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她這輩子遇到最荒唐惡心的事情就是為他賀文傑荒廢了青春,還節衣縮食的供他留學。


  賀文傑用手抵住門:“我今天來不是來惹你生氣的……”


  說著拿出一張支票:“我知道你辭了工作手裏又沒什麽錢,這裏有五萬,你先拿著,不夠的我會再想辦法。”


  安然毫不客氣的接過支票:“賀文傑,這是我該得的!”


  自己種的菜都讓別人收走了,她可沒那麽缺心眼的高風亮節,還能若無其事的說沒事。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安琪那讓人反胃的矯情聲音傳來:“文傑哥,你怎麽在這裏?”


  賀文傑一怔,換臉跟翻書似的,立刻滿臉堆起溫柔的笑容:“我是來給安然送請柬的。”


  “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


  安琪那張無辜純真的臉上滿是驚喜之色:“我也是來給姐姐送訂婚請柬的。”


  從包中拿出精致的請柬遞給安然:“姐姐,我是真的很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那天你一定會來對吧?”


  雖說迫於安文庭的威脅她已經被動的同意出席,可是麵對安琪眼底的挑釁,安然還是不想讓她痛快。


  所以,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她:“那天我沒空。”


  “我忘了姐姐是要工作的……”


  安琪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在我和文傑哥哥提前通知姐姐了,你可以提前請假。”


  “不明白嗎?不管你們哪天訂婚,我都沒空!”


  “然然!”


  對於如此倔強又不知進退的安然,賀文傑心中還是有幾分擔憂的,她在安家的力場本就已經很尷尬了,他是真的不想她再因為任何事情而受安文庭的苛責。


  安琪卻是充耳不聞,親密的挽起賀文傑的手臂:“文傑哥,你去車裏等我,讓我們姐妹兩個單獨聊聊好不好?”


  對於安琪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無法拒絕,更何況在他眼裏安琪隻是個被養在溫室裏的花朵,對安然完全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所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們慢慢聊,我下去等你。”


  確定賀文傑離開之後,安琪臉上虛偽的假笑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刻薄。


  毫無預警的揚手狠狠給了安然一記耳光:“這就是你勾引文傑哥的後果!”


  臉上火辣辣的疼,安然想要還手,可是……她不可以!

  “果然是上不了台麵的賤人,文傑哥不要你了,就迫不及待的去勾引別的男人,卻還要下賤的死纏著文傑哥。”


  安然從別的男人車裏下來,她也是看到了。


  掃了眼她手中的支票,鄙夷的出言侮辱:“五萬塊錢罷了,我就當是付了小姐費用,但你休想再有下一次!”


  她一路跟著賀文傑來這裏,剛才他們二人的對話躲在暗處的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安然這個賤人,就是想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搶回賀文傑。


  “我爸應該都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資格!”


  若不是怕被人說三道四,不是為了爺爺死攥在手裏的財產的話,她死都不想安然這個賤人出現在訂婚禮上影響心情。


  安琪毫不客氣的警告她:“如果不想那個賤種死在醫院裏,你最好乖乖出現,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


  說完之後就揚長而去。


  看著安琪驕傲的背影,安然的雙手緊握成拳,連指甲嵌入手心也不自知。


  拎著行李再次回到豪宅的時候已近黃昏,雖然撲了一層厚粉還特意散開頭發掩飾,但靳逸塵還是注意到了她紅腫的臉頰,深邃的雙眼危險的眯起。


  不過一身居家打扮的他卻不動聲色的指了指二樓:“最裏麵那間是你這個女仆的房間。”


  “哦。”心情低落的安然拎起行李就往二樓走。


  看著她單薄纖弱卻倔強的身影,靳逸塵心疼不已:“怎麽回事?”


