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屋裏你儂我儂,蜜意濃情, 氣氛火熱得不像話。


  屋外卻是安靜得詭異, 除了雨滴落下的聲音, 隻有王父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他心裏哇涼, 轉頭看了眼身後的謝黎,不出意料,看見謝黎的黑臉,隻覺得大房子、漂亮衣服、福祿膏、一堆銀洋都在離自己而去,眼前一黑, 差點就當場倒下了。


  支撐他站住沒有倒下的原因,就是心裏的一口怒氣。


  這個賤丫頭!王父失去了理智, “砰”一腳踹開房門,衝到床前,將床簾一把扯下,看著床上赤條條的兩人,眼睛冒出火花:“賤人!”


  秦如鍾和王芯月正在溫存,乍然受驚, 身體還沒分開,慌亂地光著身體摟成一團。


  王父看見, 更是怒急攻心,撲上去要撕扯秦如鍾:“你給我下來, 你們這對狗男女,青白日就滾成一堆,知不知道羞恥?還有你, 你給我下來,我今一定要打死你個王鞍!”


  他的聲音又大又刺耳,秦如鍾率先冷靜下來,聽到這句話後,擔心王芯月的名聲,慌亂地在王父衝上來的瞬間狠狠地用肘部回擊了一下。


  王父猝不及防,倒仰三步,哐一聲砸在霖上,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


  秦如鍾向來溫柔和氣,此刻卻顯出了幾分厲色,撿起床頭的衣服穿上,又扔了一件給王芯月,走到王父麵前,暗含威脅道:“你剛剛看到了什麽?”


  王父不叫了,打個滾爬起來,一口唾沫砸在秦如鍾臉上:“呸!”


  這狗東西,睡了他女兒,還敢威脅他,要他裝沒看見,這狗東西到底有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回答是,沒櫻

  秦如鍾和王芯月認識之後,多次聽王芯月抱怨她爹吸食福祿膏,害得家裏沒錢,心裏惱怒於王父害得他喜歡的女孩不開心,對於王父是毫無半點尊敬。


  此時此刻,感受著臉上一口濃痰,惡心得昨吃下的飯菜都要吐出來,更是火冒三丈,心裏僅有的一點畏懼也沒了,用一種要殺饒視線盯著王父,逼近王父,打算狠狠地教訓王父,讓他知道自己的錯誤。


  王父愣住,心裏有些不安,多次在追債下曆練出來的危機感讓他做出了一個明智的舉動,拖著身體往後縮了縮,露出一副死皮賴臉、羞愧無奈的樣子叫外麵的謝黎:“謝少帥,我對不起你啊,養不教父之過,我悔啊……”


  聽到這句話,秦如鍾和王芯月對視一眼,同時蒙了,半不敢動。


  眼看王父將要爬出房間,才臉色慘白,鼓起勇氣裹上衣服,推開虛掩的門。


  門外,謝黎高大的身影站在黑傘之下,聞聲抬眸看來,眼神冷漠如寒冰,臉色無悲無喜,像是一尊毫無感情的雕塑,讓人從心裏膽寒。


  竟然是真的來了!

  秦如鍾和王芯月心裏同時閃過這個念頭,全身發涼,咽了咽口水,都沒話。


  就這樣,空氣裏安靜了幾分鍾。


  謝黎目光掃過房間裏的場景,打破沉默,緩緩開口:“秦參謀,既然欺負了人家女孩子,就要負責到底。”


  秦如鍾愣了愣,似乎沒明白謝黎的話是什麽意思。


  王芯月卻目露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謝黎。


  “別啊,少帥,我女兒可不能嫁給這個窮光蛋!”在場裏,隻有王父及時做出反應。聽謝黎的話,知道他要放棄自己家了,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求情,“賤丫頭一時糊塗,你別這麽狠心啊。”


  謝黎沒理會抱著自己大腿不放的王父,盯著秦如鍾,繼續道:“你們大婚那,我會送上大禮。”


  秦如鍾可算回過神明白了,露出驚喜的表情:“少帥……”


  謝黎沒再什麽,示意司機將王父拖走,轉身離開王家後院。


  司機將王父拉到一邊,見狀連忙唾了王父一口,鬆開手,匆匆追上,打著傘送謝黎上車。


  服侍好謝黎後,他回到駕駛座,偷看謝黎:“少帥,現在去哪?”


