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就是不安好心
薛雅僅存的一絲理智被沈涼這無恥的話給氣的蕩然無存,更何況他竟然還用腳尖啪啪地拍著地麵上的茶水,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薛雅看著沈涼那張欠扁的臉,滿腦子就隻有一個念頭:打死丫的!
她嗷叫著朝沈涼撲了過去,錢花花眼疾手快攔腰抱住了她:“小雅,水來了,快喝。”她剛剛見沈涼摔了茶壺,急忙四處張望,試圖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茶壺,結果還真有。
薛雅捧過茶壺,直接對上嘴就灌,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
“別著急,慢慢喝。”錢花花看她喝的急,生怕嗆著,“含在嘴裏更解辣。”
其實,剛剛這麽一折騰,發了一身的汗,辣味也解的差不多了。眼下,這一壺水喝下去,更是舒坦多了。
隻是,舒坦的是身體,她心裏堵的可結實了!但憋屈的是,硬碰硬,她顯然討不了半點好。和沈涼耍心眼,還可能被他反算計了去,左右都是自己吃虧,可又咽不下這口惡氣。
薛雅心裏一氣一急,一口氣沒順下去,就嗆了出來,含在嘴裏的水就朝沈涼噴了過去。
稀奇的是,沈涼也不知道是沒注意還是沒來得及躲開,總之,那口水就直直地噴在了他的胸前,連帶著臉上也沾了些。
薛雅看著沈涼皺著眉頭閉了閉眼,第一反應竟然是:完蛋了。
她驚跳開一步:“我出了一身汗,回房洗個澡。”說完,再一次地逃之夭夭了。不過,這下心裏倒是舒坦極了。
看著薛雅逃竄離去的身影,錢花花還是有些心驚:“沈兄,你對小雅未免也太,太狠了點吧?”
沈涼用手指彈了彈衣襟上的茶水:“是麽?你不覺得她玩的挺開心?”
錢花花連連搖頭,恕她眼拙,實在沒看出來。
沈涼停下彈茶水的動作,挑眉看了她一眼,漫聲說道:“那就是我玩的很開心。”
錢花花聞言頓時震驚了,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著,你欺負別人,你當然開心了,可這樣是不是太無恥了,更何況薛雅不是你喜歡的人麽,竟還以欺負她為樂!這是什麽惡趣味?
她嘿嘿地幹笑兩聲:“我去看看小雅。”說著,就急匆匆地跑出了門去,像是生怕遲一步,自己也會受到什麽牽連似的。
可惜的是,她還沒走出兩步路,就被沈涼給叫住了。
錢花花腳步頓在原地,心裏呯呯地跳著,她走過南闖過北,風裏來雨裏去,大大小小也見識過不少人物。可從來沒有那一刻會像現在這樣沒有一絲的底氣,大概是因為沈涼和她之前見到過的人完全不一樣吧。
隻見沈涼走到她身旁,淡淡地丟下兩字:“我去。”
錢花花乍一聽似乎還沒明白過來他要去哪兒,可再細細一想,驚恐地問道:“你該不是要去看小雅吧?”
“不可以?”
錢花花吞了吞口水,鬥膽提醒著:“小雅剛剛說要回去洗澡,你身為男子,現在去她房裏,恐怕不妥吧!”
沈涼一點兒也沒有覺得不妥,反而氣定神閑地回道:“她若是不回去洗澡,我還不去了。”
他說完就走,錢花花愣了一會兒,趕忙追上去。
沈涼回過身來:“你若是想待在你哥哥身邊,就別跟過來。”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沈涼一句話就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左右為難。可等她稍一猶豫,沈涼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西苑,薛雅一邊哼著歌兒一邊準備著要換洗的衣物。聽到外堂有響動,想來應該是小廝拎了最後一桶熱水過來了。
她提高嗓音對外邊喊著:“麻煩給我倒到水桶裏,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嘩啦啦——
有倒水的聲音響起,隨後是腳步聲和那嘎吱的關門聲。
薛雅脫掉外衫,一邊解著夾衣帶子一邊往外堂走來。剛要脫掉夾衣時,忽地撇到堂上還坐著一個人。
她驚叫著的同時把夾衣重新在胸前裹好,待看清這堂上坐著的是沈涼後,心裏那叫一個怒火中燒,差一點就被他看光了身子了,她又羞又氣,咬牙切齒地斥道:“你卑鄙無恥下流,馬上給我出去!”
“卑鄙無恥我承認,可這下流麽……”沈涼挑著眉站起身來,“你確定,我對你下流過?”
薛雅一看到他起身,已經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你,你偷看我洗澡,就是下流,你還不要臉!”
“師妹啊,你知道師兄我從來不會白白擔了罵名。眼下,是你自己脫呢,還是師兄我來幫你脫?”
薛雅雙手抓著夾衣謹慎地盯著他:“你,你什麽意思。”
沈涼似笑非笑地用扇子從頭到腳指了指她:“你不是指責師兄我偷看你洗澡麽,那還不趕緊過來脫了衣服過來洗。”
“你,你下流!不要臉!”
