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應做之事
看著麵前的白玥，又看著她身後如同影子一樣的米可·白，蘇樂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但是很快他又愣住了。
等等，似乎，這一切也很合理。
白玥可以是米可·白，米可·白同樣也可以是白玥。
畢竟，二萌似乎也可以成為亞蒙·蘇。
而自己，也可以是……永駐之神！
一切的記憶，在這一瞬間全部在蘇樂的腦海中炸開。
但是這些記憶的全部出現，又讓他有些眩暈，身體搖搖晃晃的，不受控製的向著後麵倒去。
幸好，身後是沙發，而且沒有任何可能會傷到自己的硬物。
不幸，身後是沙發，居然沒有可以直接讓自己昏死過去的硬物。
蘇樂感覺自己靠在沙發上，如同一個癱瘓的病人一樣，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朝自己走來。
白玥與米可·白她們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存在，即便是她們的身體，已經完全重合。
白玥的五官已經變成了米可·白的樣子，她原本令人迷醉的雙眼，變成了令人恐懼的純黑色。
讓人暖心的笑容，也變成了足以讓人膽寒的恐懼笑容。
但是她依舊穿著白色的大褂，動作雖然有些急促，但是卻非常專業的觸摸在了自己的手腕處。
“你怎麽了？！”
“你該繼續了。”
白玥有些著急的詢問中，夾雜著米可·白的聲音。
雖然，她們的聲音是相同的，但是語氣卻截然不同。
蘇樂想要回答，但是卻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他的身體無法控製，就連意識也在逐漸離開自己的身體。
但是自己卻有些出奇的沒有暈過去，好像是故意讓自己看著這一切。
白玥……或許是米可·白，此時直接稱呼為‘她’或許更好。
她見蘇樂沒有回答，便立刻抬起手放到了蘇樂的脖頸處。
有些冰冷，但是更加冰冷的，也許是自己的身體。
“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
“快點，時間到了！”
她迅速將蘇樂的身體拖到了沙發上平躺，通過自己專業的職業知識，將自己的雙臂調整了一下位置，然後撐開了自己嘴巴，吻了上去。
當然，這隻是人工呼吸而已，但是蘇樂卻感覺這隻是一個吻，最後的一個吻。
接著，她又雙手交叉，用力的按壓了幾下自己的胸口。
按理來說，這種力氣，足以讓自己大聲的喊出來，但是蘇樂卻沒有任何感覺，因為他現在似乎隻是一個旁觀者。
這應該就是萊特希的感覺吧？
隻能看著別人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做著自己認為不正確的事情。
她並不知道這些，隻是繼續重複著這些動作。
人工呼吸，按壓胸口，不斷往返著。
時間過去了多久，蘇樂並不知道，不過即便是他一個沒有什麽醫療常識的人，也很清楚，過了這麽久自己的身體都沒有反應。
自己……應該是死了。，
她好像逐漸也明白了這一點。
“沒有呼吸了？”
“準備就緒了。”
她和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傳到了蘇樂的意識中。
“為什麽？”
“明白了？”
依舊如此，交織，混亂。
“不應該這樣，發生了什麽？”
“你應該知道，未來會如何。”
兩個人的聲音並不會互相幹擾，蘇樂能夠聽清她們的話語，而且意識也逐漸清醒了許多。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蘇樂？”
“你這次會做到的吧，蘇樂？”
隨著兩個人的聲音，蘇樂逐漸感覺自己意識已經完全恢複，雖然不能控製身體，但是他卻感覺自己異常的冷靜。
一切都已經在自己眼前出現了，為什麽二萌會成為亞蒙，為什麽白玥會與米可·白有關係。
為什麽永駐之神長得和自己一樣。
這一切，都隻源自於一個‘浪漫’的理由。
“我會永遠讓你留在我身邊的。”
