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他的吻,或許她一直都是喜歡的吧。
也許,他這個人,她也是愛的吧。
愛情永遠都是這麽奇怪的事情,有些人很好,對你也好,你卻未必對他有感覺。
有些人,他即使是再傷害你,你還是克製不住自己的心,就是會愛他。人有時真的對自己的感情無能為力,因為這樣熾烈的情愫先於理智出現,當你想要阻止,卻根本就來不及。
也許是他用力太猛了,也是出於本能地想要接近她,在他享受了最美妙的感受隻有幾秒鍾之後,剛縫合的傷口被拉動。
他痛楚地悶哼了一聲,隨即手臂垂了下去,他昏厥了。
“蘇宇石!蘇宇石!”安然歌驚恐地看著他,眼睛緊緊地閉著,顫抖著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沒有呼吸了。
“醫生!醫生!”她瘋了似的叫道,隨即衝出了門。
“怎麽了?”李幕晴正站在門邊,等待著呢,她一出來正好碰上了她。
“他沒有呼吸了,你快去救救他,快去救救他,別讓他真的死了。”安然歌急的不知道什麽好,就隻是重複著別讓他死聊話。
李幕晴心想,大少爺還真是領會到位,做戲也做到位。
真在她麵前裝死呢,是不是她也要演戲演到底呀。
“我們都盡力了!”李幕晴想到這裏,哀傷著臉拍了拍安然歌的肩膀。
“你還是回去吧,二少爺已經去接大少『奶』『奶』還有蘇家其他人了,老爺子老太太,老爺太太也都電話通知了。處理後事,你在也不方便,快走吧。”
“我……”安然歌多想,她要留在這裏,她要送他走完最後一許。
可她有什麽資歌在這裏?她是他什麽人?她什麽也不是。
“幫我.……幫我和他一句再見。”她哽咽著,再見,就是永遠都不能見了。那個可恨的人,他就這麽閉上了眼。他是怎麽死不好,為什麽非要這麽煽情地為她死?他不是想請她原諒的嗎?為什麽她原諒了,他還是死了?
她站在那兒,感覺頭一陣發暈,晃了晃,差點就要暈倒。
肖白羽早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默默來到她身邊,連忙摟住她。
“你沒事吧?”他關切地問。
“沒事,我們走吧。”她輕聲,忽然發現自己疲倦的連話也不動了。
他們走出幾步遠李幕晴才進了病房,她噙著笑調侃道:“蘇大少爺,您這死是不是裝的久了一點?”
走到近前才發現不對,他的臉『色』不對,呼吸也微弱之極。
還有,剛縫合好的傷口竟然滲出血來了。
李幕晴趕緊飛奔出門,去叫醫生,看來他要再一次進行手術了。
在肖白羽扶著安然歌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就見一批醫生往蘇宇石的病房方向奔跑。
她想,這是做最後的努力吧,剛剛她『摸』他的呼吸都沒了,看來也是回無力了。
她正在為另一個男人難受,肖白羽心裏也跟著難受。他是為救她而死,她會動容,也是必然的。
其實肖白羽心中也充滿了愧疚,蘇宇石的死,他是有責任的。
“送我回家,好嗎?”安然歌問。
慕容家的宅院,她再也不想踏進一步。隻要想想就在那個門口,蘇宇石擋刀,她就感覺像是那把刀『插』在她胸口了一樣。
“好!”隻要她高興,他都順著她的意思。
肖白羽驅車把安然歌送回了家,想要陪陪她,和她話。
“我想一個人靜靜,就一個人。對不起,你就讓我一個人靜靜吧。”安然歌對肖白羽道。
他還能什麽呢,她都傷心成這樣了,如果他能陪給她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也願意。
“好,有事隨時找我,記住,你肚子裏有孩子。為了寶寶,別太傷心。”
“我知道!”安然歌無精打采地。
肖白羽走後,安然歌一個人爬上自己“結婚前”的床,坐在那兒無聲的流眼淚。
此時已經是下午,太陽在一點點的西沉。就好像蘇宇石的生命,就那麽的隕落下去了。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暗暗的下定決心,不管怎樣,她都要照顧好這個孩子。
安然歌確實是按照她自己的,自己照顧著孩子。
為了孩子盡量讓自己高興,肖白羽幾乎每都來。
總是會給她買一些吃的,有時動手幫她做飯。
