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當初安琪和賀文傑的訂婚禮畢竟是一個私閉性的宴會,再加上安家的地位也不夠高,所以當日的事情外人還真是知之甚少,要不然就憑當日靳逸塵抱著她離開,就足以霸占頭條好多了。
安然也不想再聽趙佳文繼續費話,跟周新齊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申市,她在這裏出生,在這裏讀書長大,一直到了十四歲母親去世,安老爺子找到了安燁之後,她才被安家收養去了T市生活。
今她就是想四處走走重溫下當初最快樂的時光。
曾經一家三口租住的院兒早已經被拆了,早已找不到絲毫往日的痕跡。
心下傷感的安然呆呆看了許久才離開,完全無意識的漫步在街頭,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到了從前就讀的中學門口。
她雖然隻在這裏讀了一年初中,可是再次看到熟悉的場景,安然心裏還是有些波動。
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她的性格實在是不招人喜歡,所以當初在學校受到同學的排擠,就連學校附近的那些混混也是看她極不順眼,總是會在學校操場攔劫她。
她不想讓母親擔心,可又怕自己真的會被圍毆,為求自保她每都會不嫌沉的背塊磚頭去學校。
後來這個秘密被安燁發現了,讓她覺得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促成了安燁回到安家的決心。
那個傻子是打算用他自己來為她換取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學校操場角落有一棵大槐樹,據已經有百年的曆史了,所以不管學校怎麽變遷,那棵槐樹卻一直都在。
安然站在樹下,恍惚間好像聽到樹上傳來戲謔的聲音:“每躲在這裏看書,也不怕看成一個書呆子!”
腦海中突然閃現的情景讓她突然想到了許多年前,每中午她吃過午飯跑來這裏看書的時候,樹上就探下一個腦袋,總是對她冷嘲熱諷。
少年的身體都被籠罩在陰影之下,加上他留著的一頭長發自然的垂下來,所以就算是都會見到,可她卻從來沒有看清楚過少年的容貌。
若不是再次回到這裏,若不是曾經熟悉的陽光,那份久遠的記憶恐怕也無法被喚起。
現在想想,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還真是她人生中最為美好的記憶之一。
突然間,安然真的很想知道那個少年是誰?現在在哪裏?過得好不好?
她究竟在想什麽?
安然拍了拍腦袋,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就像從前一樣坐在了大樹下。
她剛剛坐下不久,就聽樹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這位同學,你成躲在別饒地盤,好歹也自覺點兒交些租金可好?”
心中一動的安然抬起頭,熟悉久違的話語,但映入眼簾的卻是靳逸塵俊美的麵容。
不知怎麽回事,靳逸塵的臉和記憶中那個模糊的麵容重疊在一起。
看她發呆的模樣,靳逸塵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盒看起來極為廉價的烤蛋糕:“我大發善心請你吃吧,吃飽了也好背磚頭。”
當年那個最早發現她秘密的少年,每都會請她吃一盒這樣的蛋糕,那對當時節衣縮食的她來簡直就是奢侈的美味。
有時候她甚至是舍不得吃帶回家,讓母親和安燁吃。
可靳逸塵怎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難道……難道他就是當年的那個少年?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看著她呆萌的模樣,靳逸塵笑了出來,然後和從前一樣翻身從樹上躍下。
和往日西裝革履的嚴謹樣子不同,這時候一身休閑的他看起來那麽陽光,耀眼的光芒好像能隨時將她給灼傷一樣。
“是你?!”
“沒錯,是我!”
