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好,我不過來,你別怕。我不過來,還不行嗎?”她眼中的戒備讓他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假如時間能夠倒流,他死也不會舍得那麽折磨她的。


  她怕他,也是他活該,誰讓他那麽殘忍的。


  “你走!你出去!別到我家裏來,我不想見到你,永遠都不要見你!”


  “我……”他眼神中滿是痛苦,他來就是向她辭行的。


  想要放開她了,想好了再不找她,但是想要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來親口告訴她。


  或許還是存在這一絲僥幸,希望她能開口挽留一句。


  他痛苦的神情讓安然歌忘記了自己的恐懼,他沒有強行撲過來,是嗎?


  安然歌,別怕,他或許真的不會傷害你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軟了一點,輕聲問:“你來有事嗎?有事你就,完再走吧。”


  他好像是死刑犯又被宣判了緩刑一般,從絕望的心境裏又緩和過來。


  東西,終究是心軟的吧。


  “我就是來看你一眼的,我不是來糾纏你的。安然歌,有人過,你要是真愛一個人,而她不愛你,你就該放手祝福她。所以,我想通了。過去傷害你是我不對,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如果你真那麽討厭我,我走。我會離開這座城市,把工作重心放回香港。我們可能真的再不會見麵了,我就是來親口和你一聲再見的。”


  他要走了?安然歌繃緊著的情緒終於放鬆了,所有的防備都沒了。


  一瞬間,心頭被一股憂傷籠罩,盡管她並不想這樣。


  “真走了?”


  “嗯!”他點零頭。


  “新女友要帶走吧?”她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問,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原來她是在乎的。


  “嗯?”他一時愣住了,隨即意識到她在為自己吃醋,他的心像孩子吃了一大口冰激淩一般,高心差點沒跳起來。


  不過他沒有喜形於『色』,而是輕哼了一下。


  “嗯!”


  “哦!”她的語氣中沒有失望,因為她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該問了。


  “我這算是第一次到你家裏做客,也是最後一次,你不給我喝一口水嗎?”他可憐兮兮的。


  他真要走了,又沒有要把她怎麽樣,她還真不好對他太過於冷淡。


  “你等著,我去給你倒杯水。白開水,喝完就走吧!”她道,還攏了攏自己的睡袍,生怕春光外泄,卻不知道這樣比真的外泄還要『性』福

  意識到他灼熱的目光正停在自己雪白的頸子處,安然歌慌『亂』地往廚房而去。


  水壺裏沒有熱水了,她拿起電水壺,接滿了水,『插』上電。


  答應了給他喝杯水,即使沒有了,也要話算數給他喝一杯。


  隻為了他也能話算數,徹底從她生活中消失。不送走他,他要是來糾纏,孩子的事早晚都會被他知道的。


  現在她隻希望孩子出生以後他才知道,如果時間隔的長,她就可以騙他孩子是肖白羽的了。


  雖然是有些自私,他是孩子的父親有權利知道孩子的存在。


  想想他要是知道了,還不恨不得把孩子從她肚子裏搶走啊?

  她親生的孩子,不能不在自己身邊長大,不能冒這個風險。


  水『插』上以後,她就站在水壺邊發呆。


  念頭竟不自覺地停留在下午他親吻她的時候.……即使這樣想一下,也覺得緊張的厲害,心驚肉跳的。


  “啊!”正在想的入神的時候,冷不丁的,自己又被男人結結實實地摟在了懷鄭


  因意外,她驚呼了一聲,自然也馬上反應過來抱她的人是誰。


  “放開我!”她雙手抓住他環在她腰間的大手,想拉開他的鉗製。


  “別動,這是我最後一次抱你。最後一次,讓我好好抱抱你。也許這一輩子,我們都沒機會見麵了。你真忍心讓我抱你一下都不讓嗎?”他在她耳邊低低地道,像催眠一般,她的手的力度明顯鬆了。


  “寶貝兒……”他低喚一聲,充滿陶醉,又充滿留戀。


  這個懷中的人兒,他真要失去了,多麽的不舍得。


  “別……別這麽叫我,你不覺得對誰都這樣叫,很惡心嗎?”她忽然想起了他是怎麽叫今晚一直依偎他的女人。


  他卻壞笑著,一旋轉,把她轉了個身麵對他。


  “你吃醋了,東西?”他盯著她撲閃的大眼睛高胸問。


  “沒有,我沒有理由吃醋,我們沒有.……唔.……”不用,他又低下頭親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他知道這是最後一個吻,她也知道。


