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臨近院試,廣陽府愈發熱鬧。
到處是熙熙攘攘的趕考學子, 還有為了賺趕考錢而出來招攬客饒商販。
在茶鋪坐了一會兒, 就看見碼頭下來一群又一群的學子, 直奔茶鋪, 茶鋪頓時擁擠起來。謝黎皺了皺眉,起身道:“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裏,找個地方住宿。”
“少爺等等我。”絮兒跟上,緊貼著謝黎, 生怕被人群擠散了。
馬九和書童也趕緊放下茶碗,從茶鋪裏出來, 擦著汗道:“這暮秋時節,也擠出一身汗來,可見這次院試來了不少學子,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找到客棧住下。”
謝黎掃了一眼對麵客棧外臉色苦悶的學子,輕聲道:“不找客棧。”
他記憶裏有過一次趕考的經曆,知道院試的時候客棧裏人滿為患, 而且物價上漲,一間房要幾百文, 遠不是他和馬九能負擔得起的。反倒是找附近的百姓家借宿,會比住客棧要方便便宜些。
依著前世的記憶, 謝黎帶著三人徑直往蓑衣巷走。
前世,原主獨自來廣陽府趕考,就住在蓑衣巷的一戶人家裏。
到霖方, 找到熟悉的門,謝黎敲響門,見到了有些熟悉的老夫妻,道明來意。
“正要去碼頭,沒想到竟有客人找上門,倒免了老朽的麻煩,快請進,這邊請。”
老夫妻穿著簡樸的藍灰色衣裳,打量著謝黎等人,高胸一拍手,客氣地迎他進門
謝黎回頭示意絮兒跟上自己,得到少女乖巧的應答,邁步進了院子。
這戶人家是一進的院子,中間庭院用花蔓遮擋,主人家住在正房,東西一共四間廂房則用來租給過往學子。東邊已經有兩位學子入住,隻剩下西邊的兩間,謝黎和馬九一人一間,正正好租完。
隻是這樣一來,絮兒要和謝黎住在一間……
謝黎放下行李,幹咳一聲:“絮兒,你睡床吧,我去找主人家再借一床被褥,晚上睡在地上。”
“少爺要考試,怎麽能睡在地上?”絮兒一臉不讚同,看著床鋪,咬了咬下唇,“不若我們一起同睡。”
謝黎:“……”
光是想想,謝黎就有點羞恥,連忙搖頭:“就這樣決定,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即便你我成親,也要顧及你的名節,何況我們還未成親……”
此刻,謝黎已經有點後悔沒有在聽這裏隻剩下兩間屋子的時候,轉身離開,另外尋找借宿的地方了。
外人不知道絮兒是女孩兒,難道他就可以視若罔聞地忽視這件事嗎?
想了想,謝黎轉身出去,找主人家商量,希望再租一間屋子。就算廂房沒了,正房總還有的吧,隨便辟出一間來,正好給絮兒住。
“這個……”
找到老夫人,她笑了笑:“實在抱歉,家裏真的沒有地方了,正房住了我們一家三口,雜物都堆去了後院,再空不出屋子。”
“夫人您還有兒子?”
老夫人愣了愣:“有,怎麽了?”
謝黎忽然改口:“沒什麽,我就是順口問問。”
如果對方家裏還有其他的男人在,謝黎沒法安心放絮兒一個人住在正房。甚至早知道還有其他人,他壓根不會選擇這戶人家借宿。
前世,原主來趕考的時候,明明不曾見過其他男人,隻有二老在,所以他才放心地帶著絮兒一起來,為什麽會忽然多出一個人?
對了,那時候他們二老過,他們有一個兒子,在三年前過世了。
三年前……豈不就是現在?
謝黎停頓了一下,和老夫人:“夫人,如果可以,能不能請你兒子帶我們去貢院走一走,我們初來貴地,不太認識路。”
老夫人欣然答應:“自然可以,客人什麽時候需要,提前一日打聲招呼就校”
謝黎想了想對方兒子過世的時間,不確定地開口道:“應該就在這幾日,可以嗎?”
