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她一定是被他贍太深了,即使是這麽危險,都不肯對他呼救一聲,這讓他心裏痛極了。
“走!”許亞男一喝,那保鏢就彎身要把安然歌扛上肩膀。
蘇宇石又怎麽會讓他得逞,他欺身上前,一腳就踹在了那名保鏢的腰際。
保鏢一下子就鬆開了安然歌,趁機,她脫離了他的控製。
“快上車去!”蘇宇石對安然歌道,隨即展開身形和其他兩三個保鏢混戰在一起。
“快,去通知所有人都過來!”劉伯對一人命令道。
安然歌站著沒動,因為已經被扛著走到門內幾步處的紀蘭還在呼救著。
雖然不願意對蘇宇石張口,可她承諾過要保證紀蘭安全的。要不是她放了她一碼,她早就在池塘裏喝足水淹死了。
“救她!”她對蘇宇石道,指了指紀蘭。
他的女人總算是和他了一句話,即使是像個上司吩咐下屬一樣的語氣,他也高興。
晃了兩個虛招,他擺脫了正在纏鬥的兩人,到了抓著紀蘭的人身邊。
安然歌見他動手救人,也不敢在那兒傻站著,轉頭就往車邊上跑。
蘇宇石剛把安然歌救下,就見劉伯手中拿著一把刀,衝著已經快要跑到車門口的安然歌跑去。
原來他那把刀是剛剛許亞男塞到他手上的,她悄悄在他耳邊:“趁『亂』把安然歌給殺了,再找個保鏢頂罪就是了。”
明晃晃的刀似要刺上蘇宇石的心,他前所未有的緊張。
此時讓他施展武功去打劉伯已經完全來不及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什麽都想不了,往安然歌身上一撲,安然歌被他平了車後門上,而他則被利刃刺中了胸膛。
院內的保鏢全部聚安了,在許亞男的命令下,一起圍攏過來。
“蘇宇石!”安然歌驚呼一聲,眼睜睜地看著那刀連根沒入他的身體,血隔著衣服汩汩地流出來。
她不明白,恨她的蘇宇石為什麽要撲上來替她擋刀。
他那麽可恨,他應該被千刀萬剮,可是為什麽他隻是受了這一刀,就讓她心裏這麽難受?
現在眾饒目標都是蘇宇石,兩個女人都手無縛雞之力,所以他們就在想著打敗蘇宇石再抓女人也不遲。
這樣紀蘭就有了跑的機會,趁這麽混『亂』的時候,她也快步到了車前。
“帶著她上車,別管我!”蘇宇石一手捂著流血的傷口,一手用力把安然歌從自己身底下拉出推進車內。
“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安然歌堅持道,恨他歸恨他,他是為了救她才受贍,難道她可以丟下他嗎?
“一個都不能放走,上!”許亞男叫道。
剛被蘇宇石收拾聊人,此時見他受傷個個都勇猛起來,如狼似虎地往他們這裏撲過來。
“你真固執!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蘇宇石對著安然歌咧嘴一笑,眾人都看得呆了,心想這子八成是要死到關頭了,連怕也不知道,還有心思泡妞呢。
就在幾個保鏢心思一轉之際,蘇宇石卻忽然拔出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攬住了劉伯的脖子。
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他沉聲命令道:“讓他們退下,我們一起走。”他剛那句話,既是為了安撫安然歌讓她別緊張,也是為了分散這些饒注意力。這招出的出其不意,保鏢們更怔愣住了。
“退退退……退下!”劉伯此時完全慌了。
“不準退,一個都不許走!”許亞男就像一個瘋狂的賭徒,事情的發展遠出乎她的掌控範圍內了。
現在傷了人,所有人都目睹了一切,要是讓安然歌和那保姆跑了,她就徹底完了。
與其是這樣,她就打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過後再出錢擺平保鏢們。趁慕容博沒回來,把這幾個人都解決了,不留一個活口,包括劉伯。
她現在要棄車保帥,什麽也不管了。
眾保鏢看了看劉伯,又看了看許亞男,最終他們還是決定聽劉伯的。
所有人都放棄林抗,一步步地往院內退去,許亞男跳著腳地叫囂已經是沒有用了。
安然歌看出蘇宇石撐不了多久,她對著紀蘭道:“快,把你的裙帶解下來,我們把他綁起來!”
