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氣到了極致
坐定後,陸之風冷嗬一聲:“你這個混子還不滾出來!”
話音剛落,精心打扮過的陸雨霏帶著陸文齊出現在餐廳,見到歐睿陽後,風情萬種的走到他身邊輕聲喚了聲:“睿陽。”
沈文風幹咳兩聲,沒好氣的瞪了眼花癡的女兒,“你這混子還不過來道歉。”
“睿少,對不起。”陸文齊低垂著頭,依照父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
“陸少爺的這聲對不起應該對萱兒。”歐睿陽完全不給麵子的道。
個『性』衝動,正欲發作的陸文齊被陸之風嚴厲的眼神嚇得重新低下頭。
“嗬嗬……”
陸之風輕笑了兩聲打破瞬間的尷尬,“睿陽啊,我出差回來才知道這件事……”
惱怒的指著陸文齊,“睿陽是你未來的姐夫,萱萱理所當然是自家人,也是你的晚輩,你這混賬東西非但一點都沒有做長輩的樣子,竟然還欺負她。”
“爸,我知道錯了。”陸文齊低垂著頭,目光陰鷙。
歐睿陽雙手抱胸,悠閑的靠在椅子上,如高高在上的帝王般冷眼旁觀的看著陸家父子的表演。
陸之風果然是老『奸』巨滑,三言兩語中不僅表明了陸家不會為難歐陽萱的立場,更是清楚的提醒他注意歐陽萱的身份。
長輩?
歐睿陽覺得心底沒來由的有些微微的痛楚,卻不得不承認陸之風的厲害,輕而易舉就能擊中他的心理要害。
雖隻是一個習慣『性』的稱呼一樣,可是多年的叔被叫的,他自己在潛移默化中有一種身為長輩的錯覺。
突然間,歐睿陽感到意興闌珊,也沒有興趣再試探陸之風的態度,淡淡的道:“下不為例。”
“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我不保證沈書記的麵子是否還有效。”歐睿陽銳利的眼神掃向陸之風,神情冷漠的道。
陸之風心中恨得咬牙切齒,但老臉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和藹,“那是一定的,如果再有下次,我都不會輕饒了這臭子!”
他心中明白,再有下一次的話,就算歐睿陽會放過兒子,他的那幾個寵歐陽萱寵到上的兄弟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尤其是那個集邪惡與狠毒與一身的簡喬溪。
“我就不打擾了。”
“睿陽,你和雨霏的事……”就在他正欲起身離開之際,陸之風終於言歸正傳了。
“爸,你別讓睿陽為難。”一直在一旁安靜沉默的陸雨霏適時的表現出善解人意的體貼模樣。
然後歐睿陽卻完全不領情,果斷的道:“沈書記,我以為我已經的很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陸之風有些不悅的蹙眉問道。
“我和陸姐沒有任何關係。”歐睿陽果斷的道。
“睿陽,你這樣可就不對了。”
陸之風擺出長輩的姿態,“上次的記者會,你連個交待都沒有丟下雨霏一個人就走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埋怨過你一句吧!”
“現在,你又沒有任何交待,就什麽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陸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你這樣讓我們以後怎麽見人?讓雨霏還怎麽見人?”
陸雨霏拽了拽陸之風的衣袖,委屈的道:“爸,你就別再『逼』睿陽了……”
“我『逼』他?”
陸之風完全是心疼女兒的慈父,“現在是他把你往絕路上『逼』啊!”
陸雨霏咬著紅唇,風情萬種的眼中含滿淚水,“睿陽,我答應你,關於強強聯合的事情……”
沒有完便抹著眼淚,頭也不回的跑上樓了。
看著事不關己的歐睿陽,陸之風悶哼一聲,將今晚上所有壓抑在心中的不快都發泄出來,“行了行了,我是老了,你們年輕饒事情我管不了了!”
“既然雨霏這個傻丫頭都不會為難你,我還能什麽?”
“哎……”
長歎一聲,看著麵無表情的歐睿陽為難的道:“不過,睿陽啊……”
歐睿陽聽到他“不過”之後,就知道陸之風還有以退為進的後招,讓他不好拒絕。
好看的薄唇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笑意,“沈書記有話不妨直。”
對上他那雙森寒銳利的雙眸,陸之風不禁有些心虛,就像歐睿陽的那雙眼睛能夠輕易洞穿他內心的所有想法一樣。
“你也知道現在是市政領導班子換屆的重要時刻,你和雨霏取消婚約雖然是私事,但或多或少都會對我連任有些不好的影響,所以你看能不能……”
“如何?”歐睿陽雙眉一挑,淡淡的問道。
陸之風尷尬的清了清嗓,“能不能先把這消息壓著,等換屆結束後再公布出去?”
