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全劇終

  “星辰。”秦雨蝶輕輕的依在簡星辰的懷中,輕柔甜美的嗓音裏帶著一絲哀求。


  簡星辰淺銀色的眸子靜靜地看著秦雨蝶,她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對麵那個容芷,他真的是有些看不慣。那家夥有機會的話,他真想與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可是他想到秦雨蝶的立場,那個欠扁的家夥是他最心愛女人的父親,居然如果實際算起來的話,他可能比他還高一輩的輩份,但是現在他喜歡上了他的女兒,那麽這口氣他也隻好忍了。他不想讓秦雨蝶難過,也不想讓她夾在自己與她的父親之間為難。


  簡星辰緩緩地鬆開了環抱住秦雨蝶的雙手。秦雨蝶從他的懷中踏出了一步。他的心頓時揪緊了一分。


  突然,秦雨蝶回轉過身,她用雙手擁抱住了他的腰肢,雙腳輕輕的踮起,嬌軟的唇兒趁勢在他的臉際輕吻了一下,然後她紅著臉兒,快步的走向了容芷的方向。


  簡星辰沒有想到秦雨蝶會對他這樣直接表達她對自己的愛意,清冷俊俏的臉上浮起了少有的紅雲。他的目光久久的注視在秦雨蝶的身上,那神情專注得仿佛忘記了時間與空間。


  秦子沫看著自己女兒與簡星辰之間的愛戀情深,她的眉頭不由的微微輕鎖了起來。以目前秦雨蝶與簡星辰之間的互動,她看得出來秦雨蝶對於簡星辰已經用情頗深,而簡星辰對於自己的女兒也亦相同,但是為何她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升起呢?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奇特,秦子沫有好幾次確實了自己的這個第六感向來很準確。現在她感覺秦雨蝶與簡星辰之間的情感不會長久。這次她真的希望她的預感是失靈了。


  “女兒啊,爹爹手頭有好些個青年才俊供你選,你可不要一根死腦筋跟著這個不老妖怪啊,跟著他是沒有前途的。”容芷是故意說這話,主要是為了氣氣簡星辰,誰讓他不給他親近自己女兒的機會的?哼,小樣,他就是要說這些話,給他使絆子氣死你丫的。


  “爹爹,女兒非他不嫁。”可是簡星辰沒有上當,他的寶貝女兒倒是有些急了。秦雨蝶用無比哀怨的目光看著容芷,她的口氣中帶著一絲祈求的味道。


  “女兒啊,你可要想清楚了,他可不是常人啊,你看他是與你爹爹一輩的人,可是現在他比你爹爹還年輕,這你要是與他在一起,他一直不老,你倒是一年年年華逝去,難道到時候你與他在一起,變成奶奶抱著孫子輩的樣子麽?”容芷還是不死心,他故意抹黑簡星辰。


  秦雨蝶聽了容芷的話愣了一下,她回頭看向了簡星辰。貝齒輕咬了一下下唇,她對著容芷說道:“我心意已決,這次回家除了要見爹爹與娘親一麵之外,還有一件事就是蝶兒想要爹爹與娘親同意我們的婚事。”


  “蝶兒,你可想清楚了?”秦子沫這會兒倒是比容芷先開口,她這是怕容芷又說出什麽語出驚人的話,沒見著自家女兒的臉色已經漸白了嗎?他要是再逗下去,女兒說不定就會被他給逗哭了。


  “嗯,娘,我已經想清楚了,我要嫁與他為妻。”秦雨蝶晶瑩的鳳眸認真地看著秦子沫。


  “蝶兒,今天趕了一天路你也有些累了,不如這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說吧。”出人意外的,簡星辰卻是在這個時刻出言阻止了秦子沫的回答。


  秦子沫疑惑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簡星辰,簡星辰微微向著她搖了搖頭。


  秦子沫這會兒感覺到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更清晰了,她不由擔憂的緊鎖起了眉頭。看來她得好好的找簡星辰談一談了,她得問清楚簡星辰為何不讓她開這個口。


  “帶小姐去荷園休息。”容芷揮了一下手兒,立馬就有傭人領著秦雨蝶去了秦子沫與容芷一直替她留著的荷園。


  “你也累了一天,不如跟我一起走吧。”秦雨蝶跟著傭人走到了簡星辰的麵前,她抬頭看著簡星辰的臉,想要他跟隨她一起去荷園休息。


  “你先去,我和他們還有些話要說,說完了我再去陪你。”簡星辰伸出手握了一下秦雨蝶的小手,對著她露出了一個淺笑。


  “好吧,那長話短說,說完了快點來陪我。”秦雨蝶點了一下頭,隨後鬆開了手跟隨著傭人走出了大廳。


  “把小少爺抱走。”容芷這會兒命令第二個傭人把拓跋旋這個小子抱走。


  拓跋旋被傭人抱在懷中一步三回頭的看向站在大廳裏的爹娘與未來的姐夫。他覺得似乎有什麽事即將發生,可是他們又不讓他呆在這裏旁聽。


  “好了,蝶兒離開了,你可以跟我們交待清楚了。”容芷把兩個兒女送走之後,他的臉色不由的一正,妖孽般的臉上換上了正經之色。似乎他已經早就料到了簡星辰接下來會有話跟他們說一樣。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簡星辰淺銀色的眸子平靜地看著容芷與秦子沫夫婦。


  “我與蝶兒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簡星辰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便具有極大的震憾力。


  不過容芷的反應卻是出乎意料,同樣平靜異常,他甚至對著簡星辰說道:“其實我早已經看出來蝶兒已非童身。”


  “嗬嗬,是嗎?”簡星辰淺銀色眸子裏的視線劃過了容芷的臉上。


  果然這個男人不簡單,誰要是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那真的會被人連骨頭渣子都吃得不剩的。


  “說吧,為什麽提前一年帶蝶兒回來了?”容芷的首句話就切中了要點,當年簡星辰可是說要在秦雨蝶十六歲成年之後,再帶她回來的,可是現在秦雨蝶才十五歲,他硬生生的把這回家的時間提前了一年,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變故。


  不虧是秦子沫看上的男人,簡星辰在聽了容芷第二句話後,他對容芷已經徹底的另眼相看了。


  “因為情蠱的毒提前發作了。”簡星辰的口氣中帶著淡淡地歎息。


  “什麽?情蠱的毒發作了?那蝶兒她。”秦子沫用手捂著自己的嘴,深研醫術的她,自然知道情蠱之毒發作後的嚴重性。


  “她沒事,我想了一種方法壓製住了她體內毒素的發作,現在隻需最後一步,做完之後在她身上的情蠱之毒便會全部解除。”簡星辰淺銀色的眸子看著秦子沫,他的目光真誠,讓人不難看出他說這話的可靠性。


  “那需要我們怎麽做?”容芷表情依舊嚴肅的看著簡星辰,他不覺得簡星辰說的那種解救之法會很輕鬆。


  “替蝶兒準備一場盛大的婚禮。”誰知道簡星辰在這個時候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你要與她成親?”容芷這會兒倒是有些看不懂簡星辰了。


  “不,不是我,是我的徒弟王溪河,他不日便會趕到這裏,到時請你們能成全他與蝶兒為他們舉辦婚禮。”簡星辰說這話的時候,淺銀色的眸子裏充滿了無盡的哀傷。


  “為什麽?蝶兒不是已經是你的人了嗎?為什麽不是你娶她?反而是你的徒弟娶她?難道說你隻是想要玩弄她嗎?”秦子沫用難以致信的目光看著站在她對麵說出這一驚人消息的簡星辰。占了她女兒的身子,卻是要另一個男人娶她,這算是個怎麽一回事?


