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熱鬧的鄰居這會兒全部端著碗湊過來了,有勁爆大消息聽啊,他們之前就聽說了這個姑娘說沈輝同的話,隻不過都是幾個孩子傳的,也不確定,現在看來是真的了,難道沈輝同真的那麽風流?
“沈鳳英,到底走不走啊?你若不走的話,那我自己去縣城請大夫來給你哥看病,免得你又說我敗壞他的名聲。剛好讓你們靠水村的人都看看,讓他們心裏都有個數唄。”雲蓁一臉笑意,輕鬆自若的朝她笑。
“請就請。我哥哥是太和縣最俊逸的男子,走出去總能吸引無數的女人圍在他身邊,連州縣裏的千金大小姐都總是圍著他轉,可惜他根本看不上她們,覺得她們是庸脂俗粉。他潔身自好,從不招惹亂七八糟的女人,肯定是你汙蔑他的,到時候一定要衙門裏的官差打你板子。”沈鳳英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尖聲刺耳的給哥哥臉上貼金,還配合著一張崇拜迷戀的眼神。
雲蓁微怔,這個沈鳳英不會有傳說中的“戀兄情結”吧,咽了咽口水,對她那不要臉的讚美一陣無語:“喂,我說沈鳳英,你腦子沒病吧,就你哥那副模樣還全州縣最俊逸?去縣城那學堂裏隨便拉個公子哥都比他長得俊。他們好歹都是個學子,那風度翩翩的模樣也不是裝的,可你哥是個什麽玩意兒,沒半點功名,每天遊手好閑,好吃懶做,每天跟著一群女人玩,我看他是全州縣最娘炮、最像軟腳蛋、最沒男子漢氣概、最不像男人的孬種男人。”
“哈哈.……哈哈……”站在院子裏的賀向南誇張的大笑起來,還鼓著掌附和:“雲蓁,你說的真沒錯,沈輝同那畜生不如的玩意兒就是個隻會捧女人臭腳的賤男人,他除了一張哄女人的嘴外,全身上下一無是處,兜裏估計窮得隻有幾個銅板傍身,這樣的男人稱得上男人嗎?還全州縣最俊逸的男人都說出來了,真是丟我們靠水村的臉。”
“賀向南,不準你罵我哥,你沒我哥長得俊,你是嫉妒他。”沈鳳英歇斯底裏的朝他吼。
賀向南平日裏根本不和他們沈家人來往,也特別的不喜歡他們,挺直腰板囂張道:“老子要是長成他那副鬼模樣,我就去跳河自盡了。老子是個正經的男人,不是個女人,就他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看著都令人倒胃口。”
站在梧桐樹下的韓青竹突然跳了出來,插了一段話:“他們沈家不止有沈輝同這全州縣最俊逸的男人呢,還有沈鳳英這個太和縣一枝花。上次我去河邊撈魚的時候,還看到她逼著盧家那個五歲的小姑娘麗兒讚美她是太和縣一枝花,比城裏顧大戶家的二小姐還要漂亮,人家不說就擰她耳朵,還動手打她逼著她一遍一遍的說。”
圍觀的鄉鄰全懵了,個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沈鳳英,她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了?是不是瘋了?
“噗,哈哈.……”雲蓁最先笑出了聲來,仔仔細細盯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沈鳳英上下打量,笑得花枝招展:“哈哈,沈鳳英,說真的,你長得確實挺美的。”
“那當然,算你有眼光。”沈鳳英原本還多少有些尷尬的,一聽她都讚美自己了,底氣又來了,抬著下巴,好像一隻高傲的孔雀。
站在最前麵的賀向南眼珠子都凸出來了,其他人也一陣無語,原來沈鳳英是這麽蠢的人,他們今日算是真正認識到了。
雲蓁笑得更歡快了,都有點站不住了,扒著抿著嘴輕笑的韓青梅的胳膊,邊笑邊說:“對,對,我是還有點眼光的。你真的長得挺美的,絕對是太和縣最美的花,以你這容貌和姿色,絕對可以撐起一座青樓。你等會兒趕緊去青樓那邊問問老鴇子吧,說不定她將你好好培養下,你日後會成為青樓的台柱子,將會變成一代有名的花魁呢。”
所有人:“.……”他們所有人都呆滯了,她的嘴可真毒。
她這話是要逼死她啊,沈鳳英被她氣得雙眼發黑,身子都顫抖了,嘴角哆嗦:“你,你,你才花,花魁.……”
賀向南無比佩服雲蓁的嘴,默默朝她豎起大拇指,火上澆油:“雲蓁說的沒錯,沈鳳英,你快點去縣城裏那青樓競選花魁吧。你平日裏走路不總是學著那些不正經的女人扭來扭去嘛,你那腰估計比青樓裏的女人還扭得好,城裏那些有錢的大老爺們和財主都很喜歡的,你快些去吧。哦,還有啊,你哥走路也差不多是那個德行,還學著那些地主家的小姐丫鬟翹什麽蘭花指,反正他也男不男女不女,讓他男扮女裝下,你們兄妹倆一起去吧。”
雲蓁這會兒才發現賀向南是個人才,看他的眼神火熱了幾分,配合著搭話:“向南哥,你這點子不太好,我跟你說啊,大點的城鎮裏不止有青樓妓院呢,還有些小倌館,裏麵全是像沈輝同這樣弱不禁風的男人。那些高門大院裏的老女人最喜歡跟他們玩了,特別喜歡他們的甜言蜜語和貼身伺候呢。嘖嘖,玩的花樣百出,那些男人為了錢早忘了臉麵是什麽,我看沈輝同挺合適的。
依我看,讓沈輝同去小倌館當差,沈鳳英去青樓當花魁,他們兄妹倆這容貌挺合適的,沈家的門楣就靠他們兄妹倆壯大了。當然咯,沈輝同若是進不了小倌館,幹脆直接送去皇宮當太監好了,反正他那身子現在也成了半個廢人,說不定不用多久都不需要閹割就可合格了。”
他們全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雲蓁,好似在要在她身上盯出無數個洞來,也想要確認下她說的是真的嗎?