“我正大光明地坐在這裏,是你自己大意走過來就脫衣服,這也能怪我。”
薛雅氣結:“我這麽大水桶放在這裏,你沒看到嗎?再說了,你來我屋子,一聲不響,分明就是不安好心!而且,你明明知道我是回來洗澡的,你還狡辯!”
沈涼不說話,卻一步一步朝她逼近。薛雅慌亂地連連後退,卻咚的一聲撞在門窗上,退無可退。
正想逃回內堂裏,沈涼已經來到她身旁,雙手撐在門窗上,把她禁錮在眼前這四方小天地裏。
“你倒是說對了,我就是不安好心!”
他承認的如此直白,讓薛雅很是忐忑。他所謂的不安好心,到底想做什麽?該不會真的要看自己洗澡吧。
腦海裏光想想這個畫麵,薛雅就麵紅耳赤的,她緊張地拽著自己的衣服。眼下這境況,權衡利弊,她隻有乖乖地認慫了。
“師兄,我錯了,我不應該和你搶菜吃的,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師兄了,就再原諒我一次吧!”
沈涼不為所動,倒是伸手把她散下來的一縷頭發攬到了耳後,他的雙眸那麽深情,動作那麽溫柔,生生地讓薛雅產生一種他沒在欺負自己的錯覺來。
這樣的沈涼,她實在招架不住,想躲。可他一個淩厲的眼神甩了過來,她就不敢再亂動彈了,硬生生地忍著,由著他的手指在自己的頭發上梳理著。
心跳莫名地加快,咚咚咚不受控製地快速跳著,放佛要衝破胸膛。臉龐也越來越灼熱,那被他碰觸到的耳朵更是火燒火燎。就連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沈涼看著眼前格外生動的人,燒紅的臉龐猶如天際的緋雲,尤其是那雙眼,顧盼生輝,還不知死活地直勾勾地盯著他,他咬了咬後牙槽:“你在勾引我!”
“我沒有!”薛雅心想,她可真冤枉,明明什麽都沒做,明明是他在做著莫名其妙的舉動,竟還反過來咬她一口,伸出一隻手來去推他,“你離我遠點。”
可這一推,才發現自己的手勁軟綿綿地沒有絲毫力量,當然不可能把沈涼給推開。她有些怔愣,卻發現沈涼的呼吸似乎也越來越厚重,她對上他的眼,分明看到他在極力地隱忍著什麽。
她緊張的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可看在沈涼眼裏簡直是要人命,突然就有些後悔過來,這哪裏是在捉弄她,分明就是在懲罰自己。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我坐在這裏看你洗,二……”
薛雅聽到沈涼還有選擇的餘地給她,頓時如釋重負。可聽了他的話後不等他把剩餘的話說完,就急急地嚷著:“我選二!”開什麽玩笑,讓沈涼坐在這裏看她洗澡,打死她也不幹!
“你都不問問我二是什麽?”
薛雅恨恨地想著,再糟糕也糟不過自己被他看著洗澡吧:“反正也由不得我,就選二了!”
沈涼退開兩步,很好:“二,你幫我洗!”
薛雅聞言,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直覺的這個洗不是簡簡單單字麵上的洗,愣愣地問著:“洗,洗什麽?”
沈涼很幹脆地給了她兩個字:“洗澡!”
薛雅把他前後的話連起來,簡直不敢置信:“你,你讓我幫你洗澡?”
沈涼拎著胸前的衣襟,天藍色的蘇繡上,還殘留有未幹的水漬:“你噴了我一身水,就想這麽算了?”
“我噴你也是噴在衣服上,大不了我給你洗衣服啊!”
“你的意思是不想選二了?”沈涼伸手就來拽她,“也好,正合我意!”那架勢分明就是要脫她衣服。
薛雅嚎叫著,邊拍打著他伸過來的手邊往旁邊躲著,語氣幾近求饒:“你別過來,我洗!我給你洗還不成嗎!”
話雖這麽說,可薛雅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給別人洗過澡,尤其是給一個男人洗澡。她又羞又愣地看著沈涼,根本就無處下手。
“過來給我脫衣服。”
“哦!”迫於淫威被奴役的薛雅心不甘情不願邁著小碎步地走上前去,可手才一碰到他的腰帶,臉就驀地紅了。
“你羞什麽,丫鬟服侍主子,天經地義!”
薛雅狠狠地抬頭:“我不是你丫鬟。”
“那你是我的誰?”
“我是你師妹!”
沈涼嗤了一聲:“師妹伺候師兄,也是應該的。”
薛雅停下手來:“哪裏有師妹伺候師兄洗澡的,你又沒有手腳殘缺!”
“這麽說,你還是想選一了?”
薛雅不說話了,手忙腳亂地把他的外衣脫了。可這裏麵的衣服,她實在脫不下去手,哭著一張臉問道:“師兄,你可不可以自己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