  “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玩弄蝶兒,今生不會,來世亦不會。”簡星辰對著秦子沫搖了搖頭,他說話的口氣很堅決,秦子沫甚至可以從他堅定的目光中感覺得出來他對秦雨蝶的愛。


  秦子沫在慶幸簡星辰已經完全對她無視之後,不免又擔憂上了他對秦雨蝶的態度。她知道簡星辰是一個極度清冷之人。但是就像是他這樣的人,感情一但開封,那便會像是深藏在地下的醇酒打開了封口。那濃烈的酒香再也不能被關住,全都會揮發在空氣中。


  不過秦子沫聽著簡星辰的話,總感覺有些不對,他為什麽要說今生來世?這樣深沉的話題不應該像是他這種人說的麽。


  “是不是蝶兒能活,你便會死?”容芷聽了簡星辰的話後,他略微分析了一下,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簡星辰淺銀色的眸中劃過了一道驚訝之色,他居然隻憑著他的三言兩語就猜出了他的意圖,這份心思要何等的縝密?簡星辰看著容芷嚴肅認真的臉,第一次覺得他與秦子沫站在一起是那般的相配。也明白了秦子沫當年為何執著於他的原因。反正這次他帶著秦雨蝶回來,本就是想要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他們。他隻希望秦雨蝶在他的安排下,能生活得很好很美滿。


  “為解情蠱之毒,我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以血為引使得雌蠱主動從蝶兒的身上離開。”簡星辰說出了他的方法。


  “以血為引?難道說你把自己的血當成了藥引子,然後再用溫養的辦法讓雌蠱吸食帶有雄蠱之人的鮮血,直到最後時刻,用已身引雌蠱出來?”秦子沫不虧是醫術大家,她分析出來的結果居然與簡星辰的行為相差無幾,顯然她的醫術也已經達到了一個相對高的高度。


  不過她深究了一下接下去的後續後果,在想到那必然的結果時麵色驟然一變,再看向簡星辰的時候目中已經帶著駭然之色。


  “那你知不知道,雌蠱與雄蠱一但被同一人吸入體內,那人必會暴斃而亡?”秦子沫攥緊了手指,隻要一想到簡星辰居然用這種慘烈的方法為女兒續命,她就覺得簡星辰已經瘋了,這得要多深切的愛,才會讓他下定這樣的決心舍棄最寶貴的性命?


  “知道,可是我別無選擇。”簡星辰深深地歎息了一聲,他也想留著命陪著秦雨蝶過完下半輩子,可是他不能。這是一場,你生我死的競技。他想要秦雨蝶安全快樂的活下來,那他就必須去承擔那份死亡。其實他並不怕死,相反的能為自己的愛人獻出自己的生命他覺得這是一種榮耀,他心甘情願。


  在了解了簡星辰的意圖之後,容芷對簡星辰的看法便完全的改觀了。能為他的女兒做到這一步,簡星辰得多愛她啊?他的這份愛比之他對秦子沫的愛絲毫不差分厘。如果他們兩個角色互換的話,他想,他也會像他一般用自己的命換秦子沫的命的。這個時候容芷已經打心眼裏不排斥簡星辰了,因為從現在看起來,他不再是他的情敵,而隻是他的女婿。麵對不是情敵的男人,他向來寬容的很。這會兒容芷看向簡星辰的眼神中已經完全沒有了敵意。


  “我不能答應,方才你也見到了蝶兒她有多麽的愛你,如果你死了,你想她有可能獨活嗎?”秦子沫這個時候麵色凝重的向著簡星辰提出了異議。她不能讓簡星辰如此做,她看出了蝶兒對簡星辰的深情,如果簡星辰死了,蝶兒必然不會獨活。


  “我會一種密術,可以消除人對某個特定之人的全部記憶。”簡星辰似是早就知道了秦子沫要反對,所以他淡定的說出了他的後招。


  “所以說你這是篤定蝶兒在你死後不會憶起你,才會用這種方法的?”秦子沫看向簡星辰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蝶兒在哪一天突然想起了你,你要她如何自處?你不要忘記了,人腦是最複雜的東西,誰也不能保證你的密術百分之百沒有後患。”


  “若是有一天蝶兒想起了我,那時的她已經嫁人生子了,她不會再做傻事了。”簡星辰已經算計好了一切。


  “嗬嗬,簡星辰,我怎麽覺得你現在太可怕了?若是讓深愛著你的蝶兒在嫁人生子之後憶起了你,那你可曾想過她的心會是怎樣的一番煎熬和痛苦?”秦子沫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的眼中隱隱有了濕意,她完全可以想像自己女兒到時候的痛苦,光隻要想到她會心痛的樣子,就讓她這個當娘的糾心異常。


  “她與王溪河從小青梅竹馬一起生活過,沒有了我,她會與他生活得很幸福的。”簡星辰的臉色漸漸地變得清冷起來,他已經活得夠久的了,而秦雨蝶她才隻有十五歲,他不能自私的讓她陪著他一起步向死亡,如果注定得有一個人死,他隻希望她能活得長長久久,快快樂樂。愛一個人不是非得要把她霸占在自己的身邊,有時懂得放手也未償不是一種愛她的體現。


  秦子沫還想要跟簡星辰理論,可是這個時候容芷卻是適時的插手了。


  “娘子,簡星辰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你就放他去休息一下,咱們明天再談論這事好不好?簡星辰你也不要這麽悲觀,凡事總會有轉寰的餘地的,現在你先去客房休息一下,明日我們再談正事好了。”容芷揮手叫了一個傭人過來,讓他帶著簡星辰去客園休息。


  “容芷,為什麽蝶兒會遇到這種事?”秦子沫捏緊了容芷的手,她的心被簡星辰這個消息擊得七零八落的,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有事,也不想見到簡星辰出事。此刻她的心糾結異常,恨不得中那情蠱之人還是她自己。


  “那是因為這是對他們愛情的考驗。”容芷對於簡星辰與秦雨蝶的感情有著新的一種看法。簡星辰用這樣的手段為秦雨蝶續命,從他是秦雨蝶父親的角度講,他沒有異議,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出事,這世間的慘劇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簡星辰的這種做法會讓他們保有女兒,至於女兒今後幸福的問題,這不是他考慮的範疇。