  助手邵致遠如實將看到的一切陳述,沒有任何的主觀臆斷。


  靳逸塵沒有立刻說話,但他周身散發著的冰寒之氣讓追隨他多年的邵致遠明白,他是真的生氣了。


  “去查查看安氏最近有什麽正在進行的項目。”


  對忠心得力的助手,靳逸塵絲毫不隱瞞自己的用意:“是時候該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邵致遠清楚他這麽做是為了安然,對於他的任何決定,邵誌遠都是絕對的服從:“塵少,我這就去辦。”


  送走了邵致遠,靳逸塵拿了車鑰匙也出了門,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藥袋子。


  到二樓安然的房間門前敲了門,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靳逸塵推門而入,看到連衣服都沒有換的她蜷縮在床上睡著了。


  單膝跪在床邊想要幫她上些藥,但在將遮擋住臉頰的長發攏到耳後才發現白天倔強又總是掛著笑容的她竟是滿臉淚痕。


  心疼的拭去她臉頰冰冷的淚水,自責的喃喃自語:“對不起,我該早點找到你的。”


  那樣的話她就不會被收養,更不會在安家受那麽多的苦,不會被人如此欺負。


  但是從今以後,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輕視她,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他會一個個的連本帶利全都討回來!

  小心翼翼的給安然上了藥之後,靳逸塵才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回到書房看到邵誌遠發來的信息後立刻登陸郵箱去查看郵件,然後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你最近跟安氏有過接洽?”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麽,靳逸塵聲音低沉的命令:“不許與安氏有任何直接或間接的合作。”


  說完後直接無視掉對方的抱怨抗議,甚至是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就掛斷了電話。


  在房中睡得昏天黑地的安然是被餓醒過來的,本來是抱著美好的願望,覺得大半夜的人都睡了,能自己弄點吃的,可往往現實都是殘酷的。


  剛從冰箱裏挑了食材,轉過身就直接撞在了一堵肉牆上,撞得她滿眼冒金星。


  “哎喲喂,撞死我了!”


  揉著腦袋向後退了一步,這才看清楚撞她的肉牆是靳逸塵。


  赤著上身的他腰間隻裹著一條浴巾,濕漉漉的頭發滴落的水滴順著鎖骨、結實的胸膛、線條分明的腹肌一路向下,華麗麗變身成滴著水的新鮮美男。


  這簡直也太引人遐想了,分分鍾都在逼迫她犯罪呀!


  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克製力才壓製住想要將他腰間那條多餘浴巾給扯下來的衝動。


  不過還能不能換個劇情了?為什麽接連兩次大半夜見他都是美男出浴圖?

  對她直流口水反應極其滿意的靳逸塵生出了惡作劇的心思,手撐在冰箱上完美壁咚:“還沒看夠?”


  小鹿亂撞的安然通紅的臉雖然不斷冒著蒸汽,但依舊不肯示弱:“你脫成這樣不就是讓人看的嗎?”


  靳逸塵低頭看了眼腰間的浴巾:“需要我讓你看個徹底嗎?”


  聞言,兩眼放光的安然本能的脫口而出:“看了要錢嗎?”


  話剛一出口,安然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怎麽能問出這麽愚蠢的問題?

  將她懊惱神情盡收眼底,玩心大起的靳逸塵目光落她的領口處:“雖然不要錢,但安小姐怎麽也該給點補償。”


  順著他的目光,安然立刻戒備的捂住領口:“你要幹什麽?”


  靳逸塵不答反問:“安小姐覺得我要幹什麽?”


  安然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衣領:“我可不是你認識的那些隨便的女人,你要敢對我怎麽樣的話,我就……我就……”


  對於她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啞然失笑的靳逸塵故意逗她:“我還沒饑不擇食到對你這種仍處於發育期,乳嗅未幹的小丫頭產生‘性’趣。”


  安然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胸,下意識的挺了挺,自我感覺也是挺有料的呀!


  淡笑著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轉身坐在餐桌前:“大半夜的有些餓了,弄點吃的來吧!”


  “哦!”


  完全沒從畫風轉變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的安然聽話的煮了兩碗麵,但安然卻根本沒了胃口,倒是靳逸塵吃得津津有味。


  目不斜視的盯著連吃相都無懈可擊的靳逸塵,心頭卻是浮現出剛才睡夢中的情景。


  夢裏他對她說著什麽,還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


  想到夢中的情景,安然的臉都紅了。


  “吃個飯臉紅什麽?”


  被嚇到的安然怔怔的看著他,然後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大嚷了起來:“我熱的不行嗎?”


  然後看也不敢再看他一眼,落荒而逃的跑回了自己房間。


  背靠在門板上,安然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真是邪了門兒了,對著那個死妖孽,她的心率怎麽總是莫名其妙的失控呢?就算是和賀文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伸手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安然,你有點出息,不要被色相所迷行嗎?”


