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依著老爺子說風就是雨,還有對靳逸塵的重視,他居然能這麽耐得住性子,這根本就是反常好嗎?
但沒有老爺子的吩咐,他們又不敢貿然對靳逸塵透露什麽,一直啞忍也很辛苦的好嗎?
老爺子一直不表態,他們的心裏也一直七上八下的,擔心他如果不喜歡安然那該怎麽辦?
但更擔心的卻是怕因為這件事情,他們祖孫兩人生出什麽嫌隙來。
畢意這可是他們的孫少爺第一次對人家上了心,認真的程度是可想而知。
現在好了,老爺子看起來是對安然滿意的不得了,他們的心終於放下了,現在隻盼著靳逸塵趕快把安然要進門,然後三年抱倆,這樣老爺子的人生也就圓滿了。
呃,怎麽聽著像是老爺子要歸西了一樣?
跟老爺子心滿意足不同,懊惱的安然幾次發誓再也不多管閑事之後跑進了醫院。
“小燁,你怎麽在這裏?”
到了病房,發現不止有藍謹之外,還有上次在安琪訂婚宴上見過的康擎炎。
但最讓她意外的是安燁竟然也在,還和他們相談甚歡。
“我來看看他死了沒有。”
安燁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輸液中麵色慘白的靳逸塵,十分坦然毒舌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過看起來他暫時還死不了,我隻能期待下一次了。”
對他來說,如果靳逸塵繼續這樣不知死活倒是一件好事,以後就沒人跟他搶安然了。
站在情敵的立場,他可沒理由祝自己的情做長命百歲。
但是安然卻是滿頭黑線,很想問他,你當著病人的麵這樣刻薄詛咒真的好嗎?
不過靳逸塵卻是毫不在意,而藍謹之和康擎炎兩個默契的擊掌相慶,那興災樂禍的樣就好像在得瑟的說:靳逸塵,你也有今天啊!
向來沉穩的藍謹之倒是沒說什麽,但所有情緒都形於色的康擎炎就好像一副終於找到了知音的樣子,對安燁更是忍不住的讚歎:“安然,你這弟弟的性格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能不畏懼靳逸塵這個活閻王,就衝這份膽量,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靳逸塵沒好氣的說道:“安然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你跟她很熟嗎?”
上次他貿然去安琪的訂婚宴套近乎,讓安然被當眾羞辱的這筆仇還沒跟他算呢!
“嘿嘿,”顯然也是想到了上次的事情,撓著腦袋的康擎炎傻笑一聲,絲毫不見外的說道:“一回生二回熟嘛,都要成一家人了,還客氣個什麽勁兒?那也太見外了。”
安燁顯然也是根本不給康擎炎麵子,隻是麵無表情對安然說了句:“我先回去了,一會兒見吧!”
安燁離開之後,康擎炎指著他離開的方向,忍不住對安然吐槽:“你這個弟弟性格一點兒也不招人喜歡。”
安然真是忍不住的翻白眼兒:剛剛是誰說喜歡來著?不帶你這麽善變的。
倚在窗邊一直沒出聲的藍謹之對安然說道:“逸塵胃出血的狀況很嚴重,幸好是發現的及時,如果再不好好保養的話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安然看了眼虛弱的靳逸塵,眼中滿是哀怨。
看著她這模樣,如果不是因為有兩個明鋥瓦亮的燈泡在的話,他一定會忍不住狠狠吻她。
隻不過他雖然沒這麽做,可是如狼似虎的眼神卻赤裸裸的泄露了自己的想法。
康擎炎忍不住的哀嚎:“謹之,咱們快走吧,再呆下去的話會被虐的連渣都不剩。”
蹙眉的藍謹之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卻率先邁開長腿往外走,以此表達著自己的強烈不滿。
康擎炎丟下一句“就不打擾你們親密了”之後,也跟著藍謹之走了。
病房裏終於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靳逸塵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她坐下來,安然聽話的乖乖坐了過去。
“我沒事,不用擔心。”
看他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安然有些眼眶發熱:“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她的聲音中透看心疼,還有幾分嗔怪。
靳逸塵知道是嚇壞了她,從身後圈住她的腰,將她牢牢困在懷裏:“隻是可惜了你這些日子的心血。”
好不容易把他的胃給養好了些,沒想到他一時大意給前功盡棄了。
安然雙手撐在床上,讓自己的身體離他遠一些,並不敢靠實了:“你還在輸液呢!”