  但是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講,他是非常同情簡星辰的,因為他的偉大不僅僅是犧牲了自己,還包括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成親這種成全她人無私的愛。他雖同情,卻是不能苟同,換成他是簡星辰,他也許也會這麽做,可是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對秦子沫放手,給秦子沫找個男人後備這種事,打死他都不會做的。可能有人會說他很自私,即便是死了也緊拽住自己愛人的手不放手,可是他的愛就是這樣,全心全意絕不摻雜一絲雜質。如果秦子沫死了,那麽他亦會隨同她一起去,相反的,他相信秦子沫也會如此做。愛便是要生死相伴,碧落黃泉的追隨。


  “不行,我要去翻醫書,看看有什麽針對情蠱之毒的解法。”秦子沫蹙起了眉頭,她不能讓簡星辰與秦雨蝶的愛情就這樣一死一生,作為一個母親,她已經沒有很好的盡到了做為母親的義務,所以她不能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女兒的幸福就這樣給毀了。


  “嗯,去吧,我支持你。”容芷挑起了秦子沫的下巴,在她的唇際輕吻了一下。


  秦子沫被容芷突來的一吻弄得愣了一下神,隨即她看了一眼四周圍在看到這一幕後在一旁竊笑的傭人,她的臉色瞬間就紅了。


  “呸,老沒正經的。”秦子沫跺了一下腳,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臉偷香得手笑得像是一個痞子的容芷,詳裝生氣的跑了出去。


  容芷看著秦子沫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他這才收斂起了臉上的痞笑。簡星辰的事還真是棘手,他拍了兩下手掌,一道黑影憑空出現在了他麵前。他俯耳對著黑影說了幾句,黑影點了一下頭,然後又如來時一般消失在了原地。不管了,現在反正現在死馬當活馬醫了。


  秦雨蝶呆被傭人領著來到了荷園。這裏之所以被稱為荷園,那是因為在這所院子裏有一座人工大池塘,裏麵種滿了滿池的荷花,在夏天荷花盛開的季節裏,在那一片碧綠荷葉中點綴的朵朵盛開的粉紅色花朵帶給人一種視覺上寧靜清涼的感覺。


  秦雨蝶此刻正趴在二樓秀閣的窗台上看著下方的荷塘月色。


  “星辰會在幹什麽呢?”秦雨蝶用手指輕劃著木質的窗台,她的思緒已經飄到了簡星辰的身上,她發現她才半日沒有見到他就已經開始想他了。她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清冷俊雅的身姿,想念他如珠玉落盤的聲音,總之他的一切她全都想念。這算不算是她害了相思病啊?秦雨蝶想到這臉上不由的泛起了羞人的潮紅,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那滾燙的熱度讓她更覺得自己在這裏思慕簡星辰實在是太羞人了。可是怎麽辦呢?她就是對他有一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不在他的身邊,她的心都是空空的,似乎她的心髒都不屬於她的了。


  在這個時候,從院牆的一角閃過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那身影如電般快捷,足下輕踏著滿池的荷花,就像是碧波仙子一般踏著月色而來。


  “星辰?”秦雨蝶瞪大了眼睛看著那踏著月色而來的清冷身影,她的小嘴張得大大的。他來了,他居然翻牆而來了。


  簡星辰在秦雨蝶發現他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秦雨蝶的秀閣樓下,他足下一點荷葉尖尖一角,借著這股力飄逸的身姿如仙一般向著秦雨蝶飛來。


  “星辰。”秦雨蝶站在窗台上,她欣喜的向著簡星辰伸出了雙手。


  簡星辰對著她淺笑了一下,同樣伸出雙手回應她,月白色的身姿隻在一瞬間便飄落到了秦雨蝶的麵前,雙手緊緊地擁著她柔軟的身子,整個人落入了秀閣之內。


  “你怎麽會來的?”秦雨蝶撲在他的懷中,鼻翼間全是從他身上傳來的幽蓮清香。


  “想你了。”簡星辰隻是說了短短地三個字,其實這已經概括了他所有的心情。他跟著傭人去了客房。可是在入暮的夜裏,他怎麽也無法一個人獨眠。他發現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東西,在他的身邊已經習慣了秦雨蝶的存在,現在突然要他一個人睡,他發現自己居然會失眠。他在心裏想著秦雨蝶會不會與他一樣在想著她,事實證明秦雨蝶確實也如同他一般睡不著覺。知道了這個答案後,他的心是竊喜的。如冰玉的手指輕輕地一路撫過秦雨蝶臉上嬌嫩的肌膚,淺銀色的眸子落在了秦雨蝶玫瑰色的唇瓣上。他用兩隻手捏起了秦雨蝶的下巴,低頭薄唇漸漸地湊近秦雨蝶玫瑰色的櫻唇。


  他的吻帶著十分的憐惜與小心,妨若秦雨蝶是他心中最最珍貴的珍寶。秦雨蝶帶著一絲羞意回應著簡星辰的熱吻。敏感的身子已經帶起了一絲燥意。


  “星辰,嗯。”秦雨蝶嬌媚的叫著簡星辰的名字,她的身子已經滑若無骨的依附在了他微微帶著夜涼的身子。


  “蝶兒。”灼熱的呼吸輕吐在秦雨蝶的耳際,簡星辰溫柔的輕吻從秦雨蝶的小嘴一路延伸到她的頸間鎖骨。那濕滑細密的親吻引得秦雨蝶的身子一陣的輕顫。


  “星辰,我們生個孩子吧。”秦雨蝶在簡星辰進入她身體的一瞬間說出了心中的願望。她想要一個流著簡星辰血脈的孩子,可是她知道簡星辰一直有避孕,所以她才會選在這個時候,用渴望的眼神祈求他。


  簡星辰聽到秦子沫的話,他的身子僵直了一下,已經染上欲望的淺銀色眸子在這個時候深深地看著秦雨蝶。他支起了自己的身子,用一隻手輕輕的撫過秦雨蝶的臉頰。


  “你還年輕,身子還不適合生小娃娃。”簡星辰說這話的時候貪戀的眸子深深地看著身下的秦雨蝶,他所說的這些話都是違心之語,天知道,他是多麽的想要她懷上他的子嗣,如果有可能第一胎他希望是男孩,那樣他就可以保護以後生下來的弟弟妹妹們。可是事實上他不能,既然他要抹殺在她記憶中他所存在的一切,那他就不能讓她懷有自己的小孩。讓她嫁給王溪河已經是他做出的最痛苦的讓步,如果還要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懷著他的孩子嫁人,這不僅是對秦雨蝶的一種殘忍,也是對他的一種極度的殘忍。所以他每次與秦雨蝶同房的時候都會自己服食避孕丸,這樣可以防止秦雨蝶懷孕。


