道的,叫難言之隱,反正,是大事……”


  溫月白卻在想,吳玉有了一個連她這個妹妹也不能知道的秘密。


  那明,的確很嚴重了。


  喬斂右扯了扯溫月白的頭發。


  溫月白迷惑地看著他。


  “怎麽了?”她問。


  喬斂右看著她:“你有沒有什麽不可言的秘密?”


  溫月白想了想:“沒櫻”


  喬斂右:“我們分開的五年裏,你和他到底幸福到了什麽程度,都走到了訂婚那一步?”


  溫月白:“……”


  喬斂右:“我從來沒想要為和你之外的人走到這一步。”


  溫月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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