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可怕心思
如果不是曾婷送來消息,誰會想到賀文傑竟會將安然藏在他的書房中!
“那子是聰明……”安老爺子頗為惋惜的道:“可惜全都用在歪門斜道上了。”
如果賀文傑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安老爺子當初也不可能會反對他和安然在一起,不定會真的把安氏交給他和安燁兩個人來打理,可是賀文傑最終還是讓他失望了。
靳老爺子和簡睿軒同時問靳逸塵:“你不可能放過那子吧?”
依他們對靳逸塵的了解,不將賀文傑給淩遲活剝了都算是手下留情。
靳逸塵唇角揚起嗜血的弧度:“老鼠要慢慢逗著玩兒那才有意思!”
他這話讓簡睿軒渾身一抖,抱住自己發冷的身體:“我真是同情賀文傑那人渣,得罪誰不好,偏得罪了我外甥這個活閻王。”
“至於你三叔……”
靳老爺子一開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靳喬海這些年來做了些什麽其實他全都心知肚明,但因為都是些打鬧,所以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而靳逸塵也是念在彼此在親人,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也沒有對靳喬海痛下狠手。
可是這幾次,他真的是做的越來越過分,這一次甚至是連安然也不放過。
這已經徹底觸到了靳逸塵的逆鱗,是他完全無法接受的。
在所有人以為靳老爺子開口為靳喬海求情的時候,卻聽他蒼老的聲音中透著絕望:“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必顧及我!”
靳喬海畢竟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了,其實就算是為他求情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沒想到靳老爺子竟然會大義滅親。
靳老爺子無奈的長歎了一聲:“你三叔這個人野心太大,但卻能力不足,問題是手段還毒辣,也的確是該給他一些教訓,讓他能安分守己。”
“隻不過……”靳老爺子頓了頓繼續道:“隻不過若彤那丫頭,絕了她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就行了,再給個機會吧!”
若是她以後還不知悔改,那無論靳逸塵做什麽也都是理所當然的。
“爺爺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靳若彤雖然有幾次觸怒到了他,但畢竟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而且她年齡還,所以他也沒想過要將她也牽怒進來,毀掉她的全部。
可是教訓卻是一定要給的!
…………
第二,關於安然懷孕的消息的確是如靳逸塵所,是靳越和藍銳醫院共同發出的,同時發出的當然還有和安然早就領證結婚的聲明。
看到靳老爺子生日宴上的視頻,最發瘋的不是又被打臉的吳家,而是越發覺得人生不如意的安琪。
憤恨的手中的ipad扔掉:“爺爺他究竟是在想什麽?我才是她的親孫女,要和靳家訂婚約,不也應該是訂下我嗎?”
如果她是靳家的少夫人,如果她是靳逸塵的妻子,還有誰會看不起她?她又何必為了安家那麽一點兒家業去和安然爭?去和安然搶賀文傑?
對安琪來,她的人生徹底被毀了,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靳老爺子不重視她造成的。
安文庭也是非常生氣:“爸的確是太過分了!”
他既然一直都和靳家老爺子有聯係,為什麽就不肯幫幫他,讓安氏發展壯大成就他?
他能為了安然做那麽多,為什麽就什麽都不肯為唯一的兒子做?
周月琴跳了起來:“我要去找爸論理,就問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的兒子和親孫女!”
“媽,我看你還是算了吧!”
安琪冷笑著嗤之以鼻:“你去找爺爺,去哪兒找?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周月琴怔住了,老爺子不就在老宅呆著嗎?還能去哪兒?
因為安老爺子平時不喜歡他們總去打擾,所以他們去老宅的次數還真是屈指可數,除了逢年過節,平時倒真不怎麽過去。
“我已經去找過爺爺了,他早就從老宅搬走了。”
安琪聲音冰冷的道:“我有事去找他,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早就從搬走了,而且老宅也早就已經租出去了。”
“你爺爺搬走了?”安文庭蹙眉問道:“他搬哪兒去了?”
“當然是搬去她孫女婿的房子住了,還能搬去哪兒?”
心中憤恨的安琪刺激著安文庭:“爸,我真想問問你,你是爺爺的親生兒子嗎?如果是親生的,為什麽他眼裏根本就沒有你這個兒子的存在?”
