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遇刺
可是她的威脅似乎沒有多大的效果,呆在她肚子裏的小家夥在裏麵拳打腳踢得更歡了。
“子沫姐姐,你身子才好又懷著寶寶,可不許這樣亂跑。”這個時候先前一直服侍她的那個小姑娘丁婉從側院走了進來,她一見到秦子沫,便放下了手中挎著的一隻空藍子,快速的來到秦子沫的身邊。
“哎,你不知道孕婦適當的曬曬太陽,出來走走運動一下是有利於生產的,要是像以前似的光躺在床上,那才叫危險。”秦子沫比這個丁婉大了一歲,可是丁婉口頭上叫著她姐姐長,姐姐短的,實際上卻是把她當成了小孩來看待。不許她幹這樣,不許她做那樣,完全的成了一個小管家婆似的管製著她的一舉一動。
“哦,是嗎?”丁婉清亮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秦子沫,似乎是在思量著秦子沫話中之意。
“是了,是了,小管家婆。”秦子沫伸出手指輕刮了一下丁婉的鼻子。
“對了,今兒個你上哪去了?怎麽現在才回來?”秦子沫試著轉移丁婉的注意力。
“這不快要過年了,我爹要我去鎮上置辦一些年貨回來。”丁婉想起了正事兒,回轉身從地上拎起了空藍子。
“那是要上街嗎?”秦子沫突然眼睛一亮。她在這裏可是憋得發慌了,正巧丁婉要出去,那麽她也可以出去散下心。“婉妹妹,那你帶上我一起去好不好?”
“這怎麽可以?”丁婉看著大腹便便的秦子沫,拒絕道:“不行,不行。”
“好妹妹,帶上我去嘛。”秦子沫挽住了丁婉的手臂,不讓其走。
“大丫,就帶著子沫去吧,把咱家的驢子牽出來套個驢車,載著她一起上路也好有個照應,這老呆在咱院子裏也怪悶的,時間久了說不準會憋出病來。”這個時候丁大嬸從側院裏走了出來,看著秦子沫纏著自家的閨女想要出去不由在邊上打了圓場。
說實在話,她挺同情秦子沫的,小小年紀被壓在一片廢墟裏,要不是她當家的正巧路過那裏,這會兒八成已經一屍兩命了。想當初救回來的時候,她的身上骨頭斷了二十六處,她是看著她躺在床上咬牙堅持了小半年挺下來的。憑這姑娘的樣貌與氣質,一看就是屬於大家閨秀那一類的,八成是落了難兒才會被困在那麽個破地方,不過她不主動提及自己的家世背景,她們也不會主動問。雖說大家生活都挺苦的,可是有餘力能幫的,她們也不會吝嗇不伸出援手的,總之,有他們一家吃的,也絕不會讓她餓著。
丁婉聽著自己的娘親應允了秦子沫跟著她上鎮裏采買,而且帶著秦子沫還有驢車坐,也就不再阻撓。
很快兩人便坐在驢車之上,由丁婉趕著上了路。
落葉鎮。
秦子沫跟隨著丁婉一起走走停停觀看著街市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小商品攤位。
目前幕落國正與北齊國在打仗,也虧得現在是年關,這鎮上才算是熱鬧了一些,要是換在平時,大家人心惶惶的,也沒有多大的心思來趕集置辦。
秦子沫跟著丁婉轉了一圈,待當了一隻鐲子換了一些銀兩,手頭上闊綽了才開始了置辦。轉了一會兒,她走到了一處賣小孩子繡品的攤位上。
本身她就是那種不擅長手工活計之人,對於這些個繡工精美,模樣可愛的小孩子用品倒是挑挑撿撿的看著愛不釋手。
“夫人怕是過些時候就要生了吧?要不買幾件給您的孩子備著?我家媳婦的繡工可是十裏八縣數得上名號的,你看這繡有百福的肚兜和虎頭鞋帽,可都是我家媳婦繡出的上品。”小攤位上坐著的是個年約四十餘歲的大嬸,她見秦子沫雖然大著肚子但也難掩其天仙絕色般的姿容,一時間看著呆了一下,等回過神來時立馬就熱情的介紹起了自己的繡品。
“婉兒,你看這個好可愛。”秦子沫手中拿著一雙紅緞的虎頭鞋子,那用布片拚成的可愛小虎頭憨頭憨腦的十在是可愛極了。雖說這些東西選材的料子不算是頂好,可是勝在柔軟,又是純手工織就,所以秦子沫手中一會兒拿著這個,一會兒拿著那個,好幾個拿在手心裏,卻是一下都放不下。一雙漂亮的杏眸則是轉向了丁婉,希望她給自己拿個主意。
“子沫姐,我娘早就給你準備縫好了小衣裳,這些個東西,你若是喜歡,咱們隻買一套就夠了。”丁婉把秦子沫手中拿著的東西全都放回了攤位上。接著為她挑選了一件肚兜,一頂虎頭帽,一雙虎頭鞋,以及一套小衣裳。“老板娘,我們就買這些,多少錢?”
