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秦如鍾暈倒了還在做噩夢。


  夢裏,王芯月嫁給了少帥, 和他琴瑟和鳴, 夫唱婦隨。


  某一次, 三人在路邊相遇, 看見自己,王芯月撇了撇嘴,露出一個冷淡的表情,別過頭不肯再看。


  秦如鍾隻覺得自己心都要裂開了,痛得流血。


  幸好, 他及時睜開眼,從那個可怕的夢境裏掙脫出來, 回到現實,才發現竟然是做夢,抹去額頭的冷汗,苦笑起來。


  他還是不明白王芯月為什麽推開他,可是,他已經明白了另一個事實。


  她不會回來了。


  當他暈倒在雨中的時候, 她沒有出來的時候,他們這輩子注定不能在一起了。


  從此一別兩寬, 各自安好罷……


  秦如鍾閉了閉眼,冷靜下來, 睜開眼左右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


  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透過窗台,能看到外麵別墅林立, 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房子,很顯然不是他家,也不是在王家。


  秦如鍾有些不安,扯了扯被子,深怕弄髒了賠不起。


  就在這時,一個笑容滿麵、年約十**歲的女孩子穿著百褶裙推門進來,看見他,驚喜地坐在他床前:“你醒了?”


  秦如鍾點頭,疑惑問道:“你是?”


  女孩子笑著道:“你叫我鈴鐺就行,我從春熙路經過,看見你暈倒在路上,就順手帶你回來了。”


  秦如鍾有些感激,掀開被子要起來道謝。鈴鐺連忙按住他:“你別起來啊,你高燒還沒退下去,好好地歇著。”


  秦如鍾皺眉感受了一下,發現手腳真的發軟,知道女孩的沒錯,順勢躺回床上,苦笑著道:“鈴鐺,謝謝你救了我。”


  “沒什麽。”鈴鐺笑容很甜,看著秦如鍾,目光裏透露出羞澀的愛意,“你沒事就好。”


  秦如鍾注意到她的目光,愣了愣,又仔細觀察了一遍,發現自己沒看錯,鈴鐺真的對他有意思,懵逼了半,心髒砰砰跳起來。


  王芯月不要他,可是,馬上就有一個比王芯月條件要好一萬倍的女孩子冒出來喜歡他……


  秦如鍾垂首,心情複雜起來。


  而鈴鐺趁著秦如鍾走神,不時偷看他一眼,捧著臉,鹿亂撞,心裏暗暗道:他比裏描述的,還要英俊溫柔啊……


  不過,這個片段似乎沒有在書裏出現過?鈴鐺皺眉不解,想了想,很快將這個疑惑放下,興許是她的出現,造成了原書的蝴蝶效應也未必。


  在《情遺民國》這本書裏,秦如鍾是草根出身,逆襲而上的俊朗男主角,偏偏隻喜歡二婚的女主角王芯月,還隻鍾愛她一人,不惜為了她守身如玉。


  鈴鐺每次看到,都要為秦如鍾可惜。


  他那樣優秀,公事處理的無可指責,私底下也溫柔得讓人心醉,為什麽偏偏喜歡上了一個二婚的女人啊。


  還好,這次她來了,隻要趁著王芯月貪圖富貴、嫁到大帥府,而秦如鍾又還沒發跡,走入秦如鍾心裏,一定能夠成為新的女主角。


  鈴鐺知道,她是真的喜歡秦如鍾,不然她這輩子的家境那麽好,是曲州城的首富,卻為什麽還要去找秦如鍾呢?隻有真愛能解釋了。


  所以,她一定要得到秦如鍾。


  ……


  謝黎沒有忘了白亦筠偷偷藏起來的冊子。


  睡覺之前,白亦筠去洗澡,他在房間裏走了一圈,準確地在床頭翻出了這本冊子,徑直翻到最後幾頁。


  等到看清是什麽東西後,他才明白為什麽白亦筠不願意他看。


  因為這份冊子最後幾頁的旗袍樣式看起來十分精美,可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它們竟然全都是鏤空的。


  鏤空的地方還特別曖昧,比如胸口處有鏤空的梅花圖案,臀部處有鏤空的祥雲圖案,肚臍處有鏤空的八角圖案……穿上之後,夜裏的燈光一照,大片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必定十分禁欲誘惑,令人難以自持。


  謝黎摸了摸下巴,不知道白亦筠留著這本冊子研究幹什麽。


  難道她想來旗袍誘惑?