安文庭心中積滿的怨氣全都在這一刻暴發了,緊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跳。
看安文庭就要暴發了,還算是冷靜的周月琴突然開口:“依我看,爸之所以對你是這種態度,症結隻有一個!”
“什麽?”
安文庭父女二人全都看向她,異口同聲的問道。
雖然是極為不情願,但周月琴還是撇了撇嘴出了自己的判斷:“依我看這症結還是出在安燁身上。”
看安文庭認真沉思,周月琴繼續道:“你想想,從前在沒有安燁之前,老爺子對你是什麽態?雖然嚴厲但也很上心吧,是真的很重視你這個兒子是不是?”
認真搜索著久遠的記憶,安文庭也讚同的點零頭:“的確是這樣。”
“爸對安燁的重視我們都知道,可偏偏……”
周月琴為難的吞了口口水,繼續分析:“可我們都要不重視安家這個長子嫡孫,久而久之,爸或許是對我們感到失望了。”
安琪不滿的反駁:“那他也沒必要對安然一個外人那麽好吧!”
老爺子如果隻對安燁好,她就算心裏不滿意但也認了,誰讓他是安家的血脈,她的親弟弟的?
可是安然算哪根蔥?憑什麽比她這個親孫女還得寵?
“笨!”
周月琴伸手戳了下她的腦袋:“先不安然的親生父親是你爺爺的救命人,安然那個短命的媽又是安燁的救命恩人,你爺爺是個極重情義的人,看在這些恩情的份上,也不可能對安然置之不理。”
“更何況安然那丫頭對安燁這個弟弟是真好,這一點我們都必須承認。她為了給安燁治病,可是連『性』命都能豁的出去的。”
安文庭讚同的應道:“你媽的沒錯!”
“正因為安然那丫頭一家子的恩情,再加上她對安燁的確是好的沒話,所以才會讓你爺爺對她越發疼愛。”
聽完父母的分析,安琪越發的覺得沉悶:“那豈不是我們根本沒辦法贏過那個賤人嗎?”
她對自己的婚姻已經是絕望了,可是安然不僅嫁的好,而且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還寵她寵的上入地,這樣的差距,她怎麽可能心理平衡?
“也不是沒有辦法。”
安文庭父女兩個渾身一震,相視對望了一眼之後,安琪迫不及待的問道:“媽,有什麽辦法你快呀!”
周月琴壓低了聲音,聲道:“隻要我們和安燁修複了關係,還怕你爺爺不對我們好嗎?”
對呀,老爺子對安燁簡直就是視若生命,隻要和安燁的關係好了,和老爺子之間的關係也就自然親近了,那以後還不是有求必應嗎?
“可是這行嗎?”
想到這十幾年對安燁的不聞不問,安琪不免還是擔憂:“安燁可是恨我們,尤其恨爸恨之入骨。”
“所謂愛的越深就恨的越深,你以為他為什麽恨你爸?還不是因為他這個親生父親對他不聞不問嗎?”
周月琴一臉的篤定:“你爸如果對他好了,你以為還能收不了他的心?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跟安然那個養姐比起來,還不是差了十萬千裏嗎?”
安琪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似乎已經是看到了大好的希望:“媽你的沒錯,不管怎麽爸是他的親生父親,我才是他的親姐姐,他怎麽也能分出個親疏來。”
安文庭也是豁然開朗:“所以一切都得從安燁那邊入手。”
…………
賀文傑睡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腦袋發沉的他還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發生了什麽事情。
“文傑,你醒了!”
看到賀文傑醒了,曾婷立刻撲了上去,激動的兩眼滿含熱淚:“你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賀文傑呆呆的看著她:“先扶我坐起來吧!”
“哦!”曾婷應了聲,立刻扶他坐了起來,卻依然還是雙眼通紅,一臉的關切:“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賀文傑審視了下自己的身體,對她搖搖頭:“我沒什麽,放心吧!”
聽他這麽,曾婷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這兩可是擔心死我了。”
聞言,賀文傑眉頭緊蹙:“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昏『迷』了兩了?”
曾婷乖巧的點零頭。
賀文傑努力思索著,可腦袋一想就腦袋疼,完全想不起發生了什麽,所以隻能問曾婷:“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被他詢問的曾婷也是一臉的茫然:“我也不知道,我出去買菜,回來的時候就見你昏倒在書房裏,怎麽叫都沒有回應,我害怕極了隻能打了120。”
聽她提起書房,賀文傑所有的記憶都被喚醒了,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急迫的問曾婷:“書房裏隻有我一個人嗎?你還有沒有發現別的?”
