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蔣曼曼要是落在江玉承手裏或許會更慘,這樣對她也許也是解脫。
至少自己的命在自己手裏也由自己解決。
這件事現在是滿城皆知,蘇溪沒辦法站在任何立場看待。
江玉承的狠心她也是知道的,對於這件事要不是蔣曼曼自行了斷,恐怕不知道有什麽悲慘下場。橫豎不過一死,不如自己做生命的終結者。
蘇溪頓時沒了心思,她覺得蔣曼曼是可憐的。也算是為了全家犧牲了自己,不知道江玉承能否放下仇恨。
仇恨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連他的眼神都再也看不到之前的一絲神采,滿是痛苦悲哀,蘇溪深知這種感受。
自從江玉承沒回頭更沒有給自己任何回應,蘇溪反而更加堅定不移。
她可以等,等他回頭那天。隻要現在還待在他身邊,一切又有什麽不可能。
“咚咚咚”一串敲門聲傳到蘇溪耳裏。
“進來。”蘇溪關上電腦,臉上輕柔說著。
鈴兒聽到蘇溪的聲音,這才敢推門進去。“小溪姐,先吃點藥。”
蘇溪看見鈴兒手裏的水杯和白色膠囊,心裏更是感動。也隻有她還一直記掛自己。
“謝謝你!”蘇溪目光肯定的注定著鈴兒,接過藥和杯子。
鈴兒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她們做這行從來都是被人當做下人。
是蘇溪的平等對待,讓她知道原來人與人之間就算是工作關係也可以如此融洽。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鈴兒笑吟吟說道。
蘇溪一口吞咽下藥,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鈴兒,我看你平常也不回家?是不想回嗎?”
聽到這句話鈴兒倒是身子一愣,難道是小溪姐嫌棄自己了嗎?鈴兒想著眼神也變的焦急起來。
“家裏隻有妹妹,她也能自己照顧自己。不用經常回去。”鈴兒慢慢說著,妹妹已經步入青春期,像她們農村的孩子都早熟,都會提前預備好做一個小大人。
“鈴兒。別想多了!我是怕你一直在公寓裏,沒時間回去看看家人。”蘇溪望見鈴兒暗淡的眼神,才知道這姑娘想錯了。
鈴兒聽到不是要她走的意思,這才放下了心。因為之前被有些人辭退,所以她害怕。蘇溪是她遇到最好的人,鈴兒想留在她身邊。
“你這姑娘哪都好,就是對自己沒有自信。”蘇溪說著還拍了拍鈴兒的手背。
“小溪姐,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沒有父母就我拖著一個妹妹,來到京城之後隻能以這樣的方式謀生,我此生最幸運的事莫過於遇到你!是您教會我人和人是平等的。”說完,鈴兒更加激動,這也是真話。眼裏早就泛起了淚光。
蘇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人有這麽大的作用,對她來說,自己做的其實不算什麽。
從小,父母也是教導她。一定要以禮待人。
因為家裏破產,蘇溪才變得更加凶狠。原來以禮待人可以,但以禮待狗就不行了。
這是蘇溪在沈淩雲身上悟出的道理。
“你以後就安心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蘇溪肯定說著。對自己好的人現在更是少之又少,自己當然會珍惜。
鈴兒含淚點了點頭,她關上燈帶過門。畢竟蘇溪感冒沒好,也怕她注意不好,現在最好是靜養。
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就是家人和蘇溪。
蘇溪倒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拿出手機心裏卻隻想著他。
電話也是不敢撥出去,什麽時候她開始渴望那個男人的擁抱。以前都是害怕,現在反而想念。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窗外,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剛剛被墨汁染過了一般,偶有的幾顆星子似是圓潤的明月劃過天際時灑落的幾點光輝。大地上的一切都籠罩在淒靜的月光下,如時間卡殼一般寂靜,隻是間或傳來一陣樹葉摩挲的細碎聲,時間似乎從未這麽安靜過,又或許本就該是這般的安靜.……
蘇溪想著隻再堅持一次就如果還是沒有機會,又或者還是挽回不住。那也就算了,人生最怕固執堅持不該堅持。
對於沈淩雲她一開始也是不曾放棄但卻換來讓她不敢相信的結果,江玉承自己是真的放不下。
