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上輩子欠了她的債
拓跋致走到帳外:“芩兒姑娘,真是不巧,公主她也受了風寒,現在正在發熱,說胡話呢!”
芩兒焦急地跺著腳:“九公主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賀蘭將軍若得不到公主的安撫,恐怕會引起驚厥,甚至會危及性命!”
孟夏指著遠處:“唉呀!你家九公主回來了。芩兒姑娘莫急,去請軍醫了沒有?”
芩兒道:“九公主叮囑過,奴婢片刻不能離開賀蘭將軍的營帳。剛才賀蘭將軍全身抽搐,奴婢一著急,隻能先來找公主去頂著,才敢去請醫生。”
賀蘭莫蕾和拓跋藍拉著手,兩人蹦蹦跳跳地往營帳走,像兩個孩子般歡脫。
芩兒焦急地跑上前:“九公主,賀蘭將軍病情加重了!鳳儀公主她,剛巧也病倒了,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快快快,你去看著賀蘭將軍,我去請軍醫!”
賀蘭莫蕾甩開拓跋藍的手,就往賀蘭銘燁營帳裏跑,拓跋藍愣了愣,跟了上去。
賀蘭銘燁的身體抽搐著,他的嘴角,泛著血沫,他的手緊緊抓著被子,口齒不清地喊著:“慕容凝兒……慕容凝兒……別走,求你了……”
賀蘭莫蕾輕聲抽泣著:“這可怎麽辦啊?急死人了!怎麽辦?怎麽辦?”
拓跋藍走到床前:“九公主,讓我試試吧!”
拓跋藍抓住賀蘭銘燁的手,在他耳旁溫柔地說道:“賀蘭將軍,我是慕容芷凝,我在這裏呢!將軍請放心,我不會走的,我絕不會丟下你的。”
賀蘭銘燁漸漸安靜了下來,他的氣息越來越平穩,身體的抽搐也緩了下來。
賀蘭莫蕾高興地捶了拓跋藍一拳:“小藍兒,真有你的,你這招還真管用。”
拓跋藍嬌羞地一笑:“把酒端過來,我來替賀蘭將軍擦身子。有一次,我哥生病了,也是我親自伺候他的,我有經驗。”
賀蘭莫蕾深感愧疚:“可是……藍兒你是個沒出閣的小娘子,你就不害羞嗎?你若是今後嫁不出去,可怎麽辦?”
拓跋藍莞爾一笑:“害什麽羞?我把賀蘭將軍當成我哥一樣。快點把酒拿過來,救人要緊!”
賀蘭銘燁伸手抓住了拓跋藍:“公主……我會讓你忘了叱雲將軍的……留下來……”
拓跋藍輕拍賀蘭銘燁的手背:“賀蘭將軍請放心,凝兒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賀蘭銘燁不安的扭動著身體:“凝兒……凝兒,你不許騙我……”
賀蘭莫蕾坐在圓桌旁,托著腮,看著拓跋藍:“藍兒,你還挺會安撫人心的。你哥哥喜歡什麽樣的女子?他有什麽愛好?”
拓跋藍一撇嘴:“我哪裏知道?他從來沒有戀愛過……自從遇
到公主,他就打消了成家的念頭。公主和叱雲將軍分開的那半年裏,公主好像是慢慢接受了哥哥,可惜,叱雲將軍又突然出現,橫刀奪愛!我和哥哥原本以為,叱雲將軍費了這麽大的勁,才讓公主忘掉了以前的慘痛經曆,他一定會用心去愛公主的,沒想到僅僅一年多時間,就物是人非了!”
賀蘭莫蕾縐著眉:“原來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公主那樣的!也是,我若是個男人,也會喜歡她。藍兒,你的意思是,你哥哥還想和公主再續前緣?”
拓跋藍替賀蘭銘燁蓋上被子,走到桌前:“哥哥想有什麽用?公主就算是失愛,也不會和哥哥在一起。可哥哥,卻打定了主意,要守在公主身邊,無條件地保護她、照顧她。這也許就是命吧!我有時也在想,如果真有輪回,大概是哥哥上輩子,欠了公主的債!”
賀蘭莫蕾感歎道:“為什麽好男人都是別人的?同樣是公主,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她?老天還真是不公平。藍兒,反正公主也把你哥哥當成大哥了,你能不能勸一下你哥,讓公主留在我五哥身邊。這樣,他也能留下來照顧公主。”
拓跋藍一拍桌麵,突然發起了倔脾氣:“憑什麽呀?哦,你哥是哥,我哥就不是哥了?若論交情,我哥比你哥先遇到公主?若論長相,我哥也不輸給你哥!”
賀蘭莫蕾嫌棄地撅著嘴:“喲!我開始還覺得你人挺隨和的呢,原來,也是個小暴脾氣!”
拓跋藍眼眶一紅:“若要論公主身邊的男人,誰對公主最好?我認為,我哥雖然沒有救過公主的命,但他在內心裏,一定是最愛公主的。隻可惜,他和公主有緣無份!”
賀蘭莫蕾絞著頭發,不屑道:“呦!你說你哥最愛公主,有什麽憑據嗎?我可看不出來。以前,叱雲將軍不是表現得那麽愛公主嗎?可現在呢?你是沒有看到他拿公主來換取羅思瑤的情景,公主那一聲聲的悲泣,足以讓所有人動容,可仍然沒有打動叱雲將軍!公主當即就吐了一口鮮血,隨即就不省人事了。你說她得多傷心絕望啊?”