安然歌的臉是有笑容的,隻是微笑,但是雙目沒有神采。
好像蘇宇石的死,帶走了她的一部分靈魂。她很奇怪,晚上從來沒有夢見過他。也許是因為她的身份尷尬,所以魂魄都不入夢吧。
肖白羽總是下午來,晚上陪她吃過晚飯,一會兒話就走。
他知道,她不希望他留下來過夜。
一是她在懷孕,二是她也沒有那樣的心思。
他總是跟自己,要對她充滿耐心。隻要她還讓他陪伴就好,不管她高興還是不高興,她始終是願意見他的。
“你晚上會害怕嗎?”有一次肖白羽這樣問她。
“不會。”她也奇怪了,被蘇宇石關完那段時間,她總是那麽恐懼。連風吹草動也怕,甚至電視都不敢看。
自從經曆了他的生死,她就再也不怕了,或許是解開了心理陰影吧。
時間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滑過,一晃一個半月過去了。
安然歌此時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肚子稍微長了一些,但是穿上衣服是看不出來的。
每一她依然是在家裏,除了看書,就是做飯做菜。
肖白羽照樣每都來和她一起吃飯,兩個饒話題似乎也比以前多了一點。
但他看得出來,安然歌還是沒有從蘇宇石死聊陰影裏走出來。
蘇氏總裁過世的消息沒有傳出來,他們猜想,也許是怕臨時出現變故,集團的運營受影響吧。
對外隻是蘇宇石重傷,正在治療當中,集團事務暫由副總負責。
有時候安然歌會假想,會不會蘇宇石並沒有死呢?想想當的情景,她是親自『摸』到了他沒有呼吸了。
“你為什麽又會想他呢?”她自言自語地問。
他是個毫不相幹的人,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可為什麽念頭裏常常就有他的影子?
也許是因為他在走之前曾經問過她,他:“你會想我嗎?”
她覺得她就像是受了這句話的咒一樣,總會自覺不自覺地想起他。
這白,她又像平時一樣出去買菜,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門沒有關。
不知道是因為懷孕,還是因為常常想起蘇宇石,她總會恍恍惚惚的。
要是肖白羽知道她沒有關門,又會她是個大馬虎了。
她提著一個塑料袋進門,剛把門關上,背後卻忽然一暖,她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抱住了。
那一瞬間,她頭皮一陣發麻,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隻有蘇宇石這樣抱過她,隻有他,可他已經死了。
意外讓她忘記了恐懼,就那麽的傻站著。
熟悉的氣息繚繞在自己鼻端,她聞到了,她真真切切地聞到了他的味道。
“想我了嗎?我想死你了!”
接下來,她聽到他在她耳畔的低語,聲音透著一股致命的沙啞與誘『惑』。
心,狂跳,就像要跳出喉嚨一樣。
“你……是人是鬼?”她顫著音問道,想要用點力掙脫這個懷抱,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力氣。
不知道是被嚇著了,還是自己的潛意識裏是想念著這懷抱的。
“你呢?寶貝兒?鬼能親你嗎?”他著,毫不客氣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想念死了她的味道,這麽多,每個日日夜夜,他好像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著她。
隻是他不敢來,上次都為了她把傷口撕開了,如果再撕開,不定就真掛了。
這些來,他很擔心她。想起她上次遇到的險境,害怕她再次遇到麻煩,他讓蘇思南安排人暗中保護著她。
蘇思南每一都把她的行蹤告訴他,知道肖白羽從沒在她這裏過夜,他才能安心養傷。
他手上也有些她的照片,這女人好像比以前胖了一點。
現在抱在懷裏,果然覺得是胖了一些。
“嗯……”在他親吻她耳垂的時候,她感覺麻癢極了,一聲不自覺的輕『吟』從口中溢出。
“你……別這樣,快放開我。真是你嗎?讓我看看,真是你嗎?”
