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看到老爺子不容置喙的表情,靳若彤才真的知道怕了,
跪在老爺子麵前哭著哀求:“爺爺,我求求你了,別讓我嫁給吳勤力,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但老爺子隻是看著她,完全不為所動:“每一次你都是哭完就完事了,每一次我都沒有讓你承擔應有的後果,才讓你這麽肆無忌憚!這一次,你自己犯的錯就自己去承擔!”
“爺爺,我真的錯了!”靳若彤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求爺爺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看老爺子麵不改色,靳若彤隻能以膝蓋代腳走到靳逸塵身邊:“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讓爺爺原諒我這一次吧!”
說著還鄭重的豎起食指:“就一定,我保證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了!”
靳逸塵還沒有說什麽,靳老爺子就怒聲斥道:“你不必求他,就算他肯原諒你,我也不會!這是你應承擔的後果!”
“為什麽?”
靳若彤癱坐在地上,一臉絕望:“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難道真的要逼死我才肯甘心嗎?”
但靳老爺子完全沒有任何的鬆動:“你就算是死了,屍體也要抬去吳家!”
老爺子的態度很明顯,你們不是和吳家親近嗎?那就幹脆一親到底好了,這樣你們以後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靳若彤是真的沒有想到老爺子會這麽無情。
從前就算他向著靳逸塵,可是隻要她服軟哭著認錯,老爺子都會心軟原諒她,真的是屢試不爽,可是這一次完全沒有了任何的效果。
靳若彤真的是沒辦法麵對要嫁去吳家的現實,哭著跑開了。
雖然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改變,但靳喬海卻還是想著能拖在一天是一天,所以問道:“那結婚的事情能不能往後安排一下?若彤現在還在讀書,等她畢業之後再結婚也不遲。”
靳老爺子沉思了片刻:“那就先訂婚,省得你那女兒再想些有的沒的。”
靳喬海知道這是老爺子做出的最大讓步,如果再得寸進尺的話隻怕會適得其在反。
所以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好,那就先定婚。”
離開老宅,關淑珍埋怨他:“你怎麽就答應下來了呢?吳勤力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我們的女兒怎麽能嫁給他卻吃苦受罪?”
“婦人之見!”
靳喬海沒好氣的斥問:“先訂婚又怎麽了?訂了婚就一定要結婚嗎?”
關淑珍一臉的迷茫:“你什麽意思?”
“讓若彤專注在學業上,然後考研,最好能考個國外的學校,離她畢業還有兩年,再加上讀研,這就是幾年了,咱們有的是時間從長計議!”
“若彤考去了國外,老爺子總不能讓她中斷學業,拽著她回來結婚吧!”
“再說吳勤力,他都多大了,讓他等六年,他願意嗎?就算他願意,那麽長時間,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他的願意變成不願意!”
關淑珍越聽越覺得有道理,瞬間就滿血複活:“她爸,還是你有辦法!”
靳喬海囑咐關淑珍:“所以你告訴若彤,如果不想嫁給吳勤力,那就安心的給我們專注學業,考個國外的學校,老爺子就算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去阻止她讀書。”
對於關淑珍來說,這的確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她無論如何也要督促著女兒專心讀書。
那麽多年,和吳勤力的事情早就煙消雲散了,到時候就能好好挑個婆家嫁了。
就算不能找T市的,別的城市的也行啊,那時候就更不用再擔心不好的傳聞了。
吳氏,最近被簡意的官司給弄的焦頭爛額,安文庭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官司敗訴,就算是上訴最終的結果也一樣。
因為安氏的機器問題,所以才造成簡意度假中心的損失,他們必須全權負責。
可是麵對那麽一大筆巨額的賠償,那簡直就是要了安氏的命!
“你到是說說看該怎麽辦?”
安文庭隻能寄希望於賀文傑,隻能讓他想想應對之策。
已經查過了機器的供貨公司,沒想到竟真的是因為設備的質量問題才致問題的發生,要命的是那家公司的負責人早就已經攜款私逃,根本連人都找不到,還談什麽負責的問題?