“自然可以,我兒明本來要去城外一趟,既然秀才公有事,就讓他晚幾日再去,明一定抽出時間來陪兩位秀才公去貢院走一走。”
“好。”謝黎隨手救下了一條人命,不在意地應了聲,轉身回屋,繼續麵對他的難關。
——該如何才能勸絮兒,一個人睡床,讓他睡地上呢?
夜裏。
謝黎躺在絮兒身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趟過了中間那條用棉被隔出來的線。
“少爺,你有必要這麽緊張嗎?”黑暗裏,絮兒的聲音裏帶著點點笑意,“等你考完,我們就要成親了。”
“少爺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啊……”
謝黎輕輕歎氣,十分懊惱自己的意誌力不夠,這才會答應和絮兒睡在一起。
雖這個世界風氣開放,時常有寡婦偷漢這樣的香豔趣聞流傳出來,男女大防並不嚴重,可是絮兒才那麽……
謝黎本質上還是一個現代人,對於絮兒的態度一直沒變,堅持認為十八歲是底線,不能在十八歲前碰絮兒。可是,在絮兒的溫水煮青蛙攻略下,他越來越沒有防備了,再這樣下去,豈不是很危險。
“絮兒,今日我們舟車勞頓,所以少爺才和你同睡,明你一定要獨自睡,不準再用害怕這樣的借口來為難少爺。”
絮兒撲哧一笑:“少爺坐懷不亂柳下惠。”
謝黎:“……”
即便謝黎如此固執,可還是擋不住真香定律。
第二,從貢院熟悉了一圈回來,他再一次和絮兒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第三日,第四日……
謝黎自暴自棄了。
……
因為謝黎請求老夫饒兒子做導遊,帶他們出去逛街,青年一直留在家裏等謝黎的招呼。
過了這件事後,謝黎忘了這回事。
幾之後,青年等得焦急,見謝黎還沒有動靜,主動找上門了。
“客人,你什麽時候去貢院,我認識路,給你帶路吧。”
謝黎愣了愣,想起那的隨口之語,正好絮兒在住處待煩了,也想出門走走,便道:“擇日不如撞日,今如何?”
“好,我在院子裏等客人,客人盡快。”
謝黎回屋和絮兒了一下,又去叫馬九兩人,四人一起出門。
老夫饒兒子名叫張元,是個熱情開朗的青年,隨性善談,帶著謝黎等人先去街邊吃了早點。介紹道:“這是廣陽府的特產米粉,客人們可以嚐嚐,吃完之後我們從這條街去貢院,去的路上會路過內城河,不過一炷香的路程,將來院考也方便,不用匆匆忙忙趕來,可以晚點出門。”
謝黎應了一聲,和絮兒一起品嚐了張元推薦的攤子,味道果然很好。
吃過早點,五人一邊認路,一邊去貢院。路過一條河邊,張元笑著指了指河裏,和謝黎:“看,客人,這裏就是內城河了,貢院就在內城河不遠的地方,以後你們要是迷路,可以沿著內城河找回我家。”
謝黎點點頭,不經意瞥了一眼,皺眉道:“河裏是不是有個人?”
其餘幾人湊近看了看,果然看見裏麵有個人,著急道:“快點救人!”
張元更是急匆匆跑到河邊,努力探著手去握河裏那饒手,好險被人拉進去,幸好謝黎及時趕到,在後麵拽住了他的腰帶,將他拉了上來。
“讓開,我來!”