拓跋藍不滿地敲著桌麵:“這世上的緣份,就是這麽氣人!公主若跟了我哥哥,我哥哥說什麽都不會這麽對她的。你少拿我哥哥和叱雲將軍比,叱雲將軍就是個禽獸!唉……你聽到我罵叱雲將軍,心裏挺不高興的吧?他不是你的心上人嗎?”
賀蘭莫蕾嬌羞地低著頭:“那是以前!我既然知道他人品有問題,我還喜歡他,那我不是缺心眼嗎?我還是比較欣賞你哥哥這種,性情溫和寬厚的男人!”
拓跋藍眉開眼笑道:“算你有眼光!其實,你五哥這樣的男人,也是藍兒心目中
的男子漢!唉,可惜世上隻有一個公主,不能配給這麽多好男人,若是女人可以像男人一樣,嫁好幾個夫君,那該多好?有這麽多人爭著疼公主,公主就再也不會為叱雲將軍傷心了!對了,我得去看看公主,孟姐姐說她也病倒了!”
賀蘭莫蕾道:“快去吧!待會兒芩兒請了軍醫來,我也去看她。”
孟夏的營帳裏,軍醫正替慕容芷凝把著脈,拓跋致緊張地盯著軍醫的臉,生怕看到他不安的表情。
軍醫微閉著眼睛,細細地感受著慕容芷凝的脈博。他微微縐起的眉頭,讓拓跋致十分的忐忑,拓跋致焦急地問:“先生,公主的身體,沒有大礙吧?”
軍醫麵色凝重道:“這位小娘子的身體,虛弱得快撐不下去了。她不僅氣血虧耗得十分厲害,心經和肺經,都受到了損傷。”
拓跋致焦急道:“要用什麽藥,先生隻管開出方子,既便是千年的人參,隻要能救公主,在下都尋得到!”
軍醫焦慮地搖著頭:“有的病,不是藥石能湊效的。小娘子的身體,就像一棵被駐空的樹幹,外表看,神形還在,內裏,已是虛耗得千瘡百孔了。況且,小娘子還有抑鬱症狀,隨時都會自殘。身體上的病狀,隻要她肯配合服藥,倒是可以治的。隻是,老夫不擅長醫治心病。”
拓跋致眉頭緊鎖:“有勞先生了,還是先將她身體上的虧空補上吧!”
軍醫點著頭:“能治病的,不一定都是耗銀子的藥,公子請放心,治小娘子病的藥,營裏都齊備,我這就讓徒兒把藥送來。多開導陪伴小娘子,盡量不要讓她獨處,時間長些,興許會好轉!”
拓跋致躬身行了個大禮,掏了一張五百兩的大額銀票,塞到軍醫手裏:“多謝先生了,還望先生多多費心!藥盡管用最好的,銀子若不夠了,在上再奉上!”軍醫推托了一番,勉強地收下了。
拓跋藍坐在床邊,看著慕容芷凝:“我哥真疼公主,我雖然是親妹妹,卻未必能得哥哥如此對待呢!”
孟夏假裝生氣道:“我打死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大哥對我們三人,必定是不偏不倚的。”
拓跋致無奈地搖著頭:“藍兒,哥哥早就習慣了你的小人之心!唉,難道我對公主,除了兄妹之情,還摻雜了其他不純粹的感情嗎?”他自言自語道。
拓跋藍跑上前,吊著拓跋致的胳膊:“哥哥不必自責,你對公主再好,藍兒都不會有一點意見的!哥哥是天底下,內心最澄澈的男人!”
孟夏反駁道:“我倒不認為大哥就不能喜歡公主!你倆又不是親兄妹。再說,大哥以前,也愛慕過公主。公主在經曆了坎坷的情
路後,跌了個大跟頭,大哥若在這個時候,曖了她的心,又能遂了自己的意,豈不是好?”
拓跋致輕歎道:“我和公主雖然不是親兄妹,我一旦認她是妹妹,就會一輩子像兄長般照顧她。靠感動得來的愛情,是施舍;靠爭奪得來的愛情,是占有。隻有兩個人無意中,心走到一起的,才是真正的愛情!”
拓跋藍反駁道:“哥哥,你太迂腐了!你若愛一個人,無論是感動她、或是將她搶過來,都是因為你想好好愛她,讓她快樂!公主和將軍的愛情,在大夥眼裏,也是經過了考驗的,不是也一樣無疾而終了嗎?哥,我知道你的心裏,一直有公主的位置,機會來了,就要抓住,你是在拯救她!”
拓跋致固執地歎著氣:“藍兒,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她,默默地關心她、陪伴她,也是一種愛!”
拓跋藍眼眶一紅:“哥,你莫不是也追求完美的愛情?你嫌棄公主……不完整了?”
拓跋致憤怒地瞪著雙眼:“藍兒……你胡說什麽?公主在哥哥心裏,永遠是完美無缺的!你還不成熟,不懂什麽是愛!”
賀蘭莫蕾清脆的聲音,在營帳外回響:“呦!藍兒被自家哥哥教訓了?藍兒也不小了,怎麽可能不懂愛?藍兒剛才照顧我五哥的樣子,簡直太成熟了!”
拓跋藍跑上前,親熱地挽住賀蘭莫蕾的手臂:“蕾兒,我哥太迂腐了,他認為靠感動一個女子,而獲得她的愛,是那個女子對他的施舍。明明就不是這麽一回事!”
拓跋致低吼道:“藍兒……你越來越沒規矩了!別在外人麵前,說這些幼稚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