“如果真的把這一大筆的錢賠給簡意,那我們安氏……”
賀文傑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可是安文庭明白他所說的意思,那時候可就真的被掏空了,想要東山再起,談何容易?
“我倒是有個辦法,可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見賀文傑欲言又止的樣子,早已沒了耐心的安文庭催促:“什麽辦法,快說!”
賀文傑猶豫了片刻,最終小聲的在安文庭耳邊說著。
直到他說完站起來,安文庭都一直沒有回過神來。
賀文傑也不催促他,隻是給足他時間去思考,畢竟那件事情不是能即刻做出決定的。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安文庭終於猶豫的開了口:“這件事情恐怕是……”
賀文傑不等他拒絕,就立刻激他:“爸,不做的話怎麽知道行不行?”
“可是……”安文庭實在是沒有任何的信心:“可是我覺得應該是沒有什麽機會的。”
賀文傑繼續勸他:“爸,為了保住安氏,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安文庭手裏的股份早就被他拋售出了一大部分,好在都是被些散戶給收購的,到時候他還可以再高價買回來,如果是被有心之人給收購了話,那他真的就無路可走了。
所以,安文庭糾結了許久之後,最終在賀文傑的勸說下應了下來:“好,先去試試!”
為了保住安氏,不管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翠雍城。
靳逸塵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安然手握著手機,慌張的就要往外跑。
“然然!”靳逸塵拉住她,一臉的擔憂:“發生什麽事了?”
安然茫然無措的看著靳逸塵,雙唇顫抖著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靳逸塵看著她手中的手機,意識到什麽的他拿過手機查看,顯示是安燁剛打過電話。
回撥了過去:“是我。”
聽完安燁所說的話之後,靳逸塵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我知道了,我們一會兒就到。”
恢複了一些的安然淚流滿麵:“怎麽辦?爺爺他如果真的有事的話該怎麽辦?”
靳逸塵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撫她:“放心吧,爺爺絕對不會有事的!”
他也沒有想到,好好的安家老爺子會突然掉下樓梯來昏迷不醒。
但現在無論怎麽猜測都是無濟於事,最重要的就是確保安老爺子安然無事。
好在安燁還很冷靜,是將安老爺子送往了藍銳醫院,所以在去醫院的途中,靳逸塵給藍謹之打去了電話。
畢竟安然現在懷著身孕,他也不敢開太快的車,一路上還要安撫安然的情緒,讓她不那麽不安焦慮。
到了醫院,安老爺子還在手術室中,安然迫不及待的問安燁:“怎麽回事?爺爺怎麽會從樓上摔下來?”
安燁紅了雙眼:“我下班回到家,就見他倒在樓梯口昏迷不醒。”
雖說現在不是追究事情真相的時候,但拖的越久真相也會被掩蓋的越深。
所以,靳逸塵第一時間給邵致遠去了電話讓他查明真相,而他們全都耐心的在醫院中等待結果。
直到深夜,手術才結束,雖然手術是成功了,但因為安老爺子的頭部受到了劇烈的撞擊,而且有腦溢血的現象,所以還沒有脫離危險。
“醫生,什麽時候能確定病人脫離了危險?”靳逸塵冷靜的問道。
藍銳的醫生都認得靳逸塵,所以對他也沒有隱瞞:“如果病人能在三天內醒來的話。”
“如果醒不來呢?”這一次,問話的是安燁。
醫生長歎了一聲:“那你們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聽到這句話,安然雙腿一軟,要不是有靳逸塵扶著,恐怕她早就已經會跌坐在地上了。
“爺爺一定會沒事的!”安燁紅著眼眶,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如果安老爺子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最自責的人應該就是他了,要是他一直陪在老人身邊,就絕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這種情況下最為冷靜的靳逸塵微眯了下雙眸,問安燁:“你通知過安文庭了嗎?”
安燁回答他:“打了電話,但不在服務區,我留了短信,他看到應該會趕過來的。”
靳逸塵挑了挑眉:“再打一次試試。”
安燁不明就裏的又撥出了安文庭的電話,隻是結果還是一樣:“不在服務區。”
“這麽晚了還不在服務區,這不符合安文庭的個性。”
靳逸塵不會無緣無故的打安文庭,安燁在心中立刻生出一種預感:“你說爺爺的事情跟安文庭有關?”