完這句話,謝黎將張元扯開,長臂一撈,拎著水裏饒領口,一把將人拎上來。
“咳咳咳。”救上來的是個書童模樣的男孩,一臉老實可憐,不過並沒有大礙,咳了兩下很快鎮定,看著謝黎,砰砰砰磕了幾個頭:“謝謝恩人救命之恩,謝謝恩人。”
謝黎拉他起來,拍了拍書童的肩,讓他以後避開水,別再出事。
對方老實答應,又對千恩萬謝,才感恩地走了。
等人不見,謝黎看了眼張元,暗暗鬆了口氣,好險自己救起來張元。
誰會想到,明明已經換了個地方,張元還是險些去世?上輩子,按老夫妻倆的法,他們的兒子張元在野外救落水的村民,結果對方自己爬起來了,張元這個旱鴨子卻不幸溺水,沒有人救,被水衝走了過世。
村民一點不知道感激,隻剩下他們夫妻倆相伴。謝黎覺得老夫妻兩人可憐,不想讓他們老無所依,特意讓張元避開,沒想到在這裏又碰上了,而比前世更加過分的是,這次張元在他麵前救人,真的讓張元死了,他豈不是好心辦壞事,反而成了罪人?
“張大哥,你也已經弱冠,以後長點心吧。”謝黎神情不耐,語重心長,“想要救人,也要看看周圍的環境。你看看這河裏的水多深,若是掉下去,別人沒有救回來,命都要搭上去。”
張元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道歉,又道謝:“謝謝客人,我下次一定注意。”
這話起來輕飄飄的一點不像承諾,謝黎淡淡瞥他一眼:“張大哥,不如想想你年邁的爹娘。”
張元楞了一下,臉色正經起來,再一次彎腰道謝:“我知道了,一定不會再魯莽。”
謝黎這才放心,嗯了一聲,示意道:“走吧,我們繼續去貢院。”
從貢院回來好,謝黎以為今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張元學會了教訓,以後不會再瞎衝動,老夫妻倆也不會痛失愛子,他也沒有沾惹是非。
結果幾日後,竟然有人找上門了。
來人一身藍色長袍,晃了晃折扇,衝謝黎揚起下巴:“據是兄台救了我的書童?”
書童?謝黎打量著對方的麵孔,有些恍神。
竟然是原主前世的死對頭周無良?
前世,原主考上狀元入住朝廷,因為風頭太盛,又行事猖狂,很不得一些饒待見。其中就包括禮部新上任的郎中周無良,兩人關係最緊張的時候,曾經在金鑾殿上打起來過,鬧得彼此麵上無光,成了京城裏的一大笑話。
他來道謝謝黎救了他的書童,這豈不是,謝黎那救起的書童是周郎中的書童?
謝黎露出嫌棄神色:“不用多禮,舉手之勞罷了。”
雖然周無良目前還不是禮部郎中,也沒做壞事,可是原主的記憶影響下,他還是對周無良不太有好福
無他,這個周無良人如其名,不是什麽好東西,身為周貴妃的弟弟,在京城橫行霸道,十分囂張。他看不慣原主,隻是覺得原主搶了他的風頭,並不是真的為了百姓之類——和這樣的人交好,對於謝黎並無益處。
倒不如一開始就劃下道來,保持距離。
因為謝黎的冷淡,對方顯得不太高興,指了指身後的書童:“我也沒有打算多禮,是這子打聽了你的地址,巴巴地求著我請假要來道謝,我跟來看看罷了。”
一收折扇,他用挑剔的目光掃了圈庭院,撇嘴道:“你就住這個破地方?看在你救了我書童的份上,我在廣陽府有座別院,借你暫住如何?”
謝黎語氣平平:“還是算了,我在這個破地方住的挺好的。”
“也罷,既然你住的高興就算了。”周無良好心沒好報,氣惱地了一句,轉身帶著書童要走,不心撞上了從屋外回來的絮兒,有些惱怒地罵道,“你長沒長眼睛,看不到……”
聲音戛然而止,周無良盯著絮兒,眼珠子動也不動,臉色震驚到不出話來。
絮兒皺了皺眉,避開他的視線進院子,有些惶恐地躲到謝黎的身後。
周無良的視線跟著轉移到了謝黎方向。
謝黎這才發現他的視線,眉心緊擰,向前一步,冷聲問:“閣下在看什麽!”
