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難道這裏麵有什麽隱情?正在思索著,保姆忽然鬆開了她。


  “假山就在前麵,估計少爺就在後麵等你呢,你自己往前走吧。”保姆當然不能再任她拉著,否則她怎麽又機會下手。


  她閃爍的神情更加印證了安然歌的想法,她警覺地四處看了看,這周圍沒有人影。


  保姆讓她往前走,前麵正對著的可是池塘。


  頭皮一陣發麻,她突然意識到保姆想讓她去的,就是那個池塘。


  保姆的緊張非常奇怪,看來真正讓她去池塘裏麵的,不會是她。那就是那位什麽孫姐吧?


  頓時是又驚恐,又悲涼,從沒想過一個人可以輕易地就想要另一個饒命。


  她是有身孕的人,這保姆比她長的還高,還壯,力抗是不行的。


  在意識到危機以後,求生的本能讓她無比警醒,思維異常活躍起來。要怎麽辦才能逃過這場危機?有沒有可能服她?若是服不了她,自己和孩子可能就是死路一條了。


  不管怎樣,一定要做努力一試。


  “等等!”她忽然嬌喝了一聲,停住了腳步。


  保姆已經深呼吸了幾口氣,打算她再往前走個兩三步,她就閉上眼睛往前推。


  其實她也很不忍心,路上安然歌跟她的話,是從沒有人和她過的。


  她和她是兩個不熟悉的人,而且她還是半個主子,她是丫頭,但她沒有瞧不起她。


  這麽好的人,難道真要讓她親手給害死嗎?劉伯隻是把她推下去,讓她流產就行,可這裏連個人都沒有,沉下去哪裏活的成?


  “安……姐,怎麽了?”保姆戰戰兢兢地問。


  “我早知道你要幹什麽!”安然歌灼灼的目光盯住她的眼睛,聲音放大了不少,嚇的保姆直哆嗦。


  “你……你.……你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我家裏有弟弟妹妹等著我賺錢供他們讀書,劉伯,如果不推你,他就把我推下去。”保姆已經是極度緊張了,被安然歌這一詐,立即把真相全出來了。


  “對……對不起了。你是.……是一個好人,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再來還你。”著,拖住安然歌,就打算把她拖到水邊直接推下去。


  安然歌臉都嚇白了,可她知道此時害怕沒用,她顫抖著,卻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她知道自己沒她力氣大,再加上有孩子,不敢使勁兒掙紮,就順著她的力走。


  “你真以為推下我去,你能活嗎?他們能殺我,就不能殺你?知道不知道什麽叫殺人滅口?”她一邊移動腳步,一邊急促地道。


  這話……保姆可沒想這麽多啊。


  可是想想劉伯對她的吩咐,他這麽心狠手辣,要是安然歌死了,那肯定是她殺的呀。


  她怎麽那麽傻,這麽好的人本來就不該死,要是弄死了她,自己也是一死,那得多大的罪過?

  反複地糾結著的時候,安然歌趁機擺脫了她的手。


  “聽我的,這裏很危險,跟我一起逃走,要不然我們兩個都活不成。快走!我保證你跟我走了,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安然歌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聽她的話,她想此時保姆心裏『亂』的很。


  一個人在沒有主意的時候,別饒決定會對她產生很大的影響。


  安然歌著,就往另一條路上疾走。


  保姆紀蘭很本能地相信了她,關鍵時刻,她選擇了和她一起走。


  為了洗脫嫌疑,劉伯和許亞男就坐在門口的葡萄架下,所有來來往往的下人保鏢們都看得到他們在那兒喝茶。


  “劉伯,那丫頭穩妥不?她會不會臨時不敢?”


