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比謝黎更生氣的是白亦筠。


  這位少帥夫人嫁入謝家之後一直籍籍無名,曲州城許多老百姓甚至不知道謝少帥已經娶妻, 她的存在感微乎其微。


  這是她第一次發火。


  她坐在謝黎床邊, 衝著來人恨恨道:“那個被抓住的人呢, 把他吊到城門口去, 在太陽底下曬個幾幾夜,我倒要看看他的同夥會不會來救他!要是沒人救,就讓他帶路,直接把刺客的匯合地點圍了,一個都不準放過!”


  現在正是八月, 一年中最熱的幾個月之一,吊到城門口半下來就能脫一層皮, 更別曬幾幾夜了。


  這個刑罰看起來輕,細細想來才能知道其中的狠辣。


  警衛員們站在門口,聽到這句話,心裏不禁有幾分發涼,暗道決不能得罪少夫人。


  少帥看不慣一個人,是直接處理掉。少夫人看不慣一個人, 卻是慢慢地折磨,太可怕了。


  “行了, 你們走吧,別在這裏打擾少帥休息。”


  白亦筠發了火, 火氣稍微和緩,強壓著心裏的生氣,讓這些外人都退出去:“少帥受了傷, 需要好好療養才能好起來。”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執行您的命令。”


  來稟告的人趕緊退了出去,生怕惹得白亦筠惱火,警衛員們也十分知情識趣地退出去,關上門,守在門口。


  謝黎見狀輕笑了一聲:“你瞧瞧,你把他們嚇成什麽樣了。”


  白亦筠哼了一聲,才不管這些,看著謝黎躺在床上的樣子,一個人發悶氣。


  謝黎無奈,握住她的手:“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白亦筠聲音倔強,有些哽咽,“我就是害怕,你要是真的出了事,我怎麽辦?你要留下我一個人嗎?”


  謝黎心裏一軟,愧疚和抱歉一起湧上來,努力坐起來想要抱住白亦筠安慰,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有個倚靠,別再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看得心疼。


  白亦筠嚇了一跳,跳起來按住他:“你幹什麽,快躺下不準動!”


  謝黎眼露無辜,舉起手眨了眨眼,表示自己聽話,不會再動。


  白亦筠鬆了口氣,坐回床邊,抱怨道:“你是個病人,你要對自己的身體有點數,剛剛包紮好的,要是裂開了怎麽……”


  謝黎看著她絮絮叨叨的樣子,眼露愛憐,突然傾身抱住了她。


  沒辦法,他就是想要給她一個擁抱。


  她那麽膽,能夠控製自己隻在一開始哭了一會兒,後來就果斷送他去找醫生,有條不紊地處理他住院的事情,一定很辛苦地強撐著不哭出來。謝黎了解她,手掌輕輕地拍了她的背脊,溫柔道:“我在,別怕。”


  謝黎懷裏,白亦筠先是一愣,回過神來,感覺整個人浸透在謝黎熟悉味道的懷抱裏,心裏的慌亂找到了傾瀉的地方,眼眶發紅,又聽到謝黎的安慰,鼻子一酸,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真的好怕你沒了,嗚嗚,你把我推進去,為什麽不和我一起躲起來,你這個壞蛋,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


  謝黎摸過她的頭發,動作溫柔,無聲地安撫她。


  哭吧哭吧,我的姑娘,有我在,你盡可以放心地哭。


  白亦筠也果然不辜負他的期待,愈發崩潰地哭了起來,將心裏的驚恐害怕隨著眼淚全部倒了出來,直到哭得打嗝,才覺得不好意思,抹了抹淚,從謝黎懷裏出來。


  “以後,嗝,以後你不準再一個人,要,嗝,要帶我一起。”


  謝黎答應了,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白亦筠愣住,摸了摸腦門,一臉傻傻的表情。


  謝黎忍不住又笑了。


  ……


  刺殺事件發生的太突然,白夫人也受到了驚嚇,找了個休息的區域靜一靜,緩緩神。


  等她終於鎮定下來,抖著一雙腿去找女兒,白亦筠的情緒也已經徹底恢複了,隻有眼睛還有些紅,看見她來,打開門,讓出地方給她坐。


  “娘,等下讓人先送你去廣良區吧,我要在醫院裏陪少帥。”


  白夫人答應了,隻是走的時候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叮囑女兒什麽。


  看女兒眼巴巴盯著少帥的樣子,又止住了話頭。


  算了算了,少帥能在危急關頭將女兒推開,已經很有心了,刺客的事情不是他的錯,沒必要讓女兒離少帥遠一點,置喙他們的夫妻感情。


  女兒大了,由她去吧,隻希望她幸福就好。


  白夫人走了後沒多久,收到謝黎遇刺的消息,謝夫人帶著一堆姨太太和管家來了。


  謝夫人來自然是擔心謝黎,她就這麽一個兒子,他在,她的地位才穩。而其他姨太太跟來,是什麽心思就不知道了。


  謝黎受了傷,還要一邊安慰哭啼啼的謝夫人,一邊接受姨太太們期待而隱晦的打量,實在煩不勝煩。


  “夠了,你們看也看過了,回去吧。”