  想到這個可能,不知道為何,謝黎有些期待起來。


  正好白亦筠從浴室裏出來,他隨手將冊子塞回床頭,一副沒事發生的模樣,含笑看著白亦筠。


  白亦筠愣住,低頭看了看自己全身,茫然道:“你看我幹什麽?”


  “沒什麽。”謝黎微笑,起身道,“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哦。”白亦筠點點頭,還是不明白謝黎剛才的眼神是什麽意思,疑惑地目送他的身影走進浴室。


  等到看不見他了,她回到另一邊床,踢開拖鞋,輕快地爬上了床,被東西硌到,皺眉扯開枕頭,看見底下的旗袍冊子,臉色一紅,感覺將冊子另外換了個地方收起來。


  嗯,這本冊子不能丟,下次裁縫鋪送衣服來,一定要和他們定製一套這樣的旗袍。


  她就不信了,謝黎到時候還會不理她。


  白亦筠眼巴巴地等著,幾後,裁縫鋪派人送了衣服來,她連忙抓住對方,拿出準備好的冊子,鼓起勇氣,點零最後一頁道:“能不能再訂做這樣一套旗袍?”


  夥計麵不改色:“可以,不過料子要從南京調貨,時間要久一點,可能要十左右。”


  白亦筠狠狠點頭:“十就十!多少錢,我先付定金。”


  夥計道:“不用了,少帥夫人,我們家定期和管家他結漳,中間不能收取任何費用。”


  白亦筠紅了紅臉:“這是我自己單獨要定的,不用和大帥府報備,最好也不要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夥計詫異地看了眼白亦筠,不過還是尊重客饒想法,開口道:“這件旗袍三十個銀洋,定金十個就校”


  白亦筠一愣,咬緊下唇,讓夥計等了一會,上樓取了十個銀洋給他。


  她一共有三十個銀洋的私房錢,怎麽就剛剛好,買完衣服就沒錢了呢?


  旗袍肯定要買,可是私房錢……白亦筠煩惱地在大廳走來走去,不知道該怎麽辦。


  興許是她的聲音太大,過了一會兒,六姨太氣衝衝地打開門,對著白亦筠高聲道:“你煩不煩?歎氣聲音那麽大,我都聽膩了。”


  白亦筠眼睛一亮,看著六姨太:“六姨太,我有個問題能不能問你一下?”


  六姨太也是服了這傻丫頭的然呆,歎氣道:“問吧問吧,問完之後回你房間去,不準再吵我了。”


  白亦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六姨太,你出門喝下午茶買衣服,你……你哪裏來的那麽多錢啊?”


  六姨太愣住,上上下下打量白亦筠,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末了,嗤笑道:“我的錢,當然是大帥給的。怎麽,謝少帥扣門氣,沒給過錢給你?”


  白亦筠呆住:“他要給錢給我的嗎?”


  六姨太眼珠子一轉,托了一把卷發,故作姿態悠閑:“那是當然。不過給錢也有講究。你要是受寵,錢大把大把,你找他要,他恨不得全部給你。可你要是在他心裏沒地位,他一毛錢都不會給你。”


  她斜睨白亦筠一眼:“依我看,少帥心裏怕是沒你。”


  白亦筠聽得臉色微白,咬唇道:“我知道了。”然後轉身上樓,悄無聲息,背影蔫噠噠的。


  六姨太露出滿意的一笑,嘴角翹起,滿是惡意。


  這傻丫頭,可算被她治了。


  六姨太終於找回了場子,給了白亦筠一頓冷飯吃,心裏十分得意,揮了揮披肩,轉身回去睡回籠覺去了。


  到了下午,她收拾打扮準備出門,和別家姨太太繼續約下午茶。


  路過大廳,看見管家著急地往外瞧,隨意問道:“怎麽了,管家你這脖子都要伸到外麵去了。”


  管家心焦,也沒時間欣賞六姨太這個大美人了,解釋道:“少夫人不舒服,叫了醫生,這不正等著醫生來嗎?”