  “我已經跟她了,要是她不做,我就把她推下去。那丫頭嚇破哩,放心吧,孫姐,她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那就好。”許亞男優哉遊哉地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慢悠悠地道:“讓她在水裏撲騰一會兒就行了,”


  劉伯會意,忙給一個保鏢打手機,告訴他:“剛才我去安姐房間發現她沒在,你們四處看看,可別讓她走『迷』路了。”


  的輕描淡寫的,出了事任誰也猜不到是他的主意吧。


  那丫頭也不敢輕易出這件事,待會兒保鏢在後麵叫救饒時候,他趁『亂』再把那丫頭給騙到假山後麵的隱蔽處。


  劉伯還是留了個後手,他想,要是安然歌沒死,他還是不想把這丫頭殺了。


  嚇唬嚇唬她,把她送出去就是了。


  要是安然歌死聊話,這丫頭可真是不能留了。不過也不能就這麽讓她不明不白的死,安然歌死的蹊蹺,少爺肯定會查。


  他想來想去,想到了個絕佳的辦法。『逼』著這女孩寫個懺悔書,就她愛上了少爺,才動了殺安然歌的心思。


  再把她溺斃在池子裏,她是畏罪『自殺』。


  那姑娘就做了個替死鬼,孫姐也就同樣有了把柄在他手上,他就不怕她真握著他什麽證據了。


  兩人計劃的如此周詳,就等著保鏢嚷嚷著有人落水了,他們就可以收網。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並沒有保鏢向他報告異常,劉伯不禁有點坐不住了。


  許亞男也坐不住了,萬一事情敗『露』,慕容博更會對她產生很大的成見。


  她雖然有慕容老爺子撐腰,他也不可能把慕容博給她綁上婚床啊。


  “安姐,我們現在去哪裏?”紀蘭恐慌地問,一邊問著,一邊緊跟著安然歌的腳步。


  安然歌想,許亞男做下這件事,一定是想辦法拖住肖白羽的腳步了。她想要通知他來救自己和這個女孩,出來的急,身上又沒帶手機。沒法兒通知他,他就不能回來,隻要他沒回家,這裏就充滿了危險。


  晚走一步,不準他們會強行找人把她扔水裏,再是她不心掉下去的。


  想到這裏,她更緊張地加快了腳步。


  “我們離開這裏,一分鍾都不能多呆。”她簡短地。


  “可我們能跑哪兒去啊?”紀蘭慌張極了,她現在才感覺到後怕,比開始更怕了幾分。


  “別話,裝作沒什麽事,大搖大擺地出門。”安然歌鎮定地,也隻有這一個辦法能救她們的命了。


  紀蘭什麽也不敢了,跟上了她的腳步,兩個人拚命趕路。


  劉伯趕忙給剛剛吩咐過的保鏢打電話,問他找到哪兒了,假山池塘什麽的有沒有找。


  “找了,沒找到。”對方報告道。


  安然歌就是防著這一點,走的不是來時的路。


  “難道他們是藏起來了?”劉伯。


  “走,我們兩個冉那附近去看看。管不了那麽多了,萬一那丫頭沒敢下手,我們就把她們兩個人一起推下去淹死。到時候就是她們一起出去散步,失足掉下去了。”許亞男急促地,劉伯點零頭,往假山池塘那邊趕去。


  安然歌和紀蘭走的那條路離正門更近,一步步地靠近大門口,也就意味著她們離安全越來越近了。


  不知道大門口的保鏢有沒有被通知控製她們,安然歌心中想,假裝很鎮定的樣子。


  “安姐好!”走到門口了,保鏢鞠了個躬,問候。


  安然歌心內暗自慶幸,看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你好!幫我開一下門,慕容博回來了,我到門口迎迎他。”


  “是,安姐!”門口的兩個保鏢道,隨即打開大門。


  這時正好劉伯吩咐的保鏢走了另一條岔路過來,剛好看見即將出門的安然歌和紀蘭。


  他忙給劉伯打手機:“報告劉伯,安姐和紀蘭在門口呢。”


  “在門口?”劉伯提高了聲音,看來那死丫頭真是反了了,現在可該怎麽辦?

  “你還愣著幹什麽?慕容博的客人走了,我們誰擔待的起,快讓他們請她回來!不回來就抓回來!快!”許亞男聲音都變調了。


  “別讓她們出門,請她們回來,不回來就抓回來。就我的,快!一定不能讓她們出門!”照著許亞男的吩咐,劉伯對著手機又了一遍。


  “是是是!”保鏢連了幾個事字,電話也來不及掛,就衝著門口那兩個保鏢嚷道。


  “安姐不能走,劉伯讓你們快請她回來。”


  安然歌和紀蘭臉都嚇白了,一聽這話,撒腿就跑。


  門口的保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們都聽劉伯的,自然是聽命行事。


  幾步追過來,卻還是禮貌地對安然歌道:“安姐,您聽到了嗎?劉伯請您回去。”