他們雖然是父子,但從剛到安家的那一段時間,他就再也沒有叫過安文庭父親,畢竟對他而言,他心中的親人也隻有安老爺子和安然兩個人而已。
安然也問靳逸塵:“靳塵,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靳逸塵搖了搖頭:“現在沒有關任何的線索,我沒辦法做出判斷,可是總覺得跟安文庭脫不了關係,或許就是出於一種直覺吧!”
雖說是直覺,但不知為什麽,無論是安然還是安燁,都對他的直覺深信不疑,也全都懷疑起了安文庭。
翌日的清晨,一直沒有回電話的安文庭一家出現在了醫院。
“你究竟是怎麽照顧你爺爺的?怎麽會讓他從樓上摔下來?”
一見麵,安文庭就劈頭蓋臉的質問安燁,那樣子簡直就像是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一樣。
“一定是你!”
畫著精致妝容的安琪本來是一副恨不得撕了安然的表情,但在看到她身邊的靳逸塵後,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清新脫俗。
“姐姐,爺爺都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了,為什麽你還不能好好照顧他呢?”
說著還不忘風情萬種的看了眼靳逸塵:“你這樣不顧念親情,不是給姐夫抹黑,讓靳家沒麵子嗎?”
看她那雙眼一直盯著靳逸塵,賀文傑總算是明白她的心思了,也明白她執意要和自己離婚的原因,心中嗤笑。
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靳逸塵怎麽可能會看上她?
依在靳逸塵懷中的安然淡然優雅,雖然他很不想麵對,但不得不承認,隻有像安然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靳家少夫人的身份。
安文庭夫婦看自己女兒的表現也秒明白她執意跟來的原因了。
也是,以安琪的個性怎麽可能會擔心自己的爺爺?她之所以跟來完全是因為知道能遇到靳逸塵。
但靳逸塵直接無視了安琪,冷眼看向賀文傑:“管好你妻子,別四處亂攀親,我夫人從來隻有一個弟弟,沒有妹妹。”
被靳逸塵直接打臉,安琪是真有些下不來台,但又不能對他發火,隻能又將矛頭對準了安然:“姐姐你怎麽能這樣?雖說你是安家領養的,但我們安家可是缺過你什麽?爺爺對你比對我這個親孫女還要好。安燁,我的親弟弟,也隻拿你當親姐姐一樣看待,可你竟然跟姐夫說跟安家沒有關係,你這樣跟過河拆橋有什麽不同?”
說著竟還抹起了眼淚。
靳逸塵冷冷的俯視著她,就像是在看小醜一樣。
可是安琪卻理解錯了,以為自己說的話在靳逸塵心中起了作用,他對安然有了懷疑,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眉宇間隱忍的怒氣。
所以就越發的賣力:“姐夫你也別怪姐姐,畢竟她從來沒想過能和姐夫在一起,她是真的很愛姐夫的。”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說,安然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孤女,所以費盡心思勾引到靳逸塵之後,肯定是不想失去,當然要無所不用其極的要栓牢他。
“你再說一句試試!”
靳逸塵毫不客氣的沉聲喝道:“信不信我立刻讓人把你扔出去!”
就這點拙劣的伎倆,竟也敢在他麵前玩弄,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了是吧!
“姐夫!”安琪又演起了她的白蓮戲碼,震驚的紅了雙眼。
靳逸塵就像嫌髒一樣的移開眼睛:“你勾引男人的那點手段對付沒見過世麵的還行,就別來讓我惡心了!就算地球上女人全都死絕了,本少爺也不可能看你一眼的,懂?”
這樣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旦凡是個人都能聽懂。
安琪看著被他護在懷裏的安然,頓時羞憤交加,弱不禁風的白蓮花也是裝不下去了,又不敢再惹安然,隻能將怒火全都發泄在了路過的醫生護士身上:“看什麽看?沒見過人嗎?我爺爺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信不信本小姐端了你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