“夫人,您再不看看挑挑?”老板娘好不容貌逮到了秦子沫這條大魚,自然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手,這眼前的小丫頭給那絕色夫人所挑選的衣裳與物件,不是她這攤位上頂好的,但也不是說是差的,而是從觀賞與實用角度相結合出發,價錢最合適的。這小丫頭倒是個精明的主,老板娘在心裏暗暗留了一個意,絕不能讓這小丫頭阻了她今日的商機。因此老板娘選擇性的回避了丁婉的問話。
“不了,就這些吧。”秦子沫自己也是做生意出身的,自然一眼就看穿了老板娘的意圖,隻是今日她心情好,見著眼前這些個小孩子的東西不免就想像起自己與容芷兩人的愛情結晶會是個什麽樣的小寶寶,是像容芷多一些還是像她多一些。所以沒等老板娘說價,她便丟下了一兩銀子離開了那家攤位。
那位賣小孩子物品的大嬸一下子驚喜萬狀,不由用手撿起了秦子沫放在攤位上的一兩碎銀子,居然用牙咬了一口。
“子沫姐姐,你這也太敗家了,這些東西總共加起來百餘文錢,怎麽都值不上一兩銀子的價。”丁婉為秦子沫的亂花錢而抱怨。認為秦子沫雖然典當了一隻手鐲換來了幾百兩銀子,感覺一夜暴富,可是這錢也不是這麽花法的麽。
“好了,好了,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秦子沫對著丁婉撇了一下嘴兒,不就是花了一兩銀子麽,在她的眼裏這一兩銀子還真算不得什麽,要知道她所開的紫荊花連鎖店那可是日進鬥金呢。要是被丁婉知曉,還真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可是子沫姐姐,你知道一兩銀子可以買多少鬥米,可以買多少升油,還可以……。”丁婉這個時候來了勁了,一個勁的數落秦子沫。
不過她後麵的話卻是被秦子沫給截斷了。
“好啦,婉兒,我把銀兩全都交給你總成了吧。”秦子沫不由分說的把錢袋塞入了丁婉的手中。
“姐姐,這可使不得,這是你典當東西所得來的。”丁婉雖說有些小吝嗇,愛嘮叨,可是她並不是一個貪心之人。
“拿著吧,說起來你們一家無怨無悔的照顧了我這會久,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裏,要不是現在手頭拮據,但凡是你們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想辦法給你們拿來。”秦子沫衝著丁婉搖了搖頭,意思不肯收回。
丁婉見推擺不掉,轉而她又想存在秦子沫手中說不得以她的大手大腳花錢的速度會浪費掉了,所以隻好先行收了下來。“婉兒知道姐姐家定是顯赫之家,可是爹爹救你並不是為了要你報恩或是想要得到錢財,這些銀兩我先給你保存著,等你以後用得到了再還給你。”
“好,好,隨你。”通過觀察,秦子沫覺得丁婉倒是個人才。她的機靈、細致以及對於銀財的把握度都堪當重任。這讓她不由的想起了留在本家中的春花,倒是可以代替春花管些事。
“秦兄,你在看什麽?”街邊酒館某間雅間之內坐著兩名公子,其中一位穿藍衫的問另一位穿黑衣的公子。
“我好像看到姐姐了,可是這裏是幕落國邊境,而且那人又已為人婦懷有身孕,一時間倒是難分真假。其中穿黑衣的俊逸青年蹙了一下眉頭。方才他無意中看了一眼窗下街麵的情況,竟然被他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這天下之大,難道真的有相似成這樣的人嗎?
