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因為安老爺子平時不喜歡他們總去打擾,所以他們去老宅的次數還真是屈指可數,除了逢年過節,平時倒真不怎麽過去。


  “我已經去找過爺爺了,他早就從老宅搬走了。”


  安琪聲音冰冷的道:“我有事去找他,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早就從搬走了,而且老宅也早就已經租出去了。”


  “你爺爺搬走了?”安文庭蹙眉問道:“他搬哪兒去了?”


  “當然是搬去她孫女婿的房子住了,還能搬去哪兒?”


  心中憤恨的安琪刺激著安文庭:“爸,我真想問問你,你是爺爺的親生兒子嗎?如果是親生的,為什麽他眼裏根本就沒有你這個兒子的存在?”


  安文庭心中積滿的怨氣全都在這一刻暴發了,緊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跳。


  看安文庭就要暴發了,還算是冷靜的周月琴突然開口:“依我看,爸之所以對你是這種態度,症結隻有一個!”


  “什麽?”


  安文庭父女二人全都看向她,異口同聲的問道。


  雖然是極為不情願,但周月琴還是撇了撇嘴出了自己的判斷:“依我看這症結還是出在安燁身上。”


  看安文庭認真沉思,周月琴繼續道:“你想想,從前在沒有安燁之前,老爺子對你是什麽態?雖然嚴厲但也很上心吧,是真的很重視你這個兒子是不是?”


  認真搜索著久遠的記憶,安文庭也讚同的點零頭:“的確是這樣。”


  “爸對安燁的重視我們都知道,可偏偏……”


  周月琴為難的吞了口口水,繼續分析:“可我們都要不重視安家這個長子嫡孫,久而久之,爸或許是對我們感到失望了。”


  安琪不滿的反駁:“那他也沒必要對安然一個外人那麽好吧!”


  老爺子如果隻對安燁好,她就算心裏不滿意但也認了,誰讓他是安家的血脈,她的親弟弟的?


  可是安然算哪根蔥?憑什麽比她這個親孫女還得寵?

  “笨!”


  周月琴伸手戳了下她的腦袋:“先不安然的親生父親是你爺爺的救命人,安然那個短命的媽又是安燁的救命恩人,你爺爺是個極重情義的人,看在這些恩情的份上,也不可能對安然置之不理。”


  “更何況安然那丫頭對安燁這個弟弟是真好,這一點我們都必須承認。她為了給安燁治病,可是連性命都能豁的出去的。”


  安文庭讚同的應道:“你媽的沒錯!”


  “正因為安然那丫頭一家子的恩情,再加上她對安燁的確是好的沒話,所以才會讓你爺爺對她越發疼愛。”


  聽完父母的分析,安琪越發的覺得沉悶:“那豈不是我們根本沒辦法贏過那個賤人嗎?”


  她對自己的婚姻已經是絕望了,可是安然不僅嫁的好,而且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還寵她寵的上入地,這樣的差距,她怎麽可能心理平衡?


  “也不是沒有辦法。”


  安文庭父女兩個渾身一震,相視對望了一眼之後,安琪迫不及待的問道:“媽,有什麽辦法你快呀!”


  周月琴壓低了聲音,聲道:“隻要我們和安燁修複了關係,還怕你爺爺不對我們好嗎?”


  對呀,老爺子對安燁簡直就是視若生命,隻要和安燁的關係好了,和老爺子之間的關係也就自然親近了,那以後還不是有求必應嗎?

  “可是這行嗎?”


  想到這十幾年對安燁的不聞不問,安琪不免還是擔憂:“安燁可是恨我們,尤其恨爸恨之入骨。”


  “所謂愛的越深就恨的越深,你以為他為什麽恨你爸?還不是因為他這個親生父親對他不聞不問嗎?”


  周月琴一臉的篤定:“你爸如果對他好了,你以為還能收不了他的心?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跟安然那個養姐比起來,還不是差了十萬千裏嗎?”