  六姨太心裏一跳:“不舒服?她,怎麽了?”


  管家道:“我也不清楚,上午還好好的,中午就不舒服了,連午飯都沒吃。剛剛少帥打電話回來,女仆去找少夫人接電話,她竟然昏迷過去了,通知我,我這才知道出事了,趕緊叫了醫生。”


  六姨太愣住,不可置信地想:不會是因為她上午那頓冷嘲熱諷吧?


  她就是看不慣白亦筠一副真的樣子,故意激她,這丫頭怎麽如此不經激,一激就病倒了?


  六姨太扔下手包和洋傘,踩著高跟鞋轉身,蹬蹬蹬地上了三樓,推開門進去。


  床上,白亦筠臉色蒼白,閉著眼,一邊窩在被子裏麵一邊夢話,看起來何止是不舒服,幾乎是大病了。


  六姨太心虛地湊過去叫了幾聲,沒得到回應,想起什麽,拿起床邊的電話撥給了曲州城司令部。


  她並不知道謝黎辦公室的電話,廢了很多口舌,饒了很多彎路,才終於有人願意幫她去叫一聲謝黎,讓謝黎撥回來。


  “那個……”接通謝黎電話後,六姨太心虛得幾乎不會話了,“少夫人生病了,想見你,少帥你要不要回來一趟?”


  謝黎安靜了一秒,凝聲道:“讓管家叫醫生,我馬上回來。”


  六姨太鬆了口氣:“管家已經叫了醫生,就等少帥你了。”


  ……


  白亦筠這場病來的奇怪。


  醫生,是她半年來照顧謝黎太過勞累而積壓出的病,本來沒什麽大礙,隻需要好好休息,悄無聲息也就過去了,沒想到白亦筠今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竟然發作了出來。


  六姨太聽見,心虛到想要將頭埋起來。


  好在醫生確定了脈象,很快和管家下去開藥去了,六姨太這才鬆了口氣。


  到了樓下,醫生叮囑管家了藥的服用數量和次數,準備告辭。


  管家送他出門,歎息道:“這病聽起來聽嚴重的啊……”


  醫生揮手:“不是什麽大問題,發作出來也好,發作出來躺兩就行,比慢慢調養更快。”


  謝黎趕回家,聽到醫生這話,鬆了口氣。


  隻是需要調養的話,倒是還好。


  他和管家了幾句話,脫下大衣,上樓去看白亦筠,意外地看見六姨太也在,而且還坐在床邊心翼翼地照顧白亦筠。


  白亦筠腦袋上捂著涼毛巾,口渴,六姨太立刻扭著高跟鞋倒了一杯水過來。


  白亦筠身上出汗了,六姨太愣了愣,抓起一邊的手帕就給她擦汗。


  白亦筠覺得無聊,睜開眼看六姨太,非要和六姨太話,六姨太翻了個白眼,道:“吧吧,是我對不住你,你今什麽我都奉陪。”


  白亦筠立刻笑了,抓過六姨太的手:“六姨太,你真是個好人。”


  六姨太一個大白眼翻到上,臉色寫滿了消極厭世,無奈地聽白亦筠瞎扯。


  謝黎在旁邊觀察了許久,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搖了搖頭,故意加重了腳步聲,提醒她們自己回來了。


  兩人都往門口看過來,露出了大同異的驚喜。


  白亦筠的驚喜帶有幾分不好意思:“少帥,你怎麽回來了,不會耽誤你工作吧?”


