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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於首尊

  南無衣聽得有些被嚇住了,宮裏的板子又厚又重又結實,即便掌刑的是公公,這一頓板子打下來,人不得廢了?


  “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竟知道的這樣清楚?”南無衣問。


  柳芷靜塗好了藥,一麵收拾一麵道:“京兆尹府是府尹是我大伯,這事兒我從堂姐那兒聽來的。其實不賴於首尊,細枝末節都是京兆尹府暗中去查的,商量時說的言之鑿鑿,於首尊本是在調查另外一條線索,卻是他手底下掌使的徒弟犯了糊塗,還未來得及稟明於首尊,便擅自行動去徹查。下邊人犯了錯,即便於首尊不在其中,這黑鍋也是背定了的,通天府與他緊緊掛鉤在一起,哪裏有置身事外的道理?你也知道,通天府行事向來滴水不漏,明裏暗裏朝廷上多的是看他們不順眼的,說他們就是走狗暴徒之流上不得台麵,這下壞了事兒,自然就有個別有心之人添油加醋地在皇上跟前打小報告。”


  南無衣咽了咽口水,心道這即便是禦用的通天府也不能幸免,那六十板子挨下來,也不知道得多疼。平常人早就死翹翹了吧?虧得於竟還能活蹦亂跳地跑來跑去,想來是身體底子好,多將養些時日或許也就好了。為皇帝辦事,那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啊。


  不過她也的確沒有想到,柳芷靜竟是個臥虎藏龍的,相處這麽久也沒見她提起過這茬……


  “不對啊,你爹是京兆尹府府尹的弟弟,也該是富貴之家才對,怎的就開醫館去了?”京城官宦富貴之家比比皆是,但共同點就是家族血脈永遠相連,若非犯下大錯在族譜上劃了名字,也是能分到家產,無論仕途還是別的路子,總會受到照應的。隻是柳芷靜那醫館有些陳舊了,實在也看不出來是富貴之家。


  柳芷靜原本興致勃勃地在說故事,講到她頭上了,她輕輕一笑道:“誰叫我爹爹是個情種呢,我爹爹年輕時認識了阿娘,阿娘是個鄉下的土郎中,又是個女子,多有不易。他本無心於仕途,便去學了醫,後來要娶阿娘,長老們不肯,說阿娘什麽都沒有,窮的叮當響,家裏還有地要種,配不上阿爹這個嫡子。阿爹就一氣之下請求劃掉他的名字,與阿娘去過了清貧日子。後來我祖母不忍阿爹過苦日子,便給阿爹安置了一家醫館,我阿娘去世後過了幾年,阿爹也走了。就是這樣。”


  南無衣不由得有些後悔起來,父母故去,乃是柳芷靜的傷心事,拍了拍她的手,要說什麽,她擺擺手,擦了擦眼角的淚道:“沒什麽的,我沒事。”


  南無衣也不知該安慰些什麽,二人又聊起來,又拐到了於竟的身上。


  “如此說來,這通天府首尊的位子也不好坐。我被刺殺一案,就是於首尊辦的,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卻坐到了首尊之位,倒也是難得的人才。通天府事務繁多,說是皇上的一把利刃也不為過,想來這些年跟著皇上自然也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否則你看年紀輕輕就坐上這等高位的,遍京城裏能有幾個?皇上應當對他多加體諒才是,況且這事兒又不是他的錯……”


  南無衣不免為他不平了兩句,那日醉酒之後她還是記得的,於竟被自己攔下後大可一走了之,可卻還是留下與自己說了幾句話。她與他見麵次數不多,可即便如此,有些人是什麽樣,你看一眼便就知道。她想,於竟的世界或許複雜,或許腥風血雨,她看到的,卻是一個沉默寡言不善交際笨拙倔強得令人心疼的大男孩。


  柳芷靜眨巴了一下眼睛,似是又想起什麽一般,拉開椅子坐在南無衣跟前,認真道:“皇上當然是對他好的,他此前可是王爺!可是皇上的弟弟!是先帝的老幺皇子!我聽堂姐說,當年北代與波斯國交戰,於首尊尚且年幼又不是嫡出,可卻是極得先帝爺的喜歡。但不知怎的,和談期間被作為質子送去了波斯國。他那時剛好十二歲,給封了竟王,還在京城開了府別住,這後腳就被捉去當質子了。一和談就是五年的時間,波斯國在西境蠢蠢欲動,陛下早先的時候還是三番五次地遣了使者來和談,希望能夠將於首尊給放了,事情都好商量。”


  南無衣沒成想,叫柳芷靜來給自己看臉,竟然能聽到這麽多信息量十足的八卦,她有些消化不良了,“然後呢?”


  柳芷靜約摸是說話口渴了,一口將茶一飲而盡,道:“後來就沒信兒了,於首尊在波斯國左等右等,卻等來自己母妃被先帝賜死的消息。他在宮裏時就將自己老師傅的好功夫盡數學了去,不說以一敵百,打十個幾十個還是打得過的,便連夜逃回了北代。人們都說於首尊心裏最是將情義重感情,更是對母妃對先帝爺孝順得不像話,裏裏外外都是那些皇子應當學習的好榜樣,他一身武功絕學,乖乖聽了聖明舍棄京城安然舒適的生活去做了質子,可到頭來卻什麽都沒得到。”


  柳芷靜說得感慨,那語氣似是老說書人那般,連連嗟歎。


  “那後來呢?他回京之後呢?”南無衣繼續問道。


  “回京之後,他替母妃求情,先帝起先忍耐了幾次,後又以為罪妃求情的罪名狠狠地責罰了他,將他關去了宗人府,還將玉碟上他的名字給抹掉了。先帝對賜死他母妃的事情絕口不提,在宗人府裏呆了又三年,第四年先帝爺大赦天下,當今聖上替於首尊求了情將他放了出來,再然後就是聖上即位,看於首尊功夫又好,又命途多舛,便成立了通天府,皇上此時才給他賜名叫於竟,於是他母妃的姓氏,竟字就不知道了。”


  南無衣聽著這最後一段故事,卻是覺得有些含糊,便問道:“可是……皇上似乎也不是太子……如何即位?於首尊於皇上而言固然是手足,為何又得到了皇上的重用?他那樣的性子,真的能心無旁騖地坐著這首尊的位子?還有他母妃的事情,未免也太荒唐了,難道什麽理由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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