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我要給他致命的一擊
沈洪博撇著嘴:“你想得美,老子會放過你?你也就那點出息!這還能難倒哥?大不了,哥就當嫁雞隨雞了,跟隨你去商夏唄!”
孟夏感動得熱淚盈眶:“可是……”
沈洪博一把抓住孟夏的手:“可是什麽呀?哥又不是吃軟飯的人,不會靠你養活著!哥會做生意,哥來養你!哥給你做牛做馬,還掙錢養家,你就隻負責把哥娶回家,剩下的,哥全包了。你覺得怎麽樣?”
孟夏也握緊了沈洪博的手,重重地點著頭:“嗯!老子沒白來華炎一趟,白撿了個媳婦兒。老子會一輩子對你負責的!若不是在大街上,若不是老子看上去像個男人,真想抱著你親上一口!”
沈洪博一把將孟夏扯到懷裏,托著她的後腦:“哥從來都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他俯下身,朝孟夏的嘴唇上吻去。
和宇對麵的吉斯軍營裏,連綿的細雨敲打著帳篷,發出“唏唏嗦嗦”的聲音。
慕容芷凝站在營帳前的台階上,眼神空乏地看著遠處,她頭頂撐起的巨大篷布邊緣,正往下滴落著一串串水珠。
拓跋藍拿了件披風,輕手輕腳地搭在慕容芷凝肩上:“公主,你都在這站了好一會兒了,你身體弱,怕招了風寒,還是進帳裏吧!”
慕容芷凝像尊雕像般站在原地,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拓跋藍歎著氣:“公主,我們所有關心你的人,看著你像花一樣,一天天的枯萎,你知道我們心裏有多難受嗎?公主,你曾經是那樣的開朗樂觀,藍兒甚至覺得,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摧毀你的內心世界!公主,你現在遇到了一個十分強大的對手,那就是你自己,你一定要戰勝自己的內心,才能變得更強大!”
慕容芷凝的聲音輕飄飄的,如一段風中的遊絲:“藍兒,我隻是太累了,我已經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和精神世界!請你原諒我,我沒有力氣。”
拓跋藍生氣地扯著慕容芷凝的衣角:“公主,這是藍兒聽過的,最不負責任的托辭!這一切都是借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王母後?當初,你的乳娘為了讓你活下來,不惜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你的生命不是輕飄飄的,它承載了沉重的愛,你沒有權利輕視它!”
慕容芷凝的眼神依然空洞無神,看不出絲毫的悲喜:“我讓我的父王母後蒙羞了,我愧對了乳娘的付出!我還有何麵目站在這裏,幻想著風雨過後的彩虹?我這種人,就應該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一點痕跡都不留下,才對得起所有善待過我的人!”
賀蘭銘燁站在自己的營帳前,遠遠地看著慕容芷凝,他眼裏流露出深深的痛意。他費盡心思摘
來的那朵美麗聖潔的鮮花,正在他麵前,慢慢地枯萎。賀蘭銘燁有一種無力感,他無法替慕容芷凝拔開她頭頂那黑沉沉的絕望,他隻能眼睜睜在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慢慢失去顏色。…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賀蘭銘燁悲從中來,他幻想著自己能像一顆流星一般,用身體撞碎慕容芷凝那漆黑的夜空,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讓她看到一絲希望和光明。
賀蘭莫蕾輕輕吊著賀蘭銘燁的胳膊:“五哥,慕容小娘子是不能活了嗎?你別自責了,你又不是神仙!”
賀蘭銘燁握緊了拳頭:“五哥想好了,五哥要殺了叱雲躍軒!是他讓慕容小娘子痛不欲生,是他扼殺了慕容小娘子的生命!我要挑起一場和華炎的戰爭,我要傾盡全力,維護慕容小娘子的尊嚴!”
賀蘭莫蕾驚出了一身冷汗:“五哥,你怎麽也變得這麽衝動了?你想過後果嗎?你想殺叱雲將軍,你近得了他的身嗎?你曾經那麽多次和他在戰場上交手,你們誰也取不了誰的性命?再說了,你若挑起一場戰端,我們吉斯汗和華炎的力量,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你那是以卵擊石!再說了,你憑借一時的衝動,葬送了成千上萬的士兵的性命,讓一方百姓生靈塗炭,你以為就會讓慕容小娘子忘了過去嗎?你隻會把她推上風口浪尖,再次向世人證明,她就是個禍國的紅顏!”
賀蘭銘燁倔強道:“如果我注定了隻是慕容小娘子生命裏,一顆一閃而過的流星,那麽,我也要綻放出一束光,照亮她的夜空。我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叱雲躍軒,有個男人肯舍棄了性命,維護他拋棄的那個女人的尊嚴!我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永寧從叱雲躍軒手裏奪回來,獻給慕容小娘子!”
賀蘭莫蕾搖著賀蘭銘燁的手臂:“五哥,蕾兒不許你意氣用事!咱們從長計議,不要做無畏的犧牲,好嗎?”
賀蘭銘燁仿佛胸有成竹:“五哥派去華炎的探子來報,和宇軍營裏正加強練兵,叱雲將軍看似要實行一個非常大的計劃,五哥猜測,他想舉兵造反!他若是有所行動,五哥我就趁機出兵,攻占華炎南疆的幾座重要守城,到時,他叱雲躍軒就會首尾應顧不暇,必將舍棄南疆,保證他有足夠的兵力攻打上京!”