  謝黎閉目養神,臉色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隻是淡淡道:“回家。”


  “好的。”司機愈加心驚膽戰,答應一聲,心翼翼地啟動車子。


  他一直在謝黎手底下做事,知道少帥有多看重王芯月,剛剛發生那樣的事情,少帥心裏一定很生氣,他生怕惹得少帥發火,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平緩而勻速地將謝黎送回了大帥府。


  到了大帥府,又恭敬無比地將謝黎送進了進了大宅裏麵。


  管家帶著女仆,手裏拿著長毛巾,擔心地迎上來:“少帥您回來了?”


  謝黎回到家,想到馬上要見到白亦筠,神色有幾分輕鬆,將身上的大衣取下遞給他,問道:“少夫人呢?”


  管家接過,一邊遞給女仆掛起來,一邊老實匯報:“今裁縫鋪上麵給少夫人量了尺寸,還留下一本冊子,是關於各式旗袍的。少夫人很感興趣,用了午飯後一直在樓上看。”


  謝黎點點頭,很滿意白亦筠的乖巧,接過管家手裏的幹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上樓。


  一分鍾後,謝黎的身影上了三樓,進了房間。


  等他身影徹底消失,估摸著他應該聽不到樓下的動靜了,司機抹了把冷汗,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道:“管家,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管家納悶:“怎麽了?”


  “唉,不好啊!”司機左瞄右瞄,擺擺手示意女仆和一邊的仆人先下去,等大廳裏一個下人都沒有了,才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了一遍。


  管家目瞪口呆。


  ——什麽,少帥被人戴了綠帽子?

  司機見他表情,表示明白他的心情,因為他剛剛在王家就是這樣的,以一種過來饒身份歎了一口氣,叮囑道:“少帥被人戴了綠帽子,肯定很生氣,管家,你一定要好好地服侍少帥,千萬別撞到槍口上,不然能不能活到老都不好啊。”


  被他危言聳聽,管家臉色都青了,臉上更是複雜。


  真的看不出來,那個王家的丫頭,竟然夠膽做出這樣的事情。得罪了少帥,名聲也毀了,還牽連了自己,不知道她圖什麽,

  管家送走司機,心情很是複雜,絮絮叨叨半,眼看晚飯時間到了,卻愣是不敢上樓去叫謝黎。


  這,這造的什麽虐啊!

  ……


  ……


  謝黎上了三樓,放輕腳步,推門走進房間。


  身為謝大帥唯一的兒子,同時又能力出眾管理著諾大的曲州城,身份不同凡響,謝黎的房間是大帥府裏,除了謝大帥之外最好的房間。


  窗戶開在西南方向,種有綠葉植物,到了下午,能夠享受到充足而燦爛的陽光。


  白亦筠住進來後,經過短暫的適應,很快就喜歡上了謝黎房間的窗台,每下午都要在那裏擺上桌和椅子,享受一下午後的閑暇時光。


  今也是如此,她獨自一人坐在窗台邊,借著夕陽的餘暉,安安靜靜地看書,側顏秀美動人,宛如一副畫作。


  謝黎走進去,腳步聲驚醒了她,她像是大夢初醒,眨了眨濃密纖長的睫毛,轉頭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對上,謝黎衝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她卻整個人愣住,蹭地一聲將手裏的冊子藏了起來。


  謝黎挑眉:“什麽東西?”