  “可是,別的人家十三歲嫁人,十四、五歲生孩子的比比皆是,為什麽我就不能?還是你根本就不愛我,不想要我懷有你的寶寶?”秦雨蝶用貝齒咬著下唇兒,有些委屈的反駁道。


  “怎麽會?難道你不相信我的醫術嗎?我隻是想等你過了十六歲生辰再讓你受孕,到那時你的身體已經發育完全,生孩子才剛剛好。”簡星辰輕哄著秦子沫。


  “星辰,我想要孩子,你給我一個好不好?”秦雨蝶說不過簡星辰,她衝著他撒嬌。


  “過一年再說。”簡星辰的吻落下封住了秦雨蝶撒嬌的小嘴,再讓她說下去,他說不定會心軟,所以他幹脆不讓她有機會再說。


  旖旎的春風吹拂了一夜,秦雨蝶在疲憊中沉沉地睡去。


  簡星辰側身看著沉睡中的秦雨蝶,他的指尖剛觸到秦雨蝶的臉頰之上,他就趕緊的收回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薄唇。


  “咳,咳。”輕咳聲從他的喉中溢出,一股溫熱中帶著鐵鏽腥味的液體衝出了他的唇,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間滴落了下來。他快速的用身邊的衣袍一接,瞬間一朵嬌豔的血色紅花開在了月白色的衣袍之上。


  簡星辰怔怔地看著那朵血色紅花,他在心裏想著,他的身子現在是越來越差了,看來他的大限就快要到了。


  他輕輕地下了床,用白帕擦去了嘴角邊殘留的血漬。在穿好了衣袍之後,回轉身靜靜地看著秦雨蝶,還有三天,他必做從她的身上取出雌蠱。他的手伸向了秦雨蝶的額際,想要拂開遮住她額頭的一縷秀發,可是在看到指尖上殘留的血跡,他輕歎了一聲又收回了手。


  蝶兒,真想與你一起白頭到老,與你一起閑看庭前花開花謝,笑看天上雲卷雲舒,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希望來生,輪回轉世時,他能與她共結連理,花開並蒂。


  簡星辰帶著依戀的目光回轉了身,從原路窗台飄落了出去。


  等簡星辰完全離開的時候,秦雨蝶的房間裏出現了另一個月白色的身影。一張傾世的容顏,一頭銀白色的秀發,全身散發出來的絕代風華讓人感覺不到來人身上有一絲凡人的氣息。


  他走到窗台前,若有所思的看著簡星辰消失在院牆上的身影,然後走到秦雨蝶的床邊,看著秦雨蝶甜美的睡顏。


  “你就是他甘心為你受死之人,也是愛在他心尖的女孩兒?”月白色風華絕代的身影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用不是疑問句的話感歎道。他的手懸浮在了秦雨蝶的上方,十指掐了一個法決,隻見一道白光從他的指尖激射而出,按著既定的軌道落在了秦雨蝶的眉間,接著白光一閃即沒入了秦雨蝶的眉心。


  他那個傻兒子,想要用密術消去這女孩兒的記憶,可是作為他的父親,他怎麽可以讓他這樣做?失去愛人的痛苦隻要他一個人嚐過就可以了,他不想簡星辰赴他的後塵。他這一生已經錯過了一次,便絕對不會再讓他的兒子重蹈覆轍。天道輪回,這個女孩兒是簡星辰命中的劫數,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哪怕是拚得他千年道消身死都會護住他兒子的幸福。


  “秦雨蝶,希望你能給星辰幸福。”月白色風華絕代的身影在說出這聲輕歎之後消失在了房間內。


  秦雨蝶美美的睡了一個好覺,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啊,她睡了這麽久了嗎?秦雨蝶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滑落在她的腰側,她低頭看到了胸前白皙肌膚上由於昨夜的激情而留下來的點點紅痕,臉色不由的一紅。趕緊下床打開了衣櫃,她發現裏麵放滿了各色彩裙。看來應該是她的母親給她準備的,大概是不知道她喜歡的顏色,所以裏麵的裙子花花綠綠的各色係都有。


  秦雨蝶挑了一條紅裙子,從小她就偏愛紅色,所以她穿的裙子多以紅色為主打色。等穿好了裙子之後,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小丫環。


  “奴婢桃兒向小姐請安,以後桃兒便是服侍小姐的貼身丫環,小姐有什麽事,盡可吩咐桃兒去做。”別看名喚桃兒的小丫環年紀不大,可是禮數十分的周全,一看便是經過特殊調教訓練有素的主。事實上桃兒確實也是秦子沫特意調教過的,這小丫頭無論頭腦與身手都靈活得很。


  “小姐水已經打來了,可以洗漱了。”桃兒端著手中的銅盆來到了架子旁把銅盆放好之後,便把一方白帕放入了水中,攪幹了恭敬的遞到了秦雨蝶的麵前。


  “嗯。”秦雨蝶輕應了一聲,接過了桃兒手中的白帕,擦了擦自己的臉與頸子,然後遞還給桃兒。


  “小姐漱口。”桃兒又拿了一杯鹽水端到秦雨蝶的麵前。


  秦雨蝶飲了一口,讓其在口腔中流轉了一下,然後吐在了桃兒端著的痰盂中。


  “小姐,老爺與夫人已經在餐廳裏等您了,您這就過去與他們一起用早膳嗎?”桃兒做好了一切,適時的提醒秦雨蝶。


  “啊,都已經這個時辰了,他們還沒有用早膳?”秦雨蝶看了看天色有絲驚訝,看這時辰用午膳都已經可以了。


  “老爺,夫人說,這是小姐第一次與他們一起在府裏用膳,自然是要等小姐一起用的。”桃兒乖巧的一邊給秦雨蝶梳頭一邊說著。


  “哦,我知道了,對了簡公子呢?他在哪?”秦雨蝶想要知道簡星辰的情況。


  “簡公子與老爺夫人在一起。”桃兒把秦雨蝶想要知道的事告訴了她。


  “嗯。”秦雨蝶應了一聲,簡星辰能與自己的父母和睦相處,這是一件好事。隻要一想到等下就要見著簡星辰了,不由的讓她想起了昨夜兩人瘋狂的一容芷,她的臉上就有些微微的發燙。


  秦雨蝶走到餐廳的時候,簡星辰正與秦子沫與容芷隔桌相望。


  “乖女兒,過來,坐到爹爹的身邊來。”容芷的左手身側特意空著一張座位,在他的右手方坐著的是拓跋旋,隔著拓跋旋一個座位上坐著的是秦子沫,而簡星辰則是做在了他們對麵的客位。


  秦雨蝶乖巧的走向了餐桌,她的目光瞟過容芷的身上,然後落到了簡星辰的身上。一夜未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現簡星辰的背影似乎又清減了,她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在經過簡星辰的身邊時,她的手臂直接被簡星辰伸出的手握住,隻見他的手腕一用力,秦雨蝶的整個人便被他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拓跋旋這會兒注目的看著對麵的姐姐與姐夫,然後看向了身側的父親。


  容芷原本和顏悅色的表情在見到簡星辰的舉動之後瞬間拉長了臉。這個簡星辰忒不厚道了,這女兒才剛回來,他還沒有怎麽與之親近呢,他就這麽看他女兒看得這麽緊?完全不能體諒一下他這個當父親愛女心切的心情嗎?容芷越想這臉色越差。


  “娘,吃雞腿。”拓跋旋看著情形不對,沒顧上自己人小胳膊短,他費力的伸長了手從餐桌邊緣盛放雞的盤中扯下了一隻雞腿遞到了秦子沫的碗中。


  “乖。”秦子沫用手摸了一下拓跋旋的頭頂。這個兒子乖巧起來,倒也是挺討人喜歡的。


  “爹,吃雞屁股。”拓跋旋第二次對盤中雞出手的部位讓眾人默。


  “靠,你個渾小子居然讓你爹吃雞屁股?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容芷見到自家的寶貝兒子朝他娘碗裏裝雞腿,而朝他的盤裏裝的卻是雞屁股,頓時非常的不淡定起來。注意力全都移到了拓跋旋的身上,虧他還經常頂著秦子沫的罵把這個臭小子從他娘嚴厲的手段中解救出來,敢情他就是這樣回報他的啊?

