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爺發威
淩晨四點多,夜深人靜。
“團長,兩個目標,那個黑人迪亞拉在旅館附近的酒館裏喝酒,頭目馬克在旅館三樓靠樓梯臥室睡覺。旅館是家民宿,除了馬克,還有個旅館的管理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睡在樓下臥室。目標沒有衝鋒槍,目測藏有其他微型槍械,小心些。”
於鹿鳴坐在一輛隱匿在街角的麵包車裏,車廂裏有簡陋的定位儀器和視聽設備。顯示屏上,不同的畫麵在切換。他坐在駕駛位上,手握著方向盤,準備隨時衝出去。
“收到。”陸時喬和南司城站在旅館對麵的小巷子裏。
旅館位置偏僻,是在一個舊城區的邊上,左右都是破破爛爛的舊房子,沒有燈光,黑布隆冬的。因為是海港城市,這一片又靠近海岸,所以空氣裏還夾雜著鹹腥的海味兒。
陸時喬跟南司城打了個手勢,意思兩人兵分兩路,一人對付一個。
南司城皺了皺眉,想要說些什麽,被陸時喬冷冷瞪了回去。
他無奈聳了聳肩,盯著那雙清冷的眼睛說了句“小心”,便飛快走進巷子朝另一邊走去。
和旅館隔了兩條街,街尾不顯眼的角落,有一家紅燈酒館,一盞紅燈管在黑夜裏亮得格外放蕩。
南司城雙手插在上衣兜裏,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抬腳走了進去。
裏麵是個破舊的小酒館,桌椅櫃台十分肮髒,黑漆漆的不知道是本來的樣色還是沾了什麽東西。
光線昏暗,酒廳不大,稀稀拉拉擺著幾張桌椅,地上和牆角都躺了好幾個醉漢,隔壁的廁所還有樓上傳來誇張的呻yin和奇怪的聲音。
A城靠海,這裏算是一個海港口,魚龍混雜,即使有些個外國人生活在這裏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也有不少是因為從海上非法入境藏匿在這兒的。
南司城掃了一眼酒館,一個半老徐娘手撐在櫃台上在打瞌睡,屋子裏坐著五六個人,有三個人十分清醒的坐著,還有三個人在大聲吆喝著喝酒,發酒瘋。
三個清醒的人裏,有個外國人,但不是他要找的目標。
南司城進去的時候,三個人同時看向他。
他穿著一條黑色破洞褲,上身是一件灰白色的t恤,亂糟糟的頭發,略顯痞氣的臉,看起來就是哪個青春期的黃毛小子半夜睡不著出來找甜頭,兩人看了一眼便沒再注意他。除了單獨坐在一邊的黃頭發年輕外國人多打量了他兩眼。
他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桌上有酒,他就著瓶子喝了一口。
“啊——”
這時,樓上的女人發出一聲高亢的叫聲,便沒了聲息,樓板的嘎吱聲也停了。
南司城抄起瓶子又猛地灌了一口,忽然站起來,像是酒壯了人膽一樣道:“終於完事,該輪到我了。”說著,就提著酒瓶吃了興奮劑似的往旁邊的樓道走去。
坐在一桌的那兩個中國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有些嫌惡的瞥了一眼南司城,兩人繼續悶聲坐在那兒。
倒是那個外國小哥,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毛,看著走到樓道口的南司城,用蹩腳的中文道:“嘿,哥們,我先……來的。”
南司城回頭,倒是沒爭,讓在一邊,做了個請的姿勢。
但外國小哥似乎很是猶豫。
南司城聳了聳肩,繼續往樓道走去。
樓道旁邊就是廁所,裏麵有人在‘辦事’,猴急得門都沒關。
南司城往裏瞧了一眼,都挺白的,便繼續往樓上走。
樓下的喝醉的確定都是中國人,至於在酒館淩晨四五點還清醒的那三位,除了同行沒其他人。至於為什麽一直沒行動,不得而知,或許還沒確定目標是否在此,或者是忌憚著對方。
樓道是陳舊的木板,走起來咯吱響。
樓上一直沒有動靜,南司城手裏握著酒瓶,走得略快,腳步聲聽起來有些急躁,跟個醉漢無二。
上了二樓有三間房,他直接走到樓梯口正對的房間門口,低頭看了一眼門底縫的陰影,抬手胡亂撲了撲門,嘴裏含糊不清道:“開門,給爺開門,輪到我了!”
門內的人沒動,南司城又繼續咋呼了幾句,門開了。
是個光裸著上身的黑人小夥。
門開的同時,一把黑色的手槍抵在了南司城額頭。
南司城舉起雙手,滿臉惶恐,被拖進了房內。
房間十分狹小混亂,屋子中間有一張色彩難辨的小床,床上赤身裸體一個女人,仰躺在床上,腦袋吊在床沿,口吐白沫,雙眼翻白,死了。
“who are you?(你是什麽人)”黑人小哥問道。
南司城裝作惶恐的眼神漸冷,目光從女人身上移開,開口道:“本來小爺我這次還打算曲線救國,現在不用了,對付你,多餘。”
迪亞拉聽不懂話,直接開了手槍保險,想要直接崩了手裏的毛頭小子。
哪知下一秒忽地腦袋一痛,還沒反應過來,紅色的血水就直接滲進了眼裏。
他“啊”的怪叫了一聲,直接對著麵前的人扣動了手裏的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