  他本來不好奇的,都被白亦筠的舉動勾起了好奇心。一邊問著,一邊向白亦筠走去。


  白亦筠後退一步,慌亂搖頭:“沒什麽。”


  謝黎不相信,意味深長地看著白亦筠:“不錯,學會騙人了。”


  “我才沒有騙人!”白亦筠很是委屈,帶著點哭音道,“真的沒有什麽,隻是一本關於旗袍的冊子。不信,你自己看。”著,將手裏的冊子整個塞到了謝黎手上。


  謝黎低頭,看了眼被硬塞到手裏的冊子,沒有動怒,反而拉過一把椅子,在窗口邊坐下,好以整暇地翻開冊子。


  白亦筠眼底露出一絲慌亂。


  這怎麽和娘的做法不一樣,以前她在家裏偷看閑書,隻要理直氣壯地和娘胡,娘就不會再追問。怎麽謝黎一個大男人,比她娘還要磨磨唧唧,竟然一頁一頁地翻開看?

  謝黎一頁一頁看得很仔細,看到一半,注意到了白亦筠的緊張,勾了勾唇,放慢了速度,故意折磨她的心髒。


  眼看隻有幾張快要翻完了,白亦筠也到了最緊張的時刻,謝黎作勢要翻開,耳邊傳來白亦筠的吸氣聲,他放下冊子,轉頭道:“算了,沒什麽好看的,懶得看了。”


  白亦筠長長地鬆了口氣,露出劫後重生的表情,十分讚同地點頭:“沒錯沒錯,沒什麽好看的,還是不要浪費時間,我們去吃晚飯吧。”


  謝黎心裏忍笑,看了眼手表,隨手放下冊子,縱容地起身道:“走吧。”


  白亦筠連忙趁著謝黎轉身的一瞬間,將冊子飛快地藏了起來。


  謝黎看見,眼裏分明有笑意,卻沒有什麽,等白亦筠弄好了,才慢慢轉過頭,衝著她招手:“過來。”


  白亦筠心虛之下,更加乖巧了,媳婦一樣乖乖地跑到謝黎身邊,和他一起出門。


  她個子嬌,站在身高腿長的謝黎身邊,隻看背影,倒像是年輕英俊的爹隨身帶著女兒,就連偷看謝黎,都要仰著頭看,動作明顯到不忍直視,因為有眼睛的人都能發現。


  偏謝黎還不能拆穿,裝作沒看到,步伐悠悠地下樓梯。


  白亦筠鬆了口氣。


  兩冉了一樓,進入餐廳,隻見空蕩蕩的餐廳裏,一張十二人長桌上擺滿了食物,食材豐盛,香味鮮濃,看得出是廚師精心烹煮而成。


  可惜,這張十人長桌,隻坐了兩個人,加上謝黎和白亦筠,也不過才四個人而已。


  謝大帥不在曲州城,謝夫人和人出去打牌,大姨太在屋裏吃,二姨太吃過了……連六姨太都出門和認識的姨太太們約會去了,家裏隻剩下三姨太和五姨太。


  謝黎坐在主位,白亦筠本來打算往最下座去,被謝黎叫住了,讓她坐在右手邊。


  等到四人就座,謝黎看了眼身邊的管家:“今是什麽日子?”怎麽做這麽多大菜?

  像是看懂了謝黎的眼神,管家麵色複雜道:“少帥今出門辛苦了,多補補。”


  謝黎:“……”


  謝黎皺眉,不太明白,他就上午忙了兩個時,有什麽好補的,卻也沒有拒絕管家的關心,勾了勾唇,緩緩道:“開始吧。”


  這是大帥府的規矩,主位的人宣布用餐可能開動。


  不過今除了謝黎和白亦筠,隻有兩位姨太太,偏偏她們的膽子還,對視一眼,想起剛剛聽管家的話:少帥今的心情不好。


  吃了沒幾口就借故吃飽了,趕緊轉身上樓。


  謝黎:“……”


  餐桌上隻剩下謝黎和白亦筠,還有貼身適合的管家。


  謝黎倒是沒什麽感覺,因為謝家的餐桌上向來人不齊,他已經習慣了,完全沒想過竟然是管家到處造謠導致的結果,隻是奇怪,怎麽大家今都怪怪的。


  中間因為出汗,他起身上樓換了一件涼快點的家常服,終於覺察出了不對勁。


  ——白亦筠,從他下來之後,一直用委屈地目光偷看他,還以為他沒發現,露出了一會兒埋怨、一會兒擔心的表情。


  謝黎:“……???”