  “嘿嘿,爹,哪能啊,咱這不是開玩笑的呢?”拓跋旋再怎麽樣也不能得罪了自己的護身符老爹啊。他趕緊筷頭一轉,戳在了雞的另一條腿上,把它扒拉下來,然後,獻媚的把第二隻雞腿送到了容芷的碗中,對著他甜甜的笑說道:“爹爹,也吃雞腿啊。”


  “嗯,這還差不多。”容芷看著碗中的雞腿,這會兒氣已經順了。他得意的向著簡星辰挑了一下眉兒,手不由的抓起了碗中的雞腿對著他揚了揚,然後“啊嗚”不顧形象的咬了一大口。


  幼稚。簡星辰心裏偷偷的對著容芷做出了評價。他這會兒沒有多看容芷一眼,而是伸手夾了一道秦雨蝶喜歡吃的菜肴到她的碗中。


  “蝶兒,這是你喜歡吃的。”簡星辰溫柔的對著秦雨蝶淺笑了一下,那刹那間展露的絕代風華,讓每個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側目。


  “哇,姐夫你好美。”看得癡了的拓跋旋不由的由衷驚歎了一聲。


  “小孩子家家的,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這是餐桌禮儀知不知道?”容芷用手敲了一下拓跋旋的頭。切,他美?他有他美麽?想他當年隨便往街上那麽一站,哪次不是引起驚叫連片啊?

  老爹,你這是牽怒,牽怒有木有?拓跋旋抱著自己被打痛了的頭,挑眉委曲的看著邊上的容芷。


  “爹爹,弟弟還小。”秦雨蝶看著容芷欺負拓跋旋,看著拓跋旋精致小臉上那一副委屈之極的小模樣,不由的出言替他說起了好話。


  “不小了。”容芷瞥了一眼邊上的拓跋旋,這兒子現在他光看著就來氣。人家都是胳膊肘朝裏拐,他倒好居然是朝外的。


  秦子沫看著容芷與簡星辰的不對盤,最終對著容芷說了一句:“是誰說吃飯不許說話的?現在都給老娘吃飯,有話都憋著吃完了再說。”


  “娘子。”容芷輕喚了一聲秦子沫,那眼神那聲音帶著千嬌百媚。


  “勾引無效,趕緊的給我吃完,完了還得談正事呢。”秦子沫瞪了容芷一眼,她用傳音入密的功夫與之說話。


  “哦,有什麽正事?”容芷一聽秦子沫的話後來了精神,同樣與她用起了傳音入密的功夫交談。


  “吃完了你就知道了。”秦子沫對著容芷使了一個眼神。


  容芷立馬捧起了碗,三兩下就把碗裏的米飯給扒拉到了自己的嘴裏胡亂的嚼了一下,喝了兩口湯後,向著眾人宣布:“我吃完了。”


  “擦,你這是吃飯?還是吞飯?”秦子沫看著容芷這態度,知道他又要搞事了。


  “娘子,這沒差別吧,反正我都吃完了。”容芷向著秦子沫拋了一個媚眼兒,那意思他正在等著秦子沫說正事兒呢。


  秦子沫的老臉一紅,這都已經老夫老妻了,現在在女兒和未來的女婿麵前,他就不能收斂一點麽?她所說的正事兒,也隻是為了不讓他鬧騰的借口哇。


  就在秦子沫絞盡腦汁想要怎麽再找個理由敷衍過精明如鬼的容芷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門房小廝。


  “老爺,夫人,門外有人找二小姐。”門房小廝對著秦子沫一桌人分別行了一個禮後,說明了來意。


  “找二小姐的?誰啊?”秦子沫率先開口問。這也不是她故意扯開話題,而是她十分的奇怪,原本秦雨蝶回秦宅雖沒有到處宣傳,可是也隻是小範圍的隻有在秦宅內部的人知道,這外麵的人怎麽會知道她女兒已經回家來了?而且還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他說他叫王溪河。”門房小廝如實的把站在門前求見之人的名字說了出來。


  “是師兄來了。”秦雨蝶聽到王溪河的名字麵上一喜。


  然而,當簡星辰聽到王溪河的名字之後,他握住筷子的手不由的一緊。王溪河來了,那就代表著他的時間無多了。俊眉深深地皺起,他的目光不由帶著一絲悲涼的看著身側一無所知正沉浸在王溪河出現的歡快秦雨蝶。


  秦子沫看向簡星辰的眼神在此刻發現到他的異常之後,變得複雜了起來。這個簡星辰,難道他真的還在堅持著要他的徒弟娶秦雨蝶嗎?看他表現出來如此悲涼的眼神,明明就是不舍,可是為何還要執意那麽做?


  “爹,娘,王溪河是我師兄,放他進府好不好?”秦雨蝶用帶著哀求的目光看向秦子沫與容芷。


  “嗯,那是自然。”容芷這會兒見到了簡星辰的表情,他回想到了第一天見到簡星辰時,他對他們的提議,看來這個王溪河的到來倒是對簡星辰是一個承重的打擊。這麽好玩的事,他怎麽能錯過?本來對簡星辰心生不滿的容芷,這會兒開始了落井下石。


  “帶他進來。”容芷對著門童揮了一下手。


  門童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便把人帶到了客廳。


  此時,秦子沫與秦雨蝶也已經相繼吃完早飯分別坐在了客廳裏排放在兩側的座位上。


  “師兄。”在王溪河進入客廳的一瞬間,秦雨蝶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欣喜的迎向了他。


  “蝶兒。”王溪河在看到秦雨蝶安然無恙的笑臉後,對著她溫柔一笑,笑容瞬間淡化了他一路披星趕月所帶來的滄桑與疲憊。


  “嗯,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秦雨蝶在驚喜之餘,又有些奇怪王溪河是怎麽會知道她與簡星辰來到這裏的?

