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巧合
“砰!”一聲槍響。
樓下酒館的三人渾身一震,在櫃台打瞌睡的老板娘猛地驚醒,廁所裏的人慌忙提著褲子跑了出來,慌張道:“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坐在一起的那兩個人聽見槍聲眼睛一亮,看來目標真在這兒。
“上不上?”其中一個問道。
“那王八蛋有槍!”另一個有些忌憚,豎著耳朵聽了聽樓上的動靜,“聽,沒聲了。”
“怕個球,一個五十萬,豁出去了!”另一個站起來,緊了緊腰帶,大步往樓道走去。
另一桌的外國小哥聽見槍聲,則先在胸口劃了了個十字,“阿門,上帝愛你。”緊接著,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也跟著往樓道走去。
三人緊挨著小心翼翼上了樓,其中一個中國人先到了敞著門的房間門口,站那兒不動了。
後麵另一個人見同夥沒動,推了他一把,“上!”
結果自己走上來,看著屋子裏,也驚呆了。
後麵的外國小哥緊跟著走上來,待看到屋裏的兩人時,直呼了兩聲“上帝!”接著鼓起了掌。
屋子裏,手槍甩在一邊地上,不遠處,隻見少年左臉布滿鮮血,滿臉暴戾,一隻手摁住黑人小夥的腦袋摁在地上,另一隻手持一截斷裂瓶口,紮進了迪亞拉的頸部動脈寸許。再進半寸,手下的人當場報廢。
迪亞拉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這個手持衝鋒槍敢和美國警察對幹的劫匪,隻在一刹那就被麵前的這個少年一手摁在了地上,他甚至在下意識開了一槍後,根本沒反應過來為什麽麵前的人明明中彈了竟然反過來直接把他摁住了。
門外三個人俱是滿臉不可置信,看著迪亞拉的目光移到少年身上。
莫非這個搶銀行殺人的匪徒迪亞拉是個假的不成?怎麽會被一個毛頭小子輕易製服?還是說這個看起來痞裏痞氣乳臭未幹的少年是個專業的獵人?
等等,這個家夥不是半夜青春期躁動出來找小姐的麽?
三個人還在那兒發呆,南司城隱在耳朵裏的微型耳機傳來於鹿鳴的口哨聲,“司城小爺,到位。”
於鹿鳴老早就知道司城小爺出馬,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的。但凡曾經看過他和老大訓練的人,都會得出這個結論。
因為他們是一類人,都是看著沒什麽威脅的大變態。
南司城眼神一閃,插進迪亞拉脖子的瓶口往外撤了撤,接著手腳利索的直接從口袋裏掏出於鹿鳴特製的捆繩套,三兩下給綁了。
最後起身拍了拍手,恢複了之前那痞氣隨意的模樣,
渾不在意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就跟剛綁了隻待宰的羊一樣輕鬆,動作說不出來隨意帥氣。但左臉的血跡擦幹淨又流了,被子彈擦了條彈痕出來,血止不住,擦了又流了出來,臉上脖子上都是,看著有些滲人。
看得門外三個人目瞪口呆,是該說他們幾個太慫了還是那小子其實是哪個赫赫有名的獵團成員?要知道五級以上的獵物,可不是隨便誰都敢接的。
“喂,小子,你是哪個獵團的?叫什麽名字?”其中一個人問道。
南司城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槍,又一把拉起迪亞拉,看了一眼門口的人,想了下,“獵團名字……嘖,這得問我們團長大人,各位前輩,承讓了。”說著,拉著迪亞拉往樓下走去。
被稱為前輩的三位資深獵人忽然感覺臉有點燒得慌,是不是他們太小心了,這不,獵物落在一毛頭小子手裏了?
不,四級的任務不低了,說到底還是那小子有點太超常了,到底什麽來頭?沒聽說過亞洲出了什麽年輕的獵團呀。
樓下,於鹿鳴將迪亞拉關好,來到前麵,看了一眼南司城臉上的傷,幸災樂禍笑了笑,“呀,小爺,掛彩了。”嘴裏嘲笑著,手下卻迅速從車座下抽出醫藥箱,趕緊給他止血。
南司城偏了偏頭,朝扣在車廂裏的迪亞拉努了努嘴,“交給你了,我先去團長那邊。”說著,直接轉身快步朝旅館走去。
於鹿鳴手夾著酒精棉球,看著人迅速消失在街角,眨了眨眼睛,慢了半拍反應道:“呀,老大看見你這樣會打人的。”
另一邊,陸時喬和南司城兵分兩路,她翻上了旅館頂層,從樓頂直接翻進了三樓。
三樓靠樓梯臥室。
陸時喬站在臥室門口,看了一眼門把手的鎖眼,老式門孔鎖,易開。
又掃了眼門縫,沒有緊合,鎖壞了,門沒鎖。或者是故意沒鎖。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手套套上,又將掛在身上的夜視鏡戴上。右手摸上門把,先將門推開一條縫,低頭,果然看見一根拉緊的細絲。
是埋了陷阱,還是單單隻是一個簡易的警報器?
陸時喬緩緩蹲下,戴手套的手輕輕放在細絲上。
線端埋了東西。
地雷?
她心裏一提,更加謹慎。
從後腰掏出匕首和絲線,三兩下轉移了陷阱。
而後站起來,將門推開,側著身子鑽了進去,順帶輕輕掩上房門。
整個過程,悄無聲息。
就在她在門口站定,正要打探屋子的情況時,忽然迎麵一陣微風吹來。
抬眼隻見窗戶邊黑影一閃,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前。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發覺到了對方的存在,俱是定在了那裏。
比起黑不見五指的屋內,黑影背後的窗外,顯得不那麽黑。
所以,那抹黑影立在窗前,輪廓明顯。
陸時喬呼吸一窒。
……
周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