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腦中有瘤

  來到村長家——孟成、李鳳進村所去大戶人家。


  轉至後院，一間瓦房分四間屋。其中一間安排孟成居住。


  進屋，沈麗、董依先為孟成作體檢。


  一切正常。


  沈麗口稱幸運。又覺奇怪。如果這裏真是外星，空氣指標竟然與地球完全相同，不可思議。


  又後怕，萬一所到之處是無生命無空氣或者各項指標與地球偏離過大星球，孟成根本無生還可能。


  屆時，大家死路一條。


  機器體人本可在無空氣環境中生存，然而，孟成不保，同樣害死所有人。


  暗忖，此類冒險僅此一次，不能再有第二回。再有，隻能機器人進行，不能再讓孟成涉險。


  沈麗讓董依端來她為孟成配製的食品，一碗草汁合成飲料。


  “他吃這個能行嗎？”李鳳擔心。端過去嚐。


  沈麗攔住。“算啦，你喝進嘴裏還得清洗口腔。忘了？我眼睛有顯微透視功能，能看清原子分子結構。這東西我仔細審查過，與原先食物元素相近，相比之前食物由上千種元素構成，它缺幾百種東西。先應急，以後再想辦法一一補充到位。”


  罷，端過綠液，讓孟成飲下。


  孟成大口喝。


  “感覺如何？”李鳳關切問，扶孟成坐床上。


  孟成感覺一番。“有股草味，其餘……還好。”


  “與之前食物有何不同？”


  “之前食物，喝下去有如飲下一股暖流。這東西感覺清爽……不過，這會兒開始熱乎起來了。”


  “這就好，你躺會兒。安琪、采靈，你倆進屋來守著孟成，以防意外。”


  安琪進來。


  “采靈呢？”


  “前院有人來，看熱鬧去了。”


  “這姑娘……”李鳳起身。“我去看看。”


  沈麗扶孟成躺下，給他蓋好被子。孟成興奮，無睡意，也想去前院看熱鬧。


  沈麗俯身，秀臉湊近，手撫其麵，四目相對，端詳會兒，口中輕哼，孟成登時墜入夢鄉。


  李鳳來到前院，進入正屋大堂，一位官樣模樣的人正在向魏佳作揖哀求。


  “對不起各位神仙，費爾斯和阿蘭公主必須禮送，其他人必須釋放，我們得罪不起。”


  來人個不高，扁圓臉，塌鼻眼，一副太監相。


  魏佳讓丁薇把阿蘭公主帶來。


  等阿蘭的當兒，魏佳請李鳳上座。用機器人語速告知情況。


  原來，此人是極南國委派在邊境一帶專門處理與鐵山帝國相關事務的特使。


  聽兩百戶村發生事情後，馬不停蹄，急忙趕來。


  一到地方就磕頭作揖，請求魏佳放人。


  不一會兒，阿蘭帶到。


  極特使立即迎上前去，滿臉堆笑，鞠躬哈腰，不停道歉。


  又令三名隨從奉上禮物：三匹綢緞，兩盒珠寶，一箱白銀，十條黃金。


  李鳳看著好玩。自己臣民慘遭燒殺擄掠，卻向對方賠禮獻寶。


  阿蘭鼻子裏哼一聲，甩手要走。


  “慢著！”


  沈麗門前攔住阿蘭，手捧阿蘭頭左觀右看。


  阿蘭兩名隨從上前護主，丁薇、采靈躍出隔開。


  “看什麽！”夏莉用力分開沈麗手，順勢推沈麗，奪門而出。


  “你給我回來！”李麗一把拽回阿蘭。


  “怎麽回事？”李鳳起身問。


  “這姑娘腦子裏有瘤子！”


  李鳳機語責備沈麗：你不守著孟成，跑這裏來做什麽？！


  沈麗：成哥睡得正香。采靈回去綾羅綢緞金銀財寶得熱鬧，安琪、董依、楊生守著成哥，我過來看一眼就回去。


  “你給她仔細瞧瞧。”李鳳扯過阿蘭坐木椅上。


  沈麗扳著阿蘭頭仔細察看。“你看，這兒，枕葉，再大些，這姑娘會失明，還會沒命……”


  “你能看見我看不見，把圖像放出來讓我看。”


  沈麗左右掃視一圈，“沒處顯示啊！”


  李鳳見桌上有個棕紅色托盤，舉起，“投影在這上麵。”


  沈麗兩眼射出光來。托盤之上展現出阿蘭活生生立體大腦。


  “果然啊……還不……”


  沈麗轉身問阿蘭兩名隨從，“你們公主有沒有突然看不清、看不見東西？”


  丁薇翻譯，兩名隨從同時點頭。


  “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年多了。”


