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正式撕破了臉皮
元致自負地輕輕一笑：“大哥的目光雖然沒有停留在你身上，但卻在全神貫注地，用心去感覺你的思想！你的心思澄澈單純，輕而易舉就被大哥捕捉到了。”
慕容芷凝羞澀地垂著頭：“大哥真是目光如炬！凝兒心裏，確實有很多疑惑，包括對自己，和身邊所有的人。凝兒自從失憶起，突然覺得在這世上，隻剩了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別人根本無法理解，那是怎樣的一種惶恐？凝兒僅憑著天生的信任感，把身邊每一個人，當成了救命的稻草。凝兒一度失去了判斷力、失去了是非觀、甚至……喪失了羞恥感！當記憶一點一滴回歸的時候，凝兒突然意識到，比失憶更可怕的，是失憶期間，所有荒唐的行為和決定！”
元致溫和地安撫道：“每個人處在特定的環境時，行為都會受認知的影響，作出些和心智相符的舉動，這並沒有什麽值得羞恥的！就像人們不會去取笑一個穿著肚兜，在大庭廣眾下頑鬧的兒童，因為那個年齡段的孩童，本身就應該是那樣的，和羞恥一點關係都扯不上。凝兒，你根本無須對失憶期間的行為，感到懊悔！也不應該對賀蘭將軍，心存愧疚？”
慕容芷凝輕輕點著頭：“大哥的觀點，真是振聾發聵，引發了凝兒的共鳴！然而，凝兒必須對賀蘭將軍存有愧疚之心，人若是連最基本的善良都喪失了，會讓自己都感到害怕的！”
元致搖著頭：“凝兒，在你失憶期間，你所做出的決定，現在看來貌似十分的荒唐，但那個時候，卻是你內心最真實純樸的表達！賀蘭將軍作為一個心智和思維，都十分成熟的男人，他自然有能力作出判斷，你那個時候的承諾，是具有時效的、或者說，具有不確定性！”
慕容芷凝沮喪地低著頭：“大哥，凝兒雖然知道愧疚於事無補，但還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彌補賀蘭將軍，凝兒並不打算撕毀承諾！”
元致輕笑道：“凝兒，你從小到大，應該有過無數的夢想，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夢想在不知不覺中，就被棄置了！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令人彷徨的取舍，在拿不定主意時，千萬不要急著逼自己做出決定，從容的人生，才最穩妥！你要做的，是放下心中的執念，讓時間來替你決定！”
慕容芷凝沉默地伏在車窗上，她悶悶不樂的神態，讓元致愈加心生憐愛。
元致溫柔道：“凝兒，是不是車廂裏太沉悶了？如果悶得慌，大哥就帶你騎馬看看風景。”慕容芷凝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元致命下人停下馬車，他將慕容芷凝扶上馬，又翻身坐在她身後。他接過下人遞來的一件披風，罩在了慕容芷凝身上，又仔細地把
她的身體裹嚴實：“凝兒，大哥就想這樣照顧你一輩子！”
慕容芷凝的雙頰，泛起了一層紅暈，一向溫和守禮的元致，一句不經意的話，讓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大哥和凝兒是兄妹，凝兒自然會一輩子心安理得地接受大哥的照顧！隻是，凝兒有時也十分惶恐，凝兒理所當然地接受大哥的照料，卻不知道拿什麽回報大哥？”
元致聞著慕容芷凝的發香，回想著夢裏的情景，突然感到一陣麵紅心跳，他附在慕容芷凝耳畔，動情道：“凝兒，我……我不想再做你的大哥了！”
慕容芷凝的身體，輕顫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故意和元致留出了距離：“大哥，你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凝兒說過話，凝兒會感到不安的！你是覺得被凝兒拖累了嗎？”
元致抱緊了慕容芷凝，情不自禁地在她側臉上落了一吻：“不，我依然想照顧凝兒一輩子。不過，我不想再做凝兒的兄長了！”
慕容芷凝的心不由得一緊，她最擔心的，正是怎樣和元致維係這種敏感的兄妹關係？她之所以能和元致相處得格外融洽，是因為她知道，元致會不爭不搶地站在她身後，不帶給她任何的壓力。當這種平衡被打破，慕容芷凝瞬間變得驚慌失措，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元致的感情？慕容芷凝突然發現，元致真的變了，變得讓她難以琢磨，甚至讓她惶恐不安。她隱隱地意識到，一個能把感情隱藏得不露痕跡的男人，或許會有著超乎尋常的危險和瘋狂。
元致緊追不舍道：“凝兒，你感到慌亂了嗎？你有沒有想過，你不敢麵對我，是因為在你心裏，有我的一席之地！我說錯了嗎？你在幻想未來的夫君時，他身上，難道沒有我的影子嗎？”
慕容芷凝故作冷靜道：“大哥，你別這樣！你如果覺得凝兒是個拖累，你大可放下凝兒不管，凝兒絕不會埋怨大哥的！”
