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吃飽了嗎?
“咳,不了!”
大嬸禁聲後倒出保溫瓶中的湯送到她嘴邊:“你得好好養養身子,有什麽事啊,也等養好了身子再!”
鍾點工大嬸像往常一樣準時到了公寓,可沒想到打開門見到的就是那樣鮮血淋漓的場景。
流了那麽多血,她是真以為溫嵐雅活不下去了,幸好驚慌失措下的她還記得撥打120。
溫嵐雅象征『性』的喝了口湯,纖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腹,不安的問道:“大嬸兒,孩子呢?孩子怎麽樣?”
“這……”大嬸臉上是明顯的為難之『色』。
但她的遲疑卻讓溫嵐雅失去了冷靜:“孩子呢?孩子怎麽樣了?”
她不是有多在意那個孩子的死活,但那卻是她手中唯一的籌碼,至少是能讓她衣食無憂的籌碼。
“你告訴我,孩子究竟怎麽樣了?”
她近乎瘋狂的撕扯著鍾點工大嬸的衣服,將她手裏的湯也灑落的到處都是。
就在大嬸不知所措的時候,護士已經楊醫生一起再度返回病房。
溫嵐雅一看到醫生,也不顧虛弱的身體便撲了上去,“楊醫生,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楊醫生象征『性』的搖頭歎息,以深感惋惜的語氣平靜的道:“因為受到了劇烈的撞擊,孩子是沒了……”
“不!”
楊醫生還沒有完,溫嵐雅已經完全失控的大喊:“怎麽可能?我的孩子怎麽可能就這樣沒了?”
她抓住醫生的袖口,歇斯底裏的雙眸布滿了血絲:“我的孩子怎麽可能沒了?你們這些醫生是幹什麽吃的?”
楊醫生絲毫不以為杵,不理會她的憤怒情緒,繼續淡淡的道:“而且因為大出血事態危急,所以為了保你的『性』命,手術中不得不摘除了你的生育器官……”
楊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繼續雲淡風情的道:“換句話,就是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生育了。”
“你什麽?”
溫嵐雅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問道:“你再一遍……”
楊醫生也不客氣,淡淡的重複道:“手術過程中摘除了你的生育器官,以後你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其實溫嵐雅不過是普通的流產,但是在術前,她接到了景夜銘的電話,景夜銘的要求是,讓溫嵐雅再也不能生育。
都醫者仁心,可是她一個的醫生怎麽可能和冥王抗衡?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事業安危,可是丈夫和女兒她卻不能不在乎。
而且她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把自己給賠進去。
所以她隻是遲疑了那麽兩秒鍾時間,就沒有任何遲疑的答應了景夜銘的要求。
最為讓她驚喜的是,事後她的賬戶中多出了一筆足以送女兒出國留學的費用。
“誰準你們摘除了?”
溫嵐雅指著楊醫生嘶吼叫囂道:“我要告你們!”
楊醫生無謂的聳聳肩:“你隨意。”
既然景夜銘敢這樣做,自然是不會給溫嵐雅反擊的機會,而且就算是給她機會好了,以她的實力怎麽可能與景夜銘抗衡?
“看來你身體沒什麽大礙,我們就不妨礙你休息了。”
完便率一眾實習醫生和護士離開了,完全不理會身後傳來的瘋狂、撕心裂肺的尖劍
“知道了!”
景夜銘嘴角噙笑掛斷手機後交到展宇浩手中,“你去再給楊醫生打筆錢。”
展宇浩將手機塞回褲兜裏,微皺眉道:“大哥,你就不怕把她給喂撐了,她以後隔三岔五的開口嗎?”
他們這些年在商場中沒少見過那些貪婪成『性』的人,這些人甚至會利用手中的資源威脅他們,讓他們不得不因為自保而選擇極賭手段。
景夜銘卻隻是淡淡的道:“這個楊醫生是個識時務的人,而且懂得進湍分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即將做父親的原因,他總覺得讓楊醫生做這種事情多少有些喪良,所以寧可多花些錢買個心理安慰。
如果不是溫嵐雅做的太過分,其實他又何至於用如此手段對付她?
