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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蘭苑未空,行人漸老,重來是事堪嗟(3)

  寬敞的辦公室裏,唐蔚然靈動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他來回打量著淩桃夭和單修哲,若有所思。好像這個帥叔叔和小媽之間的氣氛……嗯,有點特別。


  唐蔚然拿出肉嘟嘟的小手在失神的淩桃夭眼前晃了一晃,聲音帶著點狡黠:"小媽,你是在想少兒不宜的事情麽?"

  單修哲剛入口的水一下子給噴了出來,狼狽地拿紙巾擦拭著。這個小孩子是有多早熟??


  淩桃夭倒是見怪不怪了,一臉不屑:"臭小子,你知道什麽叫做少兒不宜嗎?"

  單修哲黑線地擦掉嘴邊的咖啡漬,拜托,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吧?淩桃夭,你是不是先該批評他的小流氓,然後再告訴他什麽叫做真正的少兒不宜麽??


  果然是什麽樣的種子結什麽樣的果……單修哲腹誹。


  他以為唐蔚然一定會天真地搖搖頭,卻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壞笑著湊上去,"當然知道啊,就是——這樣嘛。"話音剛落,一個吻就落在淩桃夭的唇上,"吧唧!"聲音特別清脆。


  "喂,臭小子!"單修哲也不管對方是一個隻有五歲的小男孩,也不管這個吻到底算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吻,反正他的腦袋裏就隻剩下一個念頭,淩桃夭被一個男人強吻了!他從後麵拎起唐蔚然,輕輕一提,於是某隻就像一小鳥一樣懸在半空中。


  "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你就敢動嘴?"

  淩桃夭無語,劈手奪過唐蔚然,緊緊地護住:"不許凶他!"

  單修哲危險地眯起眼睛:"那你就敢凶我?"

  "單先生,長那麽大沒人告訴過你,人人平等麽?"淩桃夭將唐蔚然放到地上,理直氣壯地反問,"你凶我的兒子,我憑什麽不能凶你?"

  單修哲一時語塞,沒想到幾年不見,淩桃夭的毒蛇功力見長,"他是唐暖薇的兒子,不是你的。"

  "薇薇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請問你有什麽意見?"

  單修哲氣結,居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鬧起別扭來:"可是他對你耍流氓!"

  "那好,單先生,我就應你的要求,對他做出懲罰,"淩桃夭蹲下身,以同樣的速度親了唐蔚然一下,然後挑釁地看著單修哲,"這下扯平了吧。"

  單修哲真真是一口老血從胸口噴出,他挫敗的回到座位上開始看他的文件,賭氣地不想再去搭理淩桃夭,結果某人倒是一點都不在意他的不理不睬,反而一本正經地教訓小孩子。


  "唐蔚然!老實交代,接吻這一招哪兒學來的?"嚴厲的口吻。


  "電視上。"

  "有沒有對其他女孩子耍過流氓?"

  "沒有,不過正在找尋目標。"無所謂的口氣。


  "什麽?!你還想另外找對象?對小媽不滿意嗎?!"

  "呲--"某人的鋼筆劃破了紙張,發出刺耳的聲音,單修哲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要忍耐……


  "小媽,剛才的吻哪裏算得上吻,真正的吻應該是舌吻吧?"唐蔚然一臉不屑。


  淩桃夭花容失色:"這個又是誰教你的?"

  "電視上。"

  淩桃夭在心中尖叫,她要回去把電視機砸了!!!"你是不是還看見什麽了?"

  唐蔚然聰明地反問:"那你和媽咪兩個人偷偷摸摸還看了什麽呀,難道還有更勁爆的?"

  終於,某人不淡定了,刷地一下站起來,"喂,那邊那個臭小子,要是再敢在你小媽麵前耍流氓,我會好好修理你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凶,可是偏偏就把唐蔚然給鎮住了,於是他咽了咽口水,問:"你會怎麽修理我?"