  “是師父留書以及一路留下信號讓我趕過來的。”王溪河自然的伸出手輕輕地撩起了秦雨蝶臉頰旁的一縷秀發,攏到了她的耳後。


  秦雨蝶臉上微微一紅,她覺得有些不妥的向後退了一步,回頭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簡星辰身上。


  簡星辰此刻低垂著眼簾,清豔的臉上麵無表情。


  “星辰。”秦雨蝶不由的走回了簡星辰的身邊,與他相處這近半年來的時間,此刻她明顯感覺到簡星辰心情的低落,一股淡淡地悠傷若有似無的瑩繞在他的周圍,讓她從心底裏升出一絲不安。


  簡星辰聽到秦雨蝶的呼喚,他的眼簾抬起,眸光不由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秦雨蝶一時間突然發現,簡星辰淺銀色的眸子裏居然透出了一點血色,讓他的整雙眸子透出了幾分妖異。她的心裏對簡星辰的隱憂變得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王溪河見到原本欣喜的對著他的秦雨蝶,這會兒又把注意力拉回到了師尊的身上,他的嘴角不由的泛起了一絲的苦笑。看來他與她雖然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是竟還比不上她對師尊的感情。他的目光不由的落到了師尊的身上,看著師尊白皙肌膚上泛起的隱隱青色,他當下不由的暗自吃驚。看師尊這麵相可是失血之兆啊。


  “師父。”王溪河向著簡星辰行了一個師徒之禮。


  簡星辰對著他點了一下頭,淡淡地對其說道:“既然到了這裏,就留下來住幾日吧。”


  “還煩請兩位安排一下我徒兒的住處。”簡星辰轉頭看向了容芷與秦子沫的方向。


  “那是自然。”容芷快人快語的接了話茬,能打擊到簡星辰的家夥絕對是他的坐上賓客。


  “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我正式向兩位提親迎娶秦雨蝶。”簡星辰這會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著容芷與秦子沫正式提出了求娶秦雨蝶。


  “哦,不知你是為了自己求娶呢?還是為了你徒弟?”容芷在這個時候不由的向著簡星辰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自然是為我自己。”簡星辰這會兒緊緊的握住了秦雨蝶的手。


  秦子沫看著眸色堅定的簡星辰,她雖然很奇怪簡星辰的轉變,但是他能想開了,她倒也不會為難與他。情蠱之毒無解,秦雨蝶與簡星辰這輩子注定會糾纏在一起。她以為以簡星辰對毒的了解,一定是在近期之內想到了解救之法,卻不知這一錯便是數年。


  “可以。”秦子沫衝著簡星辰點了一下頭。


  容芷這會兒倒沒有跟秦子沫唱反調,他隻是把目光移動在簡星辰、秦雨蝶與王溪河三人的身上。


  “我想三日後便成婚,可以嗎?”簡星辰說完這話之後,沒有握住秦雨蝶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這是他能拖的最後時限。


  “可以。”這會兒是容芷清楚的回答簡星辰,他的嘴角揚著一抹輕笑,對著眼前站著的三人說道:“我會給你們倆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嗯,多謝。”這是簡星辰第一次對容芷表達謝意。


  三日的時光轉瞬即逝。


  簡星辰在這三日之內,盡可能多的陪伴在秦雨蝶的身邊。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時日無多了,他隻能再陪秦雨蝶三日,三日過後,他便會徹底消失,從她的生命中完完全全的消失。


  出嫁的當容芷,秦雨蝶幾乎有些興奮的睡不著覺,明日她就要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為妻了,這種喜悅讓她的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精神亢奮中。


  “怎麽辦?睡不著覺呢?”秦雨蝶用手摸著自己的臉頰,目光不由的落在了桌上擺放著的大紅色嫁衣,明日她就要穿著它嫁給師尊呢,隻要一想到她就要成為師尊的妻子了,她的心就亂跳個不停,臉頰也熱燙如火。


  房間內的燭火突然明暗了一下,秦雨蝶隻覺得她的頸間被什麽東西小小的蟄了一下,本來亢奮的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原本睡不著的眸子漸漸地合攏了起來直至完全閉上。


  這個時候,她的房間裏多出了一個月白色的身影。


  簡星辰靜靜地站在秦雨蝶的床旁,如冰玉般的手指憐惜的劃過秦雨蝶柔美的小臉,房間內回蕩著一聲輕輕地歎息,他隨手點中了秦雨蝶的睡穴。用嘴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在秦雨蝶的額際開始繪製繁雜的密術符號。食指尖所過之處,便會留下一道紅痕,這每一道紅痕都是以他全身心頭的精血所繪,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在這不斷的消耗中漸漸變得愈加的蒼白。當他完成繁雜符號最後一筆的時候,一片紅光從秦雨蝶的額際發出,最後慢慢收斂退去。原本在秦雨蝶額際的繁雜符號居然隱入了她的肌膚之下消失無痕。


  “咳,咳。”簡星辰做完這些,忍不住劇咳出聲,從捂住嘴的指縫間流淌出來的鮮血一滴滴暈染在了鮮紅的錦被之上。他的目光悲傷的看著熟睡中的秦子沫,完成了這一步,有關於他所有的記憶,她都會忘卻,隻要一想到她睜開眼睛後,便再也記不起他,他的心在這一刻卻是疼痛萬分。


  不過這隻是今晚他來此地的第一步,而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他解開了秦雨蝶上身的衣服,左胸處的那朵桃花除了半片花瓣還呈現出淺色之外,其餘的部位已經變得紅豔無雙。簡星辰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在他的左腕之上狠狠地劃上了一刀,鮮血瞬間滴落在了那朵嬌豔紅花之上,那朵紅花這會兒仿佛似有了生命一般,鮮血滴落在秦雨蝶如凝脂般的肌膚上後竟然神奇的被其吸收了。淺色的花瓣隨著吸收鮮血的速度在慢慢地變成鮮紅之色。在最後一點淺色轉化為鮮紅之色後,簡星辰的臉色已經整個沒有了血色,他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可是他還是在那裏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他從懷中拿出一隻玉瓷瓶從裏麵倒出一把丹藥全數吞入了口中。藥力的滋潤讓他的體力稍微有了一些恢複,手腕間的傷口在此時因為時間過長已經慢慢地愈合再也流不出鮮血。他麵不改色的又用匕首在左腕之上狠狠地劃了一刀,頓時新的傷口帶出的鮮血如泉湧一般落在了紅花之上。


  還不夠嗎?簡星辰看著愈來愈紅的花瓣,他在心裏喃喃自語。雌蠱在受到了他大量鮮血的牽引還不出來麽?就在他眼前快要發黑的時候,紅花的花蕊中心突然拱出了一個小包,接著一道紅色的暗影一下子破皮而出,一下子鑽進了他左手手腕的傷口之中,頓時一陣絞痛隨著他的左手手臂逆流直上。


  他沒有顧上自己手臂的疼痛,直接把藥膏抹在了秦雨蝶的左胸紅花中心部位,頓時秦雨蝶的傷口正在急速恢複中。而通過左腕傷口進入他體內的雌蠱正在一步步接近他的心髒。在他體內的雄蠱這會兒似是感應到了雌蠱的接近,立馬飛快的表現出了它的歡快。