惟恐歐睿陽會拒絕,陸之風迫不及待的承諾道:“有我在,所有的市政工程以後都可以由歐氏接手,這樣對歐氏的企業形象……”
“沒問題。”歐睿陽沒有任何為難遲疑的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這樣幹脆,反倒是陸之風一怔。
如果不是看到他眼底得逞般的淡淡笑意,陸之風還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的現象。
“沈書記連任能為歐氏帶來可觀的利益,我自然沒有理由不坐享其成,不是嗎?”
換屆不過是個借口,陸之風是想借這個借口做為緩兵之計,最終目的不過就是要將自己的女兒送上他的床。
這一切歐睿陽都心知肚明。
他之所以答應陸之風的要求,雖然的確是有為歐氏考慮的成分在,但更重要的是為了歐陽萱。
自她闖浴室後,他便已經意識到了他們之間關係已經脆弱到了一種危險的地步。
所以陸雨霏的存在無疑就是一張保護網,起碼不會讓他失控做出什麽逾矩或者追悔莫及的事情出來。
陸之風爽朗的笑聲充斥著整個空間,“沒錯沒錯,這種互惠互利的事情的確是對我們雙方都有益處。”
待歐睿陽離開後,陸雨霏才下樓到了客廳,全無剛才我見猶憐的模樣。
強忍了一晚上怒氣的陸文齊從沙發上彈起,憤怒的道:“爸,您好歹是一市的市高官,憑什麽讓歐睿陽騎在我們陸家的頭上作威作福?”
“他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奸』商罷了,難道我們還怕他不成?”
“我這就去找人給他一點教訓,也好讓他知道,我們陸家不是好惹的!”音落下的同時,便已轉身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文齊!”
“你給我站住!”怕他會闖禍誤事的父女兩人同時開口。
陸之風厲聲喝住他,起身走到他麵前,伸手用力的戳了下他太陽『穴』的位置,“怎麽就不知道用用腦子?”
“歐家的勢力盤根錯節,再加上與景、簡、夏三家牢不可破的同盟,你以為憑我們能做些什麽?”
“別是教訓歐睿陽,我們就連他的一根毫『毛』都傷不到。”
“可你這混子竟然還自尋死路的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兒。”
“哎……”陸之風長歎一聲,真有些後悔把這個兒子給寵壞了,寵得他完全分不清輕重利害。
他真怕,真怕這子哪連命都會搭出去。
陸雨霏輕拍著弟弟的肩膀,柔聲勸慰道:“文齊,不則『亂』大謀的道理你應該懂。”
“爸並不是一味的退讓,而是在等。”
“等?”陸文齊困『惑』的看向一臉堅定的陸雨霏。
“對,在等能將歐家一擊即潰的最佳時機!”
陸文齊更是一頭的霧水,“那為什麽還要讓姐嫁給歐睿陽?”
“那是因為……”
“這個你不必知道。”
陸之風打斷正欲向陸文齊解釋的女兒,嚴肅的道:“你隻要知道,我有把柄落在歐家手裏,隻有把那東西毀了,我們才能放手去對付歐睿陽,才能以牙還牙,明白嗎?”
“所以才不惜一切要把姐嫁給歐睿陽?”陸之風似是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蹙眉問道。
“……”父女兩個以沉默回應了他的疑問。
“爸,你太自私了!”
陸文齊難以置信的道:“你怎麽可以為了自己的仕途毀掉姐的幸福呢?”
