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福州疍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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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瀚隨即又道:“我義軍剛在閩江口外官塘山大敗倭寇海盜,生俘惡貫滿盈海盜頭目百餘人,以作投名狀獻俘闕下。”
趙參魯險些忘記了還有義軍剛俘獲的海盜投名狀一事,當即道:“如此甚好,吾親自執筆上奏獻俘闕下。”
駱思恭也跟著道:“我們錦衣衛可是隨義軍偵緝到倭寇海盜蹤跡,這獻俘闕下功勞也應當算上我們錦衣衛一份。”
陳瀚見駱思恭看向自己,忙道:“正是,沒有駱千戶帶錦衣衛隨行偵緝,我義軍也無法及時追殺上去,圍殲海盜,獻俘闕下。”
“那就聯名上奏吧”趙參魯豈能不明白陳瀚同錦衣衛沆瀣一氣,這個白眼狼,在關鍵時刻竟跟錦衣衛勾搭上。
聯名上書朝廷的奏書寫好,大帳中的三方紛紛不約而同署名聯名上奏朝廷。
趙參魯隨即看向陳瀚吩咐道:“陳守備準備協同福建水師出兵剿滅福建沿海倭寇海盜,待剿滅倭寇海盜,我親自上書朝廷為陳守備表功。”
陳瀚看向趙參魯道:“趙軍門,我義軍將士剛渡海至國朝沿海,需得讓將士們休整數日再出海作戰。”
“好”趙參魯見陳瀚願意出兵,當即同意,吩咐道:“請陳守備約束好東番將士,不得擾民。”
“趙軍門放心,我義軍軍紀嚴明,若有人敢違反軍紀,我自會嚴懲。”陳瀚當即躬身一禮道:“告辭”
趙參魯也帶著一眾福建官員回城去,陳瀚徑直登船回座艦。
義軍水陸大軍在太平港與閩江主航道之間的河中洲上安營紮寨,陳瀚準許隨軍的福州府城一帶將士回家尋親。
劉慶自從第一次隨沈有容回福州府來,看到熟悉的家鄉山水,望著家人居住在水上的船隻隻得跪哭在船頭,相望不能相見,怕連累親人。
如今主公與福建趙軍門談妥歸順一事,劉慶方才放心回家,劉慶家屬於大明最底層賤民中的疍民,世代生活在福州府閩江一帶,主要以捕魚為生,從事賤業。
疍民由來已久,來曆眾說紛紜,到了明朝已逐漸被漢化,劉慶就有典型的羅圈腿,陳瀚當初也認為劉慶是冒充漢人,聽劉慶解釋後才明白羅圈腿並非日本特有。
一艘義軍戰船駛出太平港,進入閩江江中朝著東北方向一處河灣中而去,河灣中停泊著十幾艘不算太小的漁船,船尾晾曬著成舊破爛的衣物,疍民以船為家,不得上岸。
嘩嘩水聲不斷響起,船上的疍民見從太平港中開來一艘戰船,戰船直奔河灣最裏邊的劉家那艘破木船而去,戰船船頭上一名熟悉的身影像是劉家被倭寇擄走的阿慶:“好像是阿慶回來了,阿慶幾年前不是在江口被擄走了嗎?”
四周船上的疍民紛紛從船艙中探出頭來看著戰船上的劉慶打招呼道:“真是阿慶啊”
“阿慶,你阿娘、小妹一直都等著你回來呢?我們平日裏都幫你照顧著你阿娘、小妹。”
“多謝大家了”戰船靠近一艘很破舊的木船,劉慶下到木船,船艙中一身破爛麻衣碧玉年華的女子走出來,一臉菜色望著一身大黑棉襖大衣的劉慶喜極而泣呼道:“哥,真的是你嗎?”
“小妹”劉慶看著一身破衣補丁的小妹在寒風料峭中冷得瑟瑟發抖,更是一臉菜色,劉慶一臉心疼,忙將身上的棉襖大衣脫下給小妹披上問道:“阿娘呢?”