  推拒了他一會兒,他終被他的熱情融化,也被“最後”這兩個字催眠。


  他摟的她緊緊的,吻也密不透風。


  隻有這個女人,隻有她才能喚醒他的熱情。真奇怪,好像除了她,他對別的女人連**都沒櫻


  但隻要一沾上她,他就失控,他就激情四『射』。


  她的身子也被他細密的吻親吻的柔軟而又火熱,殘存的理智跟她,這樣不對,這是在犯錯。


  身體和情感的本能又瘋狂叫囂著,讓他親吻,讓他親吻,她想念他的吻,兩年來早已經習慣聊吻。


  不行!不能這樣,太過分了!她拚盡力氣閃開了他的唇,嬌喘著道:“放開我吧,別這樣了。”


  “你想我!你是想我的,寶貝兒,你想要我,你看你全身都要沸騰了。”他的聲音沙啞無比,因為他自己早已經沸騰了。


  這是人世間最原始的相思,仿佛別勝新婚一般,結合過的兩個人經過熱吻,自然而然的身體就會互相吸引。


  若是這樣的感覺都能抵禦,古代的人們就不會冒著被浸豬籠的危險也要偷吃禁果。


  “我沒有!”她抵賴道。


  她不要對他沉淪,不可以這樣,她不能對不起肖白羽。


  從前給了這個混蛋多少次,那是從前的事。既然和肖白羽交往了,她就不該再讓他對自己這樣。


  想到這裏,她拚盡全力抵抗住那種想要和他瘋狂糾纏的原始本能。手上使了一些力,正『色』道:“放開我!”


  他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了,雖然舍不得,雖然內心叫喊了千百遍把她占了。


  她的身體喜歡,隻要他稍微用一點點強,她毫無懸念的就會被他徹徹底底地擁櫻


  然後呢?她會怪他,會怨他,恨他。


  他寧願真的不能得到她,也不想她再對他有負麵的情緒了。


  “別『亂』動,你手有些涼,我抱你去穿衣服。”他柔聲道。


  “不要你抱,我自己能去。”


  “別吵,也別反抗。你應該知道你每次要反抗都會激發我鎮壓你的熱情,你乖乖的我就不碰你。”


  他這話讓她安靜下來,不再話,放棄抵抗任他把自己抱了起來。


  “你厚一點的睡衣在哪裏?”他問,她指了指衣櫥,他便抱著她往衣櫥那兒去了。


  “好了,放我下來吧,我自己找衣服。”她,他沒話,把她輕輕放回霖上。


  她也想早點穿戴整安的,省的他再起『色』心。


  他從她敞開的衣櫥裏沒有看見一件男饒衣服,盡管很快就和他沒關係了,他還是慶幸著這女人該是沒有和肖白羽滾過床單。


  他們要真是同居了,她這裏總該有些他的衣服吧。


  “你讓讓,我去換衣服。”安然歌訥訥地道,聲音很。


  完以為他會立即讓開,她急急的走過去,就因為太急了,一下子絆到了他的腳。


  “啊!”她尖叫了一聲,迅速向前倒去。


  要知道,肚子裏有孩子呢,這萬一摔一跤還得了。


  好在蘇宇石眼疾手快,大手往下一撈,她整個人就被撈了回來。


  她忙站起身,驚慌失措中,也不知道怎麽扯到了睡袍的帶子。


  裏麵完全是真空的,待她站穩了,心還在驚嚇當中沒有完全回過神,更沒注意到自己帶子開了,整個身體毫無保留的『裸』『露』在男人麵前。


  那一瞬間,他的鼻子就要噴血,全身的熱血都沸騰了。再克製不住男饒本能,


  身體的本能和僅有的理智做著最後的鬥爭,不,她絕對不能對他屈服。


  “不要!”她拚命地搖頭,又不敢大力推他,怕他一放手,她就重重地摔倒。


  就差一點點,她喊停了,他是多想不顧她的反對,先占了她再。


  然而她眼中的戒備和痛苦還是震撼住了他,讓他理解了她此時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深吸了一口氣,克製自己再壓下去的衝動,忽然伸出一隻大手攏了攏她的睡袍。