展宇浩點點頭,“好吧,我這就去辦。”
…………
郊外四合院內,沈文博悠閑的躺在藤椅上享受著午後的陽光,閉著雙眸假寐的他一臉的平靜,再無往日的張揚與傷後的暴戾。
“看你這麽悠閑,我還真是好奇你是不是已經忘記沈市長是怎麽死的了。”
熟悉的女聲,以及他久不願再提及的傷痛讓沈文博不禁蹙起了眉頭,平靜的心頭掠過一抹刺痛,那些他不願意麵對的畫麵全都清晰的浮現在心頭。
睜開眼,單手擋在眼前遮住妨礙自己視線的刺眼陽光。
在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修長身影後,眉頭蹙的越緊了,大感意外的道:“你怎麽會找到這裏?”
他不願意住在療養院,所以回到了父親生前買下用以平日休閑的這個四合院生活。
這件事情除了景夜銘身邊的人再沒人知道,可是他現在有些疑『惑』溫嵐雅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曾經在雙腿康複階段,在每一次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來時,他心中對溫嵐雅的恨意遠遠高於對景夜銘的。
如果不是她的一次次利用,一次次的挑起他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神經,他也不會被激起做出那麽多錯事,傷害了景思瞳不,還連累父親丟了『性』命。
溫嵐雅雙手一攤,坐在他旁邊的石椅上,拿起石桌上的中式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後,才緩緩的開口道:“你真想這樣不死不活的過下去嗎?”
沈文博知道她之所以會找上他,一定是心存不善,一定是又想利用他。
輕晃著藤椅,輕描淡寫的不答反問道:“要不然呢?”
溫嵐雅心中湧起一股恨意,冷冷的道:“你以為景夜銘會放過你嗎?”
沈文博依舊是不為所動,雲淡風清的態度:“隨便他怎樣都好,我現在這副模樣也活夠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溫嵐雅抬頭看了眼站在屋門口的周雯,眼中掠過一抹玩味的笑意:“難道你不怕自己在乎的再被景夜銘毀了嗎?”
沈文博順著她的眼神望去,看到的是一臉不知所措,像受贍兔子一樣的周雯。
溫嵐雅笑得雲淡風情,平靜的道:“你一定想知道上次綁架景思瞳背後的真正主謀是誰吧!”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沈文博抬頭定定看著她,就連波瀾不驚的雙眸中都透著明顯的恨意。
“是江紹輝。”
溫嵐雅很滿意沈文博驚訝的反應,繼續道:“不要他的身後有個強大的鄭家,就算是他誰也不靠,你覺得自己是他的對手嗎?”
沈文博的確是很驚訝,是因為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身份地位顯赫的科學院最年輕的院士,怎麽會做出綁架人質這種無恥的勾當?
他淡淡的問道:“所以呢?你想的是什麽?”
溫嵐雅顯然是有備而來,平靜的繼續道:“所以就算景夜銘肯放過你,但江紹輝為了確保自己的聲譽,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看了一眼我見猶憐的周雯,直搗沈文博的心窩:“到時候不要你的『性』命不保,恐怕就是那位姑娘也難以幸免。”
聽完她的話後,沈文博低頭陷入了沉思中,溫嵐雅也不打擾他,耐心的給他足夠思考的時間。
“我該怎麽做?”沉思過後,似是做了某種決定,沈文博開口問道。
溫嵐雅嘴角得意的揚起,“如果我們能除掉景夜銘,那麽我可以讓江紹輝送你們去國外生活,保證再也沒有人能打擾到你們。”
“除掉景夜銘?”
沈文博對她這個法嗤之以鼻,不屑的道:“以我們的勢單力薄,要怎麽除掉他?”
溫嵐雅從包中拿出手機,播放裏麵的視頻。
那是他初他綁架了景思瞳被景夜銘找到以後,他被歐睿陽和展宇浩虐待的畫麵。
他雖然衝動,但卻也不笨,從這個視頻就能判斷出當她根本沒有理會過他的死活,否則早在那間倉庫中布下監控的她怎麽可能會沒有看到他的九死一生?又怎麽可能會袖手旁觀?
溫嵐雅以為他是因為視頻想起了過往的仇恨,所以雙眸中才會燃起怒火,心中反而對自己的計劃洋洋自得。
“隻要將這個視頻播出去,再由你出麵去告景夜銘,你的身體狀況就是最好的證據。”
沈文博冷哼一聲:“這個視頻裏,從景夜銘出現到他離開都沒有動過我,你讓別人怎麽相信?”
