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身心的摧殘
慕容芷凝垂首而立,她低眉順目的樣子,惹人憐愛:“將軍又何必擺著一張冷臉?將軍肯讓凝兒作陪,說明將軍並沒有嫌棄凝兒,凝兒又豈會不識抬舉?”
叱雲躍軒拍案而起:“慕容芷凝,你是既缺少羞恥感,又自以為是!本將軍也嫌棄畜生,但本將軍也吃肉。你哪裏來的自信?你在本將軍眼裏,跟畜生並沒有兩樣,你隻不過就是供本將軍消遣的一個物件!”
慕容芷凝被叱雲躍軒挾裹著,扔到了床榻上,慕容芷凝低聲央求道:“將軍,你能溫柔點嗎?求你了,你能像以前一樣,親親我嗎?”
叱雲躍軒扯過錦被,罩在了慕容芷凝臉上,他冷酷道:“本將軍的吻,隻給本將軍心目中聖潔的女人,你不配。”
慕容芷凝眼前一片漆黑,錦被壓在她麵上,仿佛有千鈞之重,這是她記憶裏最懼怕的場景。她像一隻離開空氣的魚,無論她怎麽掙紮,都被命運緊緊地扼住了咽喉。慕容芷凝又害怕又驚慌,深沉的恐懼感,讓她無法呼吸。她想起了她的第一次,同樣是被叱雲躍軒蒙在了被子裏,這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曾無數次出現在她夢境裏,成為她不能觸碰的傷痕。當這種疼痛和恐懼,再次出現時,慕容芷凝無法克服這種心理恐懼,她仿佛經受著比粉身碎骨更加可怕的煎熬。
叱雲躍軒的暴烈,如地獄之火,炙烤著慕容芷凝的身體,也吞噬著她的靈魂,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沉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天邊漸漸顯現出了魚肚白,一絲微亮透進了叱雲躍軒的營帳裏。叱雲躍軒朝神智不清的慕容芷凝臉上,重重扇了一巴掌:“起來,滾出本將軍的營帳去。本將軍的愛妾,馬上要來探望本將軍了,本將軍不想讓她看到你在這裏!”
慕容芷凝強撐著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她意識模糊,身體輕飄飄的,仿佛不屬於她自己。
慕容芷凝跌跌撞撞地往帳外走,她忍受了一整晚的精神和肉體上的摧殘,她急於要逃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默默地舔舐自己的傷口。
慕容芷凝身體一傾,栽倒在了地毯上,她掙紮著爬起身,逃也似地往帳外跑。她一頭跌出了叱雲躍軒的營帳,倒在了帳外的木台階上,連爬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采桑哭喊著跑上前,將慕容芷凝扶起來,抱在懷裏,心痛得直掉淚。她擔心慕容芷凝的安危,整晚都守在了叱雲躍軒的帳外。
武思遠走上前,俯身想抱起慕容芷凝,她輕輕擺了擺手:“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多謝武將軍了。”
武思遠取下身上的披風,裹在慕容芷凝身上,執拗地俯身抱起了她:“公主,是我叱雲
家對不起你……我送你回去吧!”
顯碧扶著羅思瑤,遠遠地走了過來,羅思瑤故意挺著根本不顯懷的肚子,用手撐著後腰:“武將軍等等!慕容芷凝,你說你賤不賤?你趁我身懷有孕,不能親近將軍,就用盡了一切的手段勾引他?”她衝到武思遠身前,抬手扇了慕容芷凝一耳光。慕容芷凝悲憤交加,又遭受了一晚上羞辱折磨,她頭一歪,暈倒在武思遠的臂彎裏。
采桑跑上前,狠狠地推搡了羅思瑤一把:“賤人,你敢打公主?她當初是如何待你的?你在她枕頭裏下藥,害她兩度小產,你還勾結靳頊珩,下毒害她性命……”
“夠了,大清早的,就在本將軍的帳前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叱雲躍軒掀開了帳簾,走出了營帳。
顯碧一下跪倒在叱雲躍軒麵前,哭哭啼啼地告起了狀:“啟稟叱雲將軍,公主的奴才采桑,剛才打了小夫人。”
叱雲躍軒瞪了武思遠一眼:“武將軍,管好你的女人,再敢沒規沒矩的,動本將軍的愛妾試試?你堂堂一個大將軍,在軍營裏抱著個軍奴,讓別人看到了,會怎麽說你?她沒有腳嗎?還要你抱著?”
采桑悲憤道:“公主被豺狼撕咬了一晚,剛才又被一個賤女人,狠狠地摑了一耳光,她暈厥過去了!武將軍出於救人的初衷,才抱著公主,武將軍和某些禽獸相比,顯得更有人情味!”
武思遠狠狠地回瞪了叱雲躍軒一眼:“叱雲將軍,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嗎?你照照鏡子,你都變成什麽樣了?你變得連我這個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兄弟,都不認識你了!”他抱著慕容芷凝,轉身往營外走,采桑小跑著,跟在後麵。
慕容芷凝躺在床榻上,采桑拿著一塊手帕,輕輕擦著她的額角:“讓你別去別去,非是不聽!非得掉一層皮,你才甘心,那個魔煞,就那麽吸引你嗎?你看你渾身上下,除了牙印,就是抓痕,看著都觸目驚心!你是木頭嗎?你就不知道痛嗎?”
慕容芷凝的手掌,輕輕覆在采桑的手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將軍為什麽不去為難別人?采桑,你要理解將軍內心的痛苦。是我負了將軍,我對將軍,就是恨不起來……”
采桑生氣地掙脫了慕容芷凝的手掌:“你再這樣,我就懶得管你了。你這樣作踐自己,真讓人心疼,也讓人看著難受。”
慕容芷凝輕聲道:“采桑,是我拖累你了,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好的。你就跟武將軍走吧,讓我自生自滅吧!”
