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噗!

  所有聽到她這話的醫生護士們全都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一樣笑了出來,笑聲中全是譏誚和輕視。


  這樣無知的人,他們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


  誰會料到竟會有人叫板藍銳,這不是找死嗎?


  “你們笑什麽?”安琪像個瘋子一樣的大叫:“爸,我要讓他們幾個沒有工作,讓他們知道得罪我們這家的下場。”


  這下那些人笑得是越發肆意,越發的難以控製了。


  這樣癡人說夢的蠢貨,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就連安文庭也是看不下去了,現在安氏命懸一線,這個蠢貨如果得罪了藍銳的話,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所以立刻喝止了她:“閉嘴!你再胡鬧就給我回家去!”


  隨即又對那些醫生護士道歉:“對不起,她是胡說的,諸位別放在心上!”


  “爸!”


  安琪難以置信的瞪著安文庭:“你為什麽要對他們這些人道歉?我們又沒有錯!不過是家醫院罷了,我們安家輕而易舉就給端了,讓他們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


  “哦,本少爺倒是想要看看,誰那麽大膽竟敢端了我藍家的醫院。”


  安少庭要阻止安琪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


  藍謹之傲視著他們:“我倒是要看看,在T市誰那麽大膽竟然敢和我藍家叫板。”


  藍家,就是四大家族中的藍家?

  安琪是真的呆了。


  從前她隻是在各種財經雜誌中看到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安琪真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藍謹之和靳逸塵站在一起,真的是比不出誰優誰劣,各有各的風度,那是賀文傑這種人根本所無法企及的。


  既然是沒辦法引起靳逸塵的在意,能成功吸引藍謹之也不錯。


  安琪花癡的輕喚了聲:“謹少。”


  她的花癡模樣不要說是藍謹之了,就是賀文傑都輕視的輕哼了一聲。


  好歹也是個混跡上流社會的名媛,沒想到竟是連妓女都不如,看到男人就恨不得撲上去。


  藍謹之掏了下自己的耳朵:“側耳聽聞安總要端了我藍銳醫院,我倒是挺好奇,安總打算怎麽個端法?”


  “謹少誤會了……誤會了!”


  安文庭急忙道歉:“是小女不懂事信口胡說的,謹少別跟她一般見識。”


  這時候的安琪真的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剛才她怎麽就那麽衝動呢?


  如果知道這家醫院是藍家的,如果知道會在這裏碰到藍謹之,她無論如何也會保持冷靜的。


  “謹少……”


  “保安!”


  安琪剛想開口解釋,但藍謹之卻完全不給她機會,直接叫來了保安:“把這種不知所謂的賤女人給我扔出去,以後都不準她再出現在我們藍銳醫院!”


  安琪沒有想到藍謹之竟然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被保安架著離開的她不想就這樣敗下陣來,可是又不敢對藍謹之抱怨,隻能繼續抹黑安然。


  “安然,我們好歹是姐妹,是一家人,你就任他們這樣欺負我?”


  看著安琪回頭大喊的樣子,哪裏還有一點富家千金的樣子?簡直是醜陋至極。


  不過她這聲叫嚷倒還真是起了作用,知道她是安然的妹妹,靳逸塵的小姨子,保安一時間還真是有些無措了。


  藍謹之冷聲說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安然是個孤女,隻是被安家老爺子收養了而已,跟你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隨後就對保安喝道:“拖走!”


  安琪歇斯底裏的怒吼漸行漸遠,安文庭夫婦二人雖然也想為安琪出頭,可是奈何藍謹之實在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而且安琪又先作死的惹到了他,所以隻能看著她被拖走,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至於賀文傑,他才不在乎安琪會怎麽樣,對他來說,安琪越是作死他反而越是開心。


  “謹少,真的對不起,小女是被我給寵壞了,真的是不知深淺。”


  藍謹之卻直接無視了他,而是回頭對靳逸塵說道:“我也知道安然沒法安心離開醫院,我在樓上準備了一間房間,你先帶她上去休息下,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這樣熬著。”


  靳逸塵也不跟他客氣:“好。”


  被一再打臉,如今又被無視的安文庭將槍口瞄準了安燁:“你究竟是怎麽照顧你爺爺的?怎麽你好好的,他就從樓上摔下來了?”