“阿娘病了,有沒錢醫治。”劉小妹嗚咽痛哭道:“哥,你快救救阿娘吧,阿娘快不行了。”
“阿娘,阿娘……”劉慶弓著身子鑽進矮小的船艙中,一股臭味撲麵而來。
一床破爛的被褥蓋著枯瘦如柴的劉母,劉母用力轉頭看著撲進船艙來跪在艙中的劉慶激動得老老淚橫流道:“阿慶……阿慶……我的兒啊,阿娘終於……把你等回來了,……咳……咳。”
“阿娘,你別說話,我這就叫人給你醫治。”劉慶忙鑽出艙朝著手下將士吩咐道:“快去請醫護營的人來為我阿娘治病,快去。”
“標下這就去”一名義軍將領領命而去
劉慶隨即吩咐道:“快幫我將我阿娘抬上船去”
“是”幾名義軍忙進船艙來將劉母抬上戰船,劉小妹在一旁照顧著母親,劉母被一番折騰得有些難受,咳嗽得更厲害。
沒過多久,一艘平地沙船朝著河灣的疍民聚居區趕來,船上兩名醫護營女兵上到劉慶的戰船來見劉母氣若遊絲,一番望聞問切診斷後向劉慶稟道:“劉營帥母親是重傷風,需得立即救治,加上長久饑不果腹,身子很差,還得精心調養身子。”
“那快給我阿娘醫治啊”劉慶及忙吩咐道:“需要什麽快說”
兩名醫護營女兵開出了藥方,劉慶問道:“軍中可有所需藥材”
一名醫護營女兵回道:“軍中沒有攜帶此類補藥”
劉慶當即道:“那就去城裏買”
“哥,要花很多錢的。”劉小妹目光中很是擔心
劉慶明白小妹擔心什麽,寬慰道:“放心吧,哥跟隨主公積攢了不少銀錢,買得起。”劉慶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包碎銀吩咐道:“小妹,你先照顧好阿娘,哥去買藥材回來。”
“嗯”劉小妹見哥現在很有錢,銀子都是用袋裝,看了一眼阿娘請求道:“哥,我和阿娘都沒有好衣,哥給我和阿娘買一件新衣可好?”
“好,哥這就去城裏給小妹和阿娘買新衣。”劉阿傑看向兩名醫護女兵叮囑道:“幫我照顧好我阿娘和小妹”
“劉營帥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她們。”
劉慶帶著兩名侍衛坐船到最近的長樂縣城去買藥材,剛到太平港附近時被劉阿傑派人來攔住,兩名軍諜隊士兵朝著劉慶呼道:“劉營帥,主公有要事見你。”
劉慶隨即向兩名侍衛吩咐道:“你們拿銀錢去城裏買好藥材,再給我阿娘小妹買一身新衣回來。”
“是”兩名侍衛接過銀錢換了艘小船前往長樂縣城
劉慶進主公陳瀚的帥帳中來伏地叩拜道:“標下參見主公”
陳瀚看向劉慶問道:“聽說你回家去了,家中可還好。”
“回主公,標下一家世代是疍民,阿娘病重在船中,家中一貧如洗,無銀錢治病,小妹衣衫襤褸骨瘦如柴,我沒有照顧她們,我……。”劉慶說得淒涼淚下,泣不成聲。
陳瀚深感震驚,劉慶竟是疍民,自己原本是想找劉慶來詢問福州府一帶百姓情況,看看是否有願意移民東番的百姓,陳瀚忙寬慰道:“好了,如今你已回來,就安心為你阿娘治好病,給你小妹阿娘養好身子,去領取五百兩銀子吧”
“謝主公賞賜”劉慶忙伏地叩拜請求道:“請主公準許標下一家遷往東番”
“我正為此事尋你前來”陳瀚當即吩咐道:“你去問問福州府一帶的疍民可願遷往東番,我東番軍民會平等對待她們,一視同仁,絕不會有壓迫,還會給他們修建房舍,每戶至少分給五十畝田地。”
“標下替福州疍民們謝主公大恩大德”劉慶聞言興奮不已,自家附近的疍民們生存都不易,說是替自己照顧阿娘、小妹,不過是看到自己如今做了義軍將領的奉承話罷了,若真是如此,阿娘和小妹豈會過得這般艱難。
大明社會早已是世風日下,等級森嚴,階級分化嚴重,疍民作為最低等的賤民,不得報捐,更不得參加科舉。賤籍世代相傳,不得改變。
陳瀚又問道:“福州府一帶有多少疍民?”