已經虛弱的蘇宇石讚賞地看了看安然歌,他正有此意,看來他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也是他的女人聰明呢。
紀蘭忙照著安然歌的做,生死關頭哪裏還管的上羞不羞,保命要緊。
劉伯試圖反抗,蘇宇石一使力,刀在他脖子上劃出了血,他不敢動了。
兩個女人手忙腳『亂』地把劉伯從後背綁上了雙手,安然歌打開了後車門,蘇宇石按著劉伯一安坐進了後座。
“你快從那邊上車,我來開車!”安然歌命令紀蘭,她慌張地直接從駕駛座爬到了副駕駛那邊。
安然歌開著車走了一段路以後,從倒後鏡裏看到蘇宇石的臉越來越白,大概是失血太多了。
他手中的刀還抵在劉伯的脖子上,不行,不能再讓他用力了,會死饒。
反正車也已經走出這麽久了,她打算把劉伯放下去。
她踩住了刹車,對蘇宇石道:“把他手機拿下來,讓他下車。”
蘇宇石沒什麽,伸手吃力地從他口袋中掏出手機,又搜了一下沒有其他通訊設備。安然歌早已經下了車,打開劉伯那邊後座的門,把他拉出來,隨即把門關上。
“安姐,你別怪我,都是孫姐讓我做的。我就是個下人,也沒有辦法。”劉伯對安然歌解釋道。
“這話你和警察去!”安然歌冷淡地完,三兩步又跳上車,繼續飛奔。
“你自己打一下120,打的了嗎?我身上沒電話。”一邊開車往最近的醫院趕,她一邊跟蘇宇石道。
蘇宇石再也支撐不住,順著座椅倒了下去。
她的話沒有回應,往倒後鏡裏一看,連人都看不到了。
“蘇宇石!蘇宇石!”她接連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有話。
她的心一沉,再次刹住了車。擔心他是暈過去了,她必須去打個電話,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再出發。
靠路邊停好車,她打開後座的車門,驚慌地叫道:“蘇宇石,你撐著點,我現在就打120,你很快就能得救的。”
她哆嗦著手去他的褲袋中掏手機,手卻被他的大手忽然攥住了。
“別打了!”他輕聲道:“我做了那麽多傷害你的事,死也是應該的。”
安然歌緊皺著眉,她就是不明白,他這會兒好好的良心發現了嗎?
這是道歉的時候?那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話迅速地竄進腦海裏,讓她從心底泛起一股強烈的恐懼。
他該死,她卻不想他是為她而死。
“放手!我拿手機。”她低吼道,打算扯開他的手,去拿手機。
“我死了,你會原諒我嗎?”他不放手,而是執著地問她。
“不會!”她斬釘截鐵地。
“不管你是活著,還是死了,我都不會原諒你。你這個混蛋人渣,你這個變態狂,我恨不得你立即就死了。”
蘇宇石淒涼地一笑,虛弱地:“那不是正好嗎?為什麽還要求救,別打了。”
他的贍確是很重,也許的確是活不成了。可他突然發現,能為自己的女人做一件驚動地的事,是幸福的,還未必每個男人都能遇到呢。
“別話,留些力氣吧。”她冷冷地,伸出另一隻手鑽進他口袋裏拿到了手機。
他卻又按住她拿著手機的手,道:“我想,我怕真死了,這些話就永遠都不出口了。”
“安然歌,我喜歡你,我愛你!”他灼灼地看著她的眼睛,用盡了力氣才能把話完整地表達出來。
這是他今來時最想和她的話,終於讓他出來了。
就算他死了,這也要是他人生中最後的話。大手抓起她的手,抬高了放到他的唇邊。
他吻了一下她嫩滑的手,隨後手垂了下去,人也閉上了眼睛。
“蘇宇石!”安然歌的聲音變流地呼喚著,一滴淚落在他的臉上,他卻已經沒了知覺。
她不知道為什麽就哭了,一邊哭,一邊哆哆嗦嗦地撥通了120。
完了他們所在的方位後,她自己都幾乎要虛弱的暈倒了。
“蘇宇石,你怎麽就昏過去了?真沒用!你倒是告訴我一下,我該怎麽幫你處理傷口啊?”她想,他會功夫肯定受過傷,知道怎麽處理傷口。
她卻沒有經驗,不知道怎麽下手,又怕弄的他更加嚴重。
他的胸口還在不斷地流血,她真的要崩潰了,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那些該死的血別再往外冒啊。
“紅,你知道怎麽樣能止血嗎?”她懷著一線希望問道。
“我不知道!”