  單修哲忽然笑得恍若春風拂麵:"把你扔進全是女人的店裏,自生自滅。"

  "單修哲!不許開這種玩笑!把我們純潔的小然帶壞了怎麽辦??"淩桃夭氣憤填膺。


  單修哲挑眉:"你確定這小子還純潔?"這早熟程度恐怕連宮嶼那個隻靠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動物都自歎不如吧,絕對是新一屆的……嗯,種馬。


  淩桃夭的手機鈴鈴地響起來,鈴聲是最流行的歐美音樂,她一看來電顯示,心裏就大致明白了。


  "小然,你媽咪說讓我們回家。"

  "你都沒有接起來。"單修哲不解。


  淩桃夭鄙視的看著他:"這是我和薇薇之間的心靈相通,別人是看不懂的。走了,小然。"

  唐蔚然點點頭,乖乖地跟在淩桃夭身後,在快要踏出門口的時候忽地轉過身,笑起來:"帥叔叔,我們下次再見哦。"

  唐暖薇的車就在樓下等著,她在看見淩桃夭帶著唐蔚然下來之後,便掐滅了手上的煙,還用空氣清新劑將車子裏裏外外噴了一遍--唐蔚然不喜歡煙味。


  才一上車,唐蔚然便開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媽咪,那個叔叔好帥啊,是你們的朋友嗎?"

  "媽咪,他是不是喜歡小媽?"

  "媽咪,我下次什麽時候可以再見到他?"

  唐暖薇和淩桃夭相視一眼,開口問道:"你很喜歡那個叔叔?"

  "嗯,"唐蔚然重重地點頭,"感覺是個很有趣,而且是個很好的人,"然後又嘟起嘴,"不過,我不喜歡那三個人,隻會欺負媽咪你。"

  坐在前麵的兩個女人隻能苦笑,都說小孩的感覺是最敏銳的,雖然小,卻能知道誰是真心的。


  淩桃夭踏進辦公室的時候,單修哲似乎已經早早地等著了,他抬起眸子,語氣甚是嘲諷:"作為一個秘書,你還真是盡職呢。"

  淩桃夭抬起手表,又看看牆上的掛鍾,笑容禮貌優雅:"總裁,八點還差一分鍾,我沒有遲到。"

  單修哲沒有繼續反駁,將手裏的一疊文件推出去,道:"不是第一次,應該不用我教你怎麽做了吧?"

  淩桃夭熟練地捧起,"當然,總裁。"

  門輕輕地關上,單修哲埋下頭,重重地歎了口氣。果然,把淩桃夭留在身邊是他自作孽吧。看著她蜻蜓點水一般地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她的雲淡風輕,是對他無聲的嘲笑。強裝的鎮定在她麵前就像砂紙一樣,一觸即破。誰能想到,堂堂的單氏總裁居然會為一個女人魂不守舍整整六年。


  工作時間貌似過得很快,單修哲隻是將手頭上的文件看完,淩桃夭便敲門進來了。"總裁,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沙彌先生過來和您談酒店加盟的事情。"

  "好,請他去會議室,我馬上過去。"

  她到底是什麽地方變了呢,他說不出來。如今的淩桃夭做事利落成熟,比起以前那個經常出錯的人來說,更像一個秘書了。隻是那張清秀的臉上,再也沒有發自內心的笑,反而戴上了厚厚的麵具。


  沙彌是世界酒店業界的巨頭,這次能夠來中國和單氏合作,對單氏來說,是一個打開國際酒店道路的好機會。


  他隨便地翻看了一下,就把資料放在了桌上,聲音有些冷漠:"我想請問一下,貴酒店的哪一樣菜式最受歡迎。"

  在場的職員一愣,將視線齊刷刷地投降單修哲。


  單修哲顯然也沒有料到會問這種問題,一秒鍾的愣怔之後,後麵的淩桃夭忽然就從懷裏一大堆文件中挑出一張紙,遞給單修哲:"總裁,這是你前幾天要我查的資料。"

  單修哲詫異地接過,結果發現上麵的數據正是沙彌問的。他吃驚地看向淩桃夭,後者對他笑了一下,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那一場合作後來進行地異常順利,隻要是沙彌的問題,淩桃夭似乎都早有準備。直到晚上七點,在敲定之後,單修哲都還有點懵。


