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很委屈嗎?要是委屈,以後就早點離開那個人,好好重新做人,經過這麽大的事,也該長點記『性』!”安家安黑著臉,繼續教育道。


  “你有什麽權利指責她?”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有男人話,幾人往門口一看,見到蘇宇石冷著一張臉,正往他們這邊走來。


  他就是聽不得安家安這樣指責安然歌,就算是他對她有養育之恩,為了他的『性』命,為了他的破廠子,為了他的無能經營,安然歌奉獻了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


  她還欠他的嗎?依他看來,她是償清了。


  “我是她父親,我當然有權利指責她,教育她。姓蘇的,你不要以為你家大勢大,就可以不估德什麽事都做。他是你下屬的妻子,你都能搶來,還和她生孩子?你要是招惹的是別人,我無權什麽。但她是我女兒,請你以後離我女兒遠一點。”


  安然歌見蘇宇石要什麽,忙搖了搖頭。


  他的眼神一直冷冽地盯著安家安看,根本沒注意到安然歌的舉動。


  這一輩子,他都要守著東西,任誰,也別想拆散他們。


  他豈會不知安然歌注重別饒感受,先是許飛雪,他不想她再因為父母的反對就不理她。


  再安家安的態度也讓他極其惱火,他憑什麽指著鼻子罵他。別忘了,最初幫助鴻禧扭轉乾坤的是蘇氏,是他。


  安家安活脫脫像個古代的老夫子,一方麵無能,一方麵又要一副清高的樣子。認為自己是儒商,這個不能做,那個也不能做。


  最終,是他害的他的女兒連自己的清白都送出去了,還覺悟不到,在這裏可笑地教育別人。


  他是要給他們上課嗎?看來,他也有必要讓傲慢的他知道知道真相了。


  “她從來都不是江東海的妻子,她和他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她是我的女人,從兩年前開始。”


  “你什麽?”兩個老人驚訝地問道。


  他們結婚那麽像,他們都參加了婚禮的,也都見過江東海的父母。


  兩口的新房,他們也去過啊,怎麽會假的就成了假的呢?

  “安然歌,你告訴我,他的是不是真的?你從兩年前,就沒名沒分地跟著他?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不知廉恥,不要臉了?”安家安質問道,因憤怒,手不停地顫抖著,連腿都氣的在打哆嗦。


  “對不起,爸,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愛他,所以我心甘情願地做他的女人,我不要什麽名分,我什麽都不要,隻要能跟他在一起就校”安然歌怕再下去,就把事情的原委全抖出來了,連忙認錯。


  他知道她跟江東海是假結婚倒沒有什麽,隻要別知道她是為了父親才出賣自己就好。


  “這麽,是真的?你真的給他當了兩年的情『婦』?不,不要臉,我.……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著,安家安顫抖著舉起自己的右手,作勢要扇向她的臉。


  要知道從到大,他都沒有打過她一下,今是被她的倔強和不自重給氣到了。


  蘇宇石怎麽能允許他打自己的女人,皺著眉低吼一聲:“她不知廉恥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怕你『自殺』,她會把自己賣給我嗎?”


  隨即,他抓住了安家安的手腕,讓他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蘇宇石,你別了!我要吃稀飯,你再給我熱一些稀飯去。”安然歌拚盡全力大叫了一聲,不想聽到這些,她就是不想讓父親知道這些啊。


  她的選擇,無怨無悔,他們是最愛她的父母,她為他們做什麽都願意。


  “你什麽?你再一遍!”安家安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宇石,他手勁鬆了,從蘇宇石手中抽出手來。


  安然歌這一吼,蘇宇石知道是不願意他真話。


  剛剛是氣急了,看不得他出言侮辱他的女人。


  這時,蘇宇石也有幾分後悔,就輕聲:“沒什麽!”