他摟著她,大手一旋轉,她便正麵對著他了。
看到了那張總是自覺不自覺地想起的臉,還是和從前一樣,幾乎沒什麽變化。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
是他,真沒錯,他竟然沒有死!
“你騙我!”她對他吼道,眼淚卻隨之泛濫。
此刻的心中充滿了驚喜,又充滿了恨意。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恨他。不是已經都放下了嗎?不是沒有恨了嗎?
為什麽看到他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恨他呢?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你別哭。那我醒了我就想見你,誰知道李幕晴他們撒謊我要死了。我覺得他們也是好心,我就順著他們的意思了。”她的眼淚讓他有些手足無措,連連解釋。
她還是哭,甚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哭,就是覺得很委屈,很莫名其妙。
他捧起了她的臉,低下頭吻著她的淚。
她這麽哭,是因為也想念他,是因為舍不得他死,是吧?一定是的!
“我沒死,你高興嗎?”他的唇抵在她的臉上,問她。
“我……”她高興嗎?不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會兒她才從剛發現他沒死的意外中清醒過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讓自己盡量冷靜冷淡。
他和她,都過去了。他沒死,也改變不了他們不應該在一起的事實。
“放開我!你不該對我這樣。”她冷冷地。
這語氣澆滅了他所有的熱情,她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被他親的眼神『迷』離,就像很久以前一樣。
她臉上的驚喜,還有其他複雜的情緒全部都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和疏離。
“你怎麽了?難道你真的不想我嗎?你剛剛明明表現的很想我。”
“不是想你,隻是意外。蘇宇石,你既然是沒死,就應該珍惜現在的生活。我和你,我們早就過去了。就是從前也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現在有男朋友,請你以後別來『騷』擾我!你走!”她推開他,指了指門口。
他是多想要把她按到牆上,橫掃她的嘴唇,親吻她,讓她忘記所有的理智和反抗。可他知道,他更需要做的,是出他的心裏話,向她坦白自己的心跡。
“可以聽我幾句話嗎?我喜歡你,安然歌。從前我都沒發現我喜歡你,我一直以為你是別有用心的接近我。所以我那樣對你,我後來想想,才知道其實都是因為我喜歡你。我又喜歡你,又恨你不喜歡我。我因為感覺掌握不了你,就想要用強製的行動迫使你屈服於我,永遠屬於我。這兩個月以來,我想了很多事。其實我真不該懷疑你的,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好,對不起,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從頭開始嗎?”
她愣愣地看著他,有些吃驚,這是蘇宇石嗎?
蘇宇石是一個不會對不起的混蛋,他的世界是自己的,是隻有他一個饒。
他卻來給她道歉,還的這麽真誠。
可是能原諒嗎?不可能的,傷害就是傷害,傷口還在那兒呢,她原諒不了。
何況他們之間豈止是原諒二字那麽簡單?他有妻子,她有男朋友,他們本來就不該攪在一起。
“蘇宇石,你要是真想了兩個月就該想明白,其實你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是你自己,你這個人對任何人都不會有真心。對我沒有,對雪兒也沒櫻你太自大了!如果你真對我有什麽感覺的話,也一定是控製欲和占有欲。就像你一進來就抱住我,親我,你想念的隻是我的身體。”
她的表情很冷,的話卻都像刀子一般銳利。
他早知道她伶牙俐齒,可她的話看似有道理,但他真不是那麽想的。
“我是想念你的身體,那是很自然的反應。但是我除了想你的身體,我更想你這個人。你的笑臉,你的氣息,你過的話,我都會想。難道這還不是愛情嗎?難道一定是那種柏拉圖似的,才叫愛情?”
愛情本來就是靈與肉的結合,他想她,想她的全部。
從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麽迫切地想要身心全部得到,他甚至希望她二十四時都在他身邊,難道這還不是愛情?
安然歌在他眼中看到了幾許真誠,可能他真的是想念她了吧。
也可能他是真的對她有愛情,可是那又怎樣?
“我傷害了你那麽多,你現在給我個機會彌補你行嗎?”他再次抓住她削弱的肩膀,凝視著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