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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嚴殺軍之閻羅

  軍營之中,兵不卸甲,哨不離崗,士不脫刀,將不離陣。


  但這臥華山軍營卻有不同,因為軍營的最高指揮官是幾位年輕尚武的統領,他們既是所有兵法智謀的施用者,也是率軍衝陣的先鋒官,因為他們的強悍武力,寬容與嚴厲全在幾位統領一念思量。


  練兵校場,兵陣羅列,由四大統領各大兵營組成的甲兵團體正在操練,各部分有負責的將領監督,駱風至、喬任、馮慶以及楚泓的副將巢隆盡在其中,其他幾個隊伍還好,隻有馮慶所管轄的一支兩百人的小隊在校場中格外突出,原因出在那隊伍中幾個武道實力達到了五段人位的降兵。


  馮慶站在隊伍前頭,盯著校尉道“今日治軍,他們可曾再次搗亂?”


  校尉道“今日好些,似乎是知道將軍在遠處觀望,便收斂了許多,但言語上的頂撞與挑釁還是有的,自從上次受他們挑釁當場被那毛同摜倒在地,我便改變了措施,不再與他們正麵衝突。”


  一旁的喬任走過來道“馮將軍,恕我直言,像是這種禍害軍心的人,早該一刀斬了以儆效尤,不然長此以往被一個普通的甲兵挑釁,不僅校尉難以管理,連將軍也無法服眾啊。”喬任在梁津手下為將,幾年來深受梁津那種嚴以治軍的思想影響,所認同的觀點也是軍令不容質疑。


  馮慶歎了一口氣,道“喬將軍有所不知,挑事兒的這幾個人身份不一般,他們與這支隊伍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南部流匪與一些蠻人,他們信奉的是以武為尊,可我的校尉最強的也隻是五段人位,全然打不過那個為首的毛同。他們骨子裏便是那種匪氣,麵對校尉的命令能敷衍便敷衍,若是覺得校尉態度稍微軟一些,便蹬鼻子上臉挑釁,我一連換了四五個校尉都沒法解決。他們又是很聰明的,不犯大事,就隻是在這些軍律上找漏洞,而隻要我現身震懾,他們立馬又乖起來。我沒有理由因為這些便將他們殺了,我能做的,隻是警告與一次又一次地斥罵而已。”


  巢隆冷哼一聲道“還倒被幾個流匪克住了不成,依我看,便故意找出個毛病,將那幾個帶頭鬧事的混蛋收拾一頓,隻要問題找的好,即便是將他們殺了,其他人也沒有什麽怨言。”


  馮慶又道“我先前就跟統領商談過這些辦法,但是統領說,毛同那幾個人不能殺,他們以前似乎是某個山頭的首領,因為秦王朝的圍剿才不得已棄了地盤當了流匪,我們納降來的近千人都與他有些關係,若是將他殺了,這近千人的管理將會出現大問題,所以我能選擇的隻是將他訓化。”


  巢隆、駱風至與喬任一陣歎息,馮慶也麵露愧色,就在他們還有其他意見發表時,校場上突然走來了一道身影,眾將急忙單膝下跪“拜見二統領!”


  梁津臉上沒有喜色,揮了揮手讓他們起來,冷冷地道“四統領已經給我留信說過此事了。馮慶,我問你,對於那毛同幾人,最好的處理方法是什麽?”


  馮慶上前道“二統領,末將認為直接將之斬殺最好,隻是四統領說過,那毛同的身份特殊,若是就這樣……”


  梁津打斷他說道,道“我明白了,你們幾個都跟我來,你們來看一下我的辦法。”


  幾位副將跟著梁津向著那支隊伍走去,這是校尉停下指揮的手勢,道“第四營十二小隊聽令,拜見二統領!”二百多人齊齊單膝下跪,朝著梁津喊道“拜見二統領!”


  梁津揮手將校尉支開,朝著這支隊伍道“軍營,是打仗流血的地方,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與秦王朝的大軍交戰,本統領想要驗收一下你們的訓練成果。聽我號令,棄掉手中長戟,開始馬步練拳!”