元致步步緊逼：“凝兒，你這麽聰明，別再假裝看不穿我的心思了！你心裏十分清楚，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注定為情所困！我或許是懦弱、又或許是自負，從來都沒有向你表白過，但我知道，你一直都明白我的心意！如果你和叱雲將軍能修得正果，那我會將這段感情埋在心裏，直到永遠！可是，你和叱雲將軍的緣份，已經走到了盡頭。當你的身邊，總是有男人想保護你的時候，你從來沒有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而我在被你忽視時，心裏也曾經有過憤怒！凝兒，我不想再偽裝了，因為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心甘情願地想做你的大哥！”
慕容芷凝隻覺得內心一陣苦澀，她對元致，充滿了失望：“大哥，你在這時候，突然
轉換了態度，凝兒又豈會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大哥，隻要你助凝兒報了殺父之仇、救出凝兒的母後和皇弟，那商夏就是你的了，那本《秦大帝秘要》，凝兒也會拱手交給你！這是凝兒能想到的，報答你最好的方式！”
元致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韁繩，他冷漠道：“既然我在你心目中，如此的貪婪不仗義，那我也不用再假裝正人君子了！慕容芷凝，我們倆，這是正式撕破臉皮了嗎？你其實還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報答我，那就是做我的女人！”
慕容芷凝側著臉，用質疑的目光，注視著元致：“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野心的？”
元致強硬地勒緊了慕容芷凝的腰，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硬：“我其實一直都有野心！哪個男人，會甘心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遊走在別的男人之間？是你的忽視，激發了我內心蟄伏的欲望！既然謙和有禮打動不了你，那我索性就換一種方式！”
慕容芷凝歎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委婉：“大哥，在你成就大事前，我們倆還是合作關係，對不對？那你是不是也要顧及到我的情緒？”
元致的語氣，重新變得溫和：“當然了，我會一如既往地照料你！凝兒，你隻要乖乖地聽話，我對你，就始終狠不下心來！對了，你讓人送去商夏的信，被我截獲了！我當時很憤怒，不過現在，我的心緒已經平複了！你剛才問我，是什麽時候有野心的？我也正想問問你，你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再信任我的？”
慕容芷凝的掌心裏，沁出了一層汗珠：“凝兒……隻是救母心切，並不是想有意防著大哥！”
元致溫柔地附在慕容芷凝耳邊：“你怎麽想的，現在都不重要了！結果隻有一個，你根本不信任我，也不想和我合作！”
孟夏騎著馬，從隊伍後麵追了上來：“大哥，我遠遠地看著你倆，還真像一對小情侶！你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明目張膽的了？公主，害羞了？”
慕容芷凝不想當眾和元致撕破臉，她故作輕鬆地絞著胸前的頭發：“孟姐姐，你就別取笑我和大哥了。”
元致懲罰性地用手臂勒緊了慕容芷凝的纖腰：“凝兒，剛才不是說好了，咱倆不做兄妹了嗎？在孟夏麵前，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了，反正她早晚都會知道的！”
孟夏抓著後腦，一臉的疑惑：“大哥，孟夏這是要恭喜你，好事將近了嗎？”
元致豪爽地笑道：“孟夏，你看凝兒都害羞了！你該恭喜我們兩人，是不是啊，凝兒？”
孟夏憨厚地一笑：“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倆談情說愛了！我早就說過，你倆才是天生的一
對兒！我去前麵看看呼延將軍去！”她騎著馬，朝隊伍前端走去。
慕容芷凝心事重重地垂著頭，元致卻輕笑道：“怎麽了？不甘心被我脅迫了嗎？凝兒，放棄反抗，一心一意地和我合作，才是你最明智的選擇！”
夜裏，慕容芷凝躺在客棧的床上，直勾勾地看著蚊帳頂端，默默地想著心事。
孟夏翻了個身，臉朝著慕容芷凝：“公主，我就知道你睡不著！你今天一直心事重重的，你和大哥之間，真的突破了那層關係了嗎？”
慕容芷凝欲言又止：“姐姐，如果我告訴你……我被大哥脅迫了，他不僅想要商夏的江山，還想要那本天下奇書，你會相信嗎？”
孟夏溫柔地用手撥了撥慕容芷凝腮邊的頭發：“公主，你剛恢複了記憶，對身邊的人產生懷疑心，是再正常不過的！大哥最大的野心，也不過就是想好好照顧你！別多想了，快睡吧！”
慕容芷凝的杏眸裏，隱隱地閃著淚光：“姐姐，傷害呼延將軍的，根本不是什麽地痞流氓。前幾天晚上，我讓呼延將軍替我傳了一封信給韓旼，這原本隻是個緩兵之計，我的目的，是讓他不要傷害我的母後和皇弟。可這封信，被大哥截獲了，他為了給我一個警告，讓人傷了呼延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