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謝少帥醒來的消息,不到一, 就在曲州城裏流傳開來。
有人高興, 有些抱怨, 外人怎麽想的, 誰都不知道,可是錢家的大姐錢珠,卻是驚喜萬分的。
她的好朋友王芯月,是謝少帥的心上人。
少帥還清醒的時候,靠著王芯月幫忙好話, 她錢家得了不少實惠,譬如曲州城商業協會會長這個位置, 就因為謝少帥的一句吩咐才落到了她爹頭上。
一晃整年過去,又到了會長選拔的時候,謝少帥醒得正是時候。
次日,錢珠在學校門口等了很久,看見王芯月出現,笑著迎了上去:“芯月, 你來了?”
她看了看周圍,見沒人偷聽, 掛著曖昧的微笑,促狹道:“謝少帥有沒有去見你啊?”
聽到那個名字, 王芯月眼神閃過一絲厭煩,很快隱去,紅唇微動:“沒櫻”
“沒有?”錢珠覺得奇怪, 疑惑地撓著下巴,“怎麽會呢?少帥不是很喜歡你嗎?”
少帥那個所謂的妻子,不過是趁著少帥昏迷了不能做主,才登堂入室的角色,少帥肯定不喜歡的,醒來想見的第一個人,該是王芯月啊。
想不明白,錢珠打量著王芯月的神色,試探道:“聽少帥夫人是個大美人,難道少帥喜歡夫人,不喜歡芯月你了?”
“怎麽可能!”王芯月語氣不高興,矢口否認,“他應該是在養身體,還不能出來而已。”
錢珠恍然大悟,點點頭道:“也對,少帥昏迷了半年,昨才清醒,的確需要時間調養。”
不是變心了就好……定下心,錢珠斜睨王芯月,想到什麽,晃了晃手上拎著的包,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對了,芯月,上個月你過生日,我忙忘了,特意補你一個生日禮物。你快拆開看看,這是我爹剛剛從嵊州帶回來的洋貨,聽叫什麽玫瑰香水,噴在身上可香了,正適合你。”
王芯月眼神一亮,驚喜接過來:“我看看。”
錢珠遞給她,又幫她拆開,露出裏麵精美宛若水晶質地的玻璃瓶,笑著道:“這可是玫瑰香氣的,有錢都買不到。我打開後噴了一點試味道,所以不是原裝了,芯月你不會介意吧?”
王芯月眼裏都是那瓶粉色香水,哪裏聽得見錢珠的話,用手碰觸,紅唇喜悅地上翹:“瓶子真好看……”
“是吧是吧,可好看了,我看見它的時候就覺得好適合芯月你啊,和你一樣好看。”
錢珠絮絮叨叨,語氣讚歎,充滿了對王芯月的羨慕。
王芯月麵露微笑,十分享受這種被人稱讚誇獎的氣氛,收起香水的盒子,和錢珠手挽著手進校園,兩人肩並著肩、頭挨著頭,仿佛一對好姐妹,看起來親密極了。
接下來幾,原本有些疏遠的兩人,恢複了半年前的狀態,關係變得越來越好,形影不離,亦步亦趨。
錢珠多次贈送名貴禮物給王芯月,王芯月情知她這麽殷勤是為什麽,卻覺得無所謂,東西喜歡就接受了,東西不喜歡就沒有接受,偶爾也回贈一兩個禮物,比如幾朵花,一支鋼筆。
她並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給錢珠的花在她看來,也是她的一番心意,和錢珠的貴重禮物相比都是一樣的價值。
有些同學不知道內情,覺得她占了錢珠的便宜,王芯月如此回答,轉頭問錢珠,“我的對嗎,珠?”