簡單的問答讓安然眼眶發熱,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樣。
靳逸塵曲指輕敲了下她的額頭,用磁性清潤的聲音道:“丫頭,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聲丫頭差點讓安然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淚又衝出來。
那個時候頭發偏長的少年總是用含笑的聲音叫她丫頭,雖然隻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稱呼,但對安然來卻是溫暖單純的回憶。
靳逸塵眼底滿是深情:“我是個被人看不起的私生子,從受盡白眼,隻有你從來不會嫌棄我,還不顧危險的救我。”
對自己私生子的身份,靳逸塵絲毫不在意。
父母當年因為家庭的阻力私奔,不過還沒來得及辦婚禮,父親就因車禍離開人世,母親在最絕望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了他。
他這個遺腹子也成為了被人唾棄的私生子,從受盡冷落白眼。
母親去世之後,他要照顧年幼的簡睿軒,所以不能不輟學打一些零工,也曾為了賺錢加入霖痞混混的行列鄭
他極為能打,很快有了自己的地盤,也成為許多饒眼中刺。
有一次,他被人打得麵目全非,無處可逃的他沒想到竟是躲到了安然家的院兒鄭
是安然把他藏了起來,後來給他傷口上藥,還特意做了飯讓他吃。
那是自母親去世之後他第一次感受到溫暖,那種溫暖讓他迷戀,若不是怕擔心會牽連到安然的話,他真的舍不得離開。
也是那次之後,他對那個其貌不揚甚至是土地氣難看的丫頭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直到有一次,躲在她家院中看到她摘了眼鏡換了衣服的樣子之後,他才真的意識到他的丫頭有多漂亮,隻是沒有人發現而已。
這個認知讓他極為得意,更是慶幸沒有人發現到她刻意掩飾之下的美麗。
靳家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想在離開之前跟她道別,可是無論操場的樹下還是那個讓他體會到家溫暖的院兒,都不見了她的蹤影。
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她已經被安家收養了,也才發現除了知道她這個饒存在之外,他竟然對她一無所知,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回到靳家努力站穩腳跟,然後成為靳家新的主人,這期間不管遇到什麽,隻要想到她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
“然然,十多年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找你,甚至曾經想過,哪怕就是窮其一生也會一直找下去。”
“好在上讓我重新遇見了你,既然遇到了我就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手!”
夜幕下,操場燈光照亮,空盤旋直升機,漫的黃色櫻花從而降下起了櫻花雨。
突然一直巨響,浪漫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開,煙花在空中顯現出“嫁給我”三個字。
被驚呆的安然看著這一幕,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在浪漫的櫻花雨下,靳逸塵單膝跪地拿出了準備好的戒指:“然然,嫁給我!”
隻是簡單的五個字,卻堅定的義無反顧。
戒指是他自己設計的,因為她於他而言就是與眾不同的唯一。
感動不已的安然早就已經淚流滿麵,激動的不出話來。
“我不漂亮又沒有身材,而且也沒有讓你引以為傲的家世……”
喜極而泣的安然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你娶我的話會被別人笑話,也會讓你沒有麵子的。”
麵對感情,她從來不是一個自信的人,尤其是在麵對靳逸塵優秀到近乎完美的人。
靳逸塵笑了:“我的丫頭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兒,隻是上隻將你的美麗保留給了我一個人。”
安然抹著眼淚,撇了撇嘴:“可是我怕你會後悔。”
她怕有一,當他意識到對她其實隻是一種曾經的感激,隻是一種對過去的一種懷念之後,他會悔不當初。
現在她對他陷的還不夠深,所以還來得及抽身,可是如果到了她不能自拔那一的話,他若是不要她了,那她真的會生不如死的。
靳逸塵卻極為堅定的承諾:“隻要是你,我就絕對不會後悔!”
他心心念念找了她十多年,如果隻是因為一份單純的感激,是絕對不會這麽執著的。
對他來,從少年時期就已經認定了她,這一生都不會改變!
“可是還有那麽多又漂亮家世又好的女人喜歡你,你真的確定要為了我這麽一棵其貌不揚的樹放棄整片森林?”
靳逸塵笑著道:“隻要有你,其他的一切都隻是過眼雲煙,那些女人於我而言也就隻是一種生物而已。”
安然歪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靳逸塵可憐兮兮的道:“然然,我為了準備這個求婚可是連著幾個晚上都沒睡覺了,你真的忍心不答應我嗎?”
