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被通緝
“你剛剛配的是什麽藥?”蘇曼見周寅吃了一把自己配的藥後,臉色好像是好了些。
“一個全世界最牛逼的獵人教我的,說這個配方能解百毒。”周寅驕傲道。
蘇曼笑了笑,但看著一臉黑氣,腦袋上還纏著繃帶的周寅,心裏說不出來的愧疚,隨即低下頭,“周寅……對不起……”
周寅瞅了她一眼,笑了笑,“你在蘭城潛伏十多年,任務是什麽?”
蘇曼猶豫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這個我不能說。”
隨即她又抬頭看了一眼周寅,“但你應該知道幽靈在找什麽,十多年都沒有動靜,那是因為時機還沒有成熟,一旦時機成熟,你……”
周寅聳了聳肩,“東西不在我手上,你們這是在浪費力氣。”
蘇曼看著他笑了笑,點頭,“你說不在就不在吧,我會向所有人保密,帶著秘密離開,前提是逃過幽靈的追捕。”
周寅看著蘇曼,手搭在座背上,老成道:“你不適合獵人的世界,特別是幽靈,怎麽會想到去幽靈?”
蘇曼苦笑了一下,“排行榜第一的獵團,誰不想進去?”
周寅冷笑了一聲,“嗯,那倒是。現在怎麽整啊,你這世界第一獵團的獵人,背叛了組織,聽說幽靈對背叛者的懲罰也是世界第一嘞。”
蘇曼嘴唇泛白,沒做聲。
周寅歎了口氣,“所以別再說對不起什麽的屁話,你這可是為了救我,與世界第一為敵了啊。”
蘇曼搖了搖頭,囈語般道:“如果我沒有過過這樣平凡的生活,我是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的。”
就是因為過了十年普通人的生活,所以,她再也回不去了,她也不想回去了。
“睡一下吧,到了叫你。”周寅道。
“嗯。”蘇曼也沒客氣,實在是太累了,就蜷在那兒閉上眼睛睡了。
周寅輕手輕腳站了起來,走了兩節車廂,才找到個老鄉借個火。
那老鄉看他那副尊容,嚇得不輕。
周寅抽了兩支煙叼在嘴裏,指了指自己腦袋,邊點火邊道:“在外麵工地幹活兒,被石頭砸的。”
“那你可得少抽點喲。”那老鄉好心道。
“沒事,我自己有分寸。謝了大哥。”還了打火機,周寅往回走,走到自己那節車廂,站在車廂的連接處,站門邊,看著外麵不時閃現的螢火燈光。
昏暗的燈光裏,小小的空間布滿煙霧,周寅那帶著黑氣的臉在煙霧裏,越發顯得寂寥。
淩晨五點半。
蘇曼被叫醒了,“到了?”
“沒有,”周寅邊收拾桌上的東西道:“中途下車。”
蘇曼揉了揉眼睛,看到麵前的人嚇了一跳,“周、周寅,你的臉……”
周寅手下一頓,看向蘇曼,“怎麽了?”