但靳逸塵卻絲毫不在意的圈緊了她:“隻是抱抱你,不要緊的。”
被他牢牢抱著,安然的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以後不能少喝點酒嗎?”
也許是怕靳逸塵會誤會自己的用意,轉過伸,素淨的手指不安的在他胸口畫著圈:“我也知道有時候應酬免不了,但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能少喝還是盡量少喝好不好?”
看她小心翼翼又擔心的糾結模樣,靳逸塵心中一動,做了之前他就想做的事情,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病房門口,吳思雨就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堪入目的情景一樣,雙手捂著眼睛不敢看,手裏原本拎著的東西也落在腳邊。
“逸塵,你們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她可以了大半天,也沒可以出一句完整的話。
雖說是真的不喜歡吳思雨這朵完全是安琪升級版的超級白蓮花,但是被她這樣撞破這麽親密的事情,安然也是難為情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都怪靳逸塵這男人,生了病還這麽不安分,害她在吳思雨麵前丟人。
這樣想看,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隻是她剛剛被靳逸塵給撩的動了情,臉紅嘴唇腫的,在靳逸塵眼裏這一眼簡直就是風情萬種,是對他無聲的撩撥。
如果沒有吳思雨礙事該多好!
不過看吳思雨矯情的樣子,靳逸塵就覺得反胃。
“我吻自己的女朋友有什麽問題?”
靳逸塵挑了挑眉:“倒是吳小姐,末經允許就擅闖別人的房間,這就是吳家的教養嗎?”
對於打擊一切阻礙了他和安然順利發展的人,靳逸塵向來是不遺餘力的。
唯一遺憾的就是礙於安然的要求,還不能正大光明的透露她未婚妻的身份。
她的顧慮他都懂,也確定安家會借此大做文章,可是對他而言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安家的那點小伎倆,他還不屑於放在心上。
吳思雨就像是承受了滅頂之災一樣,一臉受傷的她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逸塵,你剛剛說什麽?”
指著安然問道:“你說她是你女朋友?”
為了他,她遠離申市的家獨自留在T市,聽說他生病的消息,就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不僅看到了讓她心如刀割的一幕,竟然還有這樣致命性的消息。
但靳逸塵可不管她會有多受傷,繼續冷漠無情的打擊她:“還有,以後請吳小姐自重稱我靳先生或者塵少,不要叫我名字,我們沒那麽熟。”
看她隱忍的樣子,安然絲毫不懷疑她又會哭的梨花帶雨了。
果然,吳思雨沒有讓她失望,剛數到二,她的眼淚就奪眶而出。
無奈的對靳逸塵雙手一攤:看吧,白蓮花又被你惹哭了。
想到她剛剛默數時期盼的小邪惡,吳思雨落淚後的小得意,靳逸塵抬手揉著她的腦袋寵溺的笑了。
對吳思雨老說這簡直就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前所未有的絕望湧上心頭,也是第一次全無形象的痛哭失聲:“逸塵,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明知道我的心,為什麽還要這樣對我?”
“所以關我什麽事?”
他可沒有義務為別人的感情負責任,尤其還是個讓人反胃的女人。
“逸塵,你真的太無情了……”
安然眼底掠過一抹狡黠,回過頭對靳逸塵一開一合的無聲對著口形,競然沒有任何偏差的跟吳思雨說的話全都對上了!
見靳逸塵目光突然變得柔和,吳思雨以為他是被自己給感動了,隻是嘴角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扯開,就聽揉著安然腦袋的靳逸塵開口說道:“我的然然果然是最聰明的!”
安然得意的回過頭對吳思雨做了個鬼臉:“看了幾本言情小說就把自己當小言女主了?”
想當初她開始看言情小說的時候,吳思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最重要的是她不僅看而且還寫,那些言情套路她可是熟悉的不要不要的。
跟吳思雨比起來,她簡直就是言情界的鼻祖好嗎?