  心髒部位一陣快似一陣的劇烈收縮讓原本就虛弱的他露出了滿麵的痛苦之色,他用手按著自己的心口部位。


  “噗。”一大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他的身子一軟再也支撐不住的倒向了地上。


  就在他快要倒地的一瞬間,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內,大手一攬扶住了簡星辰月白色的身影,隨後又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了簡星辰的另一邊身側。


  “這個笨蛋,真的用了這個笨辦法。”容芷看著被他扶住了的簡星辰,此刻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得完全沒有了一絲的血色。


  秦子沫伸手把一顆碧雪丹喂入了簡星辰的口中,他真的是一個笨蛋中的笨蛋,他這樣以命換命的方式真的能讓蝶兒幸福嗎?秦子沫眼神複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秦雨蝶,此刻她呼吸平穩,一點也不知道身為她的男人簡星辰為她所做的一切。


  “娘子,我有點同情他了。”容芷看著簡星辰,覺得自己與之相比實在是太幸運了。


  “把他扶去暗室,我替蝶兒擦拭一下隨後就去。”秦子沫示意容芷先帶簡星辰下去,而她則是為秦雨蝶簡單的擦拭掉簡星辰留下的血跡。


  容芷帶著簡星辰來到了暗室,他叫暗衛去準備的寒冰玉床這會兒倒是真的派上了用處。他把他輕輕地放置於寒冰玉床之上,卻是驟然發現簡星辰的胸口停止了呼吸。他用手探在簡星辰的鼻翼處,已經完全感應不到有氣流流動。


  不好,他得去找娘子來。簡星辰這會兒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容芷火紅色的身影一瞬間便離開了暗室。


  等他離開之後,暗室裏突然又多了一個月白色的身影。


  “真是癡兒,你和你娘當年真的很像。”月白色的身影是簡星辰的父親,他最終出現在了簡星辰的麵前。


  看到簡星辰這個樣子,他的雙手在空中做了數個繁雜的手印,接著他從口中吐出了一顆銀白色的內丹,這是凝聚了他修煉了千年法力的精華,他把內丹送到了簡星辰的唇際,內丹化為了銀白色的精華被簡星辰吸入了體內。


  服食了內丹的簡星辰這會兒胸口出現了淺淺地起伏,他的臉色也由呈現出來的青灰色漸漸化為了蒼白色。


  絕色男子的身影在失去了修煉千年的內丹之後漸漸地化為了一隻嬌小的白狐。失去了法力的他已經無法再維持住人型隻能打回原型。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曾後悔過,他越上了寒玉床舔了舔簡星辰有些冰冷臉頰,然後躍下了床,一步三回頭萬分不舍的看著昏迷中的簡星辰離開。自此,他與他的塵緣已盡,他將再次努力修煉重修大道。


  “娘子,簡星辰那小子死了。”容芷來到秦子沫麵前時,便是如此對她說的。


  “你胡說什麽?”秦子沫捏住白帕的手腕一緊,她不相信簡星辰就此隕命了。


  “娘子,不信你隨我到暗室看去。”容芷急急拉著秦子沫的手奔向了暗室。


  當秦子沫與容芷回到暗室的時候,秦子沫立馬就伸手檢查簡星辰的身體。


  “他隻是沉睡了,哪有你說得那麽玄乎死了?”秦子沫瞪了容芷一眼。


  “啊,不可能吧。”他明明都已經檢查了他的生命體症的,可是為何他又活了?難道他活見鬼了嗎?

  “不過他的身子目前實在是太虛弱了,所以他提前進入了安眠期,可能是因為這樣你才被誤導的吧。”秦子沫查看了簡星辰的身體狀況得出了這個結論。


  “那蝶兒那邊怎麽樣?”容芷知道簡星辰沒有了生命危險,不由的問起了女兒的情況。


  “很好,情蠱的毒解了。”秦子沫此刻正在檢查著簡星辰身上的情蠱之毒,她發現一對情蠱都存在於簡星辰的身上並沒有讓他的全身血脈暴走而亡。相反的好像它們是得到了某種相對的平衡,秦子沫在解開簡星辰胸口衣襟望裏看的時候,發現在簡星辰的左胸之上發現了兩朵淺紅之花,在它們的花芯中心位置各自隱藏著一隻米粒大小的半透明小蟲。


  花開並蒂,原來如此。


  秦子沫小心的用玉盒把兩隻半透明的情蠱幼蟲放入其中。原來死的背後便是重生,情蠱是以這種方式傳承下來的。難怪情蠱是蠱裏麵最難繁衍屬於傳說中的物種,這是因為它們的繁衍需要一個能為愛而甘願犧牲自己性命之人。


  “娘子,我吃醋了,不許你再看著他。”容芷伸出雙手環住了秦子沫的肩膀,把她拉離了容芷的身邊。


  “那你給我說說,咱家暗室怎麽會有這寒玉床的?”秦子沫用手指了指簡星辰身下的寒玉床。


  “這個,娘子,咱還是去討論一下明天的婚禮該怎麽辦吧。”容芷摟著秦子沫出門,趕緊的轉移話題,要他承認自己幫簡星辰,那可是直接殺了他吧。


  秦子沫與容芷夫妻多年,自然是知道容芷的那點小心思,她隻是沒想到容芷那麽排斥簡星辰,卻最終還是為簡星辰考慮到了這一步。寒冰玉床除了練功用途之外,那絕對的寒度可以壓製住人體血液的暴動並且可以保持住人體肌能的活力,就好比把簡星辰極速冷凍起來,看來他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了啊。這樣的容芷才是她的最愛麽。


  秦雨蝶醒來之時,她發現腦袋一陣的暈沉,似是有什麽東西缺失了,但她又想不起來。


  “蝶兒。”一聲溫柔的輕呼從她身側響起。


  她側頭看向了來人。


  “師兄,你來啦。”秦雨蝶對著王溪河展露出一個笑顏。


  王溪河淺笑的看著秦雨蝶,昨晚上他沒睡想了一夜,他不能遵守與師尊的約定,在師尊用生命維護住秦雨蝶之時與之成婚。他不能自私的趁著秦雨蝶失去師尊記憶之時趁虛而入。以前他也許出於私心會默認師尊的做法,可是現在他不能。不是說他不愛秦雨蝶了,而是他情願守在她的身旁,等待她真正愛上他之時才正式娶她為妻。


  滿院的張燈結彩,最後隻是為了慶賀容芷與秦子沫的女兒秦雨蝶的回歸。


  三個月後,在秦雨蝶的身上出現了孕吐的反應。


  秦子沫把簡星辰的事告訴了她。


  在暗室裏見到簡星辰的一瞬間,所有的關於簡星辰的記憶似乎被打開了匣子一般湧了出來。原來簡星辰的父親在秦子沫額間種下的白光法術,便是讓她在見到簡星辰的影像時,可以回憶起與他存在的一切記憶。


  “星辰,我們的寶寶都有九個月大快要生了,你什麽時候會醒來啊?”秦雨蝶坐在寒玉床旁的椅子上,她握著簡星辰一隻微涼的手讓他緊貼在她突起的肚子上,感受著自她母體內孩子的胎動。自從知道簡星辰在這裏之後,她便會每日都來這裏看他,陪他說話。


