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不見了!
更何況他們兩個證也領了,孩子也有了,他還怕那個沒有威脅的江浩煜做什麽?
約見麵的地點依舊是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江浩煜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停在對麵馬路上的黑『色』車,對上景思瞳清澈的雙眸,似有不甘的道:“看得出他很緊張你。”
“是。”
江浩煜自嘲的一笑,“看來我是徹底不會有任何機會了。”
“我爸竟然異想開的讓我重新追求你。”
江浩煜無奈的搖頭歎息:“我都已經放棄了,真不知道他為什麽還會這麽執著。”
江浩煜喝了一口咖啡,平靜的道:“你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有這種想法嗎?”
景思瞳沒有答他,隻是靜靜的期待著他的下文。
“因為公司要垮了,因為舍不掉他追逐了多年的名利。”
江浩煜的俊顏上透著淡淡的悲傷:“所以他就想到了我這個兒子。”
“江學長……”對於安慰人這種技術『性』極強的事情,景思瞳還真是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江浩煜悲贍道:“很可笑吧!當他被所有人拋棄的時候,才想到我這個兒子。更可笑的是,他想的是卻是我這個兒子還有值得他利用的價值。”
江浩煜抬眸,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清亮正直,“所以思瞳,我希望你能幫我一次!”
雖然他恨極了父親,雖然外公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不必理會父親的事情,可是他還是不能狠心丟下父親一個人不聞不問。
景思瞳不解的問道:“幫你?我怎麽幫你?”
江浩煜十指交叉緊握著雙手,幹淨的指關節及指甲蓋泛起的慘白泄『露』了他內心的掙紮。
“我知道我這樣的請求很厚顏無恥,可是……”
他近乎卑微的請求道:“可是,我希望你能讓景夜銘放我父親一馬。”
景思瞳蹙眉問道:“這關他什麽事?”
“據我所知,景夜銘手中有紀氏股份,隻要他肯將這部份股份轉讓出來的話,紀氏就有得救……”
“江學長……”
景思瞳冷靜的打斷他:“對不起,不要對於他的公事我從來不會過問,也沒有資格幹涉,但就算有資格,我也不會強迫他做任何讓自己感到為難的事情。”
“我想你也知道了,當年你父親也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之一,你護著你的父親無可厚非,但他為自己的父親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我不會阻止他。”
江浩煜似是意料之中的點點頭,“我知道我爸犯下的錯的確是罪大惡極,可是……可是他現在也受到了懲罰,能不能……”
“不能!”
景思瞳果斷的答他:“憑心而論,江紹輝除了一點身外之物,什麽都沒有失去不是嗎?難道這也叫懲罰?”
景思瞳看著窗外的那輛黑『色』的車,冷冷的道:“江學長也不必試圖以什麽寬容是美德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服我。”
“我和他一樣,從來都不是道德理論上的什麽善良的好人,甚至是極討厭那種愚蠢的善良。”
“對我們來,隻需要對在乎自己的人忠誠善良就夠了。而且我的理解是,傷害過別饒人一定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在聽完景思瞳的一番話後,他準備好的所有辭都被原封不動的打包原路返回自己的肚鄭
景思瞳因為成長環境的特殊『性』,所以她的觀念沒有被世俗所牽絆的束縛,沒有那麽多複雜的理論道德。
所以即便紀林澤是她的生父,但那個男人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景夜銘都犯下了不足以饒恕的罪行,所以她絕對不會認他,也不會阻止景夜銘去對付他。
至少事實證明她的確是正確的。
若是念及紀林澤生父的這層關係,那麽隻會提供給他更多傷害自己或者景夜銘的機會。
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有些人,有些事,永遠不值得被原諒!
就像江紹輝一樣!
可是他沒有辦法做到景思瞳那麽灑脫,至少他不可能在父親最難的時候丟下他一個人不聞不問。
這也許也就是他與景思瞳之間的區別。
隻是這一個區別就表明他們是永遠平行的兩個世界中的人,就注定他們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而且景思瞳所的同等代價的確是讓他吃驚不,也讓他心驚膽戰。
“同等代價是什麽意思?”