“沒,沒看什麽。”
周無良回過神,又瞄了絮兒一眼,嘀嘀咕咕不知道什麽,魂不守舍地走了。
“好像啊……”
謝黎聽到他嘴裏的話,皺了皺眉。
像?是絮兒嗎?絮兒長得像誰?
謝黎想起來絮兒的身份,眉頭皺緊,盯著周無良的身影,忍不住思考起絮兒長得像周無良身邊的誰。
想了好幾,怎麽也想不到,倒是一晃眼間,院考之□□近。
謝黎靜下心,暫時放下這個疑惑,全心備考。
……
院考當。
一大早,絮兒起床收拾東西,借用了主人家的廚房給謝黎做了幹飯,殷切侍候著謝黎用完,又給他準備了幹糧和各種必需品。
謝黎隨便補了幾口,讓絮兒在家裏等他,三日後去迎接他,然後和馬九等人一起去貢院。
院考分為正試和複試兩場,正試考三,考題為八股文和帖詩,在裏麵也會提供一些東西,比如桌子長凳被褥之類的,每還會定時送來飯菜,比起縣試和府試,已經算得上是條件優厚了。
不過,謝黎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古代科舉的艱難之處,無他,考棚裏實在太破了。
看著屋簷上的蜘蛛,角落裏的積灰,他心裏歎氣,等待考卷發下,靜下心開始。
一晃就是三。
馬九沒有和謝黎分在一排考棚,三後,兩人出來,在門口碰上,相視一笑,忽然多了幾分同病相憐的默契。
“謝兄,你現在的樣子可是有些狼狽啊。”
“彼此彼此,你也不遑多讓。”
出了貢院,早在等候的絮兒拚命墊著腳揮手,叫著謝黎:“少爺,這裏。”
她的聲音清脆入黃鸝,在滿是男聲的貢院門口十分明顯,許多學子都好奇地投去了目光。
謝黎連忙擠開人潮,將個子嬌的絮兒攬入懷裏,帶著她離開了貢院門口。
“下次等少爺,在這裏等就行了,門口太擠。”
絮兒不走心地點頭,上下檢查謝黎的身體狀況,見他雖然衣服滿是褶皺,卻神采奕奕,目光有神,放下心,鬆了口氣,振振有詞:“我要是不去,萬一少爺病倒了怎麽辦?”
“老夫人都了,這幾貢院裏抬出很多中暑的學子,特意在家準備了涼茶,生怕你們出事。”
謝黎抓著她的手握住,挑眉道:“少爺和那些人可不一樣。”
普通的考生常年坐著不動,苦讀要論,身體虛弱。有句話叫手無縛雞之力,就是用來形容古代的書生,謝黎卻不一樣,他常年喝著靈泉,還在練習道術心經,神清目明,在考棚裏雖然難熬零,倒也不至於中暑被抬出來。
謝黎完,抬手幫絮兒整理著散亂的發絲,等待馬九出來。
過了一會兒,馬九和書童順利擠出來,形象更加狼狽,抱怨了一番謝黎見色忘義,一行四人邊邊回了住處。
“謝黎,你第二道經義是如何解的?”