  這兩尊大佛他得罪不起,安然又有靳逸塵護著,但他自己的兒子,難道他還說不得罵不得了?


  靳逸塵冷哼一聲:“安總真是好興致,也不問問老爺子的狀況,就隻顧著在這裏發威了。”


  安文庭愣了下,不關心老爺子的狀況,要麽是了解他的病情,要麽就是不希望他醒過來。


  在靳逸塵的強壓之下,安文庭臉色大變:“靳少這是什麽意思?”


  看他那麽緊張,靳逸塵反倒是笑的越發篤定了:“我沒什麽意思,反正已經報警了,真相就等著警察來揭曉吧!”


  而且還有邵致遠的從旁協助,真相究竟是如何,相信很快就會有一個定論了。


  果然,安文庭的臉完全無意識的抽了抽,強迫著擠出一個笑容:“塵少說的是,一切就交給警察吧!”


  但賀文傑卻是沒有安文庭能奈得住性子:“安家的事情似乎還不需要塵少來插手吧!”


  他雖然神態從容淡定,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褲兜中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靳逸塵依然是雲淡風輕的從容:“然然的爺爺莫名其妙的出事,我這個孫女婿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理,你說是不是,賀總?”


  賀文傑還想和他繼續理論,卻被安文庭給拉住阻止了:“文傑,塵少說的沒錯,我們還是把一切都交給警察吧!”


  靳逸塵也不再說什麽,擁著安然柔聲說道:“我陪你上去休息一會兒。”


  安然點了點頭。


  靳逸塵又對安燁說道:“安燁你也該休息下了。”


  安燁正要拒絕,就聽靳逸塵繼續說道:“放心吧,這個病房周圍全都是藍銳醫院的私人護衛,還有我請來的保鏢,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層層護衛下做什麽手腳的。”


  他在說手腳的時候,銳利的眼神掃過安文庭和賀文傑,讓他們都不由的心中一震。


  安然對安燁伸出手:“小燁,聽話。”


  在靳越跟著靳逸塵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對靳逸塵敵視的態度已經基本不見了蹤影,剩下的隻有佩服和敬畏,雖然他不願意承認。


  所以聽了靳逸塵的話後,把手伸到安然的手心中,任她牽著上樓去了。


  直到他們走遠後,賀文傑才開口:“爸……”


  安文庭又一次及時製止了他,對身邊周月琴吩咐:“你去問問主治醫生,爸的情況究竟怎麽樣了。”


  周月晴不疑有它,依言去找主治醫生,隻留下了他們翁婿兩人。


  “爸,怎麽辦?沒想到靳逸塵會報警,如果真被查出什麽來的話怎麽辦?”這時候的賀文傑是真的慌了。


  安文庭倒是沉得住氣,低沉著聲音:“現場的痕跡都收拾幹淨了?”


  賀文傑細想了下,很肯定的回答他:“都弄幹淨了。”


  聽他這麽說,安文庭也是鬆了一口氣:“既然都弄幹淨了,有什麽好怕的?真以為警察能察出什麽來嗎?”


  更何況他們也沒做什麽,是安老爺子自己護財從樓上跌了下來,關他們什麽事?


  隻是讓安文庭不安的是,真的沒有想到靳逸塵會插手這件事情,想來一定又是因為安然。


  畢竟安然和老爺子的感情真的是比親祖孫二人還要親。


  又是安然!


  早知道她會惹這麽多的事情出來,當初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答應收養她的。


  因為賀文傑的提議,所以他們二人去找安老爺子,是希望他能讓出股份來,或者是拿出那兩副珍藏的字畫,至少能讓他們應下急,讓安氏能逃過一劫。


  安氏不僅是他們的,也是他一輩子的心血。


  可是沒想到老爺子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無論如何也不肯幫他這個親兒子,恨不得他落得個一無所有的局麵才肯甘心。


  情急之下,他和賀文傑隻能搶,卻沒想到老爺子拿著畫就要離開,結果爭執之下一失手將他推下了樓。


  讓賀文傑清理了所有的痕跡之後,將老爺子唯一留下的兩副字畫放回原處,確保隻是個意外之後才離開。


  安燁的留的信息他收到了,之所以假裝沒有收到拖了一個晚上,隻是盼著老爺子能徹底斷氣,這樣才能讓他們徹底安心。


  可誰知道靳逸塵會參和進來,讓他們又得提心吊膽。


  賀文傑看著病房裏的老爺子,雙手絕情的握成拳:“爸,如果爺爺醒過來的話,我們兩個就真的無路可走了。”


  安文庭看著四周:“現在周圍全都是他們的人,我們也隻能靜觀其變。”


  四處全都是眼睛,而且這可是在藍銳醫院,他們根本不可能動手,不能冒險。


  房間裏,安然問靳逸塵:“真的是他們做的?”