蘇溪知道自己不夠徹底,她強迫自己壓抑情感痛恨。但人心是肉做的,也會暖會痛。
蘇溪起身走到陽台上,窗外的月光灑進來,像是渡了一層銀光般璀璨。
想著他的眼眸棱角,冷冽的眼神和淡漠的話語,蘇溪漸漸睡去.……
陳家別墅裏。
一個男人望著新鮮出爐的娛樂板報,薄薄的嘴角揚起一抹笑,黑茶色的瞳孔讓人覺得沉醉其中。
陳楓佑知道蔣曼曼死後毫無感觸,這個女人也早該死了,想起之前在學校蔣曼曼欺負蘇溪,陳楓佑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
他抬起右手,注視著想起以前打蔣曼曼的幾個巴掌。陳楓佑對她是毫無同情心的,對於欺負蘇溪的人都是這樣。
最近他接手公司之後,發現陳氏和沈氏是有差距的。但現在也是操之過急,陳楓佑不介意和沈淩雲耗個幾年。
他說過要保護蘇溪,現在卻任由她在別的男人懷裏。
陳楓佑想著就心痛,以前自己覺得沒機會保護蘇溪,現在卻是有了本事卻不敢。
江玉承的實力不容小覷,陳楓佑的表情忽而轉成難過,又忽而轉成失望。
他的雙腿修長安靜擺放在茶幾上,純白色的褲子,暖黃色的衛衣總讓人感覺溫暖。
但又有說不出的冷漠,陳楓佑已經不是以前的他。
每個人在經曆一些事,多多少少會變。或許變得更好,又或許變得更爛。
陳楓佑也不是好的那一種,但他就像清風無論怎麽刮也隻是清風,永遠不會被摻雜任何雜質。
陳楓佑的微笑是讓人最致命的。
骨子裏的東西是永遠去不掉的,善良也還是善良。這是他的優點也必然成為最致命的缺點。商場上隨隨便便都是用身家去鬥,“善良軟弱”怎麽可能有好下場!
江玉承得知蔣曼曼舉自殺事件之後,並沒太過追究。既然人已死又有什麽值得再去深究?也算是一命換一命了。
而蔣氏其他人也已經被他安全送往澳大利亞。他說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卻沒想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好!我是高級督察任偉。”任偉拿出證件望著江玉承說著。
明顯的不屑在他臉上擺著。
江玉承出於禮貌還是讓小薇送了一杯咖啡。
“我還有事,如果是法律上的疏漏你可以找我的律師。”江玉承拿起椅子上的西裝外套,他沒有時間浪費在這上麵。
因為蔣曼曼的死亡,江玉承知道會查到他這的,警察來找他隻有為了這件事。不過看著眼前的任偉,他也不解。
任偉起身按住江玉承的肩膀,卻遭到一記冷漠逼人的眼神,他隨即彈開了手。
“蔣曼曼的死和你有關係。”任偉鄭重說著。
本來他是從來沒有多管閑事,這些事應該由刑偵人員調查,他隻是負責抓人或者繳獲財物,但蔣曼曼是死在他懷裏,這樣的感觸太深太震撼!甚至讓他幾天來沒有睡過好覺,他查到司雯和江玉承的關係,他必須查清楚。
“和我有關係?你作為高級督察說話可是要過腦子。”江玉承放下衣服,眼神更顯冷冽。
全身透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冷峻,
“是你逼得她自殺。”任偉隻要個說法,他不自覺的撐住桌子,眼神惡劣狠狠盯著江玉承。
江玉承才不會回答這種以個人目的肯定的句子,:“你在浪費我的時間。”說完,江玉承拿起衣服準備走出辦公室。
“蔣曼曼臨死前問這樣補償司雯,是不是夠了!”任偉對著江玉承大吼到。
什麽事情是人死了還不夠償還的,任偉不清楚他們的恩怨。隻是蔣曼曼他覺得很可憐。
江玉承轉過頭,清晰的輪廓映在任偉眼前。隻見他猶如口吐幽蘭,唇齒微動:“不夠,她一輩子都還不起。”
江玉承渾身散發出讓人無法反駁的氣場,任偉更是呆在原地。
說完,江玉承轉身離開辦公室。他現在毫無心情和任偉耗下去,他說的話也全都發自內心,蔣曼曼死了沒辦法,如果她活著自己定要叫她用一輩子來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任偉才離開。這件事他無法輕易放下,但生活總是要過的。現在的疑案還少嗎?以前的蘇氏又何嚐不是呢?
作為轄管京城的任偉,在別人眼裏應該是驕傲的自豪的。沒錯,他的權利也大,但京城哪個富家子弟怕當官的?換句話來說,他們全是商業場上摸爬滾打到現在,誰會害怕?
夜深忽夢少年事,任偉想起自己拚了命來到這座城市,呼吸這座城市的空氣。可現在又是為了什麽感到疲乏?
他提了兩聽啤酒,邊走邊喝。晚風吹起他的頭發和皮衣。哪裏還像一個警察。
任偉是隨性的人,又或許是感性的人,但作為一個執法人員要懂得法大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