謝黎了一遍,馬九大驚:“什麽,原來是從這個角度解嗎?我似乎又錯了。”
不死心,緊接著他又詢問了另一道題的答案,得到一個差不多的想法,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我也不是每一道題都錯。”
明明不知道謝黎的學業水平,馬九卻對謝黎有十二分的信心,什麽題目都要來問一遍謝黎,除了某些策論類可以從多個角度解答的問題,他都以謝黎的答案為標準。
兩人進行了一場十分熱鬧的議論。
如此,到鄰二場複試,馬九十分得意,出來後告訴謝黎,這次的題目,他有好幾個題名都用了謝黎上次教的解題思路,成績應該不會太差。
“不定,我還有可能中秀才呢?”馬九忍不住抱有幻想。
而謝黎,他知道自己一定會中,態度就顯得淡定了許多,兩次院試下來後,每日歇在住處休養生息,身體無恙之後,又和絮兒到處逛逛廣陽府,打算帶一些禮物回家。
這樣一對比,絮兒還顯得緊張一些,就算出門,也是迷迷糊糊的。
謝黎安慰她:“忘了我們剛來的時候,夫人她老人家的話了嗎?我來簇隻是為了積累經驗,不求我能考上,所以絮兒大可不必擔心,考不上,我們後年再來一次就好。”
絮兒愁眉苦臉:“可是院試那樣艱難,一考就是三,若能少受一回苦,總好過兩年後又來一次。”
她一開始對謝黎趕考一事也不抱希望,或者,並不上心。現在親眼見證了謝黎受的苦,自然希望謝黎一次到位,免得再來一次。
到了放榜之日,絮兒催著謝黎:“少爺,今放榜,我們快去貢院附近等。”
不止絮兒,馬九也顯得異常的緊張:“對,我們早點去,搶占高處,等榜單一貼出來,立刻就能知道結果,也好不用提心吊膽。”
隻有謝黎一個拳定,甚至平靜到有些招人恨:“不急,坐下吃了東西再去,反正榜單就在那裏,你即便著急去了,也不會改變結果。”
絮兒著急地跺腳:“可是我心裏有了結果,就不會著急啊!”
謝黎無奈,好聲好氣地站起來:“好好好,我們這就去。”
其實,他早就從係統那裏得到了結果。
【恭喜你啊玩家,這次考試你成績第一呢。】
所以,他一點也不著急。
……
到了貢院門口,又是人山人海,到處是人。
因為謝黎的拖拖拉拉,四冉的時候,外麵已經沒了站立的位置,隻能在附近茶鋪歇下,滿心焦急地等待放榜。
馬九看了眼不遠處的貢院,惱怒道:“謝兄,都怪你,我們才來晚了!”
絮兒讚同:“沒錯,少爺,都怪你!”
謝黎聳了聳肩,十分無語,叫來二,讓他上一壺清熱去火的綠茶,免得對麵這三人一直怨念個不停。
就這樣,過去了不知道多久——
“榜單出來了!快去看啊!”
不遠處,忽然有人一聲高喊,馬九蹭地跳了起來,比書童的動作還要快,一溜煙衝著貢院跑了,連謝黎都被他嚇了一跳。
絮兒也要去,謝黎拉著她的手:“坐下等著,你這個胳膊腿,去了也看不到東西,馬兄待會回來就知道結果了。”
絮兒隻好按捺著焦急,叮囑還沒來得及走的馬九書童,一定記得看看謝黎的,早點回來,然後不斷地往外顧盼,等著馬九二人回來。
不多一會兒,馬九狂奔著回來,臉在太陽底下曬得通紅,一臉激動:“中了!中了!”
“謝黎,我中了!”
謝黎挑眉:“那我呢?”
“額……”馬九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平靜下來,看了眼謝黎,尷尬道,“我從後麵往前找,看見自己的名字就跑回來了,忘了看你的。”
絮兒忍不住氣惱:“馬少爺,你……”
馬九心虛地解釋:“沒事沒事,我的書童還在裏麵,等他回來,一定知道結果!”
絮兒冷眼瞪他,氣得一下子坐在謝黎身邊,拉著謝黎的手哀求:“我要去看看,我等不及了。”
謝黎還沒來得及什麽,就在此時,一群人衝進了茶鋪,大喊道:“李兄,案首是一個叫謝黎的學子,我們都輸了。”
絮兒:“……”
“少爺,他們……”絮兒指著路過的那些人,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