  六姨太的驚喜就是很簡單粗暴的慶幸了,站起來,喜極而泣道:“太好了,少帥你終於回來了,快快快,我把這丫頭還給你,你自己來管她,我先走了。”


  這一下午,她就沒安生歇過一會兒,能將白亦筠好好地交還給謝黎,肩上的擔子終於可以取下來,太好了。


  六姨太生怕白亦筠又出幺兒子,迫不及待地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謝黎和白亦筠。


  謝黎錯愕地看她急慌慌地跑走,回頭看白亦筠,挑眉問:“你做什麽了,六姨太快被你嚇哭了?”


  白亦筠臉色還是有幾分蒼白,並不明顯,比起剛才好了很多。


  麵對謝黎的問題,她眨了眨眼,一雙烏黑卷翹的睫毛和蒼白肌膚映襯,更顯出一份觸目驚心的美麗,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回答了一句,心思很快不在這上麵,仰頭看著謝黎:“少帥,我能不能出去工作?”


  工作?


  謝黎目光微妙,在她床邊坐下,放柔嗓音問道:“怎麽突然想要工作?”


  白亦筠垂下眼瞼,有點委屈地道:“我沒錢了……”


  謝黎愣了一下,回過神,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揉了揉她腦袋:“是我錯,忘了給你準備零用錢。”


  “你要給我錢嗎?”白亦筠眼神困惑,看著謝黎,“六姨太,男人隻有在乎女人,才會給女人錢。你給我錢,你……你是不是……”


  謝黎勾唇:“六姨太難得了一句真話。”


  白亦筠瞪大眼睛,等等,謝黎這是默認他在乎她嗎?

  她覺得心裏好像有煙火炸開,轟隆隆地響成一片,看著謝黎含笑的眼睛,心裏滿是不可思議的感動。


  謝黎,原來在乎她的嗎?


  謝黎寵溺地看著她,看她床頭的杯子裏沒有水了,接過來道:“我去打水,等我回來。”


  “嗯。”白亦筠乖巧狀點頭。


  謝黎一出門,她的乖巧就維持不住了,捏著拳頭,無聲地呐喊起來。等胸口的激情澎湃發泄了一些,她回想起謝黎這句話的樣子,忍不住捂著嘴嘻嘻笑,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


  這時候,謝黎剛好帶著裝滿靈泉的杯子回來,看見她卷的像隻毛毛蟲一樣,實在沒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白亦筠:“……”


  白亦筠全身一僵,動作緩慢地坐起來,又一副乖巧狀毀屍滅跡,將一切恢複成謝黎剛出門時候的場景,若無其事地和謝黎打招呼:“少帥,你回來了?”


  謝黎點頭,促狹道:“不但回來了,還不心看見了你狂野的一麵。”


  什麽啊……白亦筠終於忍不住,臉頰通紅,懊惱地將頭埋進被子裏,拒絕和謝黎話。


  ……


  白亦筠在床上躺了兩,這兩,六姨太不知道什麽情況,來看白亦筠。


  謝黎覺得奇怪,不過想到前世記憶,白亦筠在謝家沒有倚靠,似乎也和六姨太是好朋友,就沒怎麽在意了,放任她們來往。


  如此,等到白亦筠身體好了,可以到處走走跳跳,她和六姨太的關係也真的像前世一樣的融洽友好了。


  當然,這隻是謝黎以為的融洽友好,事實上,其實是白亦筠問一句,六姨太懟一句才對。好在她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廂情願,心裏都沒有怨氣,關係就在這種懟來懟去的情況下越來越親近。


  第三,謝黎要出席一場酒會,從司令部打羚話回家,讓白亦筠準備好,他下班後和司機一起來接她。


  白亦筠答應了,掛斷電話,驚慌地抓過六姨太的手臂:“怎麽辦,怎麽辦?少帥要帶我參加晚會,我不會跳舞不會化妝不會和人話。”


  六姨太風情萬種地瞥她一眼,充滿了嫌棄的味道:“看清楚,你麵前的可是曲州城社交名媛貴婦的老大,有我在,你怕什麽?”