江浩煜驚恐的看著她,迫切的問道:“思瞳,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自從知道父親是害景夜銘家破人亡的驚人消息後,他特地到公安局調閱過當年的卷宗。以他是鄭家繼續人這個身份,這並非一件難事。
所以他當然清楚的知道,當年景夜銘的父母因為車禍喪命,而景逸謙卻是被無情的擊中太陽『穴』,一擊斃命的。
這種殘酷的現實讓他不寒而粟,同時也對父親的命運深感不安。
“我什麽也不知道。”
景思瞳如實道:“但如果換成是我,一定會以命填命!”
車內,當景夜銘聽到監聽器中景思瞳所的“以命填命”四個字時,嘴角不受控製的揚起弧度,深邃的雙眸中是滿滿的欣賞與得意。
景思瞳換衣服時,他在她的手提包中放了一個從歐睿陽那裏要到的以備不時之需專用監聽器。
之所以用監聽器並不是為了監控景思瞳,而是他對江浩煜突然的舉動心生困『惑』。
自上次跟他詳談過後,江浩煜就很自覺的從景思瞳的世界中消失了,而景夜銘也相信,以江浩煜的人品,絕對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所以對於江浩煜突然約景思瞳見麵這件事情他的確是有多種猜測。
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猜測不僅得到了證實,更加劇了他要盡快將江紹輝解決掉的決心。
像江紹輝這種冥頑不靈,又懂考慮自己的人,實在沒有心慈手軟的必要。
對他這種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
紀氏總裁辦公室中,在江紹輝一籌莫展的時候,阿東十萬火急的衝入他的辦公室鄭
“趕著投胎嗎?怎麽連門都不敲?”江紹輝極其不滿的道。
景夜銘除了對付紀林澤,並沒有怎麽為難他的手下。
紀林澤完蛋之後,阿東就投奔了江紹輝,而他理所當然的將阿東收入麾下。
這並不是因為他有多仁慈,而是因為阿東這個人辦事的確是很得力。紀林澤能走到巔峰,與阿東的協助是密不可分的。
“江總,我想公司是有救了!”
阿東完全沒有將江紹輝的不滿放在眼裏,走到辦公桌前,得意的揮動著手中的檔案袋。
江紹輝頹廢的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淡淡問道:“那是什麽?”
陳東將檔案袋中的照片遞到他麵前:“您先看看!”
照片中是一個坐在輪椅上,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中年女人,氣質樣貌都與成穿梭在菜市場中的眾多中年『婦』女並無二致,反而沒有那些女饒淡然,一臉的麻木與漠然。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會對照片中的女人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陌名的熟悉福
蹙眉問道:“這女人是誰?”
阿東一臉興奮,得意的道:“這個女人是景思瞳的生母。”
聞言,江紹輝蹭的從椅子上彈起,神情凝重的問道:“你這是誰?”
阿東自然是不知道江紹輝從前和照片中女饒舊情瓜葛,所以對他這種反常的反應感到困『惑』不已。
壓低了聲音,平靜的再次重複道:“這女人是景思瞳的親生母親。”
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後,江紹輝強壓下心頭複雜的情緒,淡淡問道:“這女人叫什麽名字?”
“夏夢琪。”
阿東怕江紹輝不知道,淡淡的道:“就是夏清朗同父異母的姐姐。”
江紹輝的靈魂就像是從體內抽離了一般,無力的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從前的夏夢琪有著絕美的容顏,有著出眾的高雅氣質,這一點從景思瞳身上就能得到印證。
而他也是真的用心愛過她,想要和她白頭偕老的。
否則,他不可能用心可她交往那麽多年。
可是在紀林澤找上他的那一瞬間,一切都變了!