  他可是個曆經百戰的牛郎,還是逼她賣身為仆,窮凶極惡的大惡霸!

  一頭栽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給包了個嚴實。


  第二天一大早,還在美夢中的安然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去開門,完全還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地。


  “夏夏,不吃早飯死不了人的,但不睡飽了是會出人命的!”


  說完就轉身回到床上,抱著枕頭又睡了起來。


  一分鍾後,突然意識到什麽的安然猛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果然是在她夢裏跑了一整晚的靳逸塵!


  腦袋瞬間清醒的她迅速從床上彈起來:“你怎麽會在我房間?”


  靳逸塵抬手看了眼手表,依然是淡淡的說了句:“你還有三十分鍾準備早餐。”


  安然有些崩潰的抓著淩亂的頭發:“我沒吃早飯的習慣,您老人家就請隨意好吧!”


  大清早的打擾她睡覺,安然心中一萬隻羊駝飛奔而過。


  但靳逸塵卻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別怪我沒提醒你,合同裏可是寫的非常清楚,未經允許不按時準備三餐的話,一切債務翻倍!”


  她怎麽不知道竟還有如此坑爹的條約?

  受到了驚嚇的安然瞬間睡意全無。


  此刻她是真後悔那天夜裏竟為了賀文傑和安琪那對奸夫**失了冷靜,跑去那個狗屁VIP會所,把多年積攢下來的八萬塊血汗錢給揮霍一空,一夜被打回解放前。


  如果手裏有那八萬塊錢,完全可以分期付款啊!


  覺得窒息的疼痛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來,撫著胸口深吸一口氣,沒好氣的衝靳逸塵翻了個白眼:“出去,我要換衣服!”


  這丫頭,還是像從前一樣的喜怒形於色,靳逸塵唇角揚起幾不可察的笑意。


  廚房裏,正要把粥端出去的安然探頭瞟了眼坐在餐桌前看報紙的靳逸塵,嘴角揚起邪惡的弧度,然後毫不客氣的往碗裏加了兩大勺的鹽。


  隻是麵對靳逸塵,總有一種撲麵而來的壓迫感讓她透不過氣來。


  “不就是個賣身的牛郎嗎?我怕他做什麽?”


  小聲嘟囔著的安然給自己打氣,深呼吸掩飾著自己的心虛。


  “塵大少爺,請用早膳。”安然恭敬的將早餐擺在靳逸塵麵前,眼底掠過一抹狡黠。


  依她的脾氣,現在不是應該把碗摔在他麵前的嗎?什麽時候這麽好脾氣了?


  這樣的反常讓靳逸塵心生戒備,微眯起雙眸打量著一臉諂媚的安然。


  他的那雙眼就好像能洞穿一切,總是讓安然覺得無所遁形,被他盯的極不自在的下意識避開與他的對視,坐在對麵拿了個包子就往嘴裏塞。


  靳逸塵收起手中的報紙,目光移到了麵前那碗粥上,總覺得能看到黑暗料理的暗紫之氣。


  看他久久沒有動靜,心虛的安然雖然嘴裏塞滿了食物,但還是催促他:“快吃啊,一會兒可就涼了。”


  靳逸塵心中暗笑,這丫頭果然是一點兒都不懂掩飾自己的情緒,烏溜轉的黑眼珠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所以,笑著將麵前的粥推到她麵前:“我不喜歡粥,你吃了吧!”


  噗!

  過度的驚嚇讓她差點把嘴裏的東西噴他一個滿臉。


  看她驚恐的模樣,靳逸塵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這碗粥裏指不定加了些什麽呢!


  所以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我看你是餓壞了,所以……”


  “我不餓!”


  沒等靳逸塵把話說完,安然就迫不及待的打斷他:“我已經吃飽了!”


  拍拍肚子以證明自己是真的吃的很飽,還不滿的抱怨著:“再說了,你不喜歡吃憑什麽推給我?”


  她又不是他家的垃圾桶!


  “不吃?”


  安然態度堅決:“不吃!”


  修長的手指敲著桌麵,雲淡風輕的提醒她:“合約白紙黑字寫的清楚,你必須服從我的一切安排,否則……一切債務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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