  安琪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似乎已經是看到了大好的希望:“媽你的沒錯,不管怎麽爸是他的親生父親,我才是他的親姐姐,他怎麽也能分出個親疏來。”


  安文庭也是豁然開朗:“所以一切都得從安燁那邊入手。”


  …………


  賀文傑睡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腦袋發沉的他還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發生了什麽事情。


  “文傑,你醒了!”


  看到賀文傑醒了,曾婷立刻撲了上去,激動的兩眼滿含熱淚:“你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賀文傑呆呆的看著她:“先扶我坐起來吧!”


  “哦!”曾婷應了聲,立刻扶他坐了起來,卻依然還是雙眼通紅,一臉的關切:“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賀文傑審視了下自己的身體,對她搖搖頭:“我沒什麽,放心吧!”


  聽他這麽,曾婷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這兩可是擔心死我了。”


  聞言,賀文傑眉頭緊蹙:“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昏迷了兩了?”


  曾婷乖巧的點零頭。


  賀文傑努力思索著,可腦袋一想就腦袋疼,完全想不起發生了什麽,所以隻能問曾婷:“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被他詢問的曾婷也是一臉的茫然:“我也不知道,我出去買菜,回來的時候就見你昏倒在書房裏,怎麽叫都沒有回應,我害怕極了隻能打了120。”


  聽她提起書房,賀文傑所有的記憶都被喚醒了,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急迫的問曾婷:“書房裏隻有我一個人嗎?你還有沒有發現別的?”


  明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但曾婷卻是假裝糊塗:“除了你之外沒有什麽呀,難道還應該有別人嗎?”


  賀文傑神情有些閃爍,不敢正視曾婷的眼睛:“沒有,當然是沒有別人。”


  “我就是在想也許襲擊我的人會在書房。”


  賀文傑拉起她的手:“我擔心那個人會傷害你。”


  曾婷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倒是你受了這麽重的傷,你我們要不要報警?”


  曾婷雙眼含淚:“我因為擔心你都沒來得及報警。”


  報警?那豈不是把他綁架安然的事情都要給捅出來了?那還得了!


  賀文傑立刻掐斷了她這個想法:“算了,反正我也沒有受什麽傷,就不用報警那麽麻煩了。”


  他不肯報警這件事情曾婷早就已經想到了,哪裏有賊喊捉賊的?


  可是卻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可是那個人打傷了你,差點都要了你的性命!”


  她記得清楚,當初若不是冷傲絕攔著的話,靳逸塵恐怕是真的會要了賀文傑的性命。


  靳逸塵冷漠如羅刹的表情,讓她至今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那個男人,她警告自己,就算再投胎十次也絕不能去招惹他!

  賀文傑掩飾著自己的心虛,柔聲安撫她:“可是我這不是沒事嗎?咱們就不要找那些麻煩了,我怕會引起什麽不好的影響,對工作不利。”


  想了想,曾婷終於也聽從了他的安排:“的也是,像你這種身份,如果報警的話恐怕會被有心之人拿來大做文章。”


  見安撫住了曾婷,賀文傑拍了拍肚子,一臉的委屈:“婷婷,我餓了,有什麽吃的嗎?”


  曾婷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記性,你都兩沒吃飯了。”


  “你等等啊,我先去買點兒粥回來給你喝,晚飯我再做些東西給你吃。”


  “好,不急。”


  見曾婷走了,賀文傑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拿起手邊的手機,開機後立刻撥出了和靳喬海單線聯係的那個號碼,不出意料的是果然是冰冷提示空號的機械音。


  賀文傑有失頹廢的丟下了手機,生出不知所措的挫敗福


  闖進書房的人他雖然沒有看到,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靳逸塵有關。


  隻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個環節在出了錯,保密工作一直都做的很好,可為什麽還是把消息給泄露出去了?


  再過一,隻有一他就可能讓安然回到自己身邊,沒想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但現在更讓他焦躁不安的是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辦?

  原本靳喬海承諾在會為他善後,可依現在的情況來看靳喬海的情形應該也不樂觀。


  如果靳逸塵來找他麻煩的話那該怎麽辦?