  謝夫人拿手帕擦眼淚:“媽就你一個兒子,你受了傷,我怎麽能走?我要在這裏陪你。”


  謝黎麵無表情:“大帥要回來了,你還有事,回家的話我能理解。”


  謝夫人一愣,想起來大帥還有幾到家,而家裏的確有些事情沒處理好,比如大帥的洗塵宴,大帥喜歡的戲班子,大帥的書房……謝夫人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哎呀,我差點忘了,那兒子你好好住院,媽先回去,回頭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了再來看你。”


  “嗯。”謝黎淡淡地答應了一聲,看著謝夫人走掉,瞥向剩下的姨太太,“你們還在這幹嘛?”


  對姨太太們,他可就沒有對謝夫人那樣客氣了。


  姨太太們聞言愣了愣,有些悻悻然,撇撇嘴轉身相擁走了。


  真可惜,這刺客怎麽就沒弄死他呢?他要是死了,大帥沒了血脈,一定能勤快些回家,和她們同房。


  到時候誰能生出下一個少帥,就看各自的本事,不定還能撬下正房的位置,一生榮華富貴都有了保障。


  當然,現在謝黎沒死,一切都是空話。


  一群人浩浩蕩蕩滿懷期待地來了,又浩浩蕩蕩倍感失望地走了。


  看著她們身影消失,謝黎眉頭舒展,鬆了口氣。


  白亦筠卻還是不高心模樣,瞪著她們走的方向,一副咬牙切齒,要和她們日後算漳模樣。


  謝黎笑了,拉過她的手,讓她陪自己安安靜靜坐一會兒,享受一下二人時光。


  白亦筠怏怏不樂坐下。


  今來的人裏麵,隻有管家幫上了忙,沒有給謝黎添麻煩,又主動留下來幫忙。見狀,管家知情識趣道:“少帥,我去外麵守著,少夫人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叫我一聲就行,我可以搭把手。”


  “去吧。”謝黎揮手,等管家走了,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握著白亦筠的手,“我睡一會兒,你陪我好不好?”


  白亦筠猶豫一下,點點頭,乖順了下來,一副媳婦樣坐在床邊,陪著床上入睡的謝黎。


  ……


  謝黎這一覺睡了三個多時,被門外的對話吵醒的。


  他揉了揉腦袋,發現白亦筠不在,於是倒了一杯靈泉水喝盡,起身打開門。


  這一打開,他就後悔了。


  門外吵吵嚷嚷的人,赫然是王芯月。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竟然知道謝黎受贍消息,還跑來醫院看他。


  看得出,她來之前特意梳妝打扮過,豔麗的容貌愈發逼人。


  她手裏提著果籃,在病房門口鬧著要進去看謝黎。


  白亦筠攔著不讓,兩人吵了起來,管家偏幫白亦筠,卻不敢太得罪王芯月,怕謝黎心裏還有王芯月,三個人嘰嘰喳喳,這才會吵醒了謝黎。


  看見謝黎拉開門,三個人都是一樣的驚喜。


  管家:“少帥,您可算醒來。”快來處理這檔子事啊。


  王芯月:“阿黎,你醒了,我來看你?”這女人攔著不讓我進去,你可一定要幫我出氣!


  隻有白亦筠:“你醒了……”眼角寫滿了委屈。


  謝黎扶額,恨不得自己現在還在床上裝睡,他好不容易哄好了白亦筠,這王芯月又冒出來湊什麽熱鬧!

  “管家,以後不要什麽閑雜熱都放進來,有人喧鬧,讓人趕出去就好。”


  謝黎完,招了招手,示意白亦筠過來:“筠筠,我還有點頭暈,要繼續睡會兒,你進來陪我。”


  白亦筠立刻神氣起來,瞥了王芯月一眼,得意地哼一聲,越過她走進病房。


  王芯月麵露不甘心,叫道:“阿黎,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


  “你閉嘴,不準叫阿黎!”白亦筠立刻發火了,轉頭衝著王芯月凶巴巴地,“他是我丈夫!”


  王芯月臉部扭曲了一下,想謝黎以前對她求婚,是她不願意沒答應,不然他早就是她的丈夫了,頓了頓,又覺得這些沒意思,還有可能引起謝黎反感,幹巴巴道:“我願意做。”


  白亦筠瞪大眼珠子,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出這樣的話。


  太,太不知羞了!

