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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夢中的紅衣少女

  賀蘭莫蕾歡快道:“好啊!大家都有些悶了,一起出去逛逛吧。拓跨先生、孟姐姐,我帶你們去附近的牧場,玩套羊去吧!孟姐姐不是喜歡打架嗎?我們吉斯汗的男人,身強力壯的,又十分好鬥,肯定合孟姐姐的胃口。”


  孟夏輕笑道:“九公主,你還是帶藍兒去玩吧。注意安全,她從小沒玩過刺激的遊戲,你要照顧好她。我和拓跋先生,正準備去探望一下賀蘭將軍。”


  賀蘭莫蕾咬著唇,低聲央求道:“拓跋先生,我想求求你,別在這個時候帶公主走,好不好?她現在還處在絕望中,隨時都有可能看不開,既然她對我五哥存在愧疚之心,興許我五哥能讓她打消了尋死的念頭!”


  拓跋致和善道:“走還是留?完全取決於公主自己的抉擇,我們沒有權利逼迫她。藍兒,在外麵玩時,記得要聽九公主的話。”他下起了逐客令。


  拓跋藍拉著賀蘭莫蕾往外走:“九公主,你能教我騎馬嗎?我哥老是說危險,不讓我騎,我好羨慕你們會騎馬的女子。”


  賀蘭莫蕾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拓跋致:“好,隻要你喜歡的,我都可以帶你玩。”


  拓跋藍蹦蹦跳跳地率先跑出了營帳,隨著她一聲尖厲的驚叫聲,拓跋致衝出了帳外:“藍兒,你又怎麽了?”


  拓跋藍滿臉惶恐地往回跑,一頭紮進了拓跋致的懷裏,她顫抖的手,指著身後。


  孟夏豪爽地哈哈大笑:“藍兒是被外麵杆子上掛的人頭,嚇到了。藍兒,那是昨晚想謀害賀蘭將軍和九公主的逆賊,把他的人頭掛在那裏,給想叛亂的士兵們,作了個警示作用。一個人頭而已,不用害怕的!”


  賀蘭莫蕾上前拉住拓跋藍,安撫道:“藍兒,你們閨中長大的小娘子,就是膽子小。你若是害怕,我就讓人將人頭摘了,掛到別處去。走,我帶你從帳篷後繞過去。”


  慕容芷凝坐在賀蘭銘燁的床邊,正拿濕布浸了酒,往他額頭上抹。她聽到拓跋藍的尖叫聲,走出了營帳:“藍兒,你來了?采桑呢?”她伸長修頸,朝拓跋身後張望。


  拓跋藍指著柱子上高高掛著的人頭,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公主,你的營帳門前就掛著顆人頭,你就不害怕嗎?我還以為,你的膽子比我還小呢!采桑她……待會兒,讓哥哥告訴你吧!”


  賀蘭莫蕾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慕容芷凝:“藍兒,你也太小看公主了,你不知道她昨晚有多勇敢?她不僅隻身智鬥凶頑,還用一枝發簪,紮爆了一個惡毒女人的眼睛。喏,那杆子上掛的獸頭,就是昨晚公主獨自擒住的惡狼!我們都被她柔弱的外表騙了!”


  拓跋藍忘了害怕,

  跑過去一把抱住慕容芷凝:“公主,藍兒從前是崇拜公主的才智,從今天起,藍兒要時時抬頭仰視公主!公主,你真了不起!”


  拓跋致遠遠地衝拓跋藍招著手:“藍兒過來,不得在賀蘭將軍帳前高聲喧嘩,賀蘭將軍正在養病!”


  拓跋藍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輕聲道:“我咋咋呼呼的,希望沒有叨擾到賀蘭將軍!公主,你能帶我去看看賀蘭將軍嗎?他長什麽樣啊?是不是一臉的大胡子,滿臉的橫肉?不過我聽孟姐姐說了,他人還挺溫和的。孟姐姐還說,他為了救你,把自己的身體墊在泥沼裏,將你托了出來,我真想看看,是什麽樣的人,能這樣的無私?”


