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奸商

  第496章醜人多作怪


  “可惡!”文竹將懷王主仆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不自覺地捏緊拳頭,低啐道:“猖狂個什麽勁,小人得誌。”


  “文竹!”


  嗬斥聲響起,文竹瞬間老老實實將嘴閉上。


  陳綿綿奇怪地看了文竹一眼,目光在主仆二人之前轉動,隨後定格在睿王俊美俊美無儔的麵上:“怎麽了?”


  “沒事!”楚聿修輕巧揭過話題,執箸為心上人夾了一根雞腿:“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別總撿著菜吃,多吃點肉才能長高。”


  “睿王殿下!”陳綿綿輕喚,衝自己堆滿魚肉的碗抬了抬下巴,有些哭笑不得道:“您看看,我的碗都快塞滿了,裏麵就一根青菜,您這是盼著我長高,還是盼著我長肉呢?”


  楚聿修定眼看去,從容不迫地給心上人碗裏添一根青菜:“現在有兩根了。”


  陳綿綿無語凝噎,默默夾起魚肉往嘴裏送。


  好在,她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極為可觀,兩碗白米飯就著半條鰱魚下肚,外加兩大節豬蹄,以及若幹好菜,竟是將睿王夾的菜吃得幹幹淨淨。


  吃飽喝足,三人分別,各自回屋休息。


  行入幽靜無人的小道,陳綿綿拿眼看向跟在身側的青雀,好奇道:“青雀,文竹方才與睿王殿下是怎麽回事?”


  “陳姑娘。”青雀輕喚,麵露為難之色:“爺……”


  “若是機密大事,我自然不會過問,可我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對話與機密無關,與懷王有關。”陳綿綿柔聲打斷青雀的變通之詞,哄勸道:“青雀,我隻是想更多地了解睿王罷,這你也不願幫我?”


  聽得這般說辭,青雀咬咬牙,鬆口道:“文竹背後罵了懷王,這才招來爺的嗬斥。”


  “好端端的,文竹為何罵懷王?”陳綿綿蹙眉,追問道:“我見懷王離去後似與下人交頭接耳說了些什麽,可是文竹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若是文竹聽見懷王出言非議睿王殿下,那麽生氣也就情有可原了?


  “距離那麽遠,懷王也會些拳腳功夫,文竹怎可能聽見他們的談話。”青雀說到這,話鋒一轉,壓抑著心中厭惡道:“不過,想也能想到他們在說些什麽?”


  “到底是怎麽回事?”陳綿綿親昵握住青雀的手,軟聲撒嬌道:“青雀姐姐,你就告訴我吧,好不好?”


  少女麵上是未褪去的嬰兒肥,稍稍一鼓,便更添幾分可愛。


  青雀哪受得了這般哄,加之心中有諸多憤懣,嘴皮子不禁鬆了些:“事情是這樣的,爺外祖慕容氏曾名滿天下,是天鷹國一等一的名門望族,爺未去上虞國做質子時,在鷹都風頭無人可及,豔光蓋過所有皇子,而懷王,其母出身寒微,因父兄頗有帶兵打仗的能力,這才得以以侍妾的身份侍奉在當時還是太子的陛下身側。”


  “後來,爺去上虞國做質子,其母衛氏,也就是現今的德貴妃得了寵,衛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身份水漲船高。”


  “因著爺祖父係名門望族,衛家人多莽夫,德貴妃與懷王早年沒少被人比對奚落,如今衛家得勢,懷王有了個得寵的母妃,厲害的外公,便開始拿腔作調,慣愛拿爺平易近人說事,隻道爺曾落魄,早已不複當初風光,才能與普通百姓相處融洽。”


  青雀說得委婉,隻將懷王口中“賤民”稱為普通百姓,可饒是如此,陳綿綿聽在耳中也攢了一肚子火。


  這個懷王,橫隔在她與睿王中間,誤了他們相處的時間不說,還欺負她男朋友,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隻有出身不行,內心自卑的人,才慣愛揪著這檔子事不放。”陳綿綿一針見血言罷,兀地想到什麽,不禁笑道:“我還奇怪呢,懷王舉止做派怎帶著幾分睿王的影子,怕不是在東施效顰。”


  “東施效顰?”青雀重複了一遍少女口中新鮮的詞匯,好奇道:“這是何意?”


  “醜人多作怪的意思!”陳綿綿輕巧言罷,口鼻被一把捂住。


  “陳姑娘,謹言慎行!”青雀眉心緊鎖,壓著聲音提醒道:“懷王生性殘暴,若是聽得您背後非議他,當場便能治您一個不敬之罪。”


  聞言,陳綿綿非但不懼,反笑得愈發開懷。


  “陳姑娘!”青雀有些急了,目光不住四下張望,生怕有懷王的人經過。


  “安啦!”陳綿綿按住女子小手,笑吟吟道:“我有分寸。”


  言罷,她一擺手,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臥寢方向行去。


  轉過拐角,正好碰上迎麵行來的懷王。


  青雀一個激靈,掌心沁出一層薄汗,反觀陳綿綿,半點沒有背後非議人的緊張,上前便是一個挑不出錯的萬福禮:“民女見過懷王!”


  “陳姑娘多禮了!”楚溫衡抬手將人虛扶起,衝站在身後的青雀道:“本王要同陳姑娘單獨說些話,青雀姑娘就先退下吧。”


  聞言,青雀心頭一緊:“懷王殿下,陳姑娘如今尚未出閣,與陌生男子獨處,怕是有損名聲。”


  “陳姑娘?”楚溫衡並不在意青雀的態度,轉而看向立於身前的嬌俏少女:“你以為呢?”


  “雖說男女獨處於禮法不合,可綿綿是商人,許多時候,也無從講究那般多。”陳綿綿柔聲言罷,以手做請:“懷王殿下,請!”


  楚溫衡滿意於少女的識趣,離去前似笑非笑地看了青雀一眼,不過一瞬便收回目光。


  行至三丈開外的梅樹下,楚溫衡停下腳步,沉聲道:“陳姑娘。”


  聞聲,陳綿綿配合地停下腳步,恭敬道:“懷王!”


  “你那貼身丫鬟文瑜,是行在路上叫本王的車馬隊驚得倒地,崴了腳。”楚溫衡言罷,頓了頓,補充道:“據她說,她之所以表現得那般驚恐,是因姑娘你昨日曾叫人劫持。”


  聞言,陳綿綿瞬間變了臉色。


  “陳姑娘!”楚溫衡壓低身子,侵略性十足道:“這可是大案,緣何,你沒有報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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