  白亦筠露出怔忪的表情:“對哦。”


  六姨太歎氣,恨鐵不成鋼地戳了她腦門一下:“起來,少帥下班也就兩三個時,我們現在開始準備,等他來接時間剛剛好。”


  白亦筠期待地站起來,跟隨六姨太的指令,一步一校


  兩個時後,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愣住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會這麽的……美麗。


  白亦筠出身前朝舉人家,家裏人都穿旗裝,踩花盆底,舉手投足捏著手帕。她嫁到大帥府的時候,隨身帶的衣服受到了下人們的嘲笑,她才知道,原來外麵的人早就不穿旗裝了。


  她一邊照顧少帥,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人們,每夜裏在房間裏縫縫改改,將直筒的旗裝修改成輕鬆簡單的短襖和長裙,漸漸融入了大家鄭

  可是,衣服改了,頭發、妝容、首飾卻沒法改。


  她的頭發是黑長直,因為太長,每都要挽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前朝大戶人家的少奶奶,透著一股封建製度的木訥福還有,她的妝容十分簡陋,因為她隻有胭脂青黛,沒有口紅香水,畫出來的妝奇奇怪怪,一點也不自然,接著她忙著照顧謝黎,索性懶得畫了,手藝退步,後來想撿起來也撿不起來。


  最重要的是首飾,都是家裏傳下來的老首飾,一副赤金頭麵,一副珍珠頭麵,早就因為年代久遠而沒有了光澤感,帶出去,別人不定還以為是鎏金鍍銅的首飾,倒不如不戴。


  她以為自己這樣,去晚會肯定會給謝黎丟人,可是又忍不住和謝黎一起出門的誘惑,脫口而出答應下來,到時候八成要搞砸。


  可是六姨太,卻讓她整個人煥然一新。


  白亦筠不敢相信,鏡子裏那個摩登女郎,竟然是她。


  她穿著新送來的煙綠色旗袍,然後六姨太給她剪短了頭發,用燒紅的火鉗燙成宮廷卷,給她化了妝,搽上口紅,噴上香水,又將鑽石首飾借給她,每一件首飾都閃得幾乎要瞎了人眼。


  她光彩奪目,氣質高貴,美到不像自己。


  六姨太轉圈打量自己的作品,得意地托著下巴:“我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地好。當然,你的臉長得也不錯,這才能讓我的手藝發揮出來。”


  白亦筠回頭看六姨太,感動極了:“六姨太,你真是大好人!”


  六姨太嗤笑:“少拍馬屁,快去樓下等少帥。到了晚會上,一定要驚豔全場,讓曲州城的女人們都掂量掂量,夠不夠格和你搶男人。”


  白亦筠眨了眨眼,對了,謝黎身為少帥,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她是他的夫人,第一次出現在社交圈子裏,肯定有很多人盯著她看。


  還好,六姨太幫她做了準備。


  白亦筠更加感激六姨太了,嗯了一聲,向她保證自己一定會力壓全場。


  這時候,汽車的聲音響起。


  白亦筠露出笑容:“少帥來接我了。”


  ……


  這一次晚會,主要是社交圈子為了慶祝謝黎清醒而舉辦的。


  舉辦人是曲州城首富林家。


  林家很有遠見,本來打算將大姐林鈴鐺嫁給少帥,將來少帥繼位成為大帥,繼續保林家在曲州城的地位。


  後來得知少帥喜歡上了一個叫王芯月的女孩子,就放下了這個念頭。


  沒想到,少帥一昏迷,竟然就被另外一個女人摘了桃子。


  林家很生氣,尤其聽謝少帥一醒來,又是為了少夫人懲罰下人,又是讓她搬去自己房間,對這個少夫人十分看重。


  所以這次,他們邀請了少帥和少夫人,也邀請了王芯月。


  到時候就看看,少帥究竟比較看重誰吧。


  當然了,要是少帥兩個都不看重,他們正好可以讓鈴鐺出來見見少帥。


  少帥位高權重,離婚再娶,也是人中龍鳳,配得上他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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