“你不應該一直存在於這世上。”
兩個人的聲音再一次出現，但是這一次，蘇樂已經完全明白了一切。
一切都是源自於白玥對自己的愛，即便是自己死了，她也用了某種方法保存了自己的屍體。
“我會把你完好的保存下來，直到你醒來！”
“你的存在影響了未來時代，因為你醒了。”
沒錯，白玥真的將自己保存了下來，而後來，自己也真的醒了過來。
在自己死後發生了什麽，蘇樂並不知道，也沒有人會知道，但是他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醒過來的，並不是自己。
那隻是一具屍體，一具‘活’的夠久的屍體，一具產生了神誌的屍體。
而自己也根本就不是什麽穿越，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去往另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依舊是自己的世界，隻不過是未來，跨越了一場足以毀滅世界的災難後，又被深紅之王毀滅的一個文明，所留下來的被赤潮包圍的世界。
這些並不是單純的猜想，因為當這個身體獲得了神誌後，蘇樂便發覺自己能夠看到了一切。
就像是在看一場紀錄片一樣，赤潮染紅了海水，接著腐蝕了整個世界。
赤潮是如何來的，這是個疑問，或許是深紅之王早就已經存在並且窺探著這個世界，但更大的可能，隻是由於自然環境被破壞的問題。
但無論因為什麽，有的人提前察覺到了，更有的人早就已經造好了一艘船。
隻是這艘船能夠承載的人太少了，但幸運的同時也非常不幸的是，名為蘇樂的屍體，也在這艘船上。
這艘船，似乎背後世記錄在了書中，名字為.……救世之舟。
如果蘇樂身為萊特希的時候，能夠更快一些，那麽他或許能夠看到，不過即便是沒有看到，他也想起了當初在放逐者圖書館中，看到的一本書。
《救世之舟與永駐之神》
這本書可以說是非常古老的一本書，其中神話了永駐之神的存在，並且說成了永駐之神帶著救世之舟拯救了遭受赤潮洶湧的人類。
這並不是正確的，因為永駐之神根本就不是救世之舟救下來的。
或者說，蘇樂根本就不是單純的靠著救世之舟活到現在，而是靠著當初白玥的科學方法保留下來的身體，然後又偶然與深紅之王獲得了聯係，這才得到了永生的能力。
而在那之後，轉移到了另一片陸地的人類，重新開始了生活，隻不過由於當初的人們知道赤潮的災禍，所以他們為了未來不再遭受赤潮的摧毀，選擇了將科技後退。
這也導致了萊特希所見的世界，與自己的世界完全不同。
但是那也是上一個文明的事情了，雖然當初那個文明的科技水平不高，但是那時的人們卻掌握了另一門技術。
咒術與銀金屬的構築。
這是自然的變化與深紅之王的影響。
但是這個文明，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蘇樂的存在，不，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再成為蘇樂了，而是永駐之神，神話中一直存活至今並且引導著人類方向的神。
永駐之神遵循深紅之王的指引，同時也為了他的一個夢想，所以它製造了第一個使徒。
也就是最初的使徒，萊特希。
而作為最初的使徒，也是第一個使徒，萊特希體內所擁有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城市的生命，而是當初整個文明的大多數人類的生命。
那可以說是一個新世界的生命。
這些生命全部留在萊特希的體內，讓他跟著永駐之神一同見證了整個世界的毀滅，同時又親眼看著一個世界的重建。
而這個世界，便是蘇樂所見到的那個世界，被赤潮包裹的世界，擁有無數城市，但是卻各不相同，世界各地都誕生了異常生物的世界。
這隻是永駐之神的第一部計劃，也是深紅之王的第一步計劃。
他們兩個人雖然目的不同，但是做法卻是一樣的。
深紅之王想要這個世界，他想要把這個世界拉入門中的世界。
而永駐之神也不喜歡這個世界，他所想要的，隻是一個原本的世界，一個.……擁有白玥的世界。
因此，米可·白誕生了，這是永駐之神從深紅之王那裏得到的第一個獎勵。