蘇曼忙起身,湊過去,“長了一些紅疙瘩。”
紅疙瘩那說的都是安慰話,現在但凡誰看到周寅那張臉,立馬都想將他隔離起來。
幾個小時前還泛著黑氣的臉,這會兒長滿了比黃豆還大的小包,鼓囊囊的。
蘇曼心下一驚,這怕又是鬼玖和醫生研製出來的某種病毒。
“沒時間管這些了,先下車。”周寅一把提起桌上的袋子,朝外揚了揚頭。
火車停了有一會兒了,蘇曼也不敢耽擱,趕緊下車了。
外麵天還是黑的,蒙蒙亮,是個破舊的小站點。
借著黃燈,蘇曼瞅了一眼站牌,是個叫清溪的小鎮。
車站這會兒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值班人員,就他們倆噠噠噠往外走的聲音。
一路出了門站,找了個火車站旁邊早起的攤子吃早餐。
兩大碗熱麵,蘇曼沒什麽胃口,周寅呼啦呼啦吃得賊香。
吃完了一大半,才發現蘇曼沒動筷子,“吃啊,怎麽不吃。”說著,又是一大口。
蘇曼戳了戳眼裏一坨一坨的麵,實在是沒什麽胃口。
這火車站旁邊的麵店也就是在路邊搭了個蓬,架了幾口鍋,桌椅都帶著黑垢,老伯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伯。蘇曼這過慣了小資生活的女人,確實也不習慣這樣的地方。
偏偏周寅吸溜吸溜吃得特別香,估計也是看出蘇曼吃不下,開口道:“大小姐,趁有的吃就多吃點哈,到時候想吃都沒的吃了。”
蘇曼抬頭看向周寅,“我睡著的時候,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我一個獵人朋友一個小時前忽然發信息給我,說我被通緝了。”
“怎麽會……”
“那長得像鬼的小子幹的。”周寅抱起碗喝了幾口湯
蘇曼臉色不好看,嘴唇囁嚅了幾下,“對不起……”
周寅抬頭挑著眼角看了蘇曼一眼,“你跟那小子是情人?”
“怎麽可能!”蘇曼錯愕。
“那不就得了。”周寅放下碗,看了一眼蘇曼碗裏被撥了幾下的麵,“快吃。”
“吃飽了。”蘇曼放下筷子。
兩人結賬,往小鎮裏麵走去。
……
兩人離開麵攤四個小時後,上午十點多,第一波獵人來到了清溪鎮。
“老伯,見過這個人嗎?”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拿著照片走進麵攤問老伯。
老伯湊近那照片看了好半天,最後才搖了搖頭,“沒見過。”
男人的另外兩個夥伴就站在不遠處。
“說沒見過。”男人走回來道。
“怎麽可能?!”另外兩個人道。
“確定是在清溪下的車,他們的票可是去雲池的。”
“你是蠢啊,沒聽那邊的消息說淩晨起,雲池的火車站都被警察包圓了嘛,隻要那小子一出站,立馬就被逮了,哪兒還輪得到我們!”
“說的沒錯,清溪的下一站就是雲池,按照懸賞發布的時間來看,獵物即使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也應該是到清溪了。”
“但問遍了整個火車站都沒人見過。”
“這什麽破地方,火車站連個監控都他媽是壞的。”
“現在怎麽辦,往裏麵走走,聽說還有個女的,再問問。”
……
第二波人晚到了四十多分鍾,這次是兩個壯漢。
直接一人去了鎮上的衛生所,一人去了鎮上唯一的一家旅館。
衛生所的一個護士看了照片,說:“早上確實有人來所裏,但是個好漂亮的女人,不是男人。那小姐姐真的漂亮極了……”
許是小鎮上沒見過那麽漂亮精致的女人,小護士有些激動。
“女人?”獵人走出衛生所,小道消息說,目標確實帶著一個女的。
賓館,破舊的前台像是幾百年沒坐過人了,一樓門廳也是蕭條的很。
這時,一個大姐抱了幾床被套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路罵罵咧咧,“這才睡了幾個小時,咋個弄得這麽髒咯”。
找上門來的獵人一聽,一把將大姐手裏的被子拉過來一看。
那大姐嚇了一大跳,就要罵人,抬頭一看男人凶神惡煞,隻能嘀咕道:“今天是個什麽大日子,這麽多生人來……”
獵人攤開被套,隻見被套上沾了不少血跡,還從裏麵找到一根帶血的繃帶。
被子上還有一處,沾了不少黃色的點點汙漬,散發著臭味。
獵人一看,這八九不離十了,他拿出照片給那大姐一看。
大姐忙搖頭,“不是的嘞,今天早上那男人醜的要死,滿臉的瘡,惡心死了。這照片上的小哥蠻帥的嘛,不是,絕對不是一個人……”
“他們去哪兒了?”
“我咋個知道,一個多小時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