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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不靠譜的潮陽官府

  寧效奠趕緊走上前去安慰道:


  “鎮長大人,人救出來了就好,人救出來了就好。”


  那官袍男子,也就是潮陽鎮長卻斥責了寧效奠一聲:

  “什麽叫救出來了就好?我兒這麽多天受的罪,這麽輕描淡寫就算過去了?”


  “凶手是誰?抓到了,我要他千刀萬剮!”


  又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鎮長,這大庭廣眾,可別說這些氣話落人口實啊。”


  是鬱鑒清,再定睛看去,這次行動,潮陽城官府上下居然大多都到了這裏。


  李坤禹心中暗道:

  “這潮陽鎮長好大的官威啊,也不知道之前抓個向恒林都磨蹭幾年,優柔寡斷是怎麽回事。”


  “要是狠一點,上刑拷問,說不定早就得到了真相。”


  雖然這麽想著,不過這些話李坤禹自然也不會和外人說,見到小孩救出,他也打算動身離開這裏。


  他來此處,本就是防著心魘在小院裏作亂,見到安然無恙沒有意外後,也就不在停留。


  之後今日情況,自然有官府卷宗可以查看。


  可正當他打算離開,卻聽到一聲怒吼:


  “一個叫戴創的捕快抓的你?誰是戴創!”


  寧效奠顫顫巍巍的回答:


  “鎮長大人,戴創就是前短時間查案時死亡的那名捕快。”


  聽到這個消息,鎮長略微有些訝異,但又說道:

  “既然已經死了,那就算了。”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把他棺材刨出來,扔在這小院裏吧。”


  這話一說,大眾嘩然,鬱鑒清言辭激烈的反駁道:

  “鎮長,萬萬不可啊,這可是大正,凡是都得按律法行事啊。”


  李坤禹懶得見這番鬧劇,反正戴創真身還在檀香裏,棺材中的隻是一副衣冠塚而已,真刨出來了,也傷不到戴創本體。


  眾人還在勸阻,鎮長見到反抗這麽大,也不再強求,隻能甩下兩句狠話,抱著兒子憤憤離開。


  “這一鎮之長,怎麽和個紈絝子弟一般。”


  李坤禹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走在李坤禹身邊的呂德山聽了這句話,本也想說些什麽,可如今這年代,階級根深蒂固,所謂為尊者諱,呂德山也不好意思談論自己鎮子的父母官,又把自己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來。


  到了官府客房,李坤禹終於得以休息一下,這幾天事情實在多且煩雜,讓李坤禹連修煉的時間都騰不出來。


  隻要等鎮長兒子將自己所遇到的事情說出來,得到的線索整理齊全之後,就能進入下一步調查了。


  也能揭穿向恒林的真麵目了。


  說起向恒林之所以能逍遙法外這麽久,也多虧了大正的刑罰製度。


  在證據不確鑿的情況下,大正嚴禁私刑,更嚴禁屈打成招,但凡是拷打之後得到的卷宗,都不能算得上證據。


  之所以有這一條,一是因為此地有諸多仙法神通,嫌疑人說出的東西反倒不那麽重要,二則是私刑之下,很容易出現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的情況,

  所以向恒林三年擄走了四個小孩,武館卻還能安然無恙的開著。


  之前以為是凡人作案,沒有想到還有心魘這天魔參與,衙門捕頭沒有向府城郡城求援,僅憑寧效奠手下這小貓兩三隻,自然抓不到線索。


  知道是心魘作亂後,寧效奠也已經上報鎮長,府城的修士,想必已經在路上了。


  而要說這條製度,也有例外。


  大正還有三司,能行先斬後奏之事。


  乃是鎮魔司,教化司,索妖司三司。


  三司與妖魔作戰,自然是便宜行事,沒有那麽多拘束。


  妖魔多詭異,如果還有那麽多條條框框束縛,也沒什麽人願意加入三司了。


  想到這裏,李坤禹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一塊硬物。


  是他之前留下的鎮魔司副統領腰牌。


  當時大漠一戰,趙東星把這腰牌扔給了自己。


  沒想到蓮花塑體之後,這腰牌也跟著自己下了凡來。


  隻可惜這腰牌就是個身份證明而已,除了接受鎮魔司傳訊以外,並沒有什麽神通。


  而五十年過去,又還有誰會給他傳訊呢?

  收起腰牌,李坤禹盤膝開始修煉。


  道家修行與武道不同,淬體之外還講究吐納練氣,內外兼修。


  而道家劍術,更是求意大過求形。


  不過李坤禹早就領悟了劍心,一法通百法通,修行起太一劍法也沒什麽難度。


  閉目冥神,李坤禹在修行中等著官府的回報。
……

  修行之中,時間流逝飛快。


  “仙長,仙長?”


  有人在木門外輕呼。


  李坤禹從入定中醒來,才發現自己身上都有了薄薄一層灰塵。


  這是多久過去了?

  之前不是和寧效奠說了,有消息之後就立刻告訴自己,怎麽看起來這麽久過去了,才有人來喊自己?


  李坤禹伸手一揮,屋內煥然一新,這才起身開門。


  門外是呂德山。


  “仙長,你在這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這幾天我上躥下跳,到處找你,還以為你離開潮陽城了呢。”


  李坤禹笑道:

  “哪有人找人用上躥下跳形容的。”


  “你沒去問寧效奠麽?我之前告知了他我的住處的。”


  呂德山卻略微有點氣憤:


  “唉,別說了,這幾天寧捕頭自己也是顧頭不顧腚的,隔三岔五就被鎮長抓過去罵上一通。”


  “我們這些小捕快,哪還敢去觸他的黴頭啊。”


  李坤禹聽了這話,想起鎮長在小院外的行徑,說:


  “你們這鎮長,也是個潑辣角色啊。”


  呂德山縮了縮頭:

  “可不敢亂說,鎮長他也可能是兒子丟了,才變得這樣吧。”


  “哎呦。”


  卻是李坤禹敲了他呂德山的頭:

  “嘴上說著不敢亂說,就你嘴巴最多,連別人兒子丟了也敢說笑。”


  隨後又問道:

  “上次小院之後,已經過去多久了?”


  “約莫一周時間吧。”


  這次,卻輪到李坤禹不淡定了:

  “什麽?又是一周過去了?”


  “怎麽沒人來喚我?”


  呂德山委屈的說道:


  “仙長,不是我們不想喊你,隻是你藏在哪了,沒人知道,我們去問寧捕頭,他又要我們別打擾你修煉。”


  李坤禹提起長劍,來不及整理衣物,就匆匆要邁出門去:

  “這寧效奠,怎麽如此不靠譜,好不容易搶來的時間,就這樣被浪費了。”


  “走,帶我去看整理出來的卷宗。”


  “我要知道戴創抓走鎮長兒子後,都幹了什麽。”


  說罷,卻聽到呂德山說道:

  “仙長,鎮長兒子被接走後,衙門就沒再見到過他。”


  “卷宗,更無從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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