采桑抽泣著:“我也就是心疼你,才發發牢騷!天下人都丟下你,我采桑也會守在你身旁的!幸好采桑遇到
了武將軍這樣的好男人,他也是極力支持采桑的。公主,你能不能聽話點?以後,離那個魔煞遠點,不要讓他再傷害你。”
慕容芷凝點著頭:“我總覺得,將軍的心裏,住進了一個惡魔,我想幫助他,克服他的心魔!”
采桑急得直跺腳:“他哪裏有什麽心魔?他自己就是魔!公主,你別不愛聽,都說旁觀者清,有的事,你也別過於固執,多聽聽別人的意見!”
正在這時,小院的門被人敲響,采桑拍案而起,慕容芷凝一驚,下意識地抓緊了采桑的衣服。
采桑罵罵咧咧的,起身走到院子裏:“你還來做什麽?你還嫌傷害公主不夠嗎?叱雲將軍,你若是條漢子,就請你放過她吧。公主不想見你,你請回吧。”她隔著門喊話。
“采桑,是我,孟夏。”孟夏的聲音在院門外響起。
采桑趕緊上前拔了門閂,她眼淚汪汪地看著孟夏:“孟捕頭,你終於來了,你再晚來幾天,說不定就見不著公主了!公主昨晚,才遭受了非人的摧殘,你去多安慰安慰她吧!算了算了,還是不要提她的傷心事!”采桑壓低了嗓門。
孟夏心領神會地點著頭,邁步走進了慕容芷凝的房裏。
慕容芷凝掙紮著坐起身,向孟夏伸出手:“孟姐姐,你來了?我已經快三個月沒見到你了!”
孟夏急步上前,將慕容芷凝按到被窩裏:“你身體虛弱,躺著和我說話就好。叱雲將軍禁止我到軍營裏探望你,我和大哥在外麵,一直焦急地打探你的消息,我昨天好不容易托人找到武將軍,今天在他的帶領下,喬裝成士兵,才得以順利混進和宇城來看你。”
采桑抹著淚:“難怪孟捕頭穿了一身侍衛的衣裳。孟捕頭,這天殺的魔煞,將公主囚禁在這裏,不是羞辱就是折磨她。”
慕容芷凝抓住孟夏的手不放:“姐姐,拓跋大哥和藍兒還好嗎?我好擔心他們,會遭到高承皓的襲擊。”
孟夏輕拍慕容芷凝的手背,安撫道:“你放心,大哥成熟穩重,有他在,你什麽事都不用擔心。我上次讓人喬裝成你的樣子,成功把高承皓引了出來,可惜,我卻沒能抓住他。”孟夏羞愧地垂著頭。
慕容芷凝的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不怪姐姐,是高承皓太過狡猾。姐姐你回蒞陽去保護大哥和藍兒吧,我這裏,你不用擔心。我和將軍的恩怨,任誰插手都沒有用,必須讓我自己來解決。請你轉告拓跋大哥,說我很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采桑眼淚漣漣地看著慕容芷凝:“公主,你讓孟捕頭留下保護你吧!她留下,至少你的心能安穩些,有人敲響院門的時候,你不
至於那麽恐慌!”
慕容芷凝倔強道:“我不需要保護,我呆在這固若金湯的城池裏,比哪裏都安全。采桑,你若是不夠堅強,就不要留在我身邊。其實,我就想一個人呆著。”
采桑抹了一把淚:“你又用這些話來激我?你明知沒用,還說?我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孟夏側過頭,她不想讓慕容芷凝看到她眼裏的淚水:“公主,你的性格過於執拗,別人是無法改變你的。有的債,不應該由你來背,你明白嗎?就算還債,你救過叱雲將軍一命,足以抵銷你欠他的。在感情上,也是他先背叛了你。公主,別鑽牛角尖了,這世上根本沒有完美的愛情,沒有誰是誰的唯一……我得走了,我會經常來看望你的,照顧好自己!我希望下次來看你時,你不再執迷不悟,能放下這一切,跟我和大哥回商夏。”
采桑送孟夏出了院門,她拉住孟夏的手,輕聲道:“孟捕頭,可怎麽辦啊?叱雲將軍的小妾,一直都想加害公主,一時間,這全天下的,仿佛都想要公主的命。太後想殺她泄憤,太上皇和燕郡王想殺她,以保全叱雲將軍的聲譽,就連公主身邊最親近的人,也為了自己的利益,被卷了進來,公主是四麵楚歌啊!”
孟夏拍著采桑的肩膀:“你照看好公主的日常起居就好,有的心,不是你操得了的!公主是商夏的皇族,她有神靈庇佑,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會化險為夷的!”
采桑麵有悲戚之色:“這些話都是安慰自己的,沒有人天生就有神靈庇佑……再這樣下去,就算別人要不了她的命,她自己也會想不開!”
孟夏歎了一聲:“采桑,我們都是凡人,沒有能力改變別人的命運!公主的性格十分執拗,除非,她想自救。你明白了嗎?你就算把她綁了,強行送回商夏去,她要麽逃、要麽尋死!”
采桑連連點著頭:“孟捕頭,你一定要經常來看公主,有你在,我就好像有了主心骨!”
孟夏拍了拍采桑:“記住,你和公主不是孤立無援的,無論公主遇到什麽樣的艱險,我們都會陪她一起渡過。我走了,公主就拜托你了!”
和宇對麵的吉斯汗軍營裏,賀蘭銘燁正在操場上挽弓射著箭。一個身姿曼妙,長相甜美的年輕女子,在他身旁拍著手,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銘燁哥哥,你射箭的樣子,真的好迷人!婉兒真慶幸,能成為你的未婚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