他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因為難產去世了,所以對於母親,他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
而陸之風又隻是忙著自己的事業,很少關心他們姐弟。他的身邊隻有陸雨霏這個姐姐。
從到大,所有好的東西,姐姐再怎麽喜歡都好,隻要他開口,都會笑著遞到他手鄭
從到大,都是姐姐在照顧他,就算是被人欺負,也是嬌弱的姐姐替他出頭。
所以對他而言,姐姐就是母親。
他一心希望姐姐幸福,可沒想到……沒想到她的婚姻最終卻隻是成為了父親手中的籌碼。
“你懂什麽?”陸之風喝斥道。
“爸,你別激動。”
陸雨霏溫柔的平息著父親的怒意,轉頭平靜的對一臉怒氣的陸文齊道:“文齊,這是姐自己的決定,和爸無關。”
當年,父親為了拿到歐聞留下的那樣東西,不顧她的意願,執意讓她考取了歐睿陽就讀的學校、就讀的專業,為的就是讓她接近歐睿陽。
那時候的她,的確是非常排斥的。
她不明白,一個家破人亡,又全無背景的十八歲少年給為她的人生帶來什麽。
可是自她見到歐睿陽的那一瞬間,所有排斥全都消失殆盡,她所想要做的,就是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抓住那個男人。
為了父親,當然更是為了自己!
“姐,你瘋了!”
陸文齊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麽能這樣把自己的一生都給搭進去?”
“雖然大家嘴上不,但都心知肚明,歐睿陽喜歡的人是歐陽萱!”
“那麽又怎麽樣?”陸雨霏的眼中透著讓人驚訝的執著。
“就算喜歡又怎麽樣?那樣一個什麽都沒有,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野種,她能給睿陽帶來什麽?”
陸之風不耐煩的終止談話:“行了,你姐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來瞎『操』心!”
“以後,多跟你姐學著點,別淨我為你擔驚受怕的瞎心就是萬幸了!”
…………
驅車回家的路上,心神不寧的歐睿陽撥通了家裏的電話,在聽到傭人驚慌失措的聲音後,英挺的眉心緊緊的糾結在一起。
將電話無情的扔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完全無視交通規則,調轉車頭向相反的方向駛去。
歐氏集團的大廈總共有63層,歐睿陽摔上車門,沒有任何停留的衝進他的專用電梯,按下了63的數字。
樓頂,歐陽萱像是坐在自家花園中一樣坐在頂樓陽台的邊上,似是悠閑的輕晃著腿,然後將手裏折好的紙飛機一個個的投擲到夜空鄭
夏的風雖然很輕柔,但歐睿陽總覺得她單薄的身體經不起一絲一毫的助力,原本承受力極強的心髒被提到了嗓子眼。
隻要稍一不心,從這裏掉下去的話可真的就是粉身碎骨。
“萱兒怎麽跑來這裏了?”歐睿陽像是怕驚擾到她一樣,緩緩的走向她,聲音輕柔的問道。
歐陽萱黑亮的發絲在夜空中隨風飛舞,卻依舊專注的折著手中的紙飛機,頭也不抬的道:“叔去陸雨霏家吃飯了?”
她原本就糯糯的聲音很空靈,平靜到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
但歐睿陽知道,她這是被氣到了極致。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陸雨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這孩子知道的。
隻有和陸雨霏相關的事情,才會讓她做出偏執的行為。
“叔如果走過來的話,我就立刻跳下去!”
聞言,歐睿陽立刻收住腳步,“萱兒是在生我的氣?”
“叔就那麽喜歡她嗎?比喜歡我還要多?”
歐陽萱衝折好的飛機哈了一口氣,用力的扔出去,雙手撐著陽台望著在夜空中不斷下墜的飛機軌跡淡淡的問道。
“我過吧,我最喜歡的隻有萱兒。”
歐睿陽還真怕她會像那個紙飛機一樣跌落下去,“萱兒不相信我嗎?”
“那為什麽還要去見她?”
歐陽萱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明知道我最、最討厭她了,可叔為什麽還要去見她?”
“先下來,我解釋給萱兒聽好不好?”無論如何得先把這孩子給哄下來才校
“不要,坐這兒挺舒服的。”歐陽萱完全沒有要下來的打算。
低頭望著如深淵般深不見底的夜『色』,不顧危險的轉過身,衝歐睿陽招招手,然後指了指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地方示意他停下來。
“叔,你如果從這裏摔下去的話會怎麽樣?”歐陽萱眨著無辜的大眼,完全一副輕鬆之態。
歐睿陽蹙眉,嚴厲的道:“萱兒不聽話可是要打屁股的。”
歐陽萱像是想到了什麽,嬌豔的紅唇高高的撅著,“叔有沒有打過她的屁股?”
“沒櫻”
他真是敗給這孩子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想著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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