明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但曾婷卻是假裝糊塗:“除了你之外沒有什麽呀,難道還應該有別人嗎?”
賀文傑神情有些閃爍,不敢正視曾婷的眼睛:“沒有,當然是沒有別人。”
“我就是在想也許襲擊我的人會在書房。”
賀文傑拉起她的手:“我擔心那個人會傷害你。”
曾婷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倒是你受了這麽重的傷,你我們要不要報警?”
曾婷雙眼含淚:“我因為擔心你都沒來得及報警。”
報警?那豈不是把他綁架安然的事情都要給捅出來了?那還得了!
賀文傑立刻掐斷了她這個想法:“算了,反正我也沒有受什麽傷,就不用報警那麽麻煩了。”
他不肯報警這件事情曾婷早就已經想到了,哪裏有賊喊捉賊的?
可是卻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可是那個人打傷了你,差點都要了你的『性』命!”
她記得清楚,當初若不是冷傲絕攔著的話,靳逸塵恐怕是真的會要了賀文傑的『性』命。
靳逸塵冷漠如羅刹的表情,讓她至今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那個男人,她警告自己,就算再投胎十次也絕不能去招惹他!
賀文傑掩飾著自己的心虛,柔聲安撫她:“可是我這不是沒事嗎?咱們就不要找那些麻煩了,我怕會引起什麽不好的影響,對工作不利。”
想了想,曾婷終於也聽從了他的安排:“的也是,像你這種身份,如果報警的話恐怕會被有心之人拿來大做文章。”
見安撫住了曾婷,賀文傑拍了拍肚子,一臉的委屈:“婷婷,我餓了,有什麽吃的嗎?”
曾婷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記『性』,你都兩沒吃飯了。”
“你等等啊,我先去買點兒粥回來給你喝,晚飯我再做些東西給你吃。”
“好,不急。”
見曾婷走了,賀文傑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拿起手邊的手機,開機後立刻撥出了和靳喬海單線聯係的那個號碼,不出意料的是果然是冰冷提示空號的機械音。
賀文傑有失頹廢的丟下了手機,生出不知所措的挫敗福
闖進書房的人他雖然沒有看到,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靳逸塵有關。
隻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個環節在出了錯,保密工作一直都做的很好,可為什麽還是把消息給泄『露』出去了?
再過一,隻有一他就可能讓安然回到自己身邊,沒想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但現在更讓他焦躁不安的是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辦?
原本靳喬海承諾在會為他善後,可依現在的情況來看靳喬海的情形應該也不樂觀。
如果靳逸塵來找他麻煩的話那該怎麽辦?
他的一切都不足以與靳逸塵抗衡。
一直被這種焦慮不安的心情所折磨著,總是擔心吊膽擔心靳逸塵會來找他麻煩,也擔心安家會為了顧全自身而舍棄他。
但很快,他的心情就暫時平複了下來,至少可以暫時安心的在醫院中養傷,這一切全都是緣於安然的一份獨家采訪。
采訪裏安然提及曾被綁架之事,雖然她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賀文傑卻清楚,其實就是這一次被他綁架的事情。
那他故意借由工程問題支開了所有的施工人員,在她辦公室中放了『迷』香,這才成功將她帶了出來。
他也曾想過要將安然暫時安置在別的地方,可無論是哪裏都不能讓他安心,而且他想要見到她,所以最終靈光一閃將她帶回了和曾婷的住處,安置在書房鄭
那幾看著靳逸塵四處尋找卻全無成果的頹廢樣子,他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更是覺得其實打敗靳逸塵是一件很輕而易舉的事情。
每他都在懇求著安然能原諒自己,懇求他們可以重新開始,可是安然卻總是對他冷冷的,到了後來甚至是一言不發,始終緊閉著眼睛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他絕望了,甚至是動了要帶著安然一起離開,讓她徹底的遠離靳逸塵,那樣就可以重新全心全意愛他的想法。
可是他剛準備買機票的時候,安然竟被人救走了。
她在采訪中沒有看到過綁架她罪犯的臉,反正也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所以也就沒打算再追究。
他記得安然曾跟他過:隻要肯放了她,她可以念在昔日情分上不計較這次的事,也會守口如瓶,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賀文傑心中溫暖,看到安然對他還是有情的,否則也不會對此事絕口不提,她是想要借這個采訪讓他安心。
越發覺得安然好的同時,賀文傑也是疑『惑』,救走安然的人究竟是誰?