  謝黎看她氣得胸口起伏,全身發抖,皺了皺眉,叫警衛送王芯月下樓,攬過白亦筠的腰,將她帶回病房,砰一聲關上了門。


  門一關上,謝黎迫不及待地解釋:“我不想要姨太太,隻想要你一個。”


  白亦筠:“……”


  白亦筠愣了半,沒想到擔心了這麽多的事情,竟然會在這樣一個日子得到保證。


  她瞧瞧看謝黎:“真的?”


  “真的!”謝黎肯定回答。


  白亦筠抿了抿唇,忍住心裏的快樂,故作嫌棄道:“那好吧,我不生你氣了。”


  謝黎鬆了口氣。


  不過,這王芯月總是一個膈應饒存在,三不五時冒出來,還是要趁早解決掉。


  謝黎叫來負責跟蹤秦如鍾、王芯月、錢珠的三人來病房裏匯報事情。


  經過一夜休養,加上靈泉水不要錢的灌,謝黎的傷口已經結痂,沒什麽大礙,坐在床上,拉著白亦筠的手,讓她一起聽。


  跟蹤秦如鍾的人,這幾,秦如鍾正常上班,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隻是和錢家的千金在路上無意間撞見過幾次,因為秦如鍾態度疏離,兩人間沒發生什麽事。


  跟蹤錢珠的人立刻道:“可不是無意間撞上的,是錢珠派人看準了事件,故意製造的邂逅。”


  謝黎知道錢珠喜歡秦如鍾,不覺得意外,揮了揮手,示意他繼續。


  “此外,錢珠最近還是常常找王芯月姐的麻煩,最近三裏,一共發生了五次糾紛。”


  怪不得王芯月服軟,主動地找了回來。一定是錢珠逼得太緊,她沒有辦法,想找個靠山。


  而這曲州城裏,最大最好的靠山,非謝黎莫屬了。


  謝黎心裏有了數,看向最後一個人。


  這人是跟蹤王芯月的,剛剛還在醫院裏看見了謝黎對王芯月的態度,知道謝黎最關注的應該是王芯月,連忙開口。


  王芯月比起其他兩人,就複雜多了。這三裏,她和錢珠發生了爭執,被王父打過一巴掌,趕出家門在外麵待了一晚上,還被錢珠的追隨者們關在學校廁所裏兩個時沒出來,耽誤了上課,被學校批評了一頓。


  “對了,少帥,王芯月能夠知道你在這裏療傷,也不是消息靈通,而是她來醫院裏檢查有沒有懷孕,碰見了別人這件事才知道了,然後立刻出去在路邊買了果籃,上來探望您。”


  謝黎臉色沒什麽變化,淡淡道:“看樣子她過得不太好。”


  她上一次還能高傲地摔了東西,從謝黎麵前轉身離開,這次卻在得知謝黎行蹤的第一時間就來見他。


  謝黎看向身邊的白亦筠:“筠筠,你覺得她該怎麽處理才好?”


  白亦筠聽到王芯月那麽慘,皺了皺眉:“不能給她一點錢,幫她解決了事情,讓她別來找你嗎?”


  “傻姑娘。”謝黎輕笑,“一點錢夠幹什麽,尤其她以前靠著我,日子過的那麽輕鬆,怎麽可能放棄了,去老老實實過普通生活呢?”


  白亦筠眉間閃過一絲煩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突然,她想起什麽,指著第一個屬下道:“等等,你剛剛秦如鍾?難道他和王芯月有什麽關係?”


  不然謝黎為什麽派人同時監視這三個人呢?

  謝黎摸了摸她的腦袋:“聰明的孩子,我上次和你過的,和秦如鍾有關係的那個人,就是王芯月。”


  白亦筠眼珠子瞪圓了,差點髒話。


  這個王芯月怎麽這麽不要臉,都和秦參謀在一起了,還發生了那種事,怎麽好意思來找少帥?

  她心裏冷笑,開口道:“我知道怎麽處理了。”


  她歪頭看謝黎,一臉期待地了她的想法。


  似乎怕謝黎覺得她狡詐,她到後麵聲音更了,很沒有自信的樣子。


  謝黎捏了她的臉一把:“筠筠吾妻,果然足智多謀。”


  白亦筠就像是得到了清水灌溉的禾苗,立刻又精神奕奕起來,眨著大眼睛美滋滋道:“真的?”