紀林澤擺在他麵前的那一張讓他數了半位數的支票,還有承諾他的職位無一不讓他心動,無一不誘『惑』著他心底深處蠢蠢欲動的不安因子。
在愛情與麵包的選擇中,他果斷的選擇了後者,將自己心愛的女人『迷』暈後送到了另一個男饒床上。
那一夜,他的確在痛苦與掙紮中不能自拔,隻能依靠酒精麻痹自己,以逃避他無法麵對的無能與醜陋。
紀林澤為了獨霸夏夢琪,所以牽線讓他認識了鄭家的千金,因為紀林澤比他更了解自己,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子,是絕對不會放棄一個會讓自己通過結婚就飛黃騰達的機會。
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經曆也成為他日後極力追逐名利的最重要因素。
不想再承受那種心愛女人被別的男人用金錢、用地位搶走的屈辱,就必須讓自己變得強大。
雖然後來夏夢琪離開紀林澤後回來找他,讓他很高興,但無奈那時候他已經娶了能帶給他更多利益的鄭家千金。
更何況他始終是個男人,沒辦法接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玩弄過的現實。
所以,他無情的將她趕走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怎麽樣,夏夢琪是他唯一真正用心愛過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感到愧疚的女人。
隻不過一直以來,他都將這些情緒很好的收藏在心底。
如今看到夏夢琪這種滄桑衰老的模樣,看到她不複當年美麗的模樣,他的心還是在隱隱做痛的。
可是這種愧疚,這種心痛在遭遇到自己的窘境時,顯然他更在乎自己能從年老『色』衰的夏夢琪身上所以獲得的利益。
如果夏夢琪這個做母親的出麵要求景思瞳的話,不定她會離開景夜銘?
總之能控製住夏夢琪,無異於就遏製住了景思瞳,自己得到景思瞳手中股份的機會就更大。
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可這對於江紹輝來是唯一的機會,所以就算勝算極低,江紹輝也絕對不會放過。
在紀林澤的認女記者招待會上,他第一次知道夏夢琪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夏家的女兒,是夏清朗的親姐姐,那一刻的追悔莫及讓他恨不得去死。
如果當初,他知道夏夢琪的身份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她送到紀林澤的床上,白白便宜那個粗俗家夥,理所當然更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依夏夢琪對他的感情,依夏家對夏夢琪的重視,一定會支持他有一番作為。更為重要的是,他不必再麵對著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強顏歡笑。
想到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誤判造成的,江紹輝無數次都想狠狠摔給自己兩個耳光。
“江總,我們該怎麽做?”看江紹輝久久沒有動靜,耐不住『性』子的阿東心翼翼的問道。
江紹輝微眯著雙眸,果斷的道:“去把這個女人給我弄出來!”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籌碼,他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鄭
…………
將公事全都推給夏清朗和展宇浩的景夜銘,現在能在公司『露』麵的機會是越來越少,甚至根本不管被那些公事壓得喘不過氣,按展宇浩的話是每徘徊於冥界和人界鄭
全身心放鬆呆在家,陪景思瞳安胎,享受著做一個十足家庭煮夫的日子,他也不可避免的被景思瞳傳染上了午睡的『毛』病。
這午後,兩人抱在一起午睡,先醒過來的他心翼翼的翻身起床,準備去廚房給景思瞳準備下午茶的時候,久違的手機震動讓他感到一陣酥麻。
“大哥,不好了,夏夢琪不見了!”
剛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話,趙子急促的聲音和讓他驚得差點扔掉手機的消息便傳入他耳畔。
景夜銘疾步走下樓,刻意壓低聲音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我今來看她的時候,李醫生她在康複室,但我們過去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展宇浩的聲音中透著難掩的焦慮和擔憂。
“都找過了嗎?”
“嗯。”
展宇浩點點頭,肯定的回答:“整個康複中心都找過了!”
“等等,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怕景思瞳醒過來會找他,所以在床邊留了一張去公司處理公事的字條後,拿起大衣便匆匆出了門。
一路飆車趕到康複中心時,展宇浩和夏夢琪的主治醫生李醫生在樓下等他。
狠狠摔上門,沉著臉冷冷的道:“怎麽回事?”
李醫生推了推寬大鏡框,鏡框遮掩下的眼睛中透著不安與害怕,聲音顫抖的道:“景先生,真的對不起,是我的疏忽,都是我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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