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又來?!
又是那該死的賣身契!
又是該死的債務翻倍!
他還能有點兒新鮮花樣不了?
“還有……”靳逸塵揚起下巴:“我最討厭浪費糧食。”
啊呸!
這個該死的牛郎真是一再的刷新著她對厚顏無恥的認知底線,還真能推陳出新的不要臉。
迫於一身債務,最終不得不折腰妥協,雖恨不得將他家祖墳給掘了,但在他的注視下,還是硬著頭皮將麵前那碗要人命的粥給吃了個幹淨。
然後嘴角抽搐著擠出一個笑容:“吃完了。”
靳逸塵唇角向上揚起,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記得準備晚飯。”
然後起身穿衣出門去上班了。
“塵少今天心情看起來很好。”
跟在靳逸塵身邊多年,邵致遠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滿麵春風的模樣,比發現了新大陸還新奇。
靳逸塵隻笑不語,他得適合而止騰地方讓她解決暗黑料理的副作用,逗的太過分了的話,真怕那丫頭會不顧一切的撂挑子,那他可就真的白忙活了。
房裏的安然在聽到關門聲後,拿起水就往嘴裏灌,直到嘴裏那齁死人的鹹味被稀釋衝淡後,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直接用衣袖擦去唇邊的水漬,惡狠狠的咒罵:“這該死的牛郎,他一定是故意整我的!”
為了報複,她可是放進去了兩大勺的鹽,吃下去那是會要人命的!
要不是手機響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真能把冰箱裏的水都給喝個幹淨。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安然不悅的蹙起眉頭,果斷將電話給掛斷後將那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中。
安然的公寓門外,聽到手機中不斷提示忙音的賀文傑直接將手機摔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安氏,為了讓她能過好的生活,不再受安家任何人的欺辱,可她為什麽就不明白,不能體諒他呢?
隻要三年,三年他就可以得到安氏跟安琪離婚,那麽多年都過來了,現在為什麽連三年也等不了?
難道是因為那個開寶馬送她回來的男人?
看來他有必要好好調查下她最近的一切行蹤!
安然完全不知道賀文傑的心思,打著哈欠回房補覺,一覺醒來竟然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隨手撥著淩亂的頭發,沒有精神的自言自語:“看來這段日子真是被刺激的不輕。”
她有個奇怪的毛病,就是受了刺激後就要睡覺,而且絕對是要睡個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伸了個懶腰收拾利落之後就下樓去廚房準備晚飯,省得又被那該死的牛郎再以賣身契約壓人。
自問不是靳逸塵那個會讀心術妖孽的對手,雖然極其的不甘心,但卻隻能壓下要報複的衝動,乖乖的準備好了晚飯。
陪著吃了飯再陪喝茶之後,麵對靳逸塵放洗澡水的要求,安然終於怒了:“你是牛郎,當我也是3陪呢!”
陪吃陪喝陪洗澡,他咋不上天呢?
靳逸塵笑著逼近她,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我可是都陪睡過了的……”
明知道他是個人盡可婦的牛郎,可為什麽對著他這張妖孽臉,她的心率就會失衡?
心怦怦亂跳的根本不敢正視他,索性閉著眼睛將頭轉開:“我說過了,睡你的工錢我會還你的!”
然後就聽靳逸塵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看……不如就肉償怎麽樣?”
肉償?!
安然猛然睜眼盯著他,雖說心裏非常生氣,可對著妖孽臉就是不爭氣的發不起火來,而且小心髒越跳越快怎麽辦?
看到她眼底的小期待,靳逸塵的目光落在她微嘟的紅唇上,喉結也幾不可察的聳動著。
如果不是怕會嚇到她的話,他一定會豪不猶豫的就吻下去了。
真心覺得如果再繼續這樣與他對視下去的話,一定會被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給吞噬,在最後一線理智喪失之前奮力將他推開。
為覬覦男色而心虛汗顏的她叉腰大罵:“靳逸塵,別以為我睡過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警告你,再敢有下一次,小心我一腳踹廢了你,讓你變成個太監!”
明明很心虛卻還要做出這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靳逸塵不禁啞然失笑。
“你笑什麽?”