  慕容芷凝揭開帳簾,拉著拓跋藍進了賀蘭銘燁的營帳裏。拓跋藍看著床榻上昏睡不醒和賀蘭銘燁,誇張地張大了嘴:“天哪!賀蘭將軍跟我想像中,完全不一樣。我以為吉斯汗人,每個人都像柱子上掛的那人頭,又凶悍,又猥瑣!我真想看看賀蘭將軍的眼睛,是什麽顏色的?”


  慕容芷凝絞著絲帕:“我認為,賀蘭將軍長了一對灰瞳,他的眼睛,看上去既高貴、又神秘。”


  拓跋致和孟夏,緊跟著進了賀蘭銘燁的營帳,拓跋致的目光中,帶著疼惜:“凝兒,你該多休息一會兒,你看你熬得,瘦得沒了人形!”


  慕容芷凝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大哥此言差矣!我本來就瘦,哪裏就脫相了?賀蘭將軍是為了救我,才落到這步田地的,我雖然不感激他,卻懷著一顆內疚之心!”


  拓跋致輕歎道:“凝兒,你應該感激賀蘭將軍!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不能重來。你豈知在你生命的最後時刻,不會後悔?凝兒,每條生命都背負著自身的重擔,每個人的生死,都牽扯著眾多的人,大哥不許你輕易放棄自己!人隻要活著,都能看到希望!”


  賀蘭莫蕾心痛地拉著慕容芷凝的手:“拓跋先生說得對!你看你昨晚,有多麽的勇敢?我再也沒辦法把你跟軟弱,聯係起來。快去藍兒的帳裏,好好睡上一覺,我讓芩兒來替替你,那奴才很是細心,一定會照料好五哥的。去吧,五哥醒來,看到你這麽憔悴,他心裏一定滿滿的全是內疚!”


  賀蘭銘燁頭上沁滿了汗珠,他不安地囈語道:“慕容凝兒……你別走,我是真心……對你……”


  拓跋藍推著慕容芷凝往帳外走:“快走快走,去好好休息!你知道有多少人會心疼你嗎?你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別人著想。”


  慕容芷凝獨自躺在營帳裏,她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卻絲毫沒有睡意。一旦安靜下來,她的心,又沉入了無邊黑暗裏。叱雲躍軒那虛偽的柔情、冷酷的出賣

  ,像刀一樣,在她心上剜出一道道傷痕。


  慕容芷凝發出壓抑的哭泣聲,一串串淚珠,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掉落。無論她在人前表現出何等的雲淡風輕,她的內心,仍然時刻承受著無盡的煎熬,最讓她感到絕望的是,這種煎熬,綿延地看不到盡頭。一陣困意襲來,冥冥之中,慕容芷凝又回到了那個草長鶯飛的夏日的午後。


  慕容芷凝的身體浮在半空裏,她用置身事外的目光,俯瞰著一切。她看到一輛馬車,慢悠悠地行進在官道上,馬車的前輿上,坐著一位身穿白色便裝的英俊男子,男子的眼神分外憂鬱,渾身透著冷硬的氣息。


  一個紅衣少女揭開了馬車的前簾,將一個野果遞到白衣男子麵前:“將軍還在生氣嗎?我以後不逃就是了!”女子的眼睛又大又明亮,閃著星星點點的淚光。


  白衣男子的目光,瞬間變得溫柔,他看著麵前的野果,頭一偏,一口輕輕咬在了托著果子的那隻玉手上,紅衣少女嘴裏發出一聲嬌嗔:“疼……”