“回主公,估計不下三千人。”劉慶也不清楚福州府的疍民究竟有多少,隻知道福州府閩江入海口一帶很多,自己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聯絡走訪疍民遷徙東番之事就交給你來辦”陳瀚吩咐道:“一定要辦好”
“主公放心,標下這就去聯絡走訪所有疍民。”劉慶起身告退:“標下告退”
陳瀚對曆代積累遺留下來的賤民製度深感不滿,自己的到來,必須改變這一切,既然大明政府不將賤民當做子民看待,自己就將這些疍民都移民到東番安置。
劉慶領命後帶著手下百餘人在閩江上疍民居住的河灣碼頭等江上聯絡走訪疍民們,將主公陳瀚許諾前往東番給田地和住宅的好處解說一遍,疍民們聞言都紛紛欣然願意遷徙到東番居住。
但也有極少數疍民不願離開世代居住的閩江一帶,劉慶也不勉強,最後統計下來有近千戶疍民願遷往東番。
一襲夜行服的百地玉子進帥帳來稟報道:“稟主公,我們派到漳州府、泉州府沿海一帶的忍者已混入倭寇海盜中查探清楚,這是剛收到的密報,請主公過目。”
陳瀚對百地玉子手下一幫忍者潛入倭寇中查探軍情如此之快,深感滿意誇讚道:“玉子,你做得很好,繼續打探吧。”
“嗨”百地玉子伏地叩拜領命,恭恭敬敬將密報遞上。
陳瀚看著密報上言:倭寇海盜在泉州、漳州兩府的活動範圍在金門、月港一帶,五島玄雅統領南下的倭寇海盜有不下五千人,大明本土海盜人數最多,足有萬餘人,分成大小十幾股海盜。
倭寇實力雄厚,由五島玄雅統一指揮,海盜一盤散沙,被五島玄雅兼並聯合起來,已攻占金門千戶所。南下前往進剿的福建水師提督施德見倭寇海盜船隻眾多,兵力雄厚,不敢出戰,一直躲在泉州府沿海一帶不敢貿然南下。
百地玉子起身迎上前來,偎依在主公陳瀚懷中問道:“不知主公何時回日本”
陳瀚明白百地玉子想知道什麽,寬慰道:“待我剿滅大明沿海倭寇海盜,順勢收編海盜,增加兵力,明年就能出兵卷土重來,一舉攻下日本。”
百地玉子小臉欣喜萬分道:“祝主公武運昌隆”
陳瀚捏著百地玉小臉蛋誇讚道:“不愧是我的女人,玉子,你又長高了。”
“嗨”百地玉子也感覺到自己正在長高,偎依在主公懷中,額頭都已經能夠到主公下巴了。
陳瀚問道:“可有大村純宜消息”
“回主公,大村純宜已直沒有出現在福建沿海,或許北上浙江沿海了。”百地玉子有些擔心道:“主公,甲賀可能也會跟著前來大明。”
“你的人可有發現甲賀蹤跡”陳瀚對狗皮膏藥般粘著死纏著不放的甲賀忍者很是頭疼,不得不小心防備那幫專業刺客殺手。
“目前沒有發現”百地玉子纖纖玉手摟著主公脖子邀功道:“可能是在淡水城被我們的人殺光了,短期或許不會再出現,甲賀也沒有多少忍者,經過我們數次截殺,甲賀實力受損嚴重。”
陳瀚很享受著百地玉子的殷勤服務,蘿莉般的麵孔,嬌小玲瓏的嬌軀,越來越挺拔的胸脯。百地玉子很乖巧,不似阿嬌那般驕橫跋扈,要是阿嬌有百地玉子一半溫順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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