賀蘭莫蕾縐著眉:“那叱雲躍軒若坐穩了上京,又來反攻南疆,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說不定會滅了我吉斯汗啊!”
賀蘭銘燁自負道:“叱雲躍軒若攻占上京,必折損兵力過半,哪裏還有能力來反攻南疆?他若攻占上京失敗,我必趁勢出兵,滅了他!所以,隻要他一出兵,我賀蘭銘燁就會給他致命的一擊!”
賀蘭莫蕾的心“砰砰”直跳:“五哥,你確
定這樣做,慕容小娘子就會快樂嗎?她若是因此怨恨你,怎麽辦?你是不是得弄清楚她心裏的想法,再作決定?依蕾兒看,慕容小娘子雖然被叱雲將軍傷透了心,但她未必會舍得為難叱雲將軍。這大概是因為慕容小娘子愛叱雲將軍,愛得太深了吧?”
賀蘭銘燁扭頭看著慕容芷凝,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仿佛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賀蘭莫蕾搖著賀蘭銘燁的胳膊:“五哥,那個慕容小娘子,就是個木頭美人,時間長了,你會受不了的。以前蕾兒是因為被五哥的真情感動,才會不顧一切地支持五哥,可現在看來,五哥在慕容小娘子身上,根本得不到幸福!五哥,你忘了她吧,讓人送她回商夏去。”
賀蘭銘燁回帳裏取了一把傘,撐著傘朝慕容芷凝的營帳走去,他走到慕容芷凝麵前,柔聲道:“公主,你在這裏站的時間太久了,該回營帳裏去休息了!”
拓跋藍用求助的目光,看著賀蘭銘燁:“賀蘭將軍,我已經勸她多時了,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賀蘭將軍,公主是不是魔怔了?要不要請軍醫來替她診診?”
賀蘭銘燁走上前,用手搭在慕容芷凝肩上,輕輕搖了搖:“公主……”話音未落,慕容芷凝雙眼一閉、身體一傾,軟軟地朝地上滑了下去。
賀蘭銘燁果斷地伸出手,穩穩地一把托起了慕容芷凝,把她抱回了帳裏,放到床榻上:“蕾兒,衝碗紅糖水過來。”
拓跋藍自責地哭出了聲音:“我早該強行扶她回帳裏休息的,下次,再也不由著她了,你說她得有多倔強啊?明明撐不住了,還不肯倒下。”
賀蘭莫蕾摟著拓跋藍安撫道:“藍兒,這不怪你,你盡力了。別哭……乖。”
拓跋藍哽咽道:“藍兒見她活得這麽痛苦,實在是於心不忍。賀蘭將軍,公主她若是實在是撐不下去……我們還是由她吧!”
賀蘭銘燁溫和道:“拓跋小姐,公主隻是受了打擊,一時想不開。隻要我們大家都一起來給她溫暖,她總有一天會忘了悲傷,重新獲得快樂!要對自己有信心,也對她有信心,好不好?”
拓跋藍一邊哭,一邊點著頭:“是我犯糊塗了,我怎麽能說出這麽喪氣的話?我們不能放棄她。”
賀蘭莫蕾問道:“藍兒,你哥哥上哪兒去了?今天下這麽大的雨,他怎麽不呆在營帳裏?”
拓跋藍眼眶一紅:“軍醫說,公主的藥方裏,需要幾味貴重的藥材,而營裏的藥庫裏,剛好缺了兩味重要的藥材,哥哥一聽,二話不說,就冒著雨,騎馬到附近的縣城去尋藥了!”
賀蘭銘燁的手不由得握緊了:“難為
拓跋先生了,這麽惡劣的天氣,他卻冒著雨出去求藥,這份真情,真令我感動!他該跟我說,我讓人去辦即可,他大可不必親自前往。”
賀蘭莫蕾拉著拓跋藍的雙手:“藍兒,你們兄妹是我見過的,最仗義,且不圖回報的人。公主能遇到你們兄妹,真是她的福氣!”
拓跋藍搖著頭:“我哥對公主的感情,超乎所有人的想像!老天真是不公平,若論誰最愛公主,一定是我哥!”
賀蘭莫蕾矯情地撇著嘴:“我五哥比你哥更加愛公主,他可以舍命……”
“蕾兒……住口。在拓跋先生麵前,五哥的付出不值一提。”賀蘭銘燁打斷了賀蘭莫蕾。
吉斯汗營地最左側,有一片軍奴帳篷群,在一座低矮破舊的帳篷裏,乞顏卓婉蜷縮在潮溫的草堆裏,她身上隻穿了一件粗麻布衣衫,全身上下,被漏進帳篷裏的雨水浸得精濕。
冬青緊挨在乞顏卓婉旁邊,兩人凍得瑟瑟發抖,隻能擠在一起,用對方的體溫取暖。
冬青抱怨道:“別人家的奴才跟著主人,都是風風光光的,而我呢?乞顏家得勢時,你和你的家人,把我呼來喝去的,從不當我是人。你們家現在落魄了,卻要連累著我,和你一起遭罪!你倒好,你看你現在這個醜樣子,士兵們見了你都害怕,不敢動你,卻跑來糟踐我一人。我前世是欠了你乞顏家的債嗎?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