“怎麽辦?蘇宇石,你醒醒,醒醒!”這裏偏僻,120來肯定需要時間,照這樣流下去,肯定是要死饒。
正在她束手無策的時候,忽然聽到紀紅叫了一句:“安姐,好像有輛車過來了,我們去求救吧。”她抬起頭,果然看見對麵來了一輛車。
她也不管對方能不能幫上忙了,飛快地下車,招手攔。
“少爺,這人怎麽像安姐呢?”來的車看到安然歌後,對後座的肖白羽。
安然歌這也才看出來,車是肖白羽的。
有救了!有救了!她心內狂喜地呼喚著,就朝他的車飛奔過去。
“停車!真是她,這是怎麽了?”肖白羽看到安然歌狼狽不堪的樣子,車還沒停穩,就打開車門跳下來了。
“然然,你怎麽在這裏?”他上前抓住她的手問。
“別問了,你會包紮傷口嗎?快過來!”著,安然歌拉著他就往蘇宇石的車邊走。
“王醫生,你快下車!”肖白羽聽要包紮,也不知道是誰受傷了。安然歌的又這樣急,他沒時間仔細打聽,回頭叫了車內的王醫生。
正好他開完會要回來的時候,就叫上了王醫生,順便給安然歌打保胎針。
聽到有醫生,安然歌立即鬆開了肖白羽的手,目光投向了王醫生。
“你這裏有止血『藥』嗎?還有他昏過去了,要怎麽做才能讓他盡快脫離危險?他是不能死的,他是他們家的支柱。你有止血『藥』嗎?能把他弄醒嗎?”她又跑到剛下車的王醫生身邊,抓住王醫生的手,著急地問。
肖白羽不知道是誰受傷了,讓她這麽著急,聲音顫抖不,話也明顯語無倫次了。
“我隻能做緊急處理!”王醫生道,帶上自己的『藥』箱跟隨安然歌去了車邊。
肖白羽也跟過來了,透過開著的車門,他看到躺在車後座上已經昏『迷』的男人是蘇宇石。
難怪安然歌會如茨緊張,他心裏一陣酸澀,不知道若是躺在那兒的是他,安然歌會不會這樣。
她再恨他,心裏也是有他的吧。要是沒有他,為什麽要為他生孩子呢?
嫉妒的情緒隻持續了幾秒鍾,他就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心想,難道是蘇宇石去慕容家劫持安然歌,然後和保鏢發生衝突受傷了?
這很有可能,但是紅又怎麽會在車上呢?
車內空間狹窄,王醫生勉強擠進去給蘇宇石處理傷口,安然歌一眼不眨地站在另一側門口看著。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肖白羽問安然歌,她卻像沒聽到他的話,依然盯著蘇宇石緊閉的雙眼。
她現在腦海中就隻有一個念頭,他要盡快醒過來。
她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即使他的爸爸和媽媽不生活在一起,孩子的爸爸也該是活著的。
不是禍害遺千年嗎?他難道真有那麽脆弱?她不相信,絕對不相信他就會這麽死了。
王醫生從醫『藥』箱內取出一罐氧氣遞給安然歌,讓她幫他吸氧,自己則繼續處理他的傷口。
待他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安然歌總算聽到了期盼已久的救護車的鳴笛聲。
“蘇宇石,你聽到了嗎?是救護車的聲音!你堅持住,不能死!”安然歌哽咽地著,按動罐裝氧氣,繼續給他吸氧。
“肖白羽,你幫我通知120,我們要盡快的把他送上救護車。”安然歌回頭對站在她身後的肖白羽道。
他心中苦澀,卻也明白,生死關頭,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都該講人『性』。
救人要緊,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吃醋什麽的。如果由於自己不肯幫忙讓蘇宇石死了,安然歌和她以後出生的孩子都會恨他,永遠也不會原諒他的。
“好!”他答應一聲,衝著飛馳而來的120揮了揮手。
急救車停了下來,醫護人員和幾個人合力把蘇宇石抬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