  沉睡中的簡星辰神情安詳寧靜,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啊。”秦雨蝶突然感覺自己的肚子被裏麵的小家夥踢了一腳不由的驚呼了一下,緊接著她的肚子開始痛了起來。


  “星辰,我們的孩子看來要出生了。”秦雨蝶咬著唇兒緊握住了簡星辰的手。現在她的肚子好痛,可是她沒有力氣出去叫人。


  漸漸地她鬆開了簡星辰的手,用手撫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簡星辰孤單落在寒玉床側的手指在這個時候突然抽動了一下,隨後如蝶翼般的睫毛緩緩地睜開。


  “蝶兒。”久違的輕喚聲從秦雨蝶頭際上方傳來,秦雨蝶抬起了頭,見到簡星辰清冷絕豔的臉上滿是擔憂的目光。


  “你醒啦。”秦雨蝶對著簡星辰展顏一笑。


  “嗯,我回來了。”簡星辰伸出雙臂把秦雨蝶緊緊的擁入懷中。


  這九個多月以來,他在沉睡中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來他不是沒有父親的孩子,而是狐仙的子嗣,隻是他的父親比較特別而已,所以他才會有異於常人的銀瞳與白發。


  “疼。”秦雨蝶捂著肚子嬌弱的呼痛。


  簡星辰臉色一急,他趕緊下床抱起了秦雨蝶笨重的身子。一路順著秦雨蝶的指示回到了她的房間。一陣人仰馬翻的匆忙準備接產。


  簡星辰不顧穩婆的勸阻,就坐在秦雨蝶的身邊,他的右手緊緊的握住了秦雨蝶的右手,左手則是用白帕輕拭在秦雨蝶汗濕的額頭,銀色的淺眸裏帶著深深的擔憂看著秦雨蝶突顯的肚子,隨著秦雨蝶的痛叫,他的左手改而輕輕地揉在她的大肚子上。一下又一下的輕揉著,似乎是在安撫著隔著肚皮下方的小寶寶,想要他安靜下來。


  同一時間,主宅院中,這會兒已經人員鼎沸了。


  “怎麽還不生出來?”容芷在內室外的房間裏搓著手來回不安的踱著步。


  而龍三看著主子這個樣子,不由的嘴角抽了抽。


  “主子,主母又不是第一次生,你都經曆過這麽多回了怎麽還如此不淡定?”


  “滾,不是你老婆生,當然你不知道疼。”容芷勾人的鳳眸對著龍三瞪了一下,要不是他想再要一個女兒,他才不會再讓秦子沫生呢。現在聽著秦子沫在裏麵生產的痛叫聲,他突然有些後悔了。


  “容芷,你丫的,等老娘生出來一定閹了你。”突然一聲怒吼聲從內室傳了出來。


  容芷頓覺一陣蛋疼。


  龍三站在一旁憋著笑強忍著。


  “滾,要笑給我滾出去笑去。”容芷遷怒的一腳踢向了龍三。


  “哇,哇。”這個時候從內室裏傳出了一陣嬰兒的哭聲。


  “恭喜老爺,是個千金。”秦子沫的貼身丫環從裏麵跑出來報喜。


  “啊哈,乖女兒爹爹來了。”容芷這回子高興的跳了起來,一下子衝進了內室。


  “來讓我看看我家的寶貝。”容芷看了看穩婆手中抱著的小粉團兒,然後坐到了秦子沫的床沿邊上,舔著臉對著虛弱中的秦子沫叫了一聲:娘子辛苦了。


  “哼,你等著。”秦子沫揚了一下嘴角,怒瞪了容芷一眼,不知道這家夥怎麽就解了避孕的藥效讓她又懷了孩子。他倒是好,總算這回子圓滿了,終於有了第二個女兒,

  “嗬嗬,不勞娘子費心,為夫就去配副絕子湯,等為夫喝了之後你便不會再受此等辛苦了。”容芷用手緊握著秦子沫蔥白的小手。每一次見她如此痛苦的生產,其實他的心裏也是萬分煎熬。所幸這回生的是女兒,那麽他再也沒有遺憾了。


  秦子沫嘴上雖然說得凶,可是真正聽到容芷為了她情願絕育,她的心又是一陣感動。嫁夫如此,她還有什麽遺憾可言呢?兩人的手緊緊相握,彼此間深情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老爺,夫人,姑爺醒了,小姐生下了一個小公子。”看護秦雨蝶的丫頭站在外麵傳話。


  秦子沫與容芷聽了這則消息,兩個相視一笑,看來今日可謂是三喜臨門呢。


  數年過後。


  一人隔著屏風匍匐在地,重金跪請黑煞門主刺殺毒尊。


  “親愛的,有人出百萬黃金想要你的項上人頭呢。你看這單接還是不接?”秦子沫坐於屏風之後,一手勾起了邊上妖孽美男的精致下巴,用密音與之說話。


  “接,怎麽不接?明日我就散布消息,毒尊死於黑煞門主之手。”妖孽美男一把摟過秦子沫的纖腰,在那香豔的唇上咬了一口,“反正為夫也膩味了那個江湖,正好趁機歸隱。”


  秦宅院中。


  一個梳著兩小丫辮的五歲精致小奶娃正在花園裏追逐著一群蝴蝶玩兒。在不遠處的石凳上則是安靜地坐著一個銀發銀眸的絕美小男童。


  “念兒,你怎麽不和菲兒一起去玩?”秦子沫看著像是簡星辰小翻版的簡念辰。這個孩子與她的小女兒秦雨菲相比似乎安靜地有些過頭了。


  “幼稚。”從簡念辰清冷的小嘴中吐出了兩個字。


  “簡念辰,你罵誰幼稚呢?不知在何時秦雨菲已經從花園裏跑了回來,她一聽到簡念辰對她的評價,立馬就跳腳了起來。


  誰知簡念辰隻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後便沉默不語了。


  “娘,他欺負我。”秦雨菲跑到秦子沫的身側用兩隻胖胖的小手抱住了她的大腿,聲音裏帶著一絲委屈的叫著。


  “菲兒是念兒的長輩,可不許哭鼻子哦,要不然念兒會笑話你的。”秦子沫抱起了秦雨菲,在她的耳邊輕語道。


  秦雨菲睜著骨溜溜地大眼睛,看看秦子沫又看看簡念辰,然後她把小手往腰間一叉對著簡念辰說道:“對哦,爹爹說你應該叫我姨的,趕緊快點叫。”


  秦子沫一聽秦雨菲的話滿頭的黑線,這個容芷,他這是想幹嘛?欺負不到簡星辰就讓自己的女兒欺負他的兒子麽?

  “無聊。”不過簡念辰更讓秦子沫絕倒,他丟下這兩個字後,小小的身影便坐了起來,走向了通往花園的路徑。


  那裏迎著晨曦的陽光,一頭銀發的簡星辰相攜著他的母親正向著他緩緩走來。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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