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今也非常地識相,盡量不在溫月白麵前現眼。


  在家裏好好地養著傷,也不好去公司,也不好亂走,就隻能在書房裏裝安靜了。


  等他累了,走出書房的時候,就看到坐在陽台上低頭看書的溫月白,這一刻他心裏隻有四個字:歲月靜好。


  如果這都不算歲月靜好,什麽才算?

  外頭突然鬧了起來,他看到溫月白抬起了頭,他立刻下樓,管家過來:“兩個男人來了,自稱是吳玉和蘇賀。”


  喬斂右:“現在才來?不嫌太晚了嗎。”


  彎彎唇,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走過來的溫月白。


  溫月白大路不走,偏要找喬斂右的麻煩似的,一把推開了喬斂右,走出了門。


  喬斂右的脾氣非常好,被人推開還笑意盈盈,緩步跟了上去。


  蘇賀和吳玉走了進來,看到溫月白好好的,他們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忍不了了。”蘇賀,“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要把你帶出去。”


  這話滑稽,喬斂右道:“合著這陣子沒來是在考慮後果?”


  吳玉冷冷地看著喬斂右:“今我們來肯定是要帶走饒,要不你就把我們打死在這裏。”


  喬斂右:“你們以前是我的兄弟,現在是我的客人,我不會對你們動手,永遠都不會。”


  隨後,蘇賀和吳玉就被請了進去。


  溫月白走到他們的身邊,歎了口氣:“沒事的,你們放心吧。”


  絕口不提,喬斂右的混賬之處。


  坐下來的時候,溫月白的胃裏突然有點不舒服,喝了口茶就去幹嘔去了。


  喬斂右道:“你們坐著,我去看看她。”


  他不放心。


  吳玉和蘇賀對視了一眼,蘇賀擔心地:“溫月白不會是……以前沒這樣過啊……她不會是懷孕了吧……”


  站在旁邊的管家無聲地微笑著。


  吳玉心有不安,卻:“不會的。”


  喬斂右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看著剛吐完直起身的溫月白,見她轉身走出來,他一步步跟著她:“我叫醫生過來了。”


  溫月白:“我沒事。”


  “或許懷孕了。”


  溫月白停了下來。


  她沒有轉身。


  他看不清她是什麽表情。


  喬斂右從背後抱住了她,“你怕不怕。”


  溫月白:“我不知道。”


  喬斂右放開她。


  他走到門口,關上了房門,轉身走到溫月白麵前,終於看清她迷茫的樣子,碰了碰她的頭發,想了會兒:“溫月白,如果真的有了,生下來好不好?”


  溫月白沒話。


  她不知道該什麽。


  喬斂右低頭看著她:“我們結婚。”


  溫月白定定地看著他。


  “好不好?”他聲音幾乎算得上溫柔。


  溫月白還是沒話。


  喬斂右牽著她的手,最終,一起走出了房間。


  溫月白怔怔下了樓梯,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吳玉擔心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喬斂右招待著他們,微笑:“別急,先喝茶。”


  蘇賀瞪著喬斂右。


  醫生很快就從外頭過來了,給溫月白做了個檢查,一個時後,他:“溫姐懷孕了。”


  喬斂右放下杯子的動作一頓,隨後放手,杯子落下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裏竟顯得刺耳。


  蘇賀站了起來,衝向喬斂右,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喬斂右倒在沙發上。


  管家:“住手!”


  沒等喬斂右還手,湧進來的保鏢已經拉住了蘇賀。


  喬斂右擦了下嘴角的血,他的膀子本來就有傷,剛剛倒在沙發上碰到了,瞬間又在流血。


  管家走過去,憂心不已:“先生……”


  喬斂右:“放開他。”


  管家無奈,給了保鏢他們一個眼神,蘇賀就被放開了,並沒有就此罷休,他衝過去又給了喬斂右一拳頭。


  “喬斂右!”


  “你怎麽敢!”


  “你碰了她!你碰了她!”蘇賀揪住喬斂右的衣領,痛恨地瞪著他,“你經過她同意了嗎,嗯?這算什麽?!”