  "我果然沒有看錯,單氏是我在中國最好的選擇,"沙彌很滿意,"單總,賞臉吃個飯吧,帶上你的漂亮女秘書。"

  明眼人其實一看都知道,淩桃夭在這次的合作案上出了多少力,這讓那些職員大開眼界,感歎果然是單總身邊的人,個個都深藏不露啊。


  席間相談甚歡。作為中間人的王勇似乎很高興,這筆生意談成了,至少也算是搭上單修哲這條大魚,這樣他的公司就更有保障。


  淩桃夭坐在單修哲身邊,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喝著果汁,並不說話。


  趁著沙彌和別人交談的時候,單修哲附過身去,輕聲問:"淩桃夭,那些數據是怎麽回事?"

  淩桃夭將做工精致的菜肴放進嘴裏,理所當然地回答:"我查了沙彌先生的資料,發現他很喜歡問一些刁鑽的問題,於是,"她抿嘴一笑,"我就提前做足了準備,事實證明,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

  單修哲被一棒子打得悶悶地,這個女人,是在說他不稱職麽?想起以前,一個連複印文件都能搞錯正反麵的人,現在居然做起事來有條不紊,還能瞻前顧後,那六年,她到底是經曆了怎樣的蛻變?

  單修哲悶悶地喝了一口酒,果然,他還是比較喜歡以前那隻純良的小白兔,現在的淩桃夭,簡直就像隻披著羊皮的狼。


  忽然飄過來一陣酒味,單修哲警覺地抬頭,發現身邊的人已經被王勇用手抱住,肥膩的臉上滿是讓人惡心的笑容:"桃夭啊,今天你的功勞可是最大的,來,王哥敬你一杯。"

  原本以為淩桃夭不會接那個酒杯,沒想到她大大方方地接過,笑:"既然是王哥敬的酒,我當然得一滴不剩地喝完。"仰頭,喝酒,動作一氣嗬成。


  滿場的人都起哄起來。"桃夭,沒想到你酒量那麽好!""夠爽快,來,我也敬你一杯!""來來來,可別忘了我!"

  單修哲不爽地看著王勇那隻擱在淩桃夭肩膀上的手,恨不得立刻就斷了他。這個女人到底怎麽回事??別人吃她豆腐,她一點都沒有察覺麽?!怒火噌噌地往上冒,單修哲感覺自己渾身都要燒起來了。


  終於,他按捺不住,雙手狠狠地拍上桌子,"嘭!"地一聲,酒桌上便沒有了任何聲音。一幹人無措地看著自家老板黑得可以研墨的臉色,酒杯尷尬地停留在空中。


  "淩桃夭,你給我出來一下!"單修哲二話不說,拉起座位上的人,風風火火地出了房間。


  王勇一臉尷尬:"單總他,怎麽了?"

  沙彌倒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笑:"恐怕是吃醋了吧。"

  "什麽?!!"在場的所有人驚恐起來,不是吧,老板和淩桃夭??怎麽可能?家裏可是有一個女神一樣的戛納影後啊,難道真的就如電視上所說,有錢男人一般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單總,您要拉著我去哪兒?"淩桃夭被他狠狠地握住手腕,怎麽都掙脫不開。他走得離開,她幾乎要跟不上,也隻能看見他陰騖的側臉。


  將淩桃夭拖進洗手間,確定裏麵沒人之後,單修哲在門上掛上了"清理中"的牌子。淩桃夭失笑:"單總,這裏可是女廁所,您進來貌似不太方便吧。"

  單修哲重重地將淩桃夭扣在牆上,逼近她:"淩桃夭,你剛才什麽意思??"

  淩桃夭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什麽什麽意思?"

  "被男人圍在中間的感覺很好是不是?還有,你什麽時候學會的喝酒??"單修哲一想到剛才一群男人在她身邊揩油,他就想要把那些人統統給剁了!

  淩桃夭算是明白過來了,纖細的手指攀上單修哲的胸膛,在他微微裸露的麥色肌膚上劃著圈圈,她的聲音異常嬌媚:"單修哲,你這算是吃醋了麽?"