  “然,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你才找他的?”安家安的眼光咄咄『逼』蓉看向安然歌,他知道這一問已經是多餘的了。


  人們在憤怒的時候的話往往是非常真實的,蘇宇石因為憤怒,的就一定是實情。


  他隻是不願意接受,不敢相信,才會再問一遍,確認一遍。


  “不是,爸爸,我是因為早就喜歡他,我才去找他的。蘇家有錢有勢的,我就想要是能嫁給他的話,我就成了豪門少『奶』『奶』了。您誰不想過那樣的日子?我要是直接找他,他也未必肯接受我。我就趁鴻禧出現問題的時候,找上他,一方麵能達到接近他的目的,另一方麵又讓他覺得我是個孝順的好女人。您,我這籌謀的不是很好嗎?爸,您臉『色』太差了,快點休息休息。媽,您身上帶了救心丸沒有,快給爸吃一粒。”安然歌想方設法的解釋,安家安卻再不信了。


  “別了.……我明白了,我什麽都明白了。”安家安苦笑了一下,看著自己的女兒了句:“你不丟人,你是我安家安的好女兒。好好養著身體吧,萍,你在這兒照顧她。我看,我真需要回去休息一會兒,我很累。”


  他虛弱地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愛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女兒,轉身蹣跚著腳步走了。


  “老頭子,等我一會兒,我把你送回去再來。”柳萍道。


  安家安搖了搖手,低聲:“讓我一個人平靜一下,我想靜靜,不想有人打擾。”


  他走出病房沒多久,安然歌越想越不對,她的臉『色』忽然煞白,衝蘇宇石尖叫道:“你快去追我爸,快!我擔心他……他怕是想不開了。”


  “糟了,老頭子!”柳萍也忽然想到,丈夫剛剛的神『色』不對。


  他怎麽能接受得了女兒為他賣身的事呢,他自的座右銘就是“生死事名節事大”。


  難怪他了一句,安然歌沒錯,是他安家安的好女兒。還有,他不讓她送回家,這都明他是準備不活了。


  柳萍一邊想著這些不同尋常的預兆,已經跌跌撞撞地衝到門口了,由於太著急,腿根本聽不了她的指揮,還沒跑幾步就摔了一跤。


  蘇宇石也被安然歌的話驚住了,隨即箭一般衝了出去。


  同時安然歌趕忙撥打父親的電話,手機關機了,根本聯係不上。


  柳萍爬到門口見女兒自己拔了針,也在下床穿鞋。


  安然歌知道現在坐月子不好『亂』跑『亂』動,可萬一蘇宇石勸不住父親怎麽辦?『性』命攸關,她再管不了其他。


  “你上床去,不要你管!”柳萍不放心地急促地命令女兒。


  “我跟您一起去,我們大家一起勸爸爸。”安然歌急壞了,可惜她太過虛弱,腳剛搭在床邊,就感覺到旋地轉,一下又重新栽回了床上。


  “然!”柳萍叫了一句,又跑回女兒的房間。


  “去吧,去找爸爸,我沒事。”硬撐著,安然歌捏了一下母親的手。


  “你覺得不行,就叫護士,放心,你爸會沒事的。”柳萍不敢再停留了,不太放心地看了一眼女兒,才又轉身急匆匆地離開了。


  蘇宇石從房間出來以後,就順著走廊往前跑,走廊上早已經沒了安家安的影子。


  他想,萬一安家安真的想不開,會往哪裏走呢?


  一般人想不開就會想到兩種方式,一種是去路上撞車,另一種則是找高一點的建築物跳樓。


  誰也猜不準安家安會選哪種,他經過考慮,還是原路返回,尋找安然歌的母親。


  “阿姨,我們兵分兩路,您順著來時路往回走,我就一層一層地爬醫院的樓。您鎮定點兒,大多數人想不通,都會再做一下思想鬥爭,叔叔剛走沒多久,應該還沒事,您一定要鎮定。”他的眼神堅定地看了看這位準丈母娘,像給她打了打氣。


  完,他自己又重新開始往前衝。


  這棟醫院樓層也很高,有二十幾層。


  從樓上跳下去,基本上是連留遺言的機會也沒有了。


  安然歌躺在床上,自己實在沒有力氣出去找父親,她要想辦法,要冷靜。深呼吸了幾口氣,忽然想到了找醫院幫忙。她和蘇宇石想到了一起,認為他要麽出去撞車,要麽就是跳樓。如果他真的跑去馬路上,她是救不到他了,隻但願他還在醫院。更希望,是她多慮了。