溫嵐雅雙手一攤,理所當然的道:“你也不想想歐睿陽、展宇浩兩個人和景夜銘是什麽關係。如果這個視頻曝光,你以為景夜銘就可以置身事外嗎?”
她在醫院中已經完全想明白了,江紹輝手中的人流病曆卡一定是出自景夜銘之手。
當初在醫院碰到秦月婉時她就早該想到那件事情是不可能蠻得過景夜銘的,可偏偏她抱著那麽一絲僥幸忽略了,結果證明僥幸帶給她的傷害卻是致命的。
她恨江紹輝的無情,可是卻更恨景夜銘!
所以,她剩下的人生就是以複仇為主題。
“我們隻要讓他身敗名裂就達到目的了。”
溫嵐雅似是已經看到了景夜銘在一無所有的場景,雙眼放光滿臉興奮的神采。
“我需在一些時間考慮。”沈文博淡淡的道。
溫嵐雅亦不吝惜,爽快的道:“好!”
將自己新的電話號碼寫在一張便簽紙上交到他手中:“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考慮好後打電話給我。”
沈文博無聲的點點頭。
“你和她的命運都掌握在你的這個決定鄭”
已走到院門口的溫嵐雅停下腳步,回頭再次提醒道:“無論是我還是你,都不是江紹輝的對手。”
待溫嵐雅離開後,安靜的周雯走到垂頭陷入沉思的沈文博麵前,咬著唇陷入掙紮鄭
沈文博看著地上籠罩在自己麵前的陰影,頭也不抬的低聲問道:“是不是有什麽想的?”
周雯怯懦的緩緩開口,“你是不要和她聯手對付景先生?”
沈文博抬頭挑眉問道:“你不想我對付他?”
周雯搖搖頭,蹲在他麵前,對上那雙意味不明的雙眸,平靜的道:“我不管那個女人為什麽會找上你,也不想知道你心裏對景先生還有多少仇恨,但是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能和你這樣平靜的生活下去。”
“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麽,我不希望你再讓自己卷入那些沒必要的紛爭中,不希望你再受到傷害!”
周雯急切的想要服他不要做錯誤的決定,不要再做錯誤的事情。
沈文博架起身邊的拐杖起身,淡淡的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看著他離開的落漠身影,周雯心中百感交集,卻也深知自己無能為力。
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讓自己陷入危機中,可是現在的她唯一能做的除寥待之外就隻有相信,相信他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房間內,沈文博靜坐在窗邊的書桌前一臉凝重的神情,當他收回遊離的絲緒時,血紅的夕陽灑進房間,讓這個世界染上了染上了淒美的味道。
沈文博定定的盯著手機屏幕上的一個電話號碼,許久後才按下了撥出鍵。
“怎麽了?”
聽到另一端讓他極為不爽的冰冷聲音後,沈文博長歎一口氣平靜的道:“我有事跟你談。”
“好,晚上九點我去找你。”
兩饒通話沒有一個多餘的廢字,沒有任何的遲疑,兩三句簡短的溝通後就結束了通話。
沈文博緊握著手機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而發出“吱吱”聲。
另一端,景夜銘也同樣久久的看著手機屏幕陷入深思。
自從上次在醫院見過麵後,沈文博隻主動聯係過他一次,就是通知景夜銘,他堅持要去沈淩留下的四合院居住的決定。
自那以後,他們再未有過任何聯係。
就算他會囑咐展宇浩要經常送一些生活資源去給沈文博,就算他承擔著沈文博昂貴的治療費用,可他們兩人之間再無交集。
所以景夜銘敏銳的察覺,沈文博主動聯係要與他交談的這個信息的背後一定是有些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景夜銘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客廳陽台,視線落在庭院的某一處失神有多久。
當景思瞳自身後抱住他,臉緊貼在他的背上,那種直沁心房的溫暖讓他幸福的低笑出聲後,心底所有的困『惑』與糾結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鬆開她的手轉過身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寵溺的問道:“吃飽了嗎?”
景思瞳自他手心中抽離出自己的手,輕撫上他糾結緊鎖的眉宇,心疼的問道:“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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