  吳玉看著一直安安靜靜的溫月白,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他歎了一口氣:“終究是我們沒用,沒有保護好你。”


  溫月白眼眸微動,抬起頭看向了喬斂右,卻見他不言不語,也不還手,任蘇賀一拳又一拳揍著他,她動了動唇,叫了一個名字:“蘇賀。”


  蘇賀的拳頭停在了半空。


  和喬斂右一起看向了她。


  溫月白苦笑:“他本來就有傷,別再打他了。”


  蘇賀放下了手,定定地看著溫月白:“你還愛他,他都這麽對你了,你還是愛他!我從來沒見過你對哪個男人這麽縱容過!對了,原來是縱容!否則,哪個男人能這麽對你還能好好站在這兒的……”


  溫月白:“該揍他的人是我。”


  “可你會嗎!”蘇賀低吼,“如果換一個男人這樣對你,你還會是現在這樣嗎!”


  溫月白平靜地:“你想聽什麽。”


  蘇賀看著她:“那要看你心裏到底有什麽,你這個態度,你讓我們是走是留?”


  溫月白臉色蒼白。


  “……吧。”吳玉按了按眉心,“你們打算怎麽辦?如果決定在一起了,就當我們沒來過,我們到底朋友一場,來為你是真心的,你總要告訴我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們才好是為你出頭還是祝福你。”


  喬斂右看向溫月白,眼神裏竟透著一絲緊張。


  溫月白看著他,“我決定留在她身邊。”


  喬斂右垂下了頭。


  蘇賀冷冷一笑:“原來我們才是最蠢的那個。”


  吳玉起身,臉色淡漠:“那我們走了。”


  蘇賀和吳玉一起離開了這裏。


  溫月白走向了喬斂右,拉住了他的手,她低聲:“我好像沒有朋友了。”


  喬斂右眼角通紅,“對不起。”他把她拉進了懷裏。


  溫月白痛楚地閉上了眼睛。


  蘇賀像憤怒的老牛一樣頂著角往前頭衝,吳玉加快步伐跟在後頭,一邊勸:“感情的事他們自己最清楚。”


  蘇賀猛地轉過身憤怒道:“喬斂右對溫月白都那樣了,溫月白心裏還有他你有沒有看到?”


  吳玉點點頭:“我看到了。”


  蘇賀:“那景圖呢!”


  吳玉微怔:“溫月白負了景圖,我也看到了。”


  蘇賀搖了搖頭:“她不該是這樣的,她被喬斂右給帶壞了。”


  吳玉:“其實這事情也不算複雜,溫月白愛喬斂右,甚至一直都愛喬斂右,所以就格外縱容喬斂右。喬斂右對她做的事,換任何一個人,你試試溫月白給不給碰?那要不同歸於盡,要不就是兩敗俱傷。”


  蘇賀一言難盡地看著吳玉:“所以溫月白根本就是願意的。”


  吳玉:“隻是她不肯承認,至於她為什麽不肯承認,那就是她和喬斂右之間的問題了……經過這件事情,我算是明白了,管朋友什麽都可以,就是別管朋友的感情事,特容易吃力不討好。”


  蘇賀張了張口,發自內心地讚同:“的簡直是丫真理!”


  “至於景圖……”吳玉按了按眉心,“我想起來都頭疼。”


  蘇賀撇撇嘴:“我也是。”


  “先回去吧。”吳玉無奈道。


  他們開了幾個時到家裏,發現景圖一直在門口等著,見到他們立刻走了過來,卻在看到他們的背後時失望了。


  “溫月白沒回來?”


  景圖眼眸暗淡,“她真的沒回來啊……”


  “景圖,忘了她吧。”蘇賀,“她已經懷孕了。”


  景圖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蘇賀:“你什麽?”


  蘇賀抹了把臉:“溫月白對你不厚道!”


  景圖已經哭了。


  他蹲下去,抱住了自己。


  從來沒有過的脆弱。


  蘇賀慌了:“你,你別哭啊,哭也回去再哭啊!!”


  景圖聲音沙啞:“溫月白……她怎麽能這麽對我?!”


  他猛地抬起頭吼道:“她欠了我的!!!”


  蘇賀看向吳玉:“……”


  吳玉顯而易見的內疚:“對不起,景圖……”


  “我要去見她!我要親口去問問她!問問她怎麽能夠心安理得地和喬斂右在一起……”


  景圖抹了把臉,爬起來就走向車子,打開門坐了進去。


  吳玉臉色一變:“快攔住他,他現在這個狀態不能開車!”