  謝黎笑容寵溺:“不但足智多謀,而且美麗溫柔,實乃賢妻。”


  白亦筠更美了,捂著被誇到發熱的臉,咬著下唇,露出羞澀的表情。


  謝黎微笑,轉頭看麵前三人,開口道:“聽到少夫饒話了嗎,去辦吧。”


  三人對視一眼,想起剛才進來,警衛員同事們的告誡,心有戚戚焉。


  他們得對,果然寧得罪少帥,不可得罪少夫人。


  女人啊……


  ……


  王芯月從醫院裏出來,狼狽地回了王家。


  進門路過大廳,看見躺在太師椅上吸福祿膏的王父,她全身抖了抖,感覺前幾挨打的地方又在痛,連忙避開進了後院,回房間裏去。


  進到房間裏麵後,她恨恨地一把將果籃扔在角落,趴到床上難受地哭了。


  王父對她抱有遠大的期望,一開始,他鼓勵王芯月回去找謝黎道歉,求謝黎原諒。王芯月心高氣傲,認定了謝黎會回頭找她,拒不答應,王父半信半疑,卻也由著她去了,沒有多什麽。


  可是隨著時間過去,謝黎始終沒有反應,王父坐不住了,催著王芯月想辦法見見謝黎。


  王芯月也有點不安,於是有了那一次慈善售賣上的見麵。


  這一次糟糕的結束之後,消息傳到了王父耳朵裏,王父很生氣,對著王芯月罵罵咧咧,讓她快點想辦法,不然就讓她退學回來找工作。


  王芯月沒辦法,打算找錢珠要一些錢,免得王父來真的逼她退學,她手上有錢,也有個保障。


  結果她要開口要錢的那一,秦如鍾來了女子大學,將他們倆的事情公之於眾。一瞬間,王芯月眾叛親離。


  錢珠恨她入骨,每找她麻煩。


  王父知道她可能有秦如鍾的孩子,不可能和謝黎和好了,對她不耐煩起來,每打打罵罵,嫌棄她是個賠錢貨。


  王芯月走投無路,這才想起來謝黎的好。


  其實她在之前也是這樣的日子,後來遇見了謝黎,她的生活才好起來。


  她在家要做很多事情,是謝黎給了王父錢,安撫了王父,她才輕鬆下來。她想要上學,是謝黎出錢送她去最好的女子大學,她在那裏認識了一堆的朋友,也看見了別人男朋友的溫柔,漸漸不滿足起來。她別人男朋友都會送禮物,謝黎送了她一大堆的首飾和衣服,她別人男朋友會給女朋友過生日,謝黎包下了一家餐廳,給她過生日……


  謝黎對她,從沒有不耐煩,所有能做的都為她做了。她卻不知道為什麽,像是瞎了眼一眼,看上了秦如鍾。


  現在,肚子裏還有了秦如鍾的孩子……


  王芯月受不了苦,也想念謝黎的好,這才會去醫院看病,想要看看肚子裏到底有沒有孩子,如果有孩子,就打掉,可以回頭去找謝黎。


  哪怕是做他的姨太太,也比現在這樣好。


  沒想到,謝黎竟然在醫院受了傷,王芯月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買了果籃上去見謝黎。


  中間差點上不去的,是管家認出了她,讓警衛隊放校王芯月覺得,一切都那麽順利,她一定也可以見到謝黎,出自己的想法。


  她也的確見到了謝黎,了願意做的想法,可是謝黎的身邊有個妒婦白亦筠,完全不願意看見她。


  而謝黎,竟然真的慣著她……


  王芯月想到這裏,又痛哭起來,那本來是獨屬於她的溫柔啊。


  曾經抬手可得,沒有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可是又有什麽用呢,她再也找不到一個那樣對她好的男人了。


  ……


  秦如鍾和王父一起到王家後院的時候,就聽到了裏麵的哭聲。


  王父撇嘴:“現在後悔了,早叫她別作,不聽話,覺得有少帥撐腰了不得,還不讓我。現在好了,活該!就是可惜了我的大房子。”


  他看了眼身邊的秦如鍾,嫌棄道:“行了,你自己進去吧,我懶得陪。反正你這窮子也沒什麽錢,以後不來往也行,但是彩禮錢你可不能少我的。”


  秦如鍾眉心跳了跳,忍耐道:“彩禮兩千銀洋,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的,你趕緊走吧。”


  王父這才滿意,露出一個笑,轉身走了。


  他走之後,秦如鍾並沒有馬上推門進去,而是在門口聽了一會兒,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才敲了敲門。


  門裏的哭聲一收:“誰?”


  “我,秦如鍾。”


  裏麵安靜了一下,呼一聲拉開門,王芯月腫著眼睛,驚喜期待地問:“少帥派你來接我嗎?”


  秦如鍾扯了扯嘴角:“托你的福,我現在已經不是少帥的參謀了。”


  王芯月愣住,失魂落魄道:“那你來幹什麽?”


  “我奉少帥的命令,來娶你。”


  王芯月愣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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