  “她這病除過手術，沒有別的辦法……可是，你看，這種地方……”沈麗衝李鳳指四周。


  “是啊，這種地方根本不具備做這種手術的條件！”李鳳。


  “告訴你們，阿蘭公主有病，不治，眼睛會瞎掉，還會沒命！”李鳳過來。衝著阿蘭兩名隨從和極特使。“現在讓她回去，等於害她，明白嗎？她的病沒人能治，隻有我們能治。這樣，這位特使，請你回去向對你們極國王明此事，要他立即把極最好的醫生派來。你們這邊，公主身邊人也回去兩個，明情況，同樣讓他們派來最好醫生。不僅派來醫生，還要多帶藥物。我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個村子裏給公主治病。另外，你們的人來到村莊，燒殺擄掠，給村民造成生命財產損失，必須向村民賠償道歉。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把那些人放回去，也才會給你們公主治病。”


  “你瞎，別咒我，我沒病！”阿蘭聽完翻譯，跳起來喊。


  “特使過來，兩位姑娘也過來，讓我們醫生指給你們看。”


  沈麗先在托盤上顯示阿蘭一名侍衛大腦，再顯示特使大腦。


  這些人從沒見過這種場麵，一副人腦立體畫麵，活靈活現，立於托盤，驚是直往後退。


  “你們再看，這是阿蘭公主的。你過來……看，這裏是不是多出一個東西？這個不拿掉，會長大，再長大，公主眼睛會瞎掉，看不見任何東西，還有生命危險。到底怎麽辦，你們決定。決定不了，趕緊回去報告。”


  “是，是……”


  “你讓我也看看……”阿蘭湊近，態度有所緩和。


  “來，兩位姑娘過來，一比較就清楚了。”


  分別讓阿蘭看兩位姑娘正常大腦，一一與阿蘭大腦作比較。


  “神仙姐姐，真的，我最近經常眼前突然發黑，什麽都看不見，我好害怕……”


  “別怕，抓緊治，來得及……”


  阿蘭衝手下嘰裏呱啦一通。轉向魏佳，她決定派兩人回去報信。


  魏佳衝丁薇點頭。丁薇帶阿蘭兩名侍衛出去。


  “村長，你過來。”阿蘭衝村長招手。“這箱白銀你拿去給村民作補償。神仙姐姐，你把我的費爾斯哥哥放了吧。回頭我替你們教訓他。”


  “好吧，你告訴他，下不為例，否則，絕不輕饒！”魏佳。


  村長不敢接銀子，再三推辭，阿蘭發怒，村長勉強收下。


  魏佳傳令丁薇把費爾斯等人放了。


  又讓村長給阿蘭安排住處。


  還讓極特使回去找藥請醫生。


  特使要走，李鳳叫住，問禮物是怎麽回事。


  特使先抱歉，來時走得急，不知神仙在此，沒準備敬神禮物，回去之後立馬向上稟報，奉上厚禮、重禮、大禮。


  “我不要你禮物，問你為什麽聽兩百戶村出事立馬帶著金銀財寶趕來！”


  “哦，是這樣。此地與鐵山帝國接壤，同時也是鐵山帝國進入極南國的咽喉要地。極國王委任本特使，專事應付北方來人。撥專款予本特使。但遇北方來犯，金銀財寶綿羅綢緞牲畜美女禮送。若因極南國人氏反抗或惹事生非招惹對方，則由本特使責令當地府衙逮捕法辦，輕則發配充軍，重則殺頭，直至株連九族。”


  “為什麽這樣？”李鳳皺眉。


  “因為反抗或招惹對方可能遭致鐵山大軍來攻，危及社稷江山！鐵山帝國勢大力強，極南國難以抵擋。極王生怕招惹對方，鐵山軍一旦長驅直入極不保……沒有他法，隻能金銀貢奉，克製、緩和……”


  “還有，你為什麽稱呼我們神仙姐姐？”


  “因為，你們手無寸鐵竟能製服費爾斯等虎狼之人，再加剛才……”


  極特使走後，李鳳、魏佳與阿蘭對麵而坐，東拉西扯，越聊越投機。


  阿蘭蠻是蠻點兒，但卻為人活潑，聰明過人，起話來繪聲繪色，手舞足蹈，表情生動，再加生得俊俏，著實令人喜愛。難怪深得阿瓦爾大帝寵愛。


  李鳳讓魏佳傳李思奇過來，向阿蘭了解鐵山帝國情況，重點探詢礦山冶煉場所。


  很快問出答案。


  鐵山帝國之所以稱之鐵山，與富產鐵礦鐵器的鐵山有關。


  鐵山位於皇城以北兩百公裏，是鐵山帝國的發祥地。


  阿瓦爾大帝在那兒起家，憑借采礦冶鐵，打造刀、劍、長矛、弓箭等兵器，由一個遊牧部落族迅速崛起，先占整個鐵山山脈，收服大幾十個部落，建鐵山國，定都鐵山腳下鐵山城。再率鐵騎南下，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極，建鐵山帝國。