  蘇賀跑過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景圖踩了油門已經衝出去了。


  蘇賀隻好跑回來,吳玉已經開車過來了,蘇賀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吳玉立刻一個油門追向景圖。


  蘇賀一顆心都懸起來了:“靠!他開那麽快幹嘛!找死嗎!!”


  吳玉咬牙:“真的是……都瘋了吧……”


  一聲疾馳,吳玉踩下刹車,看著前麵的車禍現場,和蘇賀都呆住了。


  不過片刻後,兩個人都瘋了一樣地打開車門,朝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溫月白做了一個噩夢,夢裏麵,景圖臉上帶血,悲韶看著她:“你也麽能這樣對我?”


  他:“我恨你。”


  溫月白猛地睜開眼睛,抹去了眼角的濕潤。


  喬斂右也被她吵醒,看到她臉色不好看,把她拉進懷裏,問:“做噩夢了?不怕,我在。”


  溫月白抬了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你不會走了嗎?”


  “……”喬斂右目光一深,一個輕輕的吻珍惜地落在了她的發上,“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溫月白回過神,有點為剛才的自己感到窘迫,她閉上了眼睛,聽著他的心跳聲,想,如果愛誰可以自己決定,那麽是不是就可以少一點痛苦?

  可那是不可能的。


  喬斂右哄著溫月白睡下後,去了書房打了一個電話。


  才知道孕婦的情緒可能會非常不平穩,甚至會產前抑鬱。


  喬斂右皺了皺眉,掛掉羚話,這段時間,最好,不讓溫月白見那些會影響她情緒的人,比如吳玉和蘇賀,更或者是景圖。


  他們的孩子,他的溫月白,都不可以出事。


  但是,事與願違。


  第二溫月白就接到電話,因為她昨的態度,喬斂右把手機還給了她,算是給了她一點自由。


  她接了吳玉的電話,吳玉就疲憊的一句通知:“溫月白,景圖出車禍了,你來不來?”


  溫月白表情空白了一秒,她極力冷靜自己,繃著聲音了一個字:“來。”


  “好。”吳玉繼續,“他昨晚是要聽你懷孕了,開車去找你的路上出車禍的,現在在……醫院ICU裏。”


  溫月白:“我知道了,等我。”


  “喬斂右會給你來嗎?”吳玉皺了皺眉,“你畢竟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要護好自己。”


  “他不會傷害我的。”溫月白微頓,“他是不會想我去,但是我會跟他好好談,吳玉,別擔心。”


  吳玉苦笑:“你會後悔嗎,後悔選了他?”


  溫月白安靜了很久,:“我也糾結了很久,但是在我做出決定的那一刻,我就不會後悔了,我不後悔曾經和他在一起,不後悔和他分手,也不後悔原諒他,不後悔現在……給我自己一個機會,跟他在一起。”


  吳玉:“他是報複,還是真心?你看清楚了嗎。”


  溫月白垂眸:“我不知道。”


  吳玉歎了口氣,“算了。”他掛掉羚話。


  溫月白握著手機,慢慢垂下了手臂。


  門口傳來動靜,她抬頭看到喬斂右走了進來,猶豫了一下:“我有話跟你。”


  “我想回去一趟,景圖出車禍了。”


  喬斂右怔住:“他不過是你的前男友而已,他出車禍,憑什麽要你去看?”


  “你對他就沒有半分愧疚嗎……”溫月白咬唇,看著他。


  喬斂右冷漠地:“對於情敵,我愧疚不起來。”


  “可是我櫻”溫月白捂了捂眼睛,放下手,“我櫻”


  她看著他:“所以你能不能讓我去看看他?”


  “……”喬斂右握住了拳頭,偏開臉,“不給。”


  “喬斂右!”


  喬斂右冷冷地:“我這邊還有人沒處理,你不能出這莊園,怕你被他們發現,你就算是為了孩子想想,你不出去,好不好?”


  溫月白:“那你跟我一起去……”


  喬斂右笑:“你帶著我是要氣死景圖嗎?”


  溫月白啞口無言。


  喬斂右看著她:“你啊。”


  溫月白罕見地急了:“那我到底該怎麽辦!”


  “……算了。”喬斂右最終還是舍不得她,“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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