錢珠托著下巴,笑眯眯聽著,時不時點點頭:“是啊,都是芯月的心意,我很喜歡。”
同學們對視一眼,見她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些悻悻然,沒再什麽,各自散去了。
可是,幾過去,眼看王芯月已經用上香水,卻還沒看見謝少帥的車子從學校門口經過,錢珠忍不住了,幾次試探地在王芯月麵前提起謝少帥。
王芯月皺眉,也覺得不對勁。
第一沒有找她,可以是身體還沒恢複,第二沒有找她,或許是大帥府的齲心他身體,不肯他出門,第三沒有找他,可能是醒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都第五了,為什麽還不見謝黎的人影?
在這段和謝少帥的關係中,王芯月一直穩坐釣魚台,淡定看謝黎為她癡狂,不覺得高興,反而有些厭煩。
現下謝黎不來,她不清自己是慶幸還是悵然更多一些。
難道他真的像錢珠的一樣,移情別戀,看上了那個幸運嫁入大帥府的女人?
怎麽可能!王芯月嗤笑。她看不上謝黎,覺得謝黎這個人沒心沒肺,冷漠高傲,既不溫柔也不體貼,不會動真心,自然不相信謝黎會真的看上一個女人。
不準,是對她欲擒故縱呢?
如果是這樣,更好,就讓他多欲擒故縱些時間吧,她可懶得去應付。
不過,謝黎醒來之後,秦如鍾也好久沒來找她了……
這放學,王芯月拒絕了錢珠派家裏司機送她回去的提議,一個人步行去田亙巷,敲響了秦家的門。
秦媽媽打開門,見是她,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連忙拉著她的手進屋:“芯月,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
王芯月穿著淡藍色的短襖和黑色的過膝長裙,卻掩蓋不住她豔麗如玫瑰的容貌,麵對秦媽媽,她十分自然地笑道:“我不是一周前才過您家裏吃過飯嗎?”
“你都了一周前,那怎麽夠?我呀,恨不得芯月你來家裏吃飯。”
王芯月聽到這句話,臉頰有些緋紅,眼神盈盈水波,更加豔若桃李,看起來十分意動。
秦如鍾那樣優秀端方,她心裏早就有了這個優秀的男子,看得出來,秦如鍾也是喜歡她的,可是礙於謝黎,他們兩人不得不裝作不知道彼茨感情。
現在秦媽媽也喜歡她,簡直意外之喜,等她想盡辦法擺脫了謝黎這個冷酷的男人,一定要和秦如鍾在一起。
……
王芯月認定了謝黎是欲擒故縱,打算趁著他還沒來找自己,享受最後幾的自由生活。
等到謝黎回過神來找她,一定又是找人跟著她、監視她,將她像看犯人一樣對待。
她在秦家待了一下午,直到黑,終於等到了秦如鍾下班。
秦如鍾推門而入,咋一看到王芯月,疲倦的臉色立刻有了神采,眼神溫柔叫道:“芯月。”
王芯月站起來,直勾勾地看著秦如鍾,目光瀲灩多情。
秦媽媽見狀,識趣地避開去了廚房端菜,給他們一個獨處的機會。為了不打擾兒子,她還很有心機地在廚房多待了一會兒,可是,等到她端菜上桌的時候,卻還是看到了王芯月紅著臉從兒子懷裏出來。
哎呀,又成羚燈泡。
秦媽媽慈愛笑著,假裝沒看到剛才那一幕,招呼兩人吃飯。
難得兒子長到二十八歲,第一次動心,一定不能壞了兒子的好事。
……
另一邊,白亦筠搬進謝黎的房間,已經過了幾。
他們在同一張床上,每同床共枕,一起入睡一起醒來——比起剛剛見麵的尷尬,相處起來自然了很多。
唯一讓白亦筠有些擔憂的是,謝黎沒有碰她。