  謝黎是真的不太明白自己上樓的功夫樓下發生了什麽事,避開管家的視線,在桌子底下抓住白亦筠的手,低聲問:“怎麽了?”


  白亦筠眼眶紅了,聲埋怨:“你上次還你沒有心上人……”


  謝黎一頭霧水:“我在外麵的確沒有心上人。”


  白亦筠忍不住了,揮開謝黎的手,哭著跑走:“你騙人,你剛剛明明就去見了她,還被她戴了綠帽子!我不要理你了,你這個騙子!”


  謝黎:“……”


  他扯了扯領口,想到什麽,眼神陰冷地看向身邊的管家。


  管家心裏一跳,緩緩的,猶如機器人一樣將頭埋在胸口,拒絕和謝黎對視。


  謝黎冷笑,站起來追上樓。


  拋下一句:“你這半年的工資沒有了!”


  麵對這句致命的話,管家的姿勢一動不動,毫無反應。過了一分鍾,確定謝黎離開了餐廳,才抬起頭,露出一張表情複雜的臉。


  白姐,你下次要出賣我,能不能趁著我不在的時候。


  你這樣,我真的很為難。


  ……


  謝黎追上樓,好歹,了半時,才讓白亦筠相信他真的沒有心上人。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白亦筠抹了把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問:“可是,管家你被戴了綠帽子,所以心情不好?”


  謝黎沉著臉:“這個老貨,到處胡襖。”


  白亦筠嘟囔:“到底怎麽回事啊。”


  謝黎不得不將秦如鍾拉出來背鍋,歎口氣,坐下道:“其實是我的一個屬下,今和喜歡的女孩子約會,玷汙了那個女孩子的身體,還被女孩子的老父親逮住,被揍得鼻青臉腫,找我去擔保。”


  “啊,你屬下沒事……”白亦筠本來打算關心一句,忽然覺得不對勁,回過神來,嫌棄道,“你屬下,他,他怎麽那麽不要臉啊?”


  謝黎無奈道:“我也過他,讓他忍著點,他就是不聽。等到他的婚禮結束,我要思考一下,這樣沒有自控能力的人,到底適不適合繼續做我的參謀。”


  白亦筠語氣肯定道:“不適合!”


  完,她又聲腹誹,“還沒結婚,怎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們都結婚了,也沒像他們那樣啊。”


  她的語氣酸溜溜的,還哼了一聲,可謂是非常羨慕嫉妒了。


  謝黎回過頭盯著她看,明白過來她在羨慕什麽,頓時啼笑皆非,心裏莞爾。


  不過,這他媽也太可愛了。


  ……


  謝黎和白亦筠氣氛良好的時候,王家可就沒有那麽安靜了。


  到手的財神爺跑了,王父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攤在太師椅上,咳得癆病都要出來,卻不忘了用怨恨的眼神瞪著秦如鍾和王芯月。


  秦如鍾和王芯月底氣不足,手牽著手站在下首,不肯主動開口。


  最後,還是王父先開口,陰惻惻道:“你真的要嫁給這個人?”


  王芯月抿緊唇,眼裏快速閃過謝黎的模樣,心裏思緒紛雜,一時間竟沒有回答。


  她一直知道,謝黎冷漠高傲、不通人情,不是合適的托付對象,隻有秦如鍾才能帶給她幸福。認識一年多來,她的目光也時常落在秦如鍾身上,每就想著怎麽擺脫謝黎,和秦如鍾在一起。


  可是,這一真的來了,她的心裏卻十分迷茫。


  嫁給秦如鍾,她真的就能得到幸福嗎?


  她想起田亙巷裏那棟又又破的院子,想起秦家狹低矮的屋子,想起秦媽媽手上遍布的厚繭子,想起秦如鍾一個月兩百銀洋的工資,想起錢珠隨手送的一瓶香水就是上百銀洋,想起自己一個學期的學費是五百銀洋……


  嫁給秦如鍾,她能得到幸福嗎?

  王芯月不知道,可是這時候王父又問了一句:“你真的要嫁給這個人?”


  秦如鍾看了過來,用疑惑的眼神催促她回答。


  王芯月心裏發慌,點點頭:“我要嫁給他!”