“哦,我還是第一次聽秦兄提起你姐姐呢。”藍衫公子一臉好奇。
“哎,不提也罷,我都已紀很久沒有與家裏聯係了。”黑衫公子搖了搖頭,隻要一想起那個時常來找他的麻煩姐姐,他的心就開始煩躁起來。端起了桌上的酒杯猛的幹了一杯酒。不過他越想越不妥,他那個姐姐不是說出使北齊國了嗎?可是為什麽他會在暮落國見到?要是他所見到的那人真是他姐姐,這事他非得查清楚不可。
“李兄,我想起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沒有辦完,等下次我作東請你喝酒,就此告別。”黑衣青年說完之後,便急衝衝的下了樓,可是到了大街上,他所懷疑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怎麽回事?她上哪去了?黑衣青年發現不見了目標,開始在坊市中一個個尋找。
而這會兒秦子沫與丁婉已經采辦好了年貨,正坐著驢車往回家趕。
“爹,娘,弟弟,我們回來啦。”丁婉先從驢車上跳下來,接著扶穩了秦子沫下車後,就打算第一時間衝進自家的小院。
“慢著。”秦子沫這個時候卻是拉住了丁婉的手。
“子沫姐,怎麽了?”丁婉被秦子沫拉住了身影,回頭用帶著疑惑的眸子看向秦子沫。
“有古怪,難道你沒有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嗎?”秦子沫蹙緊了眉頭,作為大夫,她的嗅覺一向比常人要敏銳,遠遠站在這裏,她就已經可以聞到撲鼻而來的血腥氣,而她的右眼也跳動個不停,似乎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爹、娘。”丁婉這會兒也聞到了撲鼻而來的血腹味,她的臉色大驚,一下子推門而入。
小院入口的院子地麵上仰躺著丁婉的父親。此時,他已經身首異處,鮮血濺滿了一地。
不遠處側躺著丁婉的母親,在其雙臂之下,護著丁婉不足三歲的弟弟,隻是此刻也全然沒有了呼吸,從丁婉母親身後以及丁婉弟弟的傷口情況來看,是被人由背後一劍穿體而亡。對方居然連一個三歲小孩都沒有放過,其殘忍手段讓人齒寒。
“爹、娘、弟弟。”這個時候丁婉已經全然失去了主心骨,全家被滅門,這種痛楚不是親身經曆過,別人無法相像。
秦子沫走近丁家三口屍體旁邊。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屍體,她發現這些屍體的死亡時間應該不是很久,大約隻是在半個時辰之間。柳眉不由的一蹙,她一下子拉起了正在哭泣中的丁婉。
“走,快些離開這裏。”這個時候秦子沫都已經顧及不上想要掩埋丁家三口的屍體,她拉著丁婉直接就想離開。
可是丁婉正值傷心之時,怎麽可能就讓秦子沫這樣拉著她離開?
“不。”丁婉趴在丁母與其弟弟的身邊,完全不想起來。
糟糕,秦子沫在這個時候,已經感應到了源自三人三股不同的殺氣。看來殺死賊人的凶手還在原地。想來他們不是偶爾經過此地,反倒是衝著她來的。
“想走?是不是想得太容易了?”一個陰冷的聲音從秦子沫的右側轉來。
秦子沫側頭看向了右方,那是一個其貌不揚,可以說掉人堆裏都讓人找不出來的普通男子。隻是就在這個普通男子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子淩厲的殺氣。這種殺氣隻有是經曆過殺戮或是常年在刀口邊緣討生活的殺手才能具備。
“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秦子沫保持冷靜地看著在她周圍形成合圍之勢的三人。
“我們想幹什麽?說,簡長老在哪?”從對方的口氣中,秦子沫已然想到了這三人竟然是血煞門的人。
簡星辰麽,秦子沫眼前閃過簡星辰那倨傲的銀色身影,心裏不由的微微一痛。那個人為了救她已經永遠的不能回來了。
“大哥,你跟她羅嗦個什麽勁,直接把她捉起來審問不就是了?”三人中的一人,對著中間之人不滿的說道。
“你們懂什麽?”被叫大哥之人,眼神複雜的劃過秦子沫絕美的臉頰以及那大腹便便孕有子嗣的肚子。
他們從五個月前血煞門與毒尊的那場戰鬥中活下來,尋找簡星辰並不是因為他們對血煞門存有什麽必死的效忠之情。而是血煞門除了在門內的拓跋氏一族,其他人全都被下了禁錮,隻有門主與簡星辰握有其解藥。現在門主身隕了,那麽他們想要有活路也就隻能指望出任務中的簡星辰了。那一戰中並沒有見到簡星辰的身影,於是他們多方打聽,才知簡星辰竟然是和毒尊所要的女人秦子沫一起出去了。他們一路上追尋著線索而來,直到今日才查到了這裏。
領頭之人眼神複雜的看著秦子沫的大肚子。他在想著,難不成眼前的秦子沫與簡護法已經成就了好事?這連孩子都有了?
領頭之人想到這,並不想直接與簡星辰撕破臉皮,他表情略顯客氣的對著秦子沫詢問道:“敢問夫人,簡護法如今何在?”