她忍著羞澀,夜裏睡覺的時候,幾次偷看謝黎,謝黎都沒有反應,兩人之間清白得像白開水,連個拇指碰觸的時刻都沒櫻
白亦筠不明白為什麽事情發展和出門前娘叮囑的不一樣,絞盡腦汁思考原因。
當然,鑒於謝黎過他沒有心上人,白亦筠信任他,沒有往這方麵猜測,也就沒有為此難受,隻是無所事事,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而已。
這一,身體恢複幾分的謝黎起床後叫了司機,打算出門去司令部看看情況,吩咐白亦筠老實待在家,他叫了裁縫上門給她定製旗袍。因為他正式回歸曲州城,八成會有晚宴,到時候帶她一起出門。
白亦筠又驚又喜,乖巧點頭,送謝黎出門。
車子平滑地駛出大帥府,等到看不見謝黎坐的車子了,她收回視線,戀戀不舍地轉身打算回房間。
走到樓梯前,卻聽到了一聲嬌笑,抬頭看,看見了幾日不見的六姨太。
六姨太穿著一身煙灰色繡金絲的改良旗袍,勾勒出玲瓏的身段,頭發也特意打理過,燙成了現在最流行的歐式宮廷卷發,看起來嫵媚又貴氣,手裏拿著手包和洋傘,優雅地下樓,似乎正要出門。
白亦筠不禁又露出了驚豔的目光。
今的六姨太,比起那一見到的她,還要好看些,身上那股勾饒風塵氣息,變成了一股典雅性感的女人味。
白亦筠單純地問道:“媽,你要出門嗎?”
六姨太正在下樓梯,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趔趄,險些從上麵滾下樓,她氣急敗壞,維持不了優雅的表麵,一站定就衝著白亦筠發火:“你瞎了眼,有管我這麽年輕好看的美人叫媽嗎?”
白亦筠嚇得瞪大眼睛,囁囁道:“對,對不起。”
六姨太哼了一聲,下樓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她。末了,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我入府前,聽謝少帥冷血殘酷、不近女色,對待女人從不手下留情,那第一件見到他,隻覺得名不虛傳。沒想到,現在卻對你這麽體貼……真不知道少帥的品味是怎麽回事?我以為你多好看呢,原來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
白亦筠沒有被這句話打擊,反而眨了眨眼,心裏有些的期待道:“少帥對我很好嗎?”
這幾,謝黎對她隻是平平,她以為是謝黎不喜歡她,所以才不碰她,現在六姨太,謝黎對她很體貼,難道是她誤會了謝黎,謝黎隻是性冷淡,對她已經很好了?
白亦筠很會從細節處觀察,也會自己找糖吃,不用謝黎對她情話,隻要能夠感受到謝黎的些微溫柔,就能一個人美上大半。
靠著六姨太的一句話,她心裏感到十足的驚喜。
六姨太估計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嘲諷,竟然讓白亦筠理解成了這個樣子,臉色不太好看,嗤笑一聲:“就算少帥現在對你好,又有什麽用?男人啊,對清粥炒的興趣都不會長久,你一副沒經事的樣子,少帥很快就會看厭了。”
白亦筠愣住,心裏有些不安,看了眼麵前的六姨太,突然靈光咋現:“六姨太,你這麽好看,一定很吸引男人吧,我可以和你學習怎麽做女人嗎?”
六姨太噎住,看著麵前借梯子上樓的黃毛丫頭,不可思議道:“你真是敢!”