獻祭一個城市的生命，以此來創造一個人格，完全與永駐之神記憶中相同的人格。
同時，作為這個獎勵之中的小彩蛋，深紅之王還為永駐之神創造了一個熟悉的靈魂。
二萌，或者說，亞蒙·蘇。
這是蘇樂的寵物的靈魂，完全忠於蘇樂，無論他的想法是否正確，甚至無論是否會對自己造成影響，他都依舊忠誠。
以此為起點，永駐之神才準備開始原初計劃。
而萊特希的誕生所犧牲的第一個世界，才不過隻能夠召喚出一個門。
為了徹底打開這扇門，將深紅之王拉扯到這個世界，永駐之神必須要按照原初計劃，再獻祭一個世界，這樣才能夠打開門。
這邊是第一次的時間線中，蘇樂作為萊特希所看到的一切。
他什麽都沒有做，這就導致了什麽都沒有發生，因此永駐之神按照他的計劃順利進行，將整個世界作為法陣的一部分，在世界的各處引發戰爭，造成大量生命的流逝。
使徒並不是必須的，因為那隻是永駐之神的助力而已。
而在蘇樂降臨到萊特希這個身體之前，很多使徒便已經出現。
除了擁有上一個文明的所有生命的萊特希之外，還有這個世界的第一個使徒米可·白，接著是總統肯格，被強迫成為使徒的奈爾·達納斯，作為潛入放逐者圖書館的間諜萊布拉，毫無思考能力的洛斯洛以及排在最後的羅蓋特。
蘇樂見到了羅蓋特的誕生，他同樣是在獻祭了一個城市後誕生的使徒，隻不過他擁有自己的思維，而且他並沒有拒絕，隻不過他隻從這個城市中選擇了一個靈魂吸收進入自己的體內。
那是一個女人，萊特希似乎見過這個女人，這是羅蓋特的愛人……
出去這幾個使徒外，剩下的所有使徒都無關緊要。
而放逐者圖書館也是永駐之神的棋子，其中的創建者安達曼也是永駐之神的爪牙，隻不過不同的是，他並不是使徒，而是想要靠著幫助永駐之神，來獲得使徒的資格，借此來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這個交易，在永駐之神的眼中根本就不成問題，所以他便答應了。
但是由於目黑的關係，當時在最後的大戰中，他直接毀掉了自己的雙眼，抵抗了癲狂之陽，然後殺死了安達曼，成為了使徒。
在那之後，原初計劃依舊順利進行，永駐之神獻祭了整個世界，並且用萊特希體內的生命作為鑰匙，打開了門，獻祭了上一個文明的所有生命，將深紅之王召喚到了這個世界。
這是第一次時間線的開始與結束，可以說，雖然蘇樂被召喚到了這個世界，但是他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到來的，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邊，因此他什麽都沒有做到，更沒有什麽目標。
而在深紅之王出現的那一刻，蘇樂的能力終於發動，帶著他的思維重新回到了一切最開始的地方。
自己的家中。
在這次，蘇樂終於知道了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再度出發，試圖阻止永駐之神。
隻不過，他依舊沒有成功，雖然他耗盡了體內將近一個世界的生命，但是卻並沒有阻止原初計劃的法陣出現。
而耗費了全部生命這一點，也早已經被萊特希體內的亞蒙告知了永駐之神，但是他們並沒有阻止自己的原因，是因為這根本就無關既要，永駐之神還有備用計劃。
即便是上個文明的生命全部消失，但是那仍然化為了這個原初計劃法陣的一部分，而且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同樣已經足夠打開門，將深紅之王召喚過來。
這也就是說，單純的耗盡生命是沒有意義的。
而阻止法陣的形成，似乎也不太可能，畢竟在戰爭之中，一個人的能力實在是太過渺小了，即便是蘇樂知道了一切，即便是他控製的萊特希不會死亡，即便是擁有亞蒙的力量，甚至是可以使用咒術的能力。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能夠阻止法陣形成並且開始運作的能力。
一切似乎都是注定的。
深紅之王注定會降臨這個世界，而永駐之神也沒有人能夠阻止。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