  她畫著淡妝的臉明媚動人,眼波流轉,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專屬於女人的荷爾蒙。


  "轟!"單修哲隻感覺自己的腦子裏忽然衝上了一團熱血,高大的身子重重地壓過去,嘴唇準確無誤地就印上了那張微微張著的小嘴上。舌頭靈活地探進去,不管不顧地搜刮著甜蜜,然後揪住她的舌頭一陣糾纏,吻得淩桃夭舌根發麻,喘不過氣來為止。


  "唔……"淩桃夭輕聲呻吟,發出的聲音更讓單修哲興奮起來,他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像是久久沒有遇上甘露的沙漠,變得異常焦躁和貪婪起來。


  大手迅速地探進淩桃夭的裙子內,摩挲著細嫩的肌膚,淩桃夭也不反抗,反而雙手繞過他的脖子,配合起來。


  幹柴烈火,更何況單修哲已經禁欲許久,如今他心心念念了六年的人正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隻是……


  "你們在幹什麽??!!"門忽然一下子被撞開,溫馨站在門口,漂亮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水靈的眼睛睜得極大,好像並不想要相信眼前的景象一般。


  單修哲愣住了,下意識地就把淩桃夭護在了身後,但是動作再快,溫馨也看見了衣衫不整的人,還有單修哲臉上未退的情欲色彩。


  不用猜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溫馨,你怎麽會在這裏?"單修哲聲音冷淡,絲毫沒有被捉奸在床的感覺。後麵的淩桃夭不禁佩服起這個男人起來,臨危不亂,這該是多少領導想要達到的水平。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和這個女人在這裏幹什麽??"溫馨顯得歇斯底裏,自己的丈夫和一個女人在女廁所衣冠不整,身為妻子的她怎麽可能淡定??

  "溫馨,我們回家再說,別在這裏鬧。"單修哲上前,拉住溫馨的胳膊,想要往外走。畢竟他的重要客戶和下屬在這裏,萬一鬧大了,臉麵上都不好看。


  "放手!"溫馨狠狠地甩開單修哲,完全不見了一個影後應該有的氣度,"為什麽要回家說?心虛嗎?!居然和秘書在女廁所偷情,單修哲,你真行啊!還有你,淩桃夭,你為什麽沒有死?你為什麽要回來??你這個賤女人,想要勾引你的前夫嗎?!"

  眼看廁所外麵的人越來越多,單修哲的臉色也變得愈發地陰沉,他重新握住溫馨的手腕,用力,"溫馨,你如果想要在這裏鬧,把你的形象一並毀掉,隨你便。如果不想,那麽現在就跟我回家。"

  溫馨也注意到了聚集的人群,她是一名演員,很注重自己的名聲,撒潑的樣子的確是不適合出現在大眾麵前。她咬咬牙,惡毒的眼神射向淩桃夭,隻好默默地跟在單修哲身後。


  單修哲在離開之前,看了一眼倚在洗手台上的人,用嘴型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偏袒淩桃夭,隻會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那樣的做法是最愚蠢的。


  淩桃夭直到人影消失在門口,看戲的人逐漸散去,愣怔的臉上才逐漸浮現出笑容。那個女人的效率還挺高的嘛,她一條含糊不清的短信發過去,就風風火火地殺到這裏。這才讓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幕有了第一個觀眾,感覺真是不錯呢。


  淩桃夭一顆顆地扣上扣子,最近的單修哲應該是沒有好日子了吧。


  她就是想讓溫馨嚐一嚐婚姻被破壞的滋味,讓她嚐一嚐當初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那個單純的淩桃夭早已經死了,如今,她的生存準則就是,睚眥必報。


  因為溫馨一鬧,這次的晚飯也就不歡而散,淩桃夭都可以覺察到那些人在離開的時候看她的曖昧眼神。是啊,老板和秘書,自來就是不清不白的典型代表吧。


  淩桃夭倒也不在意,大方地和他們打招呼說再見,沒有半點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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