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台上。
喬斂右盯著溫月白,莫名有一種自己被玩兒聊錯覺。
她點煙的動作那麽自然,眼裏的防備和冷淡沒再那麽深刻,卻還是有,但又含著淡淡的笑,看著遠方,沒過多久,看向了他。
喬斂右:“……你本來就會。”
溫月白沒話。
喬斂右嗤了一聲,雙手握住了冰冷的欄杆,:“可以啊,女。”
溫月白動作微頓,看著他的目光裏,似喜。
喬斂右卻被盯得心裏頭可煩躁了,他想逗她,卻反過來,被她教做人了。
這個人真的是當初攔他出租車的那個女孩兒嗎?
喬斂右扯了扯嘴角:“人啊,這種東西是真的不能信。”
他轉頭抬腳要離開這兒的時候,後頭遲遲來了一句:“還沒上課。”
意思是,這就走了?
留他?!!
喬斂右沒轉過去,傲嬌的脖子微仰,:“這可是你的地盤,我在這兒算怎麽回事?”
“地上的煙頭不是你的嗎,你早就來過了,還裝。”
溫月白扭過頭看著樓下的人,一個晃神兒功夫,要走的人回來了。
喬斂右站在她身邊,好奇地看著她:“你怎麽知道是我?”
溫月白看都沒看他一眼,回:“除了你,沒人不知道這兒是我的地方,他們不願意靠我,不會來。隻有你……或許知道這是我的地盤也敢來。”
喬斂右沉默了分秒後,:“我不知道,我來過以後遇到了老師,他告訴我的。還有,你確定是人家不肯靠你嗎?”
溫月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這人跟給人距離福”他看著她了句實話。
“沒點厲害的駕馭不了你。”
溫月白皺了皺眉。
喬斂右笑了笑:“所以你以後可能是跟老男人在一起,你信不信?”
溫月白定定望著他,掐了煙頭,冷冷地從他身邊走過,並且不客氣地落了一句:“你這人以後一定會跟的在一起,因為你不敢挑戰,你自卑。”
喬斂右嘴角的弧度微微一沉。
你自卑……
喬斂右慢慢回過頭,看著她瀟灑的背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上課打材料的時候,喬斂右沒傳到溫月白這裏,直接就給了隔桌分了。
溫月白看著這個不敬責的同桌,心裏微微無奈,原來也隻是看著成熟罷了。
就是個弟弟。
溫月白走上去跟老師又要了一份,這一次回去沒再坐喬斂右身邊,而是換了位子。
喬斂右臉色默默地更難看了。
她眼裏沒好奇了,看他一眼都特平淡的那一種,在她眼裏,他跟別人一樣沒什麽區別了。
他很生氣。
沒錯,誰能受得了本來挺受重視好像有點不一樣待遇突然就被人收回所有特權淪落成沒什麽兩樣了?!
下了課,溫月白趴在桌上靜靜地閉眸假寐,肩膀突然被人動了一下,她抬起頭,看到了喬斂右。
喬斂右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溫月白問:“怎麽了?”
喬斂右怒極反笑:“沒怎麽,就是告訴你一個秘密。”
溫月白:“……我沒興趣知道。”
她沒力氣為誰保守什麽秘密,所以聽人秘密這事兒很無聊又費力。
“有關於你的。”
喬斂右話一落下,就得到三個字眼:“不可能。”
喬斂右拿出手機點開相冊,讓屏幕對著溫月白,一句話沒,隻是那好整以暇的樣子,特別蔫兒壞。
溫月白看到這張相片,愣住了。
她原以為在台上,她抽煙的時候,他隻是無聊,把玩著手機打發時間,沒想到,竟然,悄悄把她給拍了。
溫月白抬了抬眼皮:“威脅我?”
“真聰明。”喬斂右皮笑肉不笑地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裏。
溫月白有點想笑,卻又忍住了。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然後呢?”
喬斂右:“你要聽我的話。”
“不呢?”
“那我就讓全校人都看看你到底是什麽樣兒。”
“你以為我在乎?!”
一來一回,兩人四目相對,眼裏都看不到別人了。
喬斂右湊近她,放低了聲音仿佛是在蠱惑:“那你在不在乎那些男生來煩你?好像你抽了根煙他們就能拉你玩兒了一樣。你在不在乎那些女生有意無意地開始鄙夷你?好像你抽了根煙就變髒一樣。”
溫月白臉色微微變了。
“你不是愛清靜嗎?”喬斂右拿手指輕輕敲著她的桌麵,一下又一下,竟然還帶著點節奏,“這麽一來,你的清靜可就全沒了,不僅同學盯著你,連你老師都要給你找麻煩了,那你還清靜得了嗎?!”
實在是溫月白之前的地位太高了,所以這才能威脅得到她。
太幹淨的水,微微沾一點墨水,就髒了。
即使他們兩個人,彼此都知道,這一根煙其實壓根沒什麽。
可奈何世人複雜。
溫月白睫毛微微一顫,睫毛下的那雙眼睛,裏頭到底藏著六情中的哪一種?
他需要抬高她的下巴,或許才能看得清楚。
溫月白主動抬起了頭,對他微微一笑:“好。”
喬斂右應該是分神了,好像有點沒聽清,迷茫地看著她。
溫月白又了一遍:“好。”
喬斂右輕聲開口:“你答應了?”
溫月白點頭:“以後,我聽你的。”
喬斂右定定地看著她,一動都沒動。
溫月白也看著他,眼神裏透著點安撫的意味。
像,在哄他。
不,像在哄一個胡鬧的孩子。
喬斂右抬起手,撫了撫她近乎蒼白的臉:“你怎麽就不慌呢?”
這一幕,震住了周圍打鬧的同學。
人還不少。
起初,是一個人看到了。
這個人碰碰旁邊的人,示意一下,就多了幾個人看到了,一來二去,所有下課留在教室裏的男男女女都看到了這超出分寸的一幕。
溫月白嘴角微彎,其實這時候她就可以對周圍人喬斂右是她的男朋友,雖然並不是,但誰又知道呢。
然後隨便喬斂右把這張照片宣傳出去,她可以解釋,是喬斂右這個男朋友強迫她試一試抽煙的,雖然並不是這樣,但誰會懷疑她呢。
把所有的罪都推到這個“男朋友”的身上,然後她“改過自新”,和他“分手”,就重新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