站在賀家堂屋門口的韓木笙原本隻在看戲,可現在嘛,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冰冷。
淩風縮了縮脖子,壯著膽子問了一句:“王爺,小倌館這種地方是很隱秘陰暗的存在,她怎麽會知道?”
“你問本王,本王問誰?她知道的東西多著呢。”韓木笙語氣裏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滋味。
這個女人年紀小,可閱曆很豐富,嘴巴說話也大膽直白,絲毫不隱晦,有什麽說什麽,從不轉彎抹角,這一點是他很喜歡的,可也是令他頭疼的。
“王爺,對她的身份真的不繼續查了嗎?”淩風還是有些不放心雲蓁。
韓木笙淡淡吩咐:“不查了,她是個言出必行之人,說一不二,日後等她自己說吧。”頓了頓,繼續道:“回頭你去跟她切磋武功,探探她武功的來路。”
“是。”淩風明白主子的意思,他剛好自己也對她的武功很好奇。
沈鳳英城府不深,被他們這麽輪番羞辱,哪裏受得了,尖聲咒罵起來:“你們才去當太監小倌,你們才是青樓花魁。雲蓁,你這個賤女人,長得一副勾引人的狐狸精模樣,是故意來這裏勾引男人的.……”
啪!
啪!
啪!
連續三個狠厲響亮的巴掌扇得沈鳳英徹底噤聲,嘴角還流出了一絲血跡,捂著臉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直到臉蛋像火燒般疼痛起來,她才突然大哭起來:“哇嗚,哇嗚,你,你打我……”
雲蓁一腳將她踹翻在地上,修長纖細的腿直接踩在她的腹部,聲音冷如冰渣:“你再哭個試試。”
“啊……”她所有的動作都在眨眼睛就發生了,靠的近的村民們嚇了一大跳,齊齊往後退了些距離。
沈鳳英根本沒反應過來,肚子上又被踹了一腳,她的聲音好似傳入到了她的靈魂深處,眼神好似要將她給一片片剮了,驚得她身子都微微顫抖了,她想要哭,可是不敢哭,隻得抖著身子流眼淚,那淚水就跟決堤似的往下落。
雲蓁腳下的力度加大了幾分,威逼她:“你剛剛嘴巴裏罵的是什麽,再罵一遍。”
“我,我……”沈鳳英腦子裏一團漿糊了,突然想起自己是罵了她狐狸精才挨打的,可她不敢再重複罵了。
“說!”雲蓁厲喝一聲。
沈鳳英感覺腰間的骨頭都要被她踩碎了,雙手抱著還有些暈眩的頭,邊嗚咽邊哆嗦回答:“你們是太.……”
“你們?”雲蓁腳尖在她腹部轉了點弧度。
“啊,疼!”沈鳳英弓著身子想要掙脫,卻怎麽都掙脫不開來,邊大哭邊喊:“不,不,是我們,是我們,是我長得一副狐狸精模樣,是我故意來這裏勾引男人的.……”後麵的聲音越來越低,害怕被人聽到。
“聲音大點!”雲蓁可不滿意她的態度。
沈鳳英覺得她就是個惡魔,硬著頭皮,眼淚嘩啦啦的哭喊著重複了一遍。
雲蓁掏出腰間那柄鋒利的短刀,笑靨如花道:“我這把刀前幾日在後麵那山裏斬過大巨蟒,也就是有十米長,黑黝滑膩的身子,陰冷的眼睛,身子有你腰粗的大蛇,暫時還沒沾過人血,你要不要試試?”
她將這冰冷的刀麵在她臉上拍了拍,這冰冷刺骨的觸感嚇得沈鳳英哆嗦了起來,腦海中想到那冰涼涼的蛇皮,嚇得整個人抽搐了,裙子下麵一股尿騷味傳了出來,慌張搖頭:“不要,不要,我不要……”
不止沈鳳英被嚇得呆滯了,連村民們都個個嚇得慘無人色,他們從沒有進過深山,最多在後麵的山坡上打點野雞野兔,根本不知道深山裏還有大巨蟒的存在,每個人腦海中都在幻想巨蟒的模樣,看雲蓁的眼神透著敬畏和恐懼。
賀家人和韓家姐弟也是頭一次聽她說,也不確定她是故意嚇人還是真的有這種事,不過以他們對她的了解,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又是一個被嚇尿了的孬種,雲蓁沒興趣繼續跟她玩了,她嫌棄對方惡心,將腳放了下來,還故意在旁邊的樹葉上踩了幾下,語氣淡淡的吩咐:“滾,以後別出現在本姑娘麵前,也別想著來欺負青梅。若讓我知道你們暗中欺負她,我保證去山裏抓條大巨蟒放到你們床上,讓你們體驗下與蛇同眠的滋味。”
沈鳳英腦海中自己幻想了那樣一副畫麵,雙眼一黑,直接被嚇暈了。
雲蓁:“.……是你自己暈的,不關我的事。”將短刀插進刀鞘,淡淡的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笑盈盈的拉著僵著身子的韓青梅回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