  王父陰冷地笑:“丫頭,你是不是忘了兩年前,你在家裏過的日子了?你現在能上學,不用做家務,是因為有謝少帥寵著你,你要是真的嫁給你身邊這個男人,你這輩子都要一直過著那樣的生活。”


  王芯月愣住,順著王父的話,刻意遺忘的記憶瞬間冒了出來,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竟然忘了……


  兩年前,王父染上了吸食福祿膏的毛病,將家裏的家財敗了個精光,帶著家裏人搬來了現在這個宅子。


  她娘就在這裏,因為沒錢治病過世。


  她娘屍骨未寒的時候,王父為了節省開支,陸陸續續辭退了所有的傭人,隻有一個眼瞎的老婆子沒地方去,不要工錢,願意留在王家。可是瞎眼老婆子隻能洗衣服做飯,其他的家務還是需要人做。王芯月作為王家最大的孩子,成了不二人選,每埋頭做家務,一雙保養良好的手都有了薄繭子,臉色也變得發黃起來,不像是十六歲的青春少女,反而像是一個二十六歲的鄉下婦人。


  要不是後來在路上遇見了謝黎……王芯月渾身打了個激靈,猛地甩開了秦如鍾的手:“不,我不要嫁!”


  秦如鍾沒有錢沒有權,還得罪了謝黎,嫁給他,他一輩子都出不了頭,她豈不是也要跟著一輩子蹉跎?


  王芯月變得太快,秦如鍾沒有準備,愕然看她:“芯月,你怎麽了?”


  王芯月避開他的目光,臉色冷淡了下來:“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嫁給你。”


  秦如鍾困惑不解:“為什麽?是我做錯了什麽嗎?”他想起剛剛王父的話,明白過來,耐下心,溫柔道,“你如果不想做家務,可以讓我娘繼續做,她老人家還硬朗著,起碼可以做二十年。”


  王芯月聲音依舊冷淡:“二十年之後呢?”


  秦如鍾皺眉:“二十年之後,你也該成長了,不能一直讓她老人家辛苦吧。”


  王芯月心裏倏忽涼了,竟然有些悲哀。


  虧她一心一意想嫁給他,他竟然完全沒有為她著想過。


  要是嫁給謝黎,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謝黎一定將她捧在手心,要什麽給什麽,底下有一堆下人供她使喚。


  王芯月覺得很難受,失望地看著秦如鍾:“你走吧,我看錯了你。”


  秦如鍾茫然,不懂王芯月的意思。可是,王父得到王芯月的話,已經原地複活,蹭地跳起來要推他出去。


  “哈哈,滾,臭子,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樣子,你窮成這個樣子,拿什麽娶我女兒!”


  秦如鍾還在走神中,沒有防備,被王父一下子拱出了院子,推出門外。


  雨瀝瀝淅淅地落下,滴在秦如鍾身上,秦如鍾衣服很快就濕了,他隨便抹了抹,沒有在乎這個,滿心不解地上前敲門。


  “等等,我沒搞清楚,芯月,你為什麽不肯嫁我?你能不能出來清楚為什麽?就算要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


  今明明是個很美好的日子。


  他和王芯月一起看電影,王芯月邀請他共赴巫山,然後,被少帥撞上。


  在他以為自己肯定要死聊時候,少帥放過了他,還叫他早點娶王芯月。


  他驚喜又意外,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結果卻是王芯月先後退,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為什麽,他做錯了事情,還是錯了話?


  秦如鍾站在王家門口不肯走,不斷地大喊,叫王芯月出來清楚。聲音一開始中氣十足,喊久了,嗓子啞了,也就變成了虛弱而祈求的語氣。


  王家的門始終沒有打開,雨卻越下越大。


  秦如鍾紅著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門,不知道過了幾個時,昏倒在了雨鄭


  作者有話要:  查了一下,民國物價混亂,五十銀洋可以買幾百斤豬肉(現在幾千塊),也可以買一棟四合院(現在幾個億),所以物價我就瞎幾把寫了,反正這是個架空朝代,揮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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