“他麽。”秦子沫這會兒心思百轉,眼見著這武力不俗的三人把她團團圍住,原想著以他們心狠手辣的手段,今日她這是在劫難逃了,不想他們竟然對她態度如此客氣。而且對麵那個領頭之人的目光時不時的會掃過她的肚子。她腦筋一動,心裏不由的了然,想必是他們對簡星辰有所求,在看了她的大肚子後,誤會自己腹中的孩子是簡星辰的了,所以才會投鼠忌器不敢對她貿然采取行動。
她的心思一動,心下已然有了計較。一隻手已經悄悄縮回袖中,方才在進來之時,她已經有所防範,現在她隻需悄悄撒出藏於袖中的毒粉,在拖沿一下時間便成。而此時的簡星辰便是她能脫身的依仗。
三人聽到秦子沫提及簡星辰,不由全都伸長了耳朵。
“他在一個幽靜之處閉關。”秦子沫對著三人婉爾一笑,那刹那間顯露出來的絕代風華不由使得對麵的三人心神一蕩。
“大哥,此女不肯把簡護法的行蹤透露給我們,其中必定有詐。”另外一人麵對領頭之人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錯,大哥,依我看這個小娘們一定是在拖延時間,我們也打聽過了,這大半年以來並沒有像是簡護法之人與她在一起。”
先前開口之人的目光掃過秦子沫的臉上,那猥瑣的小眼神讓秦子沫心生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感覺。
“哼,他說過等我臨盆之時,必定會趕回來接我的。”秦子沫已然摸索到了對方的心思。眼前的這個領頭之人想必心性多疑,所以遲遲沒有作出判斷是想要把她擄住要脅簡星辰,還是對她以理相待等簡星辰自動上門。
不過他們等得起,她卻是等不起,她覺得腹中的胎兒在這一時刻似乎有了預產之兆。
“夫君,是你回來了麽?”突然她對著一處念道了一聲,一隻手向著空中輕揚了一下,一股無色無味的粉沫從她的手中散出。
而她的另一隻手則是抓住了身邊的丁婉,拉著她向後退了數步。
三人聽到秦子沫的叫喊聲,下意識的全都回頭看向了她所喊之處,不過那裏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賤人,竟然欺騙我們。”三人知道被騙了回頭,三雙眼睛惡狠狠地盯在了秦子沫的身上。似乎想要在她的身上射穿一個洞起來。
而與此同時,秦子沫心裏也正在數著數兒。三、二、一,倒。
果然,在她數完一之後,對麵的三人全數倒了下去。
“賤人,你對我們做了什麽?”三人異口同聲的厲聲詢問秦子沫。
“嗬嗬,你們不是想要見簡星辰的嗎?自然是送你們去見他了。”秦子沫見毒粉起了效果,心下不由的大定。
“什麽?你竟然把簡護法殺了?”三人聽了秦子沫的話,不由的把她認為了是殺死簡星辰的凶手。一時間,把生存寄托在簡星辰身上的三人希望徹底的破滅了。
“賤人,今日我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了。”三人努力封住體力發作的毒氣,全都凶神惡煞的抄起了家夥向著秦子沫衝來。
秦子沫見情形不對,拉著丁婉向後退得更急了。不過這樣也更加加速了她腹中的胎動。
“唔。”秦子沫一隻手不由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發出了一聲痛苦的申吟。
“姐姐,你怎麽了?”丁婉這會兒已經完全從家中劇變的悲痛中清醒過來,她見著秦子沫痛苦的表情,再看著秦子沫手捂腹部的姿勢,一下子便猜到了秦子沫的情況。“是不是要生了?”
“嗯,我們還是快點撤回屋子。”秦子沫這會兒咬緊了牙關,那一波波的陣痛已經開始了。而她的眼睛也在死死的盯著眼前向她撲來的三人。如今她最大的依仗是她的毒粉,可惜這毒粉散於空氣中卻是打了一點折扣,並不能立時毒死對麵的三人。不過,她還有一張底牌,方才她發現在她周圍暗處還潛伏著一個人,如果那人是友非敵,那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那中毒的三人已經拚盡最後餘力快要衝到秦子沫的麵前,就在秦子沫以為那躲在暗處之人隻是純粹一個來看好戲之人時,突然空中銀光一閃,三人的頭顱在同一時間身首異處。那飛濺起的漫天血花,一時間讓秦子沫立時嘔吐了起來。
由於被斬殺的速度太快,三人的屍身在衝前了兩步之後方才倒下。丁婉這個時候已經嚇得失聲尖叫起來。這活生生的三個人被同時斬首的血腥一幕,實在是對於一個才十五歲不到的小丫頭來說太血腥殘酷了一些。
不過隨著三人倒下之後,露出了站在他們身後一個手持銀劍的黑衣俊俏男子。
“秦子沫?”來人試著叫了一聲秦子沫的名字。
秦子沫愕然之間抬頭,一張俊俏的年青麵孔落入她的眼睛。