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金元寶

  第495章窮王爺

  中堂內,氣氛瞧著一派輕鬆,實則有暗流湧動。


  楚聿修與楚溫衡兄弟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陳綿綿與兄長陳述在一旁作陪,不時出聲應和。


  聊了片刻,楚溫衡提出想看梅莊的梅花,幾人便行出中堂,在梅林裏漫步。


  陳綿綿落後幾步隨行在後方,目光不時落在二人身上。


  還別說,二人身量粗粗一掃沒甚差距,可要是仔細瞧,會發現差距大著呢。


  睿王明顯個頭比懷王要高上些許,身姿更為挺拔,懷王單瞧著也能稱得上芝蘭玉樹,可與睿王站在一處,那便隻能算是一株小靈芝。


  陳綿綿心中琢磨著,步伐不自覺慢了下來。


  “綿綿!”


  呼喚聲自耳畔響起,陳綿綿猛然回過神,就聽得兄長提醒道:“懷王殿下同你說話呢。”


  聞言,陳綿綿抬頭,衝那株“小靈芝”露出歉意笑容,大大方方道:“不好意思懷王,民女方才一時失神,沒有聽見殿下的吩咐。”


  “此處是陳姑娘的莊園,陳姑娘又何必這般拘謹?”楚溫衡抬手折下一枝梅枝,好奇道:“本王來時路上聽聞,這麽一座梅莊,方老爺千金不換,陳姑娘是如何勸動方老爺割愛?”


  “千金不換,兩千金總能換不是?”陳綿綿輕巧道。


  “哦?”楚溫衡麵露意外之色:“沒想到陳姑娘小小年紀,竟是有這般財富與魄力。”


  “懷王殿下謬讚了。”陳綿綿低眉淺笑,沒有去看一旁睿王的反應,不疾不徐道:“這間梅莊雖然掛於民女名下,卻並非民女所有物。”


  “哦?”楚溫衡挑眉,饒有趣味地看了三弟一眼:“三弟,你送的?”


  “皇兄玩笑了,本王哪有這些閑錢。”楚聿修矢口否認,麵不改色道:“皇兄也是知曉的,咱們幾兄弟中,就屬本王最窮。”


  聞言,陳綿綿眼底掠過一抹笑意,很快

  對於老三沒錢一事,楚溫衡並不懷疑,且不說老三不受寵,這些年得的賞賜少得可憐,鋪麵田地也淨是些無人要的偏僻處,最為重要的是,老三府裏有一隻吞金獸——唐南鬥。


  唐南鬥此人貪財成性,不論對誰,都是拿錢辦事,老三養著這麽一號人,這些年來不知被扒了多少層皮肉。


  “不是你送的,還有誰出手這般闊綽?”楚溫衡出聲追問道,說話時一雙眼睛緊盯少女麵龐,似在揣測她是否說謊。


  陳綿綿稍稍抬起下巴,目光坦蕩平靜:“民女認識一朋友,家世民女不知,隻是出手極為闊綽,不僅是這麽一間莊子,就連民女開鋪子的銀錢,他都出了大半。”


  “這麽豪氣?”楚溫衡失笑,別有深意道:“那人,是男子吧。”


  “是!”陳綿綿點頭,不慌不忙地把事情甩給遠在千裏之外的程長安。


  莫說程長安如今在程都候府查無此人,便是能查到,她也不怕。


  “看來,陳姑娘挺受歡迎的嘛。”楚溫衡別有深意言罷,看了三弟一眼,打趣道:“三弟,你可得加把勁了。”


  聲落,就見少女方才坦然從容的麵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陳綿綿情緒拿捏得實在太好,以至於某一瞬間陳述認為,自己這幾日瞧見妹妹鬧人的畫麵都是幻覺,


  “本王倒是想加把勁來著。”楚聿修從容接過話匣,望向少女的目光溫和而熱烈:“隻可惜,有勁無處使。”


  “哈哈哈哈!”楚溫衡朗聲大笑,爽朗地拍著弟弟的肩膀,鼓勵道:“以三弟的才情,隻是時間問題罷。”


  言罷,他拿眼看向那明豔少女:“陳姑娘覺得呢?”


  陳綿綿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應話。


  楚溫衡似是瞧不出少女尷尬情緒,猶在自顧自道:“陳姑娘這般神情,可是瞧不上本王的三弟?”


  “懷王殿下玩笑了,民女出身寒微,哪裏敢瞧不上天人般的睿王殿下,隻是民女生性自由散漫,慣是個不喜被約束的,王府庭院深深,規矩繁多,民女進去待著,怕不是要悶出病來。”陳綿綿不卑不亢地解釋道。


  懷王來之前,怕是早就查過她的底細,她表現得過分惶恐,隻會引起猜疑,再者,日後,他們還有得是接觸機會呢。


  “陳姑娘倒是有想法。”楚溫衡點點頭,顯然對少女的反應頗為滿意:“看來,三弟你這是遇上了大挑戰呀。”


  想拿陳綿綿這麽個小村姑做擋箭牌都不得,便是其外祖一氏曾榮耀百年,譽滿天下又如何,如今的楚聿修,還不是一條無依無憑的可憐蟲。


  聞言,楚聿修笑而不語。


  古怪的氣氛維係了整整一個上午,並在用午膳時達到臨界點。


  楚溫衡看著坐於他側方與正前方的兄妹二人,眸底閃過一抹不悅。


  市井小民就是市井小民,禮數全無,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就憑他們兄妹兩,也配與他同桌共食?

  陳綿綿瞧出男子麵色的不自然,當下隻做沒眼力勁,半點不肯挪位。


  嗬,你不是喜歡裝儒雅敦和,裝平易近人嗎,繼續裝呀!


  菜肴一碟碟呈上,香氣飄溢滿堂中。


  楚聿修執箸,明知故問道:“皇兄怎不動筷,莫不是飯菜不合口味?”


  “本王連日車馬勞頓,吃不得這些油膩葷腥,就不與三弟同桌用膳了。”楚溫衡言罷,一撩衣袍站起,衝陳綿綿兄妹二人拱手,施施然離去。


  出了偏廳,楚溫衡麵色瞬息沉了下來。


  “爺!”懷王的貼身小廝喜寶瞧出了自家爺的情緒,當即壓著聲音罵道:“那兄妹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就憑他們,也配與爺同桌共食?”


  “還有睿王殿下,他與這麽兩個低等賤民共食,也不怕下等人的唾沫濺到菜裏,吃進腹中生病。”


  “三弟是儒雅隨和的謙謙君子,自然不在乎這個。”楚溫衡冷哼一聲,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輕視與譏嘲:“至於吃食是否幹淨,三弟什麽風浪沒見過,還怕這個?”


  聞言,喜寶抿唇笑得揶揄,連聲附和道:“爺所言極是,爺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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