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的人都十分平和寡淡,像是見多了,對什麽也不好奇。
豐穆和文沫在這裏暫且住下,心裏麵想著這傳言果然不假,不過一座小小的城池,實則富可敵國。
這裏麵的人也都沒有什麽攻擊性,若非表現敵意,他們待人熱情好客。
果然是一座人間天堂。
豐穆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看著文沫還在憨憨大睡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一下。
給她留了一封書信,說自己出去轉轉,傍晚就回。
這座城池熱鬧非凡,而且什麽樣的人都有。
做異域打扮的商人,帶著鬥笠蒙著麵紗身上帶有殺氣的江湖人,流浪的乞丐,身上帶著風塵氣息的女子……
這些人混雜在一起,卻又顯得奇異的和諧,而且沒有人在這裏動手。
他們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這就是鬱孤城的規矩,有任何口角可以私人解決,有專門的比武場。
一旦涉及到生命問題,要全部由城裏麵的城關解決,若是不從的,一律趕出城。
這做茫茫的沙漠裏麵,這是唯一一座如此安樂祥和糧食水源充足的城池。
如果出去,十有八九的下場就是死亡。
所以,這裏一直都是井然有序,即使有短暫的混亂,也很快被平息。
豐穆不禁感歎,如果能在這裏過一輩子,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這座城不大,很快豐穆就摸清了地勢,而且這座城池果然名不虛傳。
牆上的磚瓦用的是最頑固的大青石,地麵幹淨整潔,鋪著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應該是西域的特殊材料。
豐穆很快的看中了一間院子,在心裏麵盤算著可以買下來,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就在豐穆回去的時候,在路上卻發生了一件事情。
兩個嬌小姐打扮的女子重站在攤子前麵挑幾支玉簪,不時的談笑風生。
就在此時,有一個穿著破爛的小男孩宛如疾風一般飛快地跑過她們。
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個穿黃衣的女子,女子捂著手臂輕呼一聲,皺了一下眉頭,也沒有說什麽。
豐穆卻若有所思,不動聲色的加快了腳步。
在小男孩兒臉上露出一種得意的表情,慢慢的停下來走路的時候,一隻纖纖玉手拍上他的肩頭。
小男孩驚慌的轉了一下頭,也沒有看清楚是什麽人,拔腿就想跑。
可惜被豐穆的手牢牢的按在原地。
使勁的動了動,小男孩怎麽也掙脫不了,見狀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豐穆冷冷的看著他,就聽見這個小男孩大聲哭道:“你欺負人!害死了我爹娘不說,還想要來打死我!”
一聽見這句話,旁邊的人團團圍上來,雖然不清楚情況,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哭的涕淚四流。
此時此刻,所有人看向豐穆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譴責。
其中一個賣菜的老大娘彎著腰:“你這個姑娘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怎麽欺負人家?!”
旁邊一個賣花女不屑的開口:“大娘,你懂什麽,這叫知人知麵不知心。”
隨後又柔聲安慰那個小男孩:“你別怕,如果她欺負你我們會為你做主,我們做不了主,城主大人也會為你做主的!”
豐穆聽了這些話,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個小子分明在裝慘,雷聲大雨點小,哭的倒慘,眼睛裏麵一滴貓淚也沒有。
在旁邊的茶樓二樓,有兩個男子眼帶興味的看著下麵的一幕,其中一個白衣男子身後站著侍衛莫成。
莫成看著下麵一片狼藉,問了一聲:“城主,需要去看看嗎?”
白衣男子輕輕地擺了擺手:“再看看。”
在下麵,豐穆沒有受那些話的影響,用腳尖輕輕地碰了碰小男孩:“交出來!”
小男孩的眼睛裏麵飛快的閃過一絲慌張,沒有絲毫的猶豫,哭的更加大聲了。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個小男孩也不過七八歲的模樣,如今坐在這裏哭的含糊不清,實在是讓人心疼。
豐穆懶得解釋,伸手指了指旁邊剛剛買簪子的黃衣姑娘:“你過來。”
黃衣姑娘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上前一步:“姑娘指的是我嗎?”
豐穆點了一下頭,然後問:“不知道姑娘有沒有丟什麽東西?”
黃衣姑娘搖搖頭:“應當沒丟什麽。”
一邊說著,一邊摸索著自己的東西,看有沒有少,臉色突然間一僵。
看到她這副表情,豐穆就知道她已經發覺了。
豐穆麵色不改,隻是聲音加重了一些:“東西交出來!”
旁邊的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接那個小男孩趴在那裏猶豫又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做什麽。
此刻也看出了一些問題,果然,這個小男孩猶豫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錦包。
這個錦包就是黃衣女子剛剛丟的。
一時之間眾人嘩然,紛紛覺得剛才看走了眼,不由得又開始指責坐在地上的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麵色窘迫,黃衣女子麵色不好的拿過錦包。
然後向豐穆鞠了一躬:“多謝姑娘相助。”
豐穆笑了一下:“不用謝。”
這場鬧劇隻是曇花一現,明白這個小男孩隻是一個小偷之後,不知道,群眾裏麵的哪個人叫來了城裏麵管這些的捕快。
直接拎著小男孩的衣服就給領走了。
豐穆看了以後,再一次感歎,這是一個和平的地方。
就在豐穆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侍衛打扮的人攔住了她。
豐穆挑起眉頭,是在向對方詢問怎麽了。
莫成伸手直了直旁邊的茶樓:“還請姑娘賞臉,我家主子想見你一麵。”
豐穆莫名其妙,在這個城裏,她可沒有任何一個認識的人。
雖然不解,但還是進了茶樓,畢竟這裏人生地不熟,更何況,豐穆也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進了茶樓以後,莫成直接引著她上了二樓的雅座。
豐穆望去,隻見一個白衣男子坐在窗邊的位置上,俊秀無雙,身上帶著一股平和而又強大的氣息。
楊琛躍看見豐穆上樓來,也站起來,指了其中的一個位置:“姑娘請坐。”
豐穆也絲毫不客氣,直接就坐在了那個位置。
楊琛躍目光帶著一絲試探:“不知道姑娘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