  二百多人聽到統領號令,立馬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全然不敢怠慢,因為他們都聽說過梁津治兵閻羅的外號,生怕會在查驗中出現差錯,惹得統領生氣。


  卻見梁津雙手背在身後,極為端正地站立在隊伍前麵,四名副將也是直直地站著,一名武學大師與四名七段人位武者的震懾,令得這支隊伍行動極為緊張。他們馬步紮起,昂首挺胸地左右衝拳,同時口中頗為整齊地喊著口令,看起來頗有氣勢。


  馮慶低聲道“這支隊伍從來沒有像這麽嚴整過,看來二統領的威名對這些人十分有用。”


  卻見梁津朝著一行兵列走去,看見有人身姿不端正,便朝著腿上一腳,中招的甲兵看見梁津凶惡麵目,立馬又站起身來,重新跟上隊伍的衝拳規律。梁津喝斥道“練的這是什麽拳!鬆軟無力,你們都是娘們兒嗎?是男人就拿出男人該有的精氣出來。”


  整支隊伍身軀一震,再次將姿勢調整得規整了些,但梁津已然沒有滿足,走進隊伍之中,也不左右探視,看著不順眼便是抬腿一腳,一連踢倒了七八個甲士,又喝道“沒吃飯嗎?午間的軍糧喂給狗了嗎?身體再往下調整,若是不能,就讓我來幫你們。”


  津走近一名甲士身邊,道“你似乎很吃力,僅僅是馬步衝拳就難成這樣了嗎?我來幫你吧!”他一掌拍在那名甲士的肩膀上,然後一肘子便是狠狠地砸在那人的小腹上,巨大的力道令得他立刻蜷縮在地,呻吟不斷。


  馮慶見狀暗叫不好,低聲對幾位副將道“統領治軍嚴整,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震懾住這些降兵,但若是用力過猛,恐怕會直接使得這些人產生反叛心理,四統領早先便是害怕發生這些事,便暗中叫我不要逼迫他們過甚。”駱風至幾人唏噓不已。


  這支隊伍被梁津的暴行嚇地手足無措,但他的神色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反身又是一腳踢倒一人,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隊伍中終於有個人難言憤怒,站起身來,道“梁津統領,你這不是治軍,而是謀殺,這些兄弟們是看好臥華山的名聲才來投奔的,你這種暴行會絕了降兵之路。”


  整支隊伍瞬間安靜無聲,紛紛看向梁津與那名出聲的甲士,隻見梁津冷漠地走近,一把捏住那名甲士的項頸,道“那你覺得我該怎樣管理你們?”


  甲士道“統領治軍嚴整,但我們這支隊伍剛剛加入,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達到統領的要求,若是統領執意一蹴而就,在這種強度的訓練下,我們有幾個活到最後?在下希望統領能轉換一下訓練思想,給我們一條最適應的訓練方式。”


  梁津緩緩鬆開手,背對著甲士,道“你的這種態度倒是挺好,比起第一次接受我訓練的兵士都要好,但是很遺憾,我並不接受你的意見。軍營不是你們享受與養老的地方,軍營前麵便是修羅戰場,隻要你們踏入這裏,日後便一定會隨大軍出征,我今日若是不嚴厲治軍,明日你們將死得連渣都不剩。”


  甲士仍舊爭辯道“統領,若是這樣的話,我不願再呆在這軍營之中,寧可讓我死在戰場上,我也不想死在你的手裏。”


  梁津冷笑道“確定了嗎?喬任,給這位兄弟宣讀一下我們軍中條令,讓他清清楚楚地明白他應該遵守的規矩。”


  喬任大聲道“軍律第三十七條,犯在軍營中故意冒犯校尉以上長官者,可由統領或將軍一力判決刑法,輕可不受任何處罰,重可直接斬首。軍律第七十二條,在戰爭期間,凡在營士兵,若是沒有得到所屬兵營統領同意,意圖離開軍營,可視為逃兵處置,處罰最輕為四十棘杖,最重為直接斬首示眾。”


  梁津望著那名甲兵,道“聽到了嗎?”


