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暗探露催
第一百零二章 暗探露催
內力如同涓涓細流自丹田湧出,沿經脈運行,緩慢探向王父手脈。
此舉無有他意,隻是想探查一下王父體內是否留有殘餘內力,這股內力可以本屬王父本身,亦可以是敵人所餘。
兩種情況無論哪一種,都足以證明其主非是一般武者,最低也是五重高手!
心懷莫名,墨羽在墨乞與王鈺一臉不解注視下閉上眼睛,全身心投入到心境。
內力衝出雙指,直入王父手腕,對方有感停止躁動,側頭看向自己手腕,發現墨羽所行之事頓顯惶恐,瘋癲前所未有的激烈。
“啊,不要!……鬼……走開……”
隨著王父目眥欲裂掙紮,一股凶猛氣勁從其體內震出。
墨羽首當其衝受到衝擊,先前所釋內力被抵毀煙消雲散,自身朝後退出四五步,吐出一口殷血。
墨乞和王鈺亦受波及,一個仰麵躺倒炕上,一個趔趄坐在地上,二人均是一臉迷茫,頭暈目眩。
至於王父,則在散出這股內力時兩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咳、咳、咳”
墨羽撫胸急咳,運功將氣堵淤血徹底吐出,感覺略緩,心有餘悸朝王父看去。
“爹!”、“大哥!”
墨乞二人已經反應過來,當看到當事雙方情形各是一慌。
王鈺抱起其父呼喚,同時探手感受呼吸情況。
墨乞一臉緊張過來,看著墨羽嘴角鮮血。
“無妨,隻是一時氣勁衝擊罷了,不礙事。”
墨羽擺手示意墨乞安心,同時走到王父麵前重搭手脈,皺眉片刻,衝一臉焦躁的王鈺道:“放心,福禍相依,我無意觸動了令尊逆點,令其自保將體內殘餘內力給釋放出來,於他是好事。”
王鈺半知半解,神色疑惑看向墨羽:“有何好處?”
墨羽理了理思緒,爭取的簡單易懂:“先前令尊體內有股鬱結之氣,那也正是令他瘋癲部分原因,如今鬱氣釋放,日後便會減少癲狂次數與程度。”
“如此一來,家父瘋病可有治愈可能?”王鈺麵露希冀,激動不已。
墨羽本想很難救治,但又不忍打擊王鈺,沉思片刻後回道:“這個我也不準,你日後多加照料,述以陳年往事與令尊,或許可校”
解鈴還須係鈴人,王父贍不止是四肢經脈,最嚴重之處是其精神已然崩潰,若論可能,除非是將當年害他之人帶來重新刺激一番。
王鈺要留在屋裏繼續照顧其父,順帶打掃屋內環境,墨羽則借了中間主屋療傷,由墨乞自外護衛。
當時害怕輸送過多內力會傷及王父身體,未料對方因自衛會喚出殘餘氣勁,此弱彼盛,反衝受創。
所幸隻是輕傷,無動根本。
花了一個時辰療傷,將所有隱患消除幹淨,墨羽拉門而出。
墨乞一直守候周圍,見墨羽出來立即迎上,二人淺淺交談幾句,然後朝院內望去。
院內,王鈺已經打掃好屋子,正拿著鋤頭開墾荒院,一年之計在於春,院子開出一半菜園,一定程度上也能自給自足。
此處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墨羽心生去意,同王鈺了想法,然後在對方感恩目送下離開。
走在路上,墨乞低聲問起先前王父勁氣一事。
不同王鈺,墨羽對墨乞自然不會有所隱瞞,神情凝重道:“王父體內留有一股外來內力,應是傷他之人所致,這股內力曆經三年卻仍有如此威力,明其主境界端是恐怖,至少也是六重。”
墨乞倒吸冷氣,那豈不是同自己師父一般厲害。
震撼片刻,墨乞壓聲感慨:“能與六重高手較勁,明王大叔父親也不弱。”
墨羽點頭讚許,目光閃爍,出自己猜測:“不是五重便是四重,唉,可惜了。”
“是啊,也不知……”
“糖葫蘆,賣糖葫蘆了,哎,兩位少俠可要來兩串葫蘆,剛做的,又大又甜。”
墨乞剛想話,一位渾身灰衣中年男子朝二人湊來,手捏兩串糖葫蘆遞送,眯眼笑著。
“不要。”墨乞沒好氣推開糖葫蘆。
墨羽沒話,側頭朝來人打量。
賣糖葫蘆的並未知難而退,再次遞送,兩撇八字胡一捋,看向墨羽道:“這位少俠俠義心腸,就可憐我這賣營生的買上兩串。”
墨羽皺眉不語,冷冷看著對方賣喝。
“況且我這糖葫蘆又大又甜,十裏鄉出了名的,不光孩、少女愛吃,就連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也惦記含上幾顆。”
賣糖葫蘆之人越越溜嘴,唾沫橫飛,引來些許好事之人駐足了望。
眼見對方收不住嘴,墨乞便想出手推開此人。
但手剛伸一半,墨羽卻率先探手接過那兩串糖葫蘆,扔給對方兩個銅板:“一個子不少,你走吧。”
賣糖葫蘆之人歡喜收起銅板,側身讓開路:“糖葫蘆著實甜,兩位少俠盡管去吃,不夠的話再來買啊~”
沒有繼續搭理對方,墨羽一臉陰沉加快步伐,使得墨乞一臉雲霧,不知所以。
待轉過兩個街道,墨乞見大哥依舊一臉陰沉,以為還在為方才之事生氣,便嚐試開解。
“大哥莫要生氣,這種強買強賣行徑多是市井常流,不值介懷。”
墨羽放緩腳步,並未回頭,且行且道:“你錯了,方才那人不是賣糖葫蘆的。”
墨乞聞言大訝,快走兩步與墨羽並肩而行:“大哥為何這樣認為?”