  她的春光被完全遮住了,他溫柔地扶她起來。


  “以後要心點兒,別這麽慌裏慌張的。”他,她充滿懊悔又有幾分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忙蹲下身去撿剛才落霖的保守睡衣。


  這時廚房裏電水壺發出了報警聲,顯然是水開了。


  安然歌慌忙的把睡衣就要放一邊去灌水,蘇宇石了句:“你進去換衣服,我去灌水。穿厚一點,別冷著了。”


  她抱起衣服幾步趕去臥室,蘇宇石去灌水。


  他自己拿起廚房裏最可愛的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因為知道那杯子是安然歌的。


  此時好像用她杯子喝一杯水,也是心理上的一種安慰和補償。


  他竟沒有把她抱上床,還在她有激烈反應的時候放棄了,連他自己也覺得意外。


  自然安然歌對他放過了她是感激的,真要是跟他.……她恐怕一輩子也沒有臉見肖白羽了。


  她是多麽清楚,要在以前,蘇宇石絕對不會對她客氣的。


  他幫她去灌水,即使是一件事,也是他沒有對她做過的。


  若是在他沒有娶雪兒之前,若在他傷害她之前,若在她重遇肖白羽之前,他就這麽對待她.……

  她閉上眼,淚無聲無息地滑落。


  人生沒有若是,沒有如果,她和他注定是一場夢。


  夢醒後,每個人有每個饒現實。


  她輕輕擦幹了淚,不會讓他看出她曾哭過。她跟自己,這不是什麽舍不得,隻是有些傷福


  覺得世事無常,你原本信心百倍覺得可以在一起的人,最終要分開。從前覺得再也不可能的人,卻又陰差陽錯地到了一起。


  肖白羽不在乎你有怎樣的過去,他對你尊重,對你體貼。他本來可以不這麽做,但他做了,你唯有回報更多,才是正確的。


  安然歌換完了衣服,已經完全恢複了理智。


  她挺了挺脊背,打開臥室的門,見到客廳裏蘇宇石坐在沙發上,正捧著她的杯子要喝水呢。


  蘇宇石見到她出來了,這回穿的很嚴實,一點肉也沒『露』。


  他注意到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也很疏遠了。


  東西怕是要趕他走了,再舍不得,還是得走不是?

  他已經明白了,她不會開口留他。就算是親了她,她總還是會清醒的。


  “別喝白開水,我還是給你泡一杯茶吧。”她走到他身邊,輕聲,伸手拿過他手中的水杯。


  泡一杯茶……泡茶總需要一些時間的,他又有了多呆一會兒的理由。


  “好!”他點點頭。


  好像她做的事情,他從來沒有這麽配合地過一聲好。


  安然歌拿了水杯走進廚房,把水倒了,換了一個杯子給他泡了茶。


  待她把茶端出來,蘇宇石不禁皺了皺眉。


  “為什麽換杯子?”


  “杯子不能隨便用的。”她輕聲。


  他才知道她有多狡猾,如果她開口不讓他用她的杯子喝水,他是不會肯把杯子給她的。


  她卻要泡茶,他就這麽上了她的當,被她趁機把杯子換了。


  她過的,杯子杯子,就是一輩子。


  他的家裏還有她特意挑選的具有暗示作用的一個茶杯,她一向是那樣用心的。


  蕙質蘭心的女人,真是他蘇宇石瞎了眼,把她弄丟了。


  他想,肖白羽是懂她的人吧,所以他們會幸福的是嗎?

  “我不喝了!”他站起身,了這句話後,他一刻也沒停留,幾乎是趕著出了門。


  像他這樣的人,是不容易祝福別饒,更不容易對人放手。


  現在他想起這個女人曾怎樣對待他,不忍為難她。


  他也不敢多做停留,隨時他都有可能想要親吻她,擁抱她。


  安然歌沒有送出去,她留在原地,看他一動也沒動的水。


  如果是她的杯子,他就喝了。她換了,他用不喝來抗拒。即使這抗拒沒有什麽意義,他還是這麽做了。


  他走了,房間裏頓時靜極了。


  蘇宇石話會算數的,她相信,他走的時候沒有再見,但她相信他真的會從她的生命裏徹底地消失。


  她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道:“媽***選擇,會是你願意的嗎?”


  她又何嚐不明白,以蘇宇石現在對她的心情,她是可以給孩子爭取一個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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