以為被他看穿了心思,安然小臉漲得通紅:“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要再敢非禮我,我……我就……我就收拾行李走人!”
想了想,她能威脅到靳逸塵的似乎也就隻有這一點了,她走了看他使喚誰去!
隻能用走人威脅他,還真的很丟人。
可是在看到他修長手指夾著的那張熟悉銀行卡時,安然的大眼撲閃著。
“聽說你在梵帝VIP會所消費了八萬塊?”
聽他這麽問,安然瞬間雙眼變亮。
靳逸塵唇角微微上揚:“嚴格按合約執行,合約滿了這八萬塊錢就是你的。”
還有這種好事兒?
臉上立刻是一臉討好的奴相:“我一定讓塵少滿意,絕對的物超所值!”
說著還不忘倒了杯茶雙手奉上:“塵少,請喝茶!”
變臉就在電光火石間,切換速度之快讓靳逸塵歎為觀止。
看著他手裏的銀行卡,安然一臉的渴望,試探性的問他:“為了提升我工作的積極性,不如先把卡給我怎麽樣?”
眨巴著大眼的無辜模樣讓靳逸塵就是想要吻她:“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為了不被她迷惑的做出衝動的事情來,在還能控製自己身體的時候趕快離開。
回到自己房間的安然發現手機顯示竟然有37個未接電話,還沒來得及看是誰打來的奪命連環call,手機鈴聲又一次催命般的響起。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讓安然倒抽了一口涼氣,最後還是膽戰心驚的接通了電話。
“我說,你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人間蒸發了還是怎麽著?”
電話中傳來好友南夏慵懶的聲音,安然甚至能想象出她此時盤腿坐在沙發上,端著半個西瓜往嘴裏塞的畫麵。
別人眼中清冷孤傲、高不可攀的南夏,其實就是個執著於吃和睡的宅女。
這些天一直出差的南夏對發生的事情自然是一無所知,安然也沒打算對她隱瞞,所以將事情原委言簡意賅的告訴了她。
沉默許久,南夏終於飆出了一句髒話:“賀文傑那種極品渣男,也就隻能配安琪那種賤人了!”
隨即有些擔憂的問安然:“你還好吧?”
安然釋然一笑:“憤怒到了極致,但卻沒有悲傷。”
對於賀文傑,南夏從一開始就對他沒有好感,分手在她看來是上蒼對安然的眷顧,所以根本不會多說什麽。
反倒是靳逸塵讓她極為放心不下:“你確定他就是個出賣色相的牛郎?”
她怎麽聽著那個叫靳逸塵的男人好像還挺高大上的?
“你放心吧!”安然寬慰南夏:“等我找到工作把修車和睡他的錢都還清了,就可以離開了。”
掛斷了南夏的電話,一個陌生電話號碼尾隨而至。
想到南夏說賀文傑去找過她,安然想也不想的直接關機,然後身體就向床上倒去。
為了自己那八萬塊的血汗錢,安然的奴性被徹底的激發出來,完美蛻變成一個二十四孝的女仆。
用過早餐準備送靳逸塵出門時,他從書房中拿出一個信封遞到她麵前。
“給我的?”
接過信封打開,清澈的眼中又現出他熟悉的光亮。
她真的沒有想到,裏麵竟是厚厚一疊她最鍾愛的粉色毛爺爺鈔票!
“這是你這個月的薪水。”
其實他完全可以轉帳,可就是因為想看她這種小財迷的模樣,平時身上隻帶各種卡的他昨晚加班到深夜後還是特意去了趟自助銀行。
癡迷於錢的安然完全沒有留意到他語氣中寵溺的笑意,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他:“這真的是給我的沒錯吧?”
就好像怕他會反悔把錢拿回去一樣,安然緊攥著信封貼在胸口。
靳逸塵清了清嗓子掩飾起笑意:“我說過了,這是你這個月薪水,表現的好我還會酌情加薪的。”
早說呀!
早說賣身為女仆不僅可以拿回那八萬塊血汗錢,還可以每個月拿這麽多薪水的話,不要說是女仆了,就算是奴隸她也是完全可以勝任的!
送走靳逸塵,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正歡快的數著錢,沒想到竟會接到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爺爺……”
也不知電話裏說了些什麽,安然鄭重的點頭應著:“好,我馬上回去!”