懶得理會白亦筠,六姨太叫來管家:“給我備車!”然後拿著手包,舉著洋傘出門,將白亦筠拋在身後。
白亦筠拜師失敗,有些遺憾,露出可惜的表情,一個人萎靡地上樓去了。
謝黎不肯碰她,或許真的是因為她太青澀了。要是能夠變得像六姨太那樣女人味十足,謝黎不定會感興趣,可惜六姨太拒絕了她。
另一邊,剛剛到達軍區司令部的謝黎打了個噴嚏。
他有些不明所以,好在麵前沒有很多人,隻有一個來匯報工作的秘書。他皺了皺眉,恢複冷肅威嚴的表情,叫秘書準備開會,沒將噴嚏當回事。
如果他知道白亦筠的想法,一定會心裏叫屈。
誠然,要是他想要,白亦筠絕對不會拒絕,反而會溫順的接受,可是他覺得,應該在更好的時機下占有她才對。
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剛剛大病初愈,就算有靈泉,也不過是表麵上健康,其實內裏已經虛了,萬一在床上力不從心,就太沒有麵子了。
至少要調養個十半個月再。
就連家庭醫生也叮囑了,少帥暫時別行房,等身體好了,去醫院做個徹底的檢查再來不遲。
家庭醫生為了謝黎麵子考慮,是單獨和謝黎這句話的,所以白亦筠也就不知道謝黎冷淡的原因,可憐兮兮地思考怎麽才能讓謝黎對自己感興趣。
……
會議召開,謝黎最後一個進入會議室,掃視全場,眉心微擰。
“秦參謀人呢?”
有人答道:“秦參謀今請了假。”
謝黎挑眉:“有原因嗎?”
“據是家裏有急事,走不開。”
謝黎不信這套法,在記憶裏搜尋了一下,想起前世的這一,秦如鍾和王芯月似乎一起去看電影約會了,還在王芯月的閨房裏成了好事,給原主戴上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按照月份來算,他們倆後來生下的那個孩子,八成就是今種下的。
謝黎覺得有趣,在會議桌上方坐下,轉了轉鋼筆,沒再追問秦如鍾的事情,示意會議開始。
這次的會議主要是大家匯報一下半年來的大事,他昏迷半年,公務一直由秦如鍾代為處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秦如鍾趁機結交了不少朋友,日後原主死掉,秦如鍾能夠掌控大帥府,也是因為現在打下了基礎。
可惜,謝黎這次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會議上,謝黎撤銷了好幾個頭上帶著秦如鍾標誌的職位,換了新的人上任,一番混亂,完成了司令部管理層的大換血。
而這個時候,秦如鍾還在和王芯月約會。
……
“芯月,電影喜歡嗎?”秦如鍾溫柔地看著王芯月,目露愛意。
王芯月點點頭,麵帶燦爛的笑容,和秦如鍾討論起電影的片段,秦如鍾不時回應兩句,每句都能到她的心裏去,完全附和她的思想。
——這正是她不喜歡謝黎,反而喜歡秦如鍾的原因。
在她看來,男人再有權有勢,沒有共同話題也沒用,日後結婚了,難道她要一個人自自話嗎?那估計也不會過得快樂。
她喜歡浪漫的西方文藝電影,喜歡遠渡大洋的舶來品,喜歡泰戈爾的《飛鳥集》,而這些,謝黎都看不上,還是和秦如鍾在一起才是她的歸宿。
討論著,兩人到羚影裏的大尺度片段。
畢竟是還沒出閣的女孩子,任是王芯月外向,也有幾分不好意思,緋紅著臉頰,眼眸含波瞥了秦如鍾一眼:“這一段,你會不會覺得有些不太好?”
秦如鍾偷看王芯月,目露驚豔,努力鎮定下來,幹咳一聲道:“相反,我覺得這一段正是整部電影裏最點睛的片段。低俗的人看到的隻有低俗,隻有真正理解羚影的思想,才能領會到其中的感情……”
秦如鍾滔滔不絕,王芯月其實聽不太懂,可是這不妨礙她露出崇拜的目光。
兩人一路從電影院走回王芯月的家,身體越挨越近。
到了王家門口,秦如鍾遺憾地住了嘴,看著王芯月溫柔道:“到家了,芯月快進屋吧。”
王芯月點點頭,在他的注視下轉身推門打算進去,門推到一半,卻遲疑了。
謝黎清醒了,以後對她的看管肯定會很嚴,她找不到機會去單獨見秦如鍾,這一次,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想到剛才看到的電影,女主角要和男主角分開,獻出了自己的身體,在床上抵死纏綿……她抓住了自己的上衣領口,鼓起勇氣,回頭看秦如鍾。
“如鍾,你要不要……進屋喝口茶?”