  他的一切都不足以與靳逸塵抗衡。


  一直被這種焦慮不安的心情所折磨著,總是擔心吊膽擔心靳逸塵會來找他麻煩,也擔心安家會為了顧全自身而舍棄他。


  但很快,他的心情就暫時平複了下來,至少可以暫時安心的在醫院中養傷,這一切全都是緣於安然的一份獨家采訪。


  采訪裏安然提及曾被綁架之事,雖然她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賀文傑卻清楚,其實就是這一次被他綁架的事情。


  那他故意借由工程問題支開了所有的施工人員,在她辦公室中放了迷香,這才成功將她帶了出來。


  他也曾想過要將安然暫時安置在別的地方,可無論是哪裏都不能讓他安心,而且他想要見到她,所以最終靈光一閃將她帶回了和曾婷的住處,安置在書房鄭


  那幾看著靳逸塵四處尋找卻全無成果的頹廢樣子,他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更是覺得其實打敗靳逸塵是一件很輕而易舉的事情。


  每他都在懇求著安然能原諒自己,懇求他們可以重新開始,可是安然卻總是對他冷冷的,到了後來甚至是一言不發,始終緊閉著眼睛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他絕望了,甚至是動了要帶著安然一起離開,讓她徹底的遠離靳逸塵,那樣就可以重新全心全意愛他的想法。


  可是他剛準備買機票的時候,安然竟被人救走了。


  她在采訪中沒有看到過綁架她罪犯的臉,反正也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所以也就沒打算再追究。


  他記得安然曾跟他過:隻要肯放了她,她可以念在昔日情分上不計較這次的事,也會守口如瓶,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賀文傑心中溫暖,看到安然對他還是有情的,否則也不會對此事絕口不提,她是想要借這個采訪讓他安心。


  越發覺得安然好的同時,賀文傑也是疑惑,救走安然的人究竟是誰?

  如果靳逸塵知道是他綁架了安然,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如此平靜的,他也一直在這種糾結的心情中養傷。


  …………


  安家,看到安琪還呆在家裏完全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安文庭不由的蹙起了眉頭:“文傑受了傷,你怎麽也不去醫院看看?”


  平心而論,賀文傑這個女婿除了出身之外,各方麵還真是挺讓他滿意的,不管是能力還性格。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初他才會幫著安琪將賀文傑從安然手裏搶了過來。


  可是他現在是真的不明白了,當初要死要活搶到的丈夫,這才結婚多久,怎麽就跟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一樣?

  “爸,他受傷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安琪不以為意的道:“再誰知道他是為什麽受的傷?”


  安文庭有些生氣:“是在工作施工時被掉落的設備砸到的!”


  這是賀文傑給他的理由,他自然也是沒有任何的懷疑。


  他不相信以賀文傑對安家的依附,會有膽子在外麵胡來。


  可是安琪卻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也隻能怪他能力不足!沒那輕鋼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如果換成是人家靳逸塵,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嗎?”


  從女兒的話語間,安文庭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什麽,沉下臉來警告她:“我不管你心裏有什麽心思,都統統給我打住,別靳逸塵疼安然都疼到骨子裏去了,就算他還單著,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被點被的安琪臉上一紅,索性也不藏著了,理直氣壯的反駁:“我有哪點比安然那賤人差了?她不就是使了些見不得饒手段才得到靳家少夫饒位置嗎?隻要讓靳逸塵知道我比她好,難道他還會喜歡那個賤人?”


  當初她既然能從安然手中搶來賀文傑,那麽現在也一樣能從她手中搶來靳逸塵。


  隻要靳逸塵發現了她的存在,就一定會發現她這個修養學識都更勝一籌的自己比安然更優秀,更適合做靳家少夫人。


  “就憑你?人家安然肚子裏可是懷著靳家下一代少主,你想和她爭?簡直是癡心妄想!”


  安文庭第一次感歎,自己怎麽就生了一個這麽蠢又不知深淺的女兒?

  以前總覺得安然上不得台麵,可是現在發現,安然聰明冷靜不知道比安琪強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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