沉默幾個呼吸,二人越過一處熱鬧攤子,然後墨羽開口解釋:“一般營生百姓都是有眼力見的,對於攜帶刀劍之人多有避讓,此其一。”
“其二,我觀察了此容送右手,老繭是布於虎口之處,非是正常持拿位置,故而其非是真正賣主!這一點你可以聯想他話情景。”
墨乞依大哥話意仔細回想。
方才那人突兀出現,一開始話臉部的確稍顯僵硬,吆語多像死記硬背,拒絕不得後,其的倒是流暢起來。
可疑,非常可疑!
正常賣營生之人,口才流利,神態自若,能將所賣東西吹的花亂墜,無所不好,而這人來去就那麽幾句。
見墨乞點頭,墨羽繼續道:“此人一言多意,到少女與老頭這兩詞時語氣明顯加重,有刻意提醒之意。”
“原來如此,”墨乞腦海瞬間通明,邊想邊附和:“少女是指玲瓏,老頭是指王大叔父親,我們被監視了?”
“嗯,”
墨羽麵無表情回應,冷冷道:“他們在催促我們盡快上路,如若不然,玲瓏與王父就會遭受生命威脅。”
墨乞臉色難看,心情沉重,事情已經超出他之所料,直呼:“卑鄙,一個瘋癲老人他們也不放過!”
“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墨羽不屑嗤笑,側頭看向墨乞:“不過目前他們不會輕舉妄動,放心便是。”
“如何見得?”墨乞全當大哥在安慰他,憂心不減。
墨羽悠悠一歎,回想剛才那人舉止:“他糖葫蘆很甜,讓我們放心食用,意為隻要我們盡快動身,便不會對玲瓏他們動手。”
“我與他兩個銅板算作回複,意為你我二人,一個不少。”
如是解釋,墨乞這才放下擔憂,但心中震撼卻久久難平。
隻是一簡單尋常對話,大哥竟已同敵人言語相交一番,若隻是他一人,定會難明其意而做閑雜處之,那樣做導致的結果可就無法想象、難以承擔了。
墨羽將墨乞神色變化盡收眼底,並未出言安撫,有些人、有些事還需自行去經曆體會,隻有懂得陰謀詭計之懼,才可身心俱進,立足江湖。
再無任何交流,二人直接趕回客棧,玲瓏屋子一如既往緊鎖,也不知這丫頭續了多久房費才讓店家一直留房。
當然也不排除店家受過玲瓏威脅,不敢妄動。
墨乞回了自己屋子,墨羽開始著手計劃接下來行程,既然對方已經露麵表意,他便不好繼續盤桓。
北霧林距此不是一兩日路程,對方抓了玲瓏也才是昨日時分,或許更早,但絕不會超過三時間。
二人需時間趕往北霧林,敵人也需時間趕往北霧林,翻山越嶺,騎馬是不行的,隻能步行,這樣就更費時間。
先前賣糖葫蘆之人應是對方提前留下的探子,一來監視二人,二來計算時間催促二人。
很不錯的算計!
敵人先行一步可布局,自己滯留之日可供對方觀察行蹤,無論是找玲瓏爺爺還是做其他之事,始終都在受人掌控。
思索良久,得出想法隻能束手無策,沒有強大實力與勢力,一切遐想都屬空想,隻能以不變應萬變,靜觀其變。
晚飯吩咐二送上來,墨乞過來隻吃了半碗便飽,墨羽叮囑了一些注意事宜,然後各自入睡。
一夜無事,第二墨乞已經恢複如常,神態沉穩,若有若無多了一些氣息,是成長!
“大哥,我們何時出發?”墨乞自窗口了望街道。
墨羽端坐屋內,淡然沏茶倒水,輕吹霧氣,隨意道:“不急,等我劍匣打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