  “我不回去,慕容博讓我在外麵等。”安然歌故作鎮靜地,想著哪怕多拖一分鍾都有一份獲救的希望。


  心裏卻急死了,這附近連個鳥都看不見,想求救也不校


  怎麽辦?被抓回去毫無疑問就是一個死,現在要跑也跑不了。


  “請!”保鏢堅持道。


  她畢竟是慕容博的客人,他們也不敢輕易地抓她,萬一慕容博怒了,那也是丟工作的大事。


  “你們好大的膽子,難道慕容家還有這樣為難客饒道理嗎?你們是聽誰的命令非要讓我回去?這樣為難我,是想讓慕容博開除了你們嗎?”安然歌仰著臉,伶牙俐齒地喝道。


  這氣勢,還真是嚇到了保鏢,一人唯唯諾諾地:“安姐,對不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您別為難我們。”


  那保鏢著,幾個人就想欺身上前,他們往前進一步,安然歌和紀蘭就往後退一步。


  “別過來!別過來!”安然歌慌張地叫道。


  其中一人馬上就要抓住她手腕了,紀蘭總算是醒過來了一般,也叫道:“不能動安姐,她肚子裏有少爺的孩子。萬一孩子出事了,你們都沒好果子吃。”這話還是有些震懾力的,那保鏢不敢動了。


  安然歌跟紀蘭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轉過身就跑。


  這時劉伯和許亞男也趕過來了,看保鏢不敢對安然歌動手,劉伯就喝道:“誰她肚子裏有孩子,瞎。她們兩個人手腳不幹淨動了我們慕容家的東西就想溜走,給我把她們扛回去!”


  這些人可都是劉伯招進來的,少也在這裏做了三四年了,當然聽他的話。


  再現在有他撐著,他們就不怕自己責任重大了。


  一個激靈的保鏢三兩步追上安然歌,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紀蘭更是微不足道,劉伯一聲令下,另一名保鏢順利抓住了她,並把她扛在了肩上。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然而至,安然歌一眼看到,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她用盡全身氣力仰著頭,拚命地對著車叫道:“救命!救命!”


  這隻是饒本能,雖然知道那輛車幾乎沒有為她停下來的可能,她還是卯足了勁不停地叫著。


  “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的,帶進去!”許亞男喝令道。


  這裏可是慕容家的宅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敢管慕容家的閑事啊。


  誰也沒想到那輛黑『色』的轎車卻猛然刹住了,正好停在抓住安然歌的保鏢旁邊。


  車門很快打開,一個人從車上疾速地跨出,沉著聲音命令道:“放開她!”


  安然歌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她恨不得殺了他,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她寧願死在這個姓許的人手裏,也不要被他救走重新落入他手中,因為那對她來是比死更難受的事。


  “放開我的手,我自己會進去。”安然歌冷聲對那個保鏢。


  保鏢剛要鬆手,許亞男又命令道:“不準放開她,直接把她扛起來帶進去。”


  “至於你,哪裏來的,想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地點,慕容家的閑事你也敢管?”許亞男對著蘇宇石冷冷地道,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蘇宇石一向低調,家裏有什麽事,多會讓蘇宇歡出去晃『蕩』,他就是蘇家的代言人。


  工作上,大多也都是手下去辦,除非是最重要的事情他才會親自出麵,所以認識他的人不多。


  “放開她,她是我的女人,誰敢動她,別怪我不客氣!”若不是安然歌還在那女人手裏,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否則那保鏢早被他打趴下了。


  “你不是要帶我進去嗎?還不走?這人我不認識。”安然歌淡淡地,感謝蘇宇石的出現,讓她連生死的恐懼都忘記了。


  她明顯就是在危險當中啊,這一幕不用想,蘇宇石也猜得到。


  估計是爭風吃醋的事,她的情敵可真夠囂張的,對她這麽暴力,也不怕慕容博不容嗎?

  他今聽完蘇思南告訴他的真相馬不停蹄地趕來,就是要對安然歌真誠地句對不起。


  他要把她接回去,要好好地愛護她,補償她。除了婚姻不能給她,他會願意給她一牽他不想再回避了,也許他早就愛上她了,隻是自己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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