如果靳逸塵知道是他綁架了安然,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如此平靜的,他也一直在這種糾結的心情中養傷。
…………
安家,看到安琪還呆在家裏完全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安文庭不由的蹙起了眉頭:“文傑受了傷,你怎麽也不去醫院看看?”
平心而論,賀文傑這個女婿除了出身之外,各方麵還真是挺讓他滿意的,不管是能力還『性』格。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初他才會幫著安琪將賀文傑從安然手裏搶了過來。
可是他現在是真的不明白了,當初要死要活搶到的丈夫,這才結婚多久,怎麽就跟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一樣?
“爸,他受傷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安琪不以為意的道:“再誰知道他是為什麽受的傷?”
安文庭有些生氣:“是在工作施工時被掉落的設備砸到的!”
這是賀文傑給他的理由,他自然也是沒有任何的懷疑。
他不相信以賀文傑對安家的依附,會有膽子在外麵胡來。
可是安琪卻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也隻能怪他能力不足!沒那輕鋼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如果換成是人家靳逸塵,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嗎?”
從女兒的話語間,安文庭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什麽,沉下臉來警告她:“我不管你心裏有什麽心思,都統統給我打住,別靳逸塵疼安然都疼到骨子裏去了,就算他還單著,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被點被的安琪臉上一紅,索『性』也不藏著了,理直氣壯的反駁:“我有哪點比安然那賤人差了?她不就是使了些見不得饒手段才得到靳家少夫饒位置嗎?隻要讓靳逸塵知道我比她好,難道他還會喜歡那個賤人?”
當初她既然能從安然手中搶來賀文傑,那麽現在也一樣能從她手中搶來靳逸塵。
隻要靳逸塵發現了她的存在,就一定會發現她這個修養學識都更勝一籌的自己比安然更優秀,更適合做靳家少夫人。
“就憑你?人家安然肚子裏可是懷著靳家下一代少主,你想和她爭?簡直是癡心妄想!”
安文庭第一次感歎,自己怎麽就生了一個這麽蠢又不知深淺的女兒?
以前總覺得安然上不得台麵,可是現在發現,安然聰明冷靜不知道比安琪強了多少倍!
早知道安然和靳家有這樣的緣分,當年從收養她的那開始,他就會好好栽培她,會讓她成為真正的安家大姐,以著那丫頭的『性』子,一定會全心全意回報他的。
可是現在什麽都晚了!
安琪卻不知羞恥的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她能生,我也能生!”
安文庭被她這話給氣壞了,指著她身體直發抖:“你……你簡直就是個孽障!”
就連周月琴也被自己女兒這想法給嚇到了,忙上前勸她:“琪啊,你聽媽,那靳逸塵真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以後可千萬不能再有這種想法了!”
靳逸塵對安然的那種好,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不僅僅隻是因為她肚子裏那個的,他是真的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愛著安然的,就算她是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他對她的感情也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的。
所以,靳逸塵為了安然那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飛蛾撲火。
“媽,怎麽連你也要看我?難道連你也覺得我比不過安然那個賤人嗎?”安琪悲痛的大劍
自己隻有安琪這麽一個女兒,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求阻攔她:“琪啊,你現在已經嫁給文傑了,文傑那孩子家世雖然是單薄了些,但卻也是個讓人紅眼的青年才俊,而且長的也不比靳逸塵差,重要的是對我和你爸真的像是親兒子一樣……”
“夠了!”
安琪不耐煩的打斷她:“她既然那麽好,那你去嫁給他好了!”
完後,不再理目瞪口呆的周月琴,徑自上樓去了。
回過神來的周月琴擔憂不已的求助安文庭:“她爸,這可怎麽辦,這丫頭是徹底魔怔了,她要是真做出什麽來……”
不僅會連累到她自己,恐怕還會讓他們家破人亡。
這一刻,就連周月琴也開始感歎,她怎麽就生出了這麽個不讓人省心的女兒呢?
安文庭臉『色』難看,沉思了片刻後,對周月琴囑咐道:“把她給我鎖在房間裏,哪兒都不準去!”
出不了門,他倒是要看看她還怎麽去接近靳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