  正話，村長過來通報：已為阿蘭公主安排好住處。


  魏佳令丁薇安排人重點看守阿蘭，勿使逃脫。


  阿蘭走後，李鳳、魏佳、李思奇三人商量後續行動。


  “鐵山一定要去。”李思奇。“那裏采礦時間長，冶煉時間長，可以是鐵山帝國境內開礦冶煉最成熟的地方。咱們隻有去那裏才能以最快速度建立起現代工業，生產咱們需要的東西。”


  “方向正確，但是，怎麽去？”李鳳問。


  “直接過去奪礦不妥。”魏佳。“最好利用給阿蘭治病這件事，順勢提出去鐵山。”


  “這樣會不會拖延時間呀！要知道，時間不等人！我過，咱們這些人比姐夫處境還要危險、緊迫，亟需各種零部件生產、補充！”李思奇著急。


  “咱們人少。我以為，采用聯合、結合、合作方式要比嚴重對立更妥當、更有利！表麵看時間慢些，實際卻能爭取更多時間。”魏佳堅持。


  “先按魏佳意見辦。萬一不行再硬搶。”李鳳。


  “哈，誰的，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要守牢規矩？！”


  “不是沒辦法嘛！”


  “不是沒辦法，有辦法，但得一步步來。”


  “這事你處理。礦山拿下，思奇生產；我繼續管孟成。”


  魏佳癟嘴。


  “你別不高興，自你出生，咱幾個就有明確分工！”


  話音剛落，村長自外神色慌張跑進來。“不好啦，神仙姐姐，沃德大軍到啦！”


  “咦，怎麽回事，人不是已經放走了嗎？”李思奇奇怪。


  “估計因為阿蘭公主還在我們手上，沃德不敢馬虎。先看他怎麽動，然後再根據情況處置。”李鳳。


  又問魏佳，“咱的人安排好了嗎？”


  “好了。安全脫身沒問題。”


  李鳳側耳聽，外麵很靜。


  稍頃，馬蹄聲由遠而近，幾人進院。


  來人由丁薇引領，大步流星進屋。四名隨從，個個人高馬大，身披鎧甲，腰挎腰刀。


  丁薇介紹，來人是沃德將軍。專為探視阿蘭公主病情而來。


  李鳳讓魏佳全權處置，她和李思奇一旁看戲。


  李家讓丁薇請阿蘭公主和沈麗過來。


  阿蘭進屋，一眼瞅見沃德，喜笑顏開，嘰裏呱啦個不停。


  沃德一臉橫肉，整張臉大過阿蘭一倍還多。見阿蘭安然無恙，臉色不似剛進門時嚴峻。


  詳問病情。


  魏佳讓沈麗將阿蘭大腦展示給沃德看。又與阿蘭侍衛以及沃德侍衛大腦作比較。


  沃德看過，問阿蘭感覺、症狀。


  聽罷，沉吟片刻。


  “我以為，阿蘭公主病情嚴重，稍有不慎，失明不，還有生命危險。她的病，在這個破爛村莊治療不合適，去我那裏治療也不合適。為確保阿蘭公主身體安康，不發生任何危險，唯一辦法、最佳方案是送阿蘭公主回皇城治療。”


  “是啊，這個村子什麽都沒有！”魏佳。


  “我那裏有酒有肉，另外就是人多馬多，若治病，不比這裏條件好。你們不知道，皇城有大醫院，條件很好，在那裏治療會很安全。”沃德著轉向魏佳，“阿蘭公主不能在我這兒出事，明白？”再轉頭向阿蘭，問她能否承受路途顛簸。


  阿蘭拍拍胸脯沒問題。


  “好吧。那……是公主自己回，還是你們送她回去，或者，我們跟她一起去皇城？”


  “盡管我不懂，但我看得出來，阿蘭公主的病隻有你們能治。公主在路上還需要你們這位神仙姐姐照料。所以……”


  “我們本打算去鐵山，正好路過皇城。”


  “你們自哪裏來？總共多少人？”


  “我們自上來。”李家煞有介事，指。“人不多，三四十人。本打算在此現身，然後一路遊玩一路走，最終目的是鐵山，去那裏拜訪鐵山之神。”


  “失敬失敬！”沃德起身敬拜。


  沉吟片刻。


  “神仙請放心，馬匹車輛今晚備好，明一早送神仙上路。”


  魏佳機語與李鳳商議，提出：沈麗與阿蘭同車，孟成乘坐另一輛車。丁薇帶人騎馬護衛。李月帶三十人隨行。


  李鳳：同意。但是，治療地點不宜安排在皇城，最好安排在鐵山。


  魏佳：先去皇城，路上再去鐵山。。


  李鳳：對，先脫離沃德地盤，臨近皇城再去鐵山不遲。


  魏佳轉向沃德，“行，就按你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