深深感到自己被羞辱了的吳思雨第一次收起白蓮花的姿態,憤怒的大吼:“安然,你別太過分!”
因為太歇斯底裏,吳思雨讓人發酥的娃娃音都變粗了。
被她這種變化嚇到的安然怔了下,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你真正的聲音是這樣啊!
吳思雨也同樣被自己的失態給嚇到了,但最讓她無法接受的還是安然的表情。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赤身裸體站在鬧市中被人指指點點的審視。
她是高高在上的吳家大小姐,安然她算什麽?憑什麽以這種上位者的姿態居高臨下俯視她?
沒等安然說話,靳逸塵雙眸危險的眯起,冷聲質問:“吳小姐有什麽資格對我女朋友大呼小叫?”
麵對安然的時候,他的眼神分明那麽溫柔深情,讓她覺得就算是在這樣的眼神裏溺死也心甘情願。
可是隻一瞬的時間,麵對她時,他的眼神卻凜冽冰寒,讓她在炎炎夏日渾身直冒冷汗,冷的她直打哆嗦。
吳若雨絲毫不懷疑,如果她現在再敢多說一句的話,那靳逸塵真的是誰的麵子都不看,會毫不客氣的做些什麽。
見她識時務的閉上了嘴巴,靳逸塵沉聲喝道:“還不快滾?”
雖然備受屈辱,但迫於靳逸塵強大的威懾力,還是下意識的往病房門口退。
“等等!”
剛走了兩步就被靳逸塵給叫住了。
以為他是回心轉意了,可靳逸塵卻隻是淡淡的看了眼她腳邊的東西:“把你的東西也帶走!”
吳思雨眼含熱淚,眼看著眼淚又像珠子一樣落了下來,安然都覺得她是不是看言情小說入戲太深,真把自己當苦情女主了,盼著有一天能感化男主,然後被愛的死去活來。
看著吳思雨可憐兮兮的背影,這然也隻能搖頭歎息。
靳逸塵雖然是胃出血,但因為情況凶險,所以藍謹之還是將他困在醫院裏。
“要不想早死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有財產都交給別人的話,就安分在醫院趕裏呆著!”
聽了藍謹之的警告,為免真的出現這種情況,竟然前所未有的留在醫院裏靜養,安然也是陪著他留在醫院。
因為是VIP私人病房,裏麵有單獨的廚房,所以就算是在醫院,但安然每天還是會精心的煲湯給她喝。
也許是照料的好,靳逸塵倒是比預計的更早出院了。
“我說,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安然老爺子的事情?”
翠雍城,打著慶賀靳逸塵出院的幌子,不僅藍謹之和康擎炎,就連寄宿在學校的簡睿軒也都跑了過來。
聽藍謹之這樣問,靳逸塵雙眸微斂了下,但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輕搖了搖頭:“老爺子是來試探的,那我就讓他試探個夠。”
老爺子是盼著他能主動聯係,可他就是什麽也不問,什麽也不說,看他能忍到什麽時候,急死他!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給安然太大的壓力:“而且如果然然知道了的話,又會胡思亂想。”
藍謹之想了想,也讚同他的做法。
康擎炎擺弄著隨時都帶在身上的魔方:“老爺子也是想見見未來的孫媳婦兒而已。”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康擎炎雙眼放光:“你說你家老爺子知道你家三叔那邊的野心嗎?”
靳逸塵沒有說什麽,倒是趴在地毯上睡覺的簡睿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那位大叔精明的跟什麽似的,要說他不知道靳喬海一家子的野心,反正我是打死也不相信。”
接收到仇恨敵視的目光,簡睿軒睡眼惺忪的眼睛突然睜大,盤腿坐了起來,不解的揉著深咖色微卷的頭發:“怎麽了,我是說錯什麽了嗎?”
康擎炎毫不客氣的抬腳就把他給踹倒在地上:“你特麽以後再敢占我們便宜,小心我把你打包扔去做牛郎。”因為跟靳逸塵是兄弟的緣故,所以他們的輩份自然就小,被一個十五歲的小屁孩兒壓著本來就不舒服了,可偏偏這小屁孩兒還總是提醒他們輩份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