  想想父親走時的神情,那麽無助茫然的樣子,她猜測的一定沒錯,父親絕對是想不開了。


  她按了床頭鈴,對護士站的人恐怕有人要在醫院跳樓,請醫護人員幫忙,各樓層尋找。


  醫院裏早有交代,安然歌所在的特護病房的一切要求,都要盡量滿足,自然是蘇宇石和李幕晴交代聊。護士一聽,生死攸關的事,即使是沒有特別交代,他們也不願意見到有人在醫院『自殺』,立即組織了幾個人分層去尋找。


  蘇宇石見到很快有醫護人員加入了他的行列,就安排大家一層層地排查,他直接上台。


  安家安此時正站在這棟醫院樓頂的台,他俯瞰著整座城市,對這個世界有諸多不舍。


  然而一想到女兒安然歌,為了他的懦弱無能付出了那樣的代價,他就恨自己。女饒名節那是多重要的事,女兒做了豪門裏的第三者,從此以後所有人都會看不起她。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唯有一死才能謝罪。


  隻要他活著,他看見有人指責她,看到她不能光明正大尋找自己的幸福,他就會自責,會痛不欲生。


  蘇宇石奔到樓頂時,安家安站在台周圍的欄缸下,正準備爬上去。


  “慢著!”他沉聲吼了一句,安家安由於意外,頓住了。


  回過頭,看了一眼蘇宇石,道:“這件事你的對,是我沒有理由責怪我的女兒。我對不起她,我死了,就清淨了。”


  “你死了,清淨了,她呢?”蘇宇石問道,試圖往前邁步,好在關鍵時刻能夠抓住他。


  “別動,別過來!”安家安顯然發現了他的企圖,他又往台邊緣挪了幾步。


  蘇宇石真恨不得能鑽進安家安的腦袋裏麵去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要是真怪自己,不是怪她,你就該好好活著。她為了你連那樣的事也願意去做,可見她是多在乎你,她剛沒了孩子,你要是死了,你讓她怎麽活?”蘇宇石想到可憐而脆弱的安然歌,他真是心疼的透不過氣來,為什麽這位據是非常愛她的父親,不會去顧慮一下她的感受?

  他要是知道出實情,安家安會這麽不濟,會想不開,他死都不會。


  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他隻能勸他,希望通過心理戰術讓他放棄這麽幼稚的想法。


  安家安的眼神果然暗淡了一下,他這麽做到底算是為晾德清洗自己,還是自私?

  他死了,柳萍怎麽辦?安然歌怎麽辦?

  這念頭停留了一瞬間,隨即又想到他今從樓道裏出去的時候,鄰居們躲躲閃閃又充滿好奇的目光。


  這大半輩子,他活得坦坦『蕩』『蕩』,走到哪裏,不被人一句德高望重?

  隻要安然歌和蘇宇石在一起一,他的恥辱,女兒的恥辱就沒有休止的時候。


  他寧願死,也不要活著看別人糟蹋他女兒的名聲。


  而且他死了,安然歌會認為是蘇宇石的一句話讓他想不開的,到時候她不會原諒這個男人,兩人就沒有牽扯了,徹底完了。


  從此以後,她可以清清白白的做人了,那他這個做父親的死的也就值得了。


  “然會堅強的!”他似乎下定了決心,完這句,又轉身往台邊上挪了一步,雙手同時攀住了護欄頂部,腳蹬了上去。


  他個子也算高大的,台邊上的護欄隻到他胸口,他輕而易舉就能爬上去。


  “你下來,我們再談談!冷靜,先冷靜!”蘇宇石叫道,往前奔了一步,試圖一邊和他話,一邊把他給抓回來。


  他知道他必須給安然歌一個交代,他不能讓她在意的人就這麽走了。她會恨他的,她會因此不和他在一起。


  “沒什麽談的了,隻要我死了,你們就兩清了。”安家安笑的淒涼,一條腿攀過了欄杆,風真是大,他被吹的有些晃悠。


  就在他即將縱身下跳的時候,聽到女兒安然歌撕心裂肺的叫聲。


  “不要!爸爸,求你不要!”


  安然歌在一名護士的攙扶下,不顧寒風的凜冽,不顧傷口的疼痛,愣是奔上了頂樓。


  即使隻是趕了沒有多遠的路,她也已經虛弱的就要倒下了。


  她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她要讓父親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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