…………
安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安文庭暴怒的質問賀文傑:“你不是說康奇的這個案子萬無一失嗎?”
與康奇的合作是賀文傑全程親曆親為的,合同都已經簽了,可沒想到康奇竟突然單方麵通知合作取消,並願意賠償違約金。
賀文傑雙手緊握成拳,低垂的眼瞼斂去眼底的戾氣:“我會去康奇確認原因。”
看著沮喪的賀文傑,安文庭長歎了口氣:“是康奇單方麵毀約,人家財大氣粗,跟你沒關係。”
為了此次合作安氏所有不動產都抵押給了銀行,還推掉了許多的客戶,康奇的單方麵毀約會讓安氏元氣大傷。
但更為重要的是安氏的聲譽!
若是與康奇合作告吹的消息傳出去,那業界還有誰肯再與安氏合作?對安氏的聲譽將會帶來毀滅性的打擊,這才是最為致命的!
這一切的後果並不是賠償違約金能彌補的。
而康奇背後的康家,可是T市四大家族之一,就算安氏吃了這個悶虧,又有什麽資格去與對方討個公道?
就安氏這點兒家底,都不配給人家提鞋的!
可是至少,至少該給一個理由吧!
就在安文庭頗感疲憊無力的時候,設計部經理打來電話,許多老客戶都稱暫時不考慮再與安氏合作。
賀文傑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怎麽覺得好像是有人暗中針對安氏?”
安文庭蹙眉沉思了片刻,也認可了賀文傑的這個推測:“去查,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在背後搞鬼針對安氏。”
雖說浸潤商場幾十年,當然不可能沒有對手,但他八麵玲瓏的圓滑處事之道也總將一切化於無形,究竟是誰背地裏使絆子,他一時還真是想不出。
“我立刻就去查!”
賀文傑還沒來得及轉身,安琪就打來了電話。
“是安琪打來的……”賀文傑眉宇間有些為難:“她說讓我們立刻趕回老宅。”
聽到要回老宅,就連安文庭也感到隱隱的不安,但還是讓自己保持著冷靜:“你和小琪的事情也該讓在老人家知道,總是瞞著不說也不是辦法。”
“我沒想過要隱瞞,隻是擔心會給小琪,會給您造成不便。”
畢竟他是安然男朋友這件事情在安家是盡人皆知。
安文庭顯然是極為滿意他這種謹小慎微的態度,所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老爺子就算再不高興發頓脾氣也就過去了。”
賀文傑點點頭:“我明白!”
安氏老宅,看著熟悉的院子,安然心裏實在是五味雜陳。
被安家收養的這些年,她最幸福快樂的日子就是在老宅度過的,安老爺子待她比親孫女安琪還要親,這也是她成為安琪母女眼中釘、肉中刺的一大重要原因。
離開安家獨自生活之後,她就很少再回來看望老爺子,想到此安然不免還是有些內疚的。
剛走進院子,就聽到安琪楚楚可憐的聲音:“爺爺,我也不相信姐姐會做這種事,可是……”
她欲言又止的沒有再往下說,卻讓安然備感好奇,實在想不出她又做了什麽被這朵白蓮花握住把柄的事情。
接著就聽周月琴氣急敗壞的說著:“爸,小琪才是你的親孫女,為什麽你總是向著安然那個外人?”
從安然踏進安家的那一刻開始,老爺子的眼裏心裏就隻有安然這個外人,卻對自己的親孫女視若無睹。
然後就聽到安老爺子低沉威嚴的警告她:“什麽外人?小然她是小琪的姐姐,是安家的大小姐!”
“爸……”
“都別說了!”周月琴剛一開口就被安老爺子打斷:“小然回來之前,我不想再聽你們說任何話!”
安然正要進去時,安文庭和賀文傑也到了老宅。
“爸。”
就算是衝著安老爺子多年的教養之恩,她也不能無視安文庭這個名義上的父親。
不出所料,安文庭冷哼了一聲,直接無視她的存在進了房中。
“安然,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這些日子她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每次去公寓找她都會被南夏潑水趕人,打電話也都被她無視,那種要失去的恐懼都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安然垂眸看著被他緊扣住的手腕,神情冷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