  她看得出,剛才靳逸塵是在試探他們,而他們的態度緊張的讓安然覺得是他們虛心的掩飾。


  而且他們消失一整夜,然後又對老爺子的病情不聞不問,這一切似乎都在印證著她的判斷。


  靳逸塵盯著監控器,畫麵裏是安文庭和賀文傑兩個人。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但是他們的表情中於卻是難掩的慌張。


  “我的判斷應該沒錯。”


  靳逸塵冷聲說道:“致遠應該很快就會給我們答案了。”


  安燁從床上跳了起來:“我去找他們算賬!”


  “回來!”


  靳逸塵叫住了他:“現在重要緊的是讓爺爺醒過來,至於別的日後慢慢再跟他們算賬也不遲!”


  見安燁聽話的跌坐回了床上,靳逸塵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要讓他們付出人代價,那就一定要毀了他們所有的一切,讓他們明白何謂毀不當初!”


  安燁雙手握成拳,憤然砸向床:“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安文庭和賀文傑一直堅持留在醫院,無論周月琴說什麽也不肯離開,所以連她也生出不好的預感。


  “她爸,這事兒該不會是跟你們有什麽關係吧?”


  從進入醫院的那一刻,她心中就已經生出了這樣念頭,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想法越來越清晰,也讓她越來越覺得害怕。


  “你胡說什麽?”


  安文庭喝斥了她:“那是我爸,他現在昏迷不醒,我守在醫院裏有什麽問題?”


  見他急了眼,周月琴也不敢再說什麽,隻能出言安撫:“我也沒說什麽,你急個什麽勁兒?”


  “我知道你是擔心爸,那你就在這裏守著,我回家去做點吃的給你們送來。”周月琴賢惠的說道:“你不愛吃外麵的東西,也是沒辦法。”


  “去吧去吧!”安文庭厭煩的擺著手,真是恨不得周月琴能立刻從眼前消失。


  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周月琴也不敢再打擾他,對賀文傑囑咐了幾句之後,就歎息著離開了醫院。


  轉眼三天就過去了,安文庭和賀文傑兩人輪流守在醫院裏,是一步也不肯離開,按照安燁的話來說完全就是做賊心虛。


  至於安然,因為有VIP房間,可以確保基本的休息,所以靳逸塵幹脆拿了些簡單的換洗的衣服來,幹脆住在了醫院,也給安燁安排了間房。


  “醫生,我爺爺還沒有好轉的跡象嗎?”病房裏,安然擔憂的問醫生。


  仔細為安老爺子做了全麵檢查,醫生歎息著搖了搖頭:“情況沒有好轉,你們家屬要做好思想準備。”


  安文庭已經是迫不及待的問道:“要做好什麽思想準備?”


  因為安琪大鬧醫院的事情,再加上靳逸塵對他們的態度,所以醫生對他也沒什麽好話:“自然是做好該做的準備。”


  像他這樣巴巴的盼著自己父親趕緊去死的兒子,醫生也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對安文庭的印象真的是落入塵埃,根本沒有任何的好感。


  被醫生給堵了回來,安文庭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燁也根本沒有心情跟他爭論,跟著醫生出了病房,詳細的詢問了安老爺子的狀況。


  正打算回病房的時候,就見靳老爺子在阿明的陪同下到了醫院。


  “靳爺爺!”安燁忙上去扶住了他。


  靳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腿受過傷,所以雖然看著身體硬朗,但是雙腿是真的已經力不從心了,看他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安燁心裏也不好過。


  “你爺爺怎麽樣了?”


  對於靳老爺子的關切,安燁是真的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眼眶一熱低下了頭:“醫生說還沒有脫離危險。”


  “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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