  甲兵咽了一口口水,聲音有些顫抖,道“知……知道了。”


  梁津喝道“我問你們聽到了嗎?”


  全軍膽寒,應道“聽到了!”


  梁津道“誰允許你們站起來的?誰允許你們停止衝拳的?你們是在刻意挑釁我嗎?”梁津又抬腿踢倒了幾人,這支隊伍立刻又恢複了練拳形態,而他緩緩走到隊伍最後麵的一名精壯大漢身邊,道“看你這副精壯身軀,似乎早些參加過軍隊?”


  大漢停下來,道“稟告統領,在下毛同,曾經在南部蠻郡一帶為匪,因為……”梁津突然變臉喝道“我讓你停下衝拳了嗎?”大漢急忙再次馬步衝拳,在這位武學大師的麵前,他沒有敢再囂張半分。梁津道“繼續說,我的時間很有限!”


  大漢道“因為秦兵圍剿,我隻能做了流匪,在那一帶打家劫舍維持生計。因為早先幾年練過些拳腳功夫,現在也算是個五段人位的武者。”


  梁津微微點頭,便走開了,朝著一名沒了力氣的甲士一腳踢出,不免又是一頓大罵。大漢鬆了口氣,他以為梁津要找他的麻煩,但竟然隻是問了些平常問題,便離開了,這令他十分訝異。大漢目光斜睨過去,大概隔了三個隊列的一名麵色頗為滄桑的甲士衝他一瞪,他大漢便立刻不敢再胡思亂想,又開始規規矩矩地衝拳起來。


  過了一會兒,梁津喝令全軍道“現在,左右兩人為一組,勝者繼續挑選對手,直到場上站立的人隻剩下一個,我要看到你們的真實搏殺能力,若有不認真對待者,處以二十棘杖責罰。”


  又見這二百多人開始操練起來,因為有著梁津那條軍令約束,沒有一人敢不用力,兩人之間的角逐顯得十分滑稽,因為實力的顯著差異,有的人可以一招便將對手擊敗,有的則直接抱成一團扭打,爭強好勝的匪氣一覽無遺。


  梁津朝著喬任道“注意觀察他們當中那些藏拙者,他們才是這支隊伍真正不聽軍令的原因。”四名副將皆是一愣,顯然他們沒有料到梁津竟然能在主持訓練之時,看穿這隊伍中他們看不穿的一些東西。


  幾分鍾過去,有著接近四分之三的甲士倒地不起,其他數人還在對峙打鬥,場麵雖然有些混亂,梁津卻完全不害怕隊伍會真正大亂。他走至軍前,道“所有人聽令,倒在地上的全部退後,至今還站著的來到我這裏,我要親自驗證你們的實力。”


  這大概有三十多人的


  隊伍中,那名叫做毛同的大漢也在其中,餘下幾個馮慶也都是頗為熟悉,那些平日裏鬧事的幾乎都在其中。馮慶道“二統領這種辦法真是極秒,借由軍令之威,令得所有人都全力接受訓練,再用比鬥的辦法篩選出其中強一些的武者,按照那些鬧事的人好勝心理,極為容易便將他們全部剔除了出來,統領的這條方法實在是老道之法。”


  大漢毛同道“統領,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一群人圍攻你一人?”


  梁津道“並非如此,我想要做的便是篩選出你們之中的優異者,然後成為新的校尉甚至是我的近衛,你們應該知道我今天過來親自訓練你們的目的是什麽,隻是因為你們這支隊伍不守軍律,才剛剛加入臥華山,便想要爭個強弱高下,我今天便給你們這個機會,若是你們無意,便可退下。”


  有一名甲士道“統領,不知你說的話可算數?我們都曾是流匪出身,既然參了軍,便想要有一番作為,隻要統領能許諾,我們一定能拿出對應的實力出來。”


  梁津環顧四周,望著眾甲士,道“你們都是這樣想的?”