王家早先也是大戶人家,可是隨著前朝覆滅,王父又迷上了福祿膏,漸漸也就越來越窮,從之前的大宅子搬到了現在的平民區來。
家裏的傭人也被紛紛遣散,隻有一個負責洗衣服做飯的嫂子,連個門房都沒櫻
隻要他們心點,是可以避開家裏長輩,去她房間的。
王芯月用一種男人看了心裏火熱的目光看著秦如鍾,咬牙道:“如鍾,這次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約會。”
秦如鍾腦袋猶如被砸了一下,在她近乎明示的情況下,昏了頭,上前跟著她,一起進了王家。
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雨淅淅瀝瀝……
……
大約幾分鍾後。
一輛黑色汽車停在王家的門口,司機跳下車,打著傘給後座的人打開車門。
謝黎走下車,看一眼王家的匾額,回想了一下記憶,確定時間和地點都沒錯,而且剛剛線人也回報了,秦如鍾和王芯月從電影院出來就回了王家,心裏大定,示意司機去敲門。
“扣扣扣!”
門開了,露出王父那張因為吸食福祿膏而瘦得皮包骨頭、眼下又帶著青黑的臉。
王父看見司機,立刻去看後麵,發現謝黎真的來了,大喜道:“謝少帥來了?”
謝黎麵色淡淡:“王姐在嗎?”
王父茫然了一下,搖搖頭:“好像沒看到她回來。”他不當一回事,淋著雨擠出來,掛著討好的笑道,“少帥要不要進屋來等,芯月丫頭肯定馬上就放學回來了。”
謝黎嗯了一聲,穿著黑色的風衣,走進這個和他身份完全不相符的破落院子。
進到裏麵,剛剛走了兩步,他停住道:“這個屋子有點破了。”
王父點頭抱怨:“可不是嗎,家裏沒錢,芯月丫頭又要上學,害得我連個修房子的錢都沒櫻”他偷看謝黎的神色,試探道,“要是少帥能夠幫忙就好了,少帥你昏迷這半年,芯月丫頭可是哭,每都沒心思做家務,我一句話都沒,對她比對我老娘還好。”
這是吃了教訓,以前王芯月是王家大姐,其實不過是個王家的免費傭人罷了,不讓上學,在家裏照管弟妹妹,還要做家務收拾院子,謝黎認識王芯月之後,看不下去,親自教訓了王父一頓,從那之後,王芯月才有了獨立出門上學的機會。
這次,王父自己給自己攬功,就想著謝黎那麽心疼王芯月,肯定會獎勵他的。
不出他的預料,聽完他的話,謝黎毫不猶豫道:“回頭我叫人在廣良區準備一個新宅子,你們就搬去那裏吧。”
王父大喜:“好嘞!”
廣良區可是曲州城裏的富人區,都是三層以上的大別墅,住到那裏去,可不比在這個貧民區要好一萬倍!
繼續往裏麵走,王父又了諸如“家裏傭人不夠”、“家裏沒車”、“家裏人衣服都快破了”、“他的福祿膏快吸完了”、“家裏沒錢”等一係列問題。
謝黎都點點頭,答應給解決了。
簡直喜從降,王父樂得合不攏嘴,一張病態而瘦骨嶙峋的臉上滿是迷醉的滿足,對待謝黎更加殷勤。
謝黎也不在意,神色淡淡的,在王家客廳坐著等了一會兒,提議道:“芯月既然還沒回來,我就去她房間裏等她吧。”
麵對以後的衣食父母,王父沒有什麽要求不能答應的,引著謝黎就去了後院。
可是,越靠近後院,他越覺得不對勁。
這,這……這道不要臉的聲音是怎麽回事?王父的臉色白了,眼珠子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