  或許是紅衣女子的撒嬌,融化了白衣男子身上的冷冽,他微閉著雙眼,朝聖般,在紅衣少女的額頭上落了一吻。


  紅衣少女爬到車前端,和白衣男子並排坐在車前,她側眸看著白衣男子:“將軍,我倆真的夫妻嗎?我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我們是兩個不同國家的人,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白衣男子側身輕吻著女子的前額:“小花貓怎麽會有這麽多問題?我們當然是夫妻,這還能有假?你四歲時,就收了本將軍的“碧梧”作娉禮!乖,叫聲相公。”


  紅衣少女衝男子甜甜地笑著:“相公。”她的笑容,如春日的陽光,仿佛能融化世上最堅硬的冰山。


  白衣男子攬著紅衣少女,側身輕吻她玫瑰花瓣般的嘴唇,紅衣少女輕垂著羽睫,溫柔地作出回應。兩人用嘴唇叩開了彼此的心扉、觸摸著彼此身體裏律動的靈魂。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憑添了一層神聖的光暈。


  慕容芷凝的心裏,浮起一絲暖意,她沉醉在別人美好的愛情裏,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一陣清風吹來,慕容芷凝隻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融入了紅衣少女的身體裏,她瞬間意識到,那個紅衣少女,不正是當初失憶時的自己嗎?


  慕容芷凝一把推開了和她纏綿擁吻的叱雲躍軒,重重地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騙子!叱雲躍軒,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騙子、冷酷無情的劊子手!”


  叱雲躍軒用沉痛而詫異的目光,看著慕容芷凝:“凝兒,你恢複記憶了?”


  慕容芷凝咬牙切齒道:“本宮不僅恢複了記憶,還看到了未來!叱雲躍軒,你

  的虛偽,騙不了本宮!”


  叱雲躍軒凶相畢露,他掐住了慕容芷凝的脖頸。


  慕容芷凝隻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她抓過馬鞭,狠狠地抽了馬兒一鞭子。馬嘶叫著騰起了前腿,馬車載著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翻進了路基下的萬丈深淵裏。


  慕容芷凝感覺到身體正沉沉地往下墜落,而她的眼前,卻看到了一片光明。


  “公主……醒醒,你又做噩夢了?”孟夏輕推慕容芷凝。


  慕容芷凝微微睜開了眼,她的腮旁,掛著兩行淚珠,她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隻輕聲呢喃道:“解脫了,終於解脫了……”


  孟夏搖著慕容芷凝:“公主,你怎麽了?大哥,快進來,公主魔怔了!”


  拓跋致衝進了帳裏,他坐在床頭,伸手探著慕容芷凝的額頭:“公主前幾天在沼澤地裏,同樣招了風寒,她也在發燒。”


  慕容芷凝緊閉著雙眼,口中念念有詞:“紅衣小娘子,你不要相信他,他就是個薄情寡義的騙子,冷酷無情的劊子手!離開他,他會害死你的……叱雲躍軒,你放開那個小娘子,你騙得了她,騙不了我……”


  孟夏焦急地搓著手:“那邊,賀蘭將軍還在昏迷中;這裏,公主又病倒了。這可怎麽辦啊?”


  拓跋致幽幽地歎著氣:“孟夏,公主這是心病!世間最難治愈的,是心病;最難愈合的,是情傷!”


  孟夏搖著頭:“昨晚,公主明明表現得異常的勇敢,我一度以為,她早已放下了心裏的包袱。沒想到,她還是走不出叱雲將軍帶給她的陰影!怎麽辦啊大哥?”


  拓跋致心痛地蹙著眉:“賀蘭將軍雖然救了她一命,卻並沒有打消她求死的決心。賀蘭將軍一旦身體痊愈,公主就會放下內疚之心,再次燃起求死的決心。她的內心是那麽驕傲,她無法麵對所有的親人和朋友,死對於她來說,成了最好的解脫!”


  正在這時,芩兒在營帳外焦急地喊道:“公主,賀蘭將軍的病情加重了,他迷迷糊糊的,一直吵著要見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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