  有數十個站著的甲士互相對視了幾眼,又看著為首的毛同火熱的情緒,便往後退了退,示明了自己的態度。到最後隻剩下十一個人站在梁津麵前,其中便是包括了毛同一眾。


  梁津冷笑道“來吧,讓我看看你們如此囂張的理由!”、


  “那就,冒犯統領了!”


  這十一人其實都明白,他們聯手也不可能戰勝武學大師,他們隻因為梁津的許諾,而想要拚命的表現自己,不管他們前時攪亂隊伍的訓練,還是喜好出頭爭鬥,都是為了用自己的實力爭個職位而已。


  十一人迅速與梁津打鬥起來,初始梁津隻守不攻,在於更準確地看清楚這些人的真實實力,因為這些鬧事的人的目的梁津已經了然於胸,現在的首要任務便是將這些問題處理掉。


  駱風至觀察著眾甲士出手,大驚道“這十一人竟然都是五段人位的水平,按照普通的軍力分配,一支二百多人的小隊中出現十名五段人位的武者,已經算得上是精兵了。若不是二統領故意引誘,我們還真的無法知曉這些隱藏的武者。”


  “好了,不再陪你們玩了。”隻見梁津橫臂擋開一名甲士的飛腿,一拳便是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那名甲士中招口吐鮮血倒地,不知死活。其他人一看,麵色突然變得無比寒冷,梁津竟然對他們動了殺手。


  但屠殺遠遠沒有結束,梁津的拳腳似乎隻要嚐到血腥,便開始興奮不已,他再次衝進幾人的包圍,隻不過幾腳便再次殺了一人。終於有一人滿頭大汗,嘶喊道“統領,你這不是比鬥,你是想殺了我們!”


  梁津冷笑道“犯我軍威者,殺無赦!”


  其他沒有參與的甲士也大為驚慌,見到軍營中的統領竟然直接在他們麵前殺人,可謂兔死狐悲,一時之間也有些想要衝出這軍營的想法。


  梁津似乎早就有準備,大喝道“重騎兵何在!”


  “嘿咻!嘿咻!”


  隻見一列約有百人的騎兵緩緩走入校場,一身渾黑盔甲,長矛與盾牌緊握,他們都麵無表情,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梁津手下重騎兵,臥華山之壁壘,名不虛傳。


  隻見重騎兵迅速將那支隊伍沒有參與打鬥的人全部圍住,其中一名校尉大喝道“傳二統領軍令,犯鬧事者,殺無赦!”此令一處,那甲士隊伍頓時靜下來,不敢再出半點聲響。


  梁津殺了十人,隻剩下毛同站在最後,梁津沒有再想主動出手,毛同惡毒地盯著梁津道“你這種手段,難道不怕會引起其他降兵的不滿嗎?要知道,有好多人都曾經在我的手下做事!”


  “你倒是有些高看自己了,那些人也想要活著,但是你自己故意找死,難道他們還願意為你做事?真是可笑。”梁津轉過頭,朝著甲兵隊伍道“從現在開始,將第十二小隊及所有第四營降兵打散,分為諸多部分插入第二營與第八營中,憑功勳升遷職位,若有再敢鬧事妨礙觸犯軍律者,絕不輕饒!”


  毛同悲壯地大笑起來,道“真是好手段,不愧是臥華山的二統領,就半天功夫便將我們這些降兵完全壓製,怪不得能在二十五歲便成為臥華山中頂梁之人。不過,我今日即便死,也要讓你知道,你臥華山的滅亡之日不遠矣!”


  毛同用盡所有力氣衝向那不可戰勝的武學大師,終於在梁津健碩的大手鉗製住他的脖子之後,他再也無法動彈。梁津笑道“你剛才是在威脅我嗎?不過也沒什麽,唆使你的人我已經查到了,他背後的大明窟我也是早就知曉了。”


  “你怎麽知道……”毛同一聽,頓時臉色劇變。


  梁津八鉛之力一握,直接捏斷了毛同脖子,將他的屍體隨手扔下,轉過身去,冷冷地道“可惜,我並不像你這麽愚蠢!”


  xuny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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