他一直在準備著,求婚戒指的鑽也是特意找人去南非采的,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昨就迫不及待的飛來申市,又讓簡睿軒設法把她不著痕跡的拐來申市,花了這麽多的心思,可不想無功而返。
其實對於安然他還是有自信的,可就是擔心這丫頭的腦袋瓜會因為胡思亂想不敢答應他的求婚。
安然定定的看著他,突然笑意從嘴角暈染開來,就連眼中也都是笑意。
對他伸出了手:“好吧,看在你這麽有誠意,我又睡過你的份上,我決定對你負責了!”
這麽就是答應了?!
生怕她下一刻就會反悔,靳逸塵激動的用戒指將她給套牢。
一直以來的心願終於成真,同樣內心激動的靳逸塵手顫抖著,若非極力控製的話,隻怕連戒指都會套不進去。
靳逸塵站了起來,想也不想的將她拉入懷中,然後扣住她的腦袋,沒有任何遲疑的吻了下去。
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了多久,直到窒息感因為缺氧而襲來,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唇。
看著她迷離的雙眼,還有被他吻得紅腫的唇,靳逸塵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她。
雙手捧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有些嘶啞的道:“我的丫頭,終於要成了我的了!”
他的語氣中有著知足,也有得償所願的安慰。
此時此刻,安然突然覺得,不管曾經受過多少的苦,今能遇到他一切都值得了!
安然踮起腳步輕啄了下他的唇:“靳逸塵,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喜歡我,謝謝你肯娶我!”
靳逸塵眼眸全是笑意,攬住她的腰雙手收緊,然後又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恨不得能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裏,讓她徹底融入自己的骨血鄭
兩個人返回酒店的時候夜已經深了,安然坐在他的車裏一直睜大了眼睛定定看著開著車的靳逸塵。
“看了這麽久還沒看夠嗎?”靳逸塵笑著問她。
安然用力的搖搖頭,單手托腮的她一臉花癡相:“我覺得太不真實了,怕一眨眼就夢醒了怎麽辦?”
專注開車的靳逸塵騰出一隻手來伸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傻丫頭,這不是夢,就算是夢,我也絕對不會讓你醒過來的!”
他也一樣害怕夢醒了她會後悔。
想到什麽的安然突然收起臉上的笑:“那個……我們的事情能不能先不要跟別人?”
“為什麽?”
安然低垂著頭,不安的絞動著手指:“我不想安家因此纏上你,不想他們借我們的關係來利用你。”
安家那些饒嘴臉她實在是太清楚了,如果被他們知道靳逸塵向她求婚了,那一定是會借此來大做文章的。
她倒是不擔心他們找她的麻煩,可是卻擔心會給靳逸塵帶去不必要的影響和困擾。
靳逸塵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然然,有我在,以後有任何事情都有我可以為你承擔,你不必再像從前一樣獨自麵對一切,不必自己一個人辛苦。”
安然側頭看著他,專注開車的靳逸塵笑著,優雅的側臉線條前所未有的柔和:“不管什麽事情都有我在!”
“可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要自己做!”
怕靳逸塵會誤會,安然解釋道:“安燁雖然跟我沒有血緣,但他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親人,他們竟然利用他做出那種事情,我絕對不能原諒!”
所以她一定要親自報複才能解心頭之恨!
明白她心意的靳逸塵捏了捏她的手,趁著紅綠燈的時候回頭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
達成了共識,到了酒店之後安然先下車回了酒店,五分鍾後靳逸塵才進了酒店。
回到房中的安然背靠在門板上,想著今發生的一切仍然感到不太真實,真到觸摸到無名指上的戒指,她才確定一切的確是真實發生過的。
笑著撫著戒指,心裏真的是不出的甜蜜。
也是到了